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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情娘子 第五章
作者:蔡小雀
  自大年初一開始,城里就熱鬧起來,此起彼落的鞭炮聲和著歡喜吆喝的人聲,炒熱了大街小巷的空氣。

  福氣酒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有不少自外地來此的客商因為趕不及回家鄉過年,都聚集在這兒吃飯喝酒聊天,一大堆人熱熱絡絡的,倒也形成了幾分團圓的氣息。

  「廚房的,外面的大爺要—個辣子雞丁和紅燒蹄膀,快點上菜喲!」店小二一雙腿裹裹外外的都快跑斷了,就連喉嚨也吆喝得快沒聲了。

  廚子更是揮汗如雨的大炒特炒,但是動作再快也敵不上外面蜂擁而至的客人,所以一干人等可以說是忙得人仰馬翻。

  可人看她爹和店小二、廚子都忙成一團,實在好想要替他們分擔一下,所以她怯怯地自后院走進客堂大廳。

  「爹——爹。」她站在蔡文商后面拉拉他的衣袖。

  蔡文商吃力的捧出一壇酒,邊轉過頭來看她,「等會兒再說好不好?爹現在正忙著給客人送酒呢!」

  「掌柜的,我們的燒刀子呢?」客人拉直了脖子叫喚著,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來了,客倌,讓您久等了!共涛纳炭钢菈戮七^去,還陪著笑臉好生安撫客人后才又走回柜臺前量起酒。

  「爹,不如讓我幫忙吧?」可人好不容易才逮到空檔道。

  蔡文商差點沒把手上的酒潑了一地,「呃,不用,不用,你回房去休息好了。」

  「我知道你嫌我笨手笨腳的,但是我盡量不出錯好嗎?我可以幫上忙的,你看店小二腿都快跑瘸了,如果有我幫著他招呼客人,他就不用這么辛苦了!顾錆M希冀之情地道。

  「好女兒,爹知道你想幫忙,可是真的不用了!共涛纳舔v出一只手來把女兒往后院方向推,滿臉惶恐,「爹可不想你又燙著了手或是跌跤了,你還是進房去吧!」

  「可是爹……」可人才要抗議,她爹馬上空出另一只手來,把她推出了客堂。

  「乖乖去玩,別出來湊熱鬧!共涛纳痰目跉饣钕袷窃诮淮『⒆印

  可人就這么胡裹胡涂的被趕回后院,她越想越不甘,于是鉆進了廚房看看有什么事她幫得上忙。

  哪知道廚子一看見她,原本忙到快接近癡呆的臉頓時皺得跟包子一樣,進入備戰狀態。

  「小姐,你進來做什么?里邊熱,你還是快回房去吧!」他連聲叫道,其實最主要還是怕她進來「搞破壞」。

  「我可以幫忙的,你需不需要人幫你打打蛋花,或是切切蔥花什么的?」她探頭探腦的道。

  「不用了,如果你切蔥切到手,掌柜的會把我的頭切下來做紅燒獅子頭,小姐,你還是回房去,要不然到街上逛逛也成,今兒個市集可熱鬧了,你何不去看看呢?」廚子在說話的同時還快手的炒好了一大盤醬燒蝦,動作之俐落看得可人好不佩服。

  如果她可以學到廚子一成的功夫就好了,可是她的神經和學習能力實在太遲鈍了,所以她現在就只能光用羨慕和崇拜的眼神瞅著他。

  「我想幫忙!顾闷砬蟮捻馔蛩髨D動之以情。

  「小姐,我是很想讓你幫忙啦!但是我怕你越幫越忙,到時候我就欲哭無淚了。」廚子儍儍地坦白道:「小姐,為了我和外面的客倌們好,我看你還是回房休息吧!」

  說得還真是直接!

  可人聞言好氣又好笑,可是她更想哭……唉!她真的是這么遲鈍、這么笨手笨腳的一個女孩,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黯然的走回后院的涼亭內坐下,支著下顎發呆,在這時分外想念觀觀。

  如果觀觀在的話,她就不會如此的無所適從了,因為和朝氣蓬勃的觀觀在一起,她永遠沒有那個時間去自卑和想到自己的無用,每天就是開開心心的束闖西竄,好不快活。

  「唉!」可人一想到這裹就又忍不住想到,自從觀觀和李大哥離開后,楚大哥就鮮少來找她出去。

  楚大哥以前一定是被觀觀逼著來接她到別院玩,而現在觀觀回長安了,他自然不會再來找她了。

  可人想起客風以前溫柔體貼的模樣,再想到現在的音訊全無,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還是不能奢望什么,始終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眼底掩不住失落之色。

  「小姐,喲荷!小姐,你在不在呀?」店小二的大嗓門驀然響起,可人不禁一愣。

  「什么事?難道他們肯讓我幫忙了?」她站起身來,覺得全身都帶勁了。

  她高高興興的跑到客堂,正要問店小二有什么事時,突然發現所有人全都鴉雀無聲地緊瞅著她看。

  「怎……怎么了?我又做錯什么事了嗎?」她手足無措地摸摸自己的頭發,拉拉自己的衣裳,是不是衣裳穿反了?

  可是隨即響起的一個男聲頓時讓她忘了一切——

  「可人,我是來接你到羽若別院玩的!箍惋L輕咳了一聲,警告那些正在看戲的客人,要專注在自己的食物上而不要亂「瞄」。

  「楚大哥!」可人抬起頭,又驚又喜的呆住了。

  客風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意下如何呢?」

  「什么?」顯然剛剛蔡大姑娘的腦子并沒有運作,所以她只能呆愣的看著他。

  「我說——」

  「好哇,你們盡管去玩。」蔡文商急忙從柜臺后跳出來,熱情有勁的道:「可人,你就盡量玩吧!楚院主,我們家可人就叨擾你了。」

  可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她爹推出來,等她抓抓頭發回過神來時,就見客風瞅著她笑。

  「怎么回事?」她望著他問道。

  客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有點暈陶陶的樣子。

  「你爹對我好像很友善吔!」他傻笑道。

  「當然,你是鼎鼎大名的楚院主呀!」可人有點擔心的看著他,「楚大哥、你該不會是生病了吧?怎么怪怪的,還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

  「沒事。」客風也不明白自己干嘛那么高興,可是受到蔡文商這么友善熱情的對待,他就是沒來由的覺得很安心、很爽快。

  「噢!」可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后才想到自己的問題,「楚大哥,你找我做什么?」

  「邀你到羽若別院過年呀!」客風理所當然的說完后又訕訕地道:「當然,還要看你愿不愿意賞光!

  「當然好。」可人急忙答應,隨即羞澀地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忙得忘記我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好意思來找你罷了!

  「不好意思?!為什么?」他這么豪爽的人居然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客風俊臉一紅,有點吞吞吐吐的道:「因為觀觀小嫂子回去了,我就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找你,我也找不到名目來看你。」

  可人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很小聲地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話!

  其實她明白的,只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客風深呼吸一口氣,笑得有點靦覜,「自從那一天在十里亭送行后,我們有十幾天沒有見過面了……」

  「十八天!顾樇t的補了一句。

  客風驚喜的看著她,「你記得那么清楚?」

  可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幾乎是每天扳著手指頭在算日子。她聲如蚊嗚地道:「我一直以為……以為你也許是討厭我,所以才這么久都沒有……沒有……」

  「沒有來找你?當然不是。」他睜大眼嚷道:「你相信我,我一點都不討厭你。」

  客風的表情活像被寬枉的委屈小男孩。

  可人驀地笑了,沒想到俠氣干云的楚大哥也有這么稚氣的一面,這讓她心中涌起了一股想把他擁在懷襄好好安撫的情緒。

  「我相信你!沟厝崛岬氐溃樕系男厝岬米屓诵膭。

  客風的心倏地一顫,眸子不自覺緊緊的盯著恬笑的她,那抹安詳又溫柔的笑深深的打動了他。

  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恬淡溫婉、清新如晨的感覺,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念起這樣的她。

  可人發覺到客風專注的眼光,被他瞧得有點心慌,又有點羞怯緊張。

  「你——怎么了?」她最后鼓起勇氣拉了拉他的袖子,試探地問道。

  客風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孟浪的盯著她不放,俊臉上不由得一紅,「呃……沒事。」

  「那我們現在應該要做什么?」

  他這才記起自己此來的口的,「對了,我是來帶你到羽若別院玩的,管總管已經準備了豐盛的午宴要款待你。」

  她低呼了一聲,「怎么那么客氣呢?這樣隆重,我又不是客人!

  「對喔!你不是客人!顾腥淮笪虬悖Φ煤锰詺,「你是自己人!

  「我……我是說,我……」她臉都羞紅了,可是心裹卻是甜蜜蜜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又不是什么貴客。」

  挲著她急忙解釋的模樣,客風不禁哈哈大笑,「你好緊張!

  「我當然緊張,」她咕噥道:「被誤會的是我又不是你!

  他認真的看著她,第—次發現她除了溫婉之外,還有如此嬌憨淺嗔的一面,他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喜歡她了。

  喜歡?客風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

  可人斜著頭看他,他又怎么了?怎么一副失神的模樣?今天的楚大哥真的很奇怪!

  客風慢慢回味這種喜歡的感覺,然后他發現自己喜歡這種「喜歡」,于是他慢慢的綻開—個笑靨。

  「你沒事吧?」可人關心的看著他,再抬頭看了看今天的大太陽。

  他該不會是在暖陽下站太久,被曬昏頭了吧?

  「沒事!顾Φ煤瞄_心,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我今天騎馬來,你可愿意和我共騎?」

  她眨眨眼,有點羞愧地道:「我是很想,可是我不會騎馬,我怕到時候從馬背上掉下來,那就太難看了!

  「我保證把你抓得緊緊的!

  她舉目四望,尋找他的馬,「哪一匹?如果看起來很兇的話,我就不要騎它!

  「很兇?不會的!顾蛄藗呼哨,然后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從前方傳來。

  可人盯著那—匹奔來的白馬,不禁看呆了,好漂亮的一匹馬呀!英挺壯偉,那顧盼自如的樣子,讓她想到了一個人……

  地轉頭看著俊朗愛笑的客風,倏地笑了出來。

  「我的馬會長得很好笑嗎?」客風打趣地問道。

  「我在想——」她強忍著笑,特地繞離他遠一點,「那匹馬好像你喔!」

  「什么?!」他委屈的哇啦咋啦叫,「我會長得和它很像?我的臉有那么長嗎?」

  「不是的,我是說它的氣勢和神采很像你,真的是什么人養什么樣的馬,物隨人形嘛!」她笑著解釋。

  客風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才拍著胸膛安心地道:「幸好,我還以為我真的長得像馬呢!」

  「當然不像!箍扇丝此@副模樣,突然忍不住想捉弄他,「馬比你俊多了!」

  「嗄?」他捂著胸門驚恐地道:「真的?」

  「當然是假的!沟卦僖脖锊蛔×耍怕暣笮ζ饋。

  老天!真是好玩,她從來沒有捉弄人過,原來輕松的打趣調侃是這么好玩呀!

  客風本來想好好的「訓誡」她,也捉弄她一番,可是一看到她笑得這般開心,他就什么都忘了,完全沉醉在她甜美動人的笑靨中……

  結果他們鬧到了將近晌午才回到羽若別院。

  ***************  

  用過豐盛的午膳后,客風本來要帶著可人到別院附近走走,可是突然有緊急的事需要馬上處理,所以客風不得不先向可人告罪,留她一個人在別院。

  雖然獨自一人,但是可人一點都不覺得孤單,因為身在羽若別院給她一種歸屬的感覺,地感到自己好像在家襄頭一樣。

  可人信步漫走,穿過那層層的柳樹林花,雖然是冷冽的冬天,但是園內絲毫不見寒意,林木長得茂密蒼翠。

  她走在石徑小道上,沿路欣賞雅致的庭臺樓閣和小橋流水,深深為它的秀麗典雅而感到心醉。

  前方有個丫鬟端著一碗湯急急忙忙的走著,也往這個方向而來,她們倆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結果就撞成了—團。

  「哎呀!」

  兩個人都呆了片刻,可人率先回過神來,因為她發覺身上濕答答的,還有些熱燙。

  原來那盅蓮子湯整個部翻倒在她身上了。

  「可人姑娘,對……對不起!」那名丫鬟嚇都嚇死了,一邊向可人陪罪一邊發著抖。

  可人并不怪她,微笑著安撫她道:「沒關系,倒是你,燙著手沒有?」

  「婢子該死,笨手笨腳的冒犯了姑娘!顾龂樀么桨l白。

  「別這么說,要比笨拙的話你是贏不過我的,我最高紀錄是摔破了我爹的七個茶杯、三打盤子,所以你千萬別自責,這沒有什么的,每個人都會有錯手的時候呀!」可人沒想到自己還可以安慰別人的「笨拙」,這讓她精神一振。

  那名丫鬟驚喜的看著可人,吶吶道:「你真的不生氣?」

  「有什么好氣的?」她溫柔地笑道:「頂多等會兒你找件衣服給我換上就是了。」

  「可是這事要是讓總管知道了……」雖然總管待人寬厚,但是應有的紀律和家法還是得遵守,所以丫鬟害怕地喃喃道。

  「沒關系,你先去取件衣裳來給我,我就說是我自己玩水弄濕了衣裳,這不就行了?」可人輕聲細語的道。

  「呃——」丫鬟已經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不過這盅蓮子湯已經打翻了,所以你得再到廚房拿一盅,看是要給誰喝的就端給誰,這樣才不會露出破綻!箍扇松衩刭赓獾亟虒f完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老是闖禍,所以都會想一些亡羊補牢的挽救辦法,這是多年的經驗累積!

  丫鬟當下用敬佩至極的眼光看著可人,「多謝可人姑娘,馨兒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姑娘才好!

  「你叫馨兒呀?真好聽的名字!箍扇撕芨吲d自己又認識了一個朋友,「不用客氣,你快點去送蓮子湯吧!送完了再拿衣裳給我!

  「可人姑娘——」

  「什么事?」可人正想找地方躲起來,免得被客風看到她一身的濕衣裳。

  「蓮子湯是院主吩咐廚房燉給可人姑娘吃的!管皟哼肿煨Φ馈

  「是嗎?那更好辦了,你就不用再到廚房取湯了!箍扇颂嫠闪丝跉狻

  「嗯!」馨兒用力的點點頭。

  「快去拿衣服吧!對了,一路上別被人看見了!箍扇伺呐乃谋车溃约阂菜剂恐阍谑裁吹胤讲挪粫话l現。

  站在樹后的管浩月不禁撫著胡子點頭微笑,這「溫馨」的一幕他可是從頭看到尾——

  ***************  

  遠離城中鎮日作響的鞭炮聲,濉江畔顯得分外的幽靜。

  可人漫步堤邊,冷冽的空氣讓她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樣子正適合讓她頭腦清楚的思考一些事情,她想起了觀觀說過的話。

  如果她讓心情開朗一些,不要再那么的畏縮自卑,那么她就會更加有自信,也不會瞧不起自己了。

  她再次想起了客風這些天對她的溫柔體貼,她的自卑自憐情緒一點一滴的被他的柔情化解掉了。

  客風讓她覺得自己是重要的,讓她不再那么自怨自艾。這些日子以來,可人發現當她擺脫掉心裹沉重的包袱后,她也可以過得自在喜悅,再也不怨嘆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想著,唇邊不禁泛起一抹了悟的笑,渾然忘卻了身畔陣陣的寒意。

  跟隨地身后而來的客風卻好舍不得,唯恐地凍著了,連忙脫下了自己的狐毛大氅披在她身上。

  「楚大哥?」可人驚呼,喜悅地看著他,「你怎么會在這裏?」

  「我到酒坊找你,伯父說你一定是到這兒來了,所以我就到這里來找你!顾p聲呵責道:「怎么不穿暖些?你的衣裳這樣單薄,很容易著涼的。」

  面對他的關心,可人義是意外又是窩心,甜甜的笑道:「我要出門的時候天候并沒有這么冷,實在是謝謝你,不過你把大氅給了我,你不冷嗎?」

  她珍惜的拉緊狐毛大氅,感覺到其上還留著他的體溫,并且漾著淡淡的男人氣息,可人不禁瞼紅心跳起來。

  「我們練功之人不會怕冷,倒是你,怎么這么不小心自己的身體?萬一受了風寒可怎么辦?」他眉頭緊蹙地道:「像你上次在別院裏玩水玩到弄濕了衣裳,也是很容易著涼的。答應我,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客風渾然不覺自己嘮嘮叨叨的像個老母親,可人看他這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心頭竄過一陣暖流,也顧不得要取笑他的嘮叨勁兒了。

  「我答應你,下次要出門—定會帶件外衣!顾p輕地道。

  「這才對。」他自然的抓起她冰冷的小手,企圖用他掌中的溫熱暖和她,「瞧你手冰得跟什么似的,快點和我回去吧!」

  可人愣愣的讓他牽著她的手走,覺得全身都熱了起來,江畔的寒風已化做襲人的春風,柔柔地裹住了他倆。

  天,這實在是太美了,這一切該不會是她在作夢吧?如果這是夢,她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  

  蔡文南咧開大嘴傻笑著,連客人要結賬了都沒發覺。

  「掌柜的,你今天是怎么了?」店小二拉拉他,「客人要走了吔!」

  「。!」他這才回神,急急道:「哪一桌?」

  「唯一的那一桌!

  那位客人已經站到腳酸,不耐煩的道:「多少錢呀?」

  「呃……我看看,一共是三兩銀子!共涛纳淌蘸缅X后,不忘對客人道:「抱歉,剛才讓你久等了,謝謝,下次再來!

  等客人走后,店小二好奇地趴在柜臺前瞅著老板,「掌柜的,你今天怪怪的喔!」

  「怪你的頭啦!客人都走了,還不快去收拾碗盤?」蔡文商敲了他一記爆栗,「小孩子問那么多干嘛?」

  「我不小了,我過完年都二十了!

  「我今年五十,你要跟我比老嗎?啐!」蔡文商打發他,「去去去,別礙著我思考  !

  「思考?思考是什么玩意兒?講得文縐縐的,掌柜的今天真的很奇怪!沟晷《䲟u著頭,摸摸鼻子就去收拾碗盤,「該不會是想在這把年紀去考狀元吧?」

  其實蔡文商是在想女兒和楚客風的事,他在猜想,客風該不會是喜歡上可人了吧?

  但是他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像楚院主那么出色的俊杰,怎么會看上可人這樣平凡的小女子呢?

  他喜歡的應該是像官家千金那種大家閨秀,而不是可人這種小家碧玉。

  可是他這陣子來得好勤,而且看可人的眼光總是流露出溫柔與愛憐……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想到這兒,他又儍笑起來。

  「掌柜的,掌柜的!你耳朵聾了呀?」冷不防一個女聲在他面前響起,又驚醒了他的「思考」。

  「咦?是上次喝女兒紅的那位姑娘嘛!」蔡文商眨了眨眼,認出了這名女子。「姑娘,上次的女兒紅好不好喝?你的酒量真好,居然喝了一壇,嘿!真是了不起。」

  「少廢話,你是蔡可人的父親吧?」嬌娜今天的火氣大得很,她是來找人算賬,而不是來敘舊的。

  「姑娘,你火氣怎么那么大?你認識我們家可人呀?找她有什么事嗎?」

  「你把她叫出來就是了。」她倨傲地道。

  蔡文商這下子也不再客套了,他捻著胡子打量她,「姑娘如果是來喝酒的,我很歡迎,可是你看起來好像是來找我女兒麻煩的,那就恕我不能接待你了。」

  「大膽,你可知道我是誰?」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嬌娜怒喝道。

  「誰?」

  「我是知府大人的孫女兒,你敢對我無禮?」

  蔡文商吞了口口水,沒想到這個驕縱無禮的姑娘居然還有那么大的來頭,知府的孫女吔!

  「我看你還敢不敢違抗我,去把蔡可人給我叫出來!箣赡炔林,橫眉豎目道。

  蔡文商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想著真是沒天理,這種倨傲霸道的女孩子居然還是知府的孫千金,哼!如果比溫柔氣質的話,他們家的可人遠比她有資格當千金小姐。

  「你沒有聽到我在說什么嗎?」她又催促一次,「把蔡可人給我叫出來!

  「不知道小女是如何得罪了吳小姐,請你告訴我,我一定好好的教訓她。」蔡文商表面上恭敬,其實心裏嘔得要死。

  「你難道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命令你叫她出來,要教訓我會自己來!箣赡葰庋娓邚埖卣f。

  蔡文商再也受不了了,他也擦著腰道:「女兒是我的,你有什么資格教訓她?我告訴你,再這么無禮取鬧的話,我管你是什么孫小姐,知府的千金萬金,我照樣把你攆出去!

  嬌娜沒想到會遭到反擊,呆了好半晌,而后氣漲了臉,尖聲叫道:「你好大的膽子,你說什么?」

  「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不能夠對老百姓這么兇惡,我們家可人又沒有做什么犯法的事,你沒有權力在這兒胡吠亂吠的!共涛纳掏耆且桓焙葱l女兒的模樣,無論如何都容不得他人來欺負。

  「反了,反了!」嬌娜第—次遇到不買她賬的小老百姓,氣得七竅生煙。

  偏偏旁邊還有一個店小二在那兒拍手,搖旗吶喊,「掌柜的,好吔!」

  嬌娜氣極了,一個旋身就要打他一巴掌,就在這間不容發的一剎那,出現在門口的客風及時拂袖點中了她的穴道。

  只見嬌娜撒潑的姿勢不變,可是整個人就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不能動彈。

  「楚客風!」嬌娜又驚又懼地看著他,同時還有無限的委屈——他居然點住了她的穴道,讓她在這些人面前丟臉。

  跟在他身后的可人訝異地看著她,「吳小姐?」

  「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說,怎可對一個不諳武功又手無寸鐵的人動手?」客風并不欣賞她嬌蠻的作風,雖然他并不清楚方才發生什么事。

  「你居然點我的穴?」地怒瞪著他。

  客風不經意的一揮手,就輕而易舉的替她解了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怎么了?」可人走到父親的身旁問道。

  差一點「慘遭毒手」的店小二首先大叫,委屈萬分地喊寬,「楚公子,你要替小的作主呀!是這么回事的……」

  他說得奇快,好像怕嬌娜阻止他似的,等到他說完了事情經過,嬌娜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客風面色陰沉,完全沒有了曠時的不羈,「吳大小姐,你爺爺知道你到這兒來仗勢欺人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嬌娜咬著唇,「我又沒有做什么。」

  「到尋常百姓家向人叫囂威脅,還想動手打人,這叫做沒什么?我真不知道你這官家千金是怎么當的。」他冷冷的道,目光炯然地盯著她,全身怒意勃發。

  嬌娜被他看得有點發寒,她從來沒有見過生氣的楚客風,不禁吶吶的道:「你太……太放肆了!再說,你怎么可以單聽片面之辭就把我定罪呢?」

  「好,那你說你剛剛做了什么?」他還是用那種冷淡的眼光緊盯她。

  「我……我為什么要跟你講?」

  客風劍眉一挑,正要說什么時,蔡文商在一旁急急的開口了。

  「楚公子,我想事情還是算了,畢竟吳小姐并沒有真的傷害到阿平,只不過我很好奇,我們家可人究竟是哪裹得罪了吳小姐?如果真是咱們的錯,那我自然會教可人向她陪罪。」

  「我?」可人茫然地道:「吳小姐,我做錯了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數!箣赡鹊芍趺匆膊桓以诳惋L面前直說。

  「她哪里得罪你了?」客風相信溫馴的可人不會無故的向人挑釁。

  嬌娜咬唇不語,但是瞪視著可人的兇惡眼光卻不變。

  「我想……」可人怯怯的聲音響起,態度堅定地道:「我有必要和吳小姐私下談談,或許她會愿意告訴我。」

  眾人的眼光都投向她,帶著驚訝地喊:「嗄?」

  她轉向客風,小聲地問道:「可以嗎?」

  客風有些擔憂,輕蹙眉頭低語:「你確定嗎?」

  可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嬌娜面色不善地道:「我們的確有必要說個清楚!

  客風看著可人一臉堅持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好,但是如果有什么不對,你一定要大聲叫我,好嗎?」

  「好!顾饝,忍不住—笑道:「吳小姐雖然兇了點,但不至于會把我吃掉吧!」

  「她有武功而你沒有,萬一她要對你不利的話……」

  「她不會那么沒有頭腦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你人還在酒坊。」她輕笑地提醒他。

  「我懷疑她是否有大腦!箍惋L咕噥著。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鬧別扭的小男孩,可人不得不把他推遠一點,「我們到后院去,你在這兒喝茶好不好?」

  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點頭,可人才微笑地對嬌娜說:「吳小姐,請跟我來。」

  當她們兩人離開客堂后,在場的三個大男人詫異的針對可人方才處理事情的態度而議論紛紛。

  「可人怎么變得如此堅強冷靜?」

  可人依舊溫柔,但是地身上多了一點自信,多了—點執著,還多了一點勇敢……她怎么會有如此巨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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