“這是怎么回事?”瞪著手上的大哥大,于湛也不解的皺起眉頭。
他已經連打了六通電話,第一遍他只說了“喂!我找童冀澄!彪娫捑捅粧鞌嗔耍酉聛淼奈逋娫捀鼞K,他只喊了一個字“喂”,電話又被切斷了。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電話號碼有問題,對方只要說一聲,他就不會一再重復的撥了又撥,干嘛要掛他電話?
將大哥大收進口袋,于湛也把心里的疑惑暫時丟在一旁,專心找出童冀澄她家的所在處。
在昏暗的黑色里,他花了一些工夫,終于找到一間兩層樓的花園洋房,房子稱不上大,但是花團錦簇,相當漂亮。
按下電鈴,于湛也靜待對講機那頭傳來詢問的聲音,不過等了又等,什么聲音也沒有。不死心,于湛也又連按了兩次電鈴,過了大約一分鐘,終于有一道遲疑的聲音傳了出來。
“請問要找誰?”
即使透過對講機,于湛也還是很清楚得聽出那是童冀澄的聲音,“澄澄,你現在馬上給我出來。”
接下來是一片寧靜,于湛也以為童冀澄聽進他的話,正準備出來,可是等了好半晌,屋子深鎖的銅門一點開啟的動靜也沒有。
于湛也終于意識到一件事,他的小女人在跟他生氣,掛他電話的人就是她,現在,她還讓他站在這里喂蚊子,可是原因何在,他卻一點也不知情。
伸出手,于湛也這次連接了六聲電鈴,他的小女人既然那么喜歡跟他挑戰,他就陪她耗,他倒要看看,她可以熬多久?
沒一會兒的工夫,童冀澄的聲音氣沖沖的從對講機那頭傳出來,“于湛也,你給我滾蛋,你再亂按個不停,我就叫警察來抓你!
“有本事你就去叫,最好是把警察給叫來,到時候你也非出來不可!庇谡恳舱f得很瀟灑,他的膽大妄為是出了名,他一點也不怕她把警察叫來。
“于湛也……”
“你不用浪費口舌罵我,那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你最好馬上給我出來,要不然我把整條街的人都吵醒,我看你還敢不敢繼續躲在里頭?”
“于湛也,你這個無賴!”
“我知道,乖,現在老老實實的給我出來,否則我們等著瞧!”
“砰!”對講機那頭傳來一聲巨響,顯然童冀澄拿于湛也沒辦法,最后只好把氣出在聽筒上。
微微一笑,于湛也知道童冀澄會聽話的出來,果然三分鐘之后,童冀澄怒發沖冠的打開屋子的銅門來到了鏤空的雕花鐵門邊。
“于湛也,你到底想怎么樣?”顯然還沒有放棄最后的掙扎,童冀澄隔著鐵門朝于湛也喊道。
貪婪的瞅著童冀澄,于湛也輕聲的下達命令,“把門打開!
“我干嘛幫你開門?你有什么話,這樣子說一說就可以!
“澄澄,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我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闔上眼睛,你再不把門打開,我馬上會把所有的人都叫醒!庇谡恳驳目跉饴犓茰睾停瑓s有著不容忽視的堅決,他是真的會說到做到。
知道于湛也有多瘋狂,童冀澄認命了,她不甘心的打開鐵門走了出來。
“你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看著童冀澄,于湛也真是又愛又氣。
一聽,童冀澄更是火大,“該解釋清楚的人是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還好意思問我什么意思?”童冀澄氣得用手指死命的戳著于湛也的胸膛,“昨晚你做了什么事,還要我來告訴你嗎?”
皺了一下眉頭,于湛也變得客氣有禮,“澄澄寶貝,我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事,可以請你告訴我嗎?”
雖然說了證明自己真的愛慘他了,童冀澄這會兒也不得不說了,“昨晚我親眼目睹到你和藍茜冷在花園的樹蔭下愛得‘昏天暗地’!
“我和茜冷?”
“怎么,敢做不敢當?”
“我于湛也敢做敢當,同樣的道理,沒做過的事打死我也不會承認,我和茜冷從來沒愛得‘昏天暗地’,昨天晚上更不可能!”
“不可能?”冷冷一哼,童冀澄嘲諷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眼拙了,看錯了是不是?”
“你是眼拙了、看錯了,因為我昨晚一整夜都待在辦公室里頭,我絕不可能跟茜冷在花園的樹蔭下做什么事情。”
于湛也的表情非常認真,連他平日那股吊兒郎當的德行都收起來,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這讓童冀澄猶疑了起來,“你昨天晚上真的一整夜都待在辦公室?”
“沒錯。”斬釘截鐵,于湛也回得毫不遲疑。
“我真的看錯了嗎?”雖然還半信半疑,不過童冀澄的氣勢卻已經銳減一半。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蓖蝗焕鹜匠蔚氖,于湛也拖著童冀澄往他的車子走去。
不知道于湛也要干嘛,童冀澄緊張的拉住他,大聲叫道:“你放開我,我不要去!”
“為了證實我的清白,你非去不可!”
“我不要,誰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喂!你們兩個鬧夠了沒?”不知道何時,童冀遙也跟著來到門外,“你們是想把附近的鄰居全都吵起來嗎?”
“哥,對不起。”童冀澄不好意思的左瞄右瞄,是有幾個鄰居在探頭探腦。
“你們如果覺得還吵不夠,可以考慮躲進房里,藏進被子里面繼續吵,要不然就走得遠遠的,不要讓人家知道你們是誰!逼鋵嵧竭b的口氣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反倒帶了點幽默。
“童大哥,很抱歉打擾到你們,請跟童伯伯、童伯母說一聲,澄澄我借走了,明天早上我會將她歸還,再見。”沒等童冀遙點頭,于湛也已經強行把童冀澄給拉走。
目送童冀澄和于湛也離去的身影,童冀遙好笑的搖搖頭,改明兒又換他老妹作飯,她應該不會再弄個沒味道的東西給他們吃才對。
※ ※ ※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當于湛也把車子停在一棟華夏大樓的前面,童冀澄不厭其煩的把這一路上掛在嘴邊的問題又重述了一遍。
“問那么多干嘛?到了之后不就知道了!毕铝塑嚕谡恳怖@過車頭,來到前座的另一邊,把童冀澄從車子里頭拉出來。
“你會不會一氣之下把我賣掉?”
斜睨了童冀澄一眼,于湛也不正經的道:“很好的意見,我會考慮看看,就怕沒人要你。”
嘟起了嘴巴,童冀澄用沉默來表達她的不滿。
“小傻蛋,你當真以為我舍得把你賣掉嗎?”蜻蜓點水的在童冀澄的唇上落下一吻,于湛也拉著她走進大廈,然后跟管理員說了幾句話,便搭上電梯直奔六樓。
他們來到一間裝飾相當花俏的鐵門前面,于湛也伸手急促的按著電鈴。
約莫十分鐘,內門被打了開來,里頭的人就是惹出風波的藍茜冷。
眼睛一看,發現站在鐵門外的人是于湛也,藍茜冷忍不住破口罵道:“于湛也,你有毛病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凌晨兩點……”
“茜冷,先把門打開,我可不想在外頭聽你嘮叨。”
好象很不愿意,藍茜冷遲疑了一下,才把鐵門打開。
當看到于湛也身旁的童冀澄,藍茜冷驚訝的張大嘴巴,呆愣的道:“你是女孩子?”
“嗯!睂ρ矍斑@個看起來像悍婦的藍茜冷,童冀澄有點懷疑她是那個讓自己喝了一缸子醋的女人,在于家的時候,她總是一副甜蜜、溫柔的樣子,而現在……童冀澄覺得自己被搞胡涂了。
“你們兩個……”手一下子指著于湛也,一下子又指向童冀澄,藍茜冷終于明白了某些事情。有一天,她已經忘了是她在于家住的哪一天,湛也突然非常認真的跟她要求,教她跟他保持一點距離,不要讓其它的人誤解他們兩個的關系,當時她一直覺得很奇怪,湛也向來不會跟女孩子說這種話,倒也不是他樂在其中,而是因為他從不會把這些小動作當一回事,原來是怕心上人吃醋。
“茜冷,我不是來告訴你我和澄澄的事情,我要你跟澄澄說清楚,昨晚跟你在樹蔭下接吻的人究竟是誰?”
“這……”不知道該不該說,藍茜冷傷腦筋的咬著下唇。
而就在這個時候,主臥室的門被打了開來,于湛人大大方方的從里頭走出來,“是我!
“二哥?”于湛也萬萬沒想到,藍茜冷的心上人竟會是他那個冷冰冰的二哥于湛人。
因為于若芯的叮嚀,童冀澄一直不敢正視于湛人,這會兒正面一瞧,赫然發現于湛人的體格、身材和于湛也非常像,不過他們的五官,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怪不得昨晚她會把于湛人當成了于湛也,在那種模糊的視線下,她沒辦法看清楚五官,只能憑體型判斷,這不想搞錯也難。
“對不起,造成你的誤解!庇谡咳司鞯哪X袋已經猜出來是怎么一回事,他紳士的向童冀澄欠了欠身。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胡涂,我只是看藍小姐身上那件紅色雪紡紗,就直覺的以為是湛也,也沒把事情弄清楚。”童冀澄這下子羞得無地自容,為了莫須有的罪名,她先是跟于湛也吵得街坊不得安寧,接著還殺到人家這里,硬是把人家從床上挖起來,他們剛剛說不定破壞了什么好事,害人家欲求不滿……天啊!她在想什么,滿腦子的色情畫面!
“其實這也不能怪你會想偏,一開始,我就讓大家誤以為我是湛也的女朋友,所以你會這么想,這是人的下意識反應。”藍茜冷體貼的道。
“不好意思,為了我一時胡涂,我們沖動的跑來這里,把你們給吵醒!
“沒關系,誤會能夠解釋清楚比較重要,再堅定的愛情只要心里頭有疑惑,就會有疙瘩的!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于湛也也不想繼續站在這里,不過難得有調侃的機會,他取笑道:“二哥,你倒挺會掩飾,連我都被你蒙在鼓里,不簡單哦!”
“很晚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睂@種場面,于湛人不免覺得尷尬,還是趕緊把不速之客給送走。
“好啦!不打擾你們的恩愛時間,我和澄澄回去了,拜拜!”曖昧的朝于湛人眨了眨眼睛,于湛也又拖著童冀澄匆匆的走人。
※ ※ ※
經于湛人的證實,童冀澄的氣勢不僅抬不起來,而且完完全全的降至零下,這會兒她像個小可憐,輕輕的拉著于湛也的衣袖,小小聲的說:“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挑了挑眉,于湛也似笑非笑的算著帳,“你總共掛了我六通電話,摔了我兩次對講機,你認為這樣子就算了,公平嗎?”
撇撇嘴,童冀澄好無辜的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嘛!”
“你一句氣頭上,就想什么都沒事了嗎?”
“我……我沒這個意思。 逼鋵嵥怯羞@個意思,畢竟事情過去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有心的,干嘛那么計較?
“那好,你自己說說看,你要怎么補償我的損失?”
微微的蹙起眉頭,童冀澄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有什么損失?”
“我被你莫可奈何的誤會,還差一點被你氣死了,我精神嚴重受到傷害,怎么會沒損失?”
“那,你要我怎么樣?”
“我想想看。”煞是認真的思考著,于湛也沉吟了半晌,很阿莎力的說:“就罰你以后每天幫我洗澡好了。”
童冀澄驚叫道:“洗澡?”
“老婆幫老公洗澡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這算是便宜你了。”
“便宜我了?”像他這么不要臉的男人,世界上還真的不多見!她暗忖。
“如果不滿意的話,那就罰你幫我生一打的小孩好了。”
一打?童冀澄快要暈倒的翻了翻白眼,“于湛也,你當我是母豬!”
“小親親,我可沒教你一定要當母豬,你可以選擇幫我洗澡。 庇谡恳舱f得好慷慨,看不出他肚子正藏著陰謀。
好象沒得選擇,童冀澄很無奈的道:“好吧!洗澡就洗澡,反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伸手把童冀澄拉到眼前,于湛也用力的在她的嘴上親了又親,然后慎重其事的道:“童冀澄小姐,我說過你一定會嫁給我的,現在,恭喜你榮登于家三少奶奶的寶座,于湛也的妻子。”說完,取出早準備好的戒指,套進童冀澄的手指。
“我……誰說我要嫁給你這個無賴?”
“我剛剛說了,老婆幫老公洗澡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也親口承諾以后每天要幫我洗澡,你這不等于在告訴我,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天啊!她又做了什么胡涂事?
“我的小女人,我愛你!备┫骂^,于湛也饑渴的拉住童冀澄的紅唇,輾轉吸吮、索求。
圈住于湛也的脖子,童冀澄將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貼向他。說不嫁是騙人的,只不過老被他這個無賴吃得死死的有些不甘心,不過一句“我愛你”,抵過他種種狂妄惡質的行徑。
將嘴巴靠向于湛也的耳邊,童冀澄化被動為主動,邊咬著他的耳垂,邊發出輕聲的愛語,“大無賴,我愛你!
車外一片夜色,車內一片春光,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分,他們許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終生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