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底下真像個迷宮!
兩人在尾隨那班傭兵進入墓園后,并跟著他們走下一處旋梯狀的地下樓,腳一踏到地,才發現里頭別有洞天,大大小小的洞穴有二十來個,讓他們一下子就失去那些傭兵的蹤影。
“大部份具規模的墓穴,有分祭壇、主墳墓、祭祀區和大墓地區,不過大部份的墓都是用來騙盜墓者的,所以空設的現象相當多。”他緊緊拉著翩翩的手,雖然墻壁上沿路都掛著一些微弱的照明燈,不過還是看起來陰森詭譎。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又不曉得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不太適應這種神秘幽暗地方的翩翩,將毓夫的手臂拉得更緊。
“你會害怕?”他看得出她的眼球擴張得特別大。
“我?我怎么會害怕?不過就是……墳墓嘛!”翩翩嘴上雖是如是說著,不過那雙手還是緊緊握住毓夫的手臂。
才說著,忽然一只蝙蝠從洞口前端朝他們飛樸而來,翩翩反射性地將臉朝毓夫懷中埋進,而毓夫更是將她護在懷中,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你沒事吧?”他撥動她如絹的發絲,柔柔地輕撫著。
“不過就一只蝙蝠,有什么好怕的?”翩翩顧左右而言他。
“如果你不會害怕,那你眼睛就看著我!彼l覺他握著的手,冰冷且不安地抖著。
當翩翩慢慢抬起頭望著毓夫時,那對烏亮的眸子正綻放著無窮的自信與魅力。
“不小心讓你卷入這場風波,對于在文明世界已經習慣的你,害怕是在所難免的,但你務必要相信我,就算是犧牲我這條命,我也會傾全力來保護你!彼p撫她的臉頰,灼熱的唇但愿能夠帶給她些許溫暖。
當毓夫那張充滿男性陽剛之氣的臉龐漸漸朝她靠近時,她竟忘了要有所迥避,反而是不由自主地迎合他,雙眼微閉,朱唇輕啟。
溫熱的鼻息呼在她的臉頰上,她能感受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很想要在緊要關頭時抗拒他,但他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讓她的心靈與意識,全都告訴她不用迥避,只要自然地接受他就行了。
好了,我已準備好了!她在心里頭這樣告訴自己。
不過當他的唇才輕輕吻開她的櫻唇時,卻莫名地停了下來,好幾秒過去了,就不見他有再進一步的反應。
咦?該不會是臨時變卦吧?
她把眼皮微微掀開,發現毓夫眼珠子朝一邊斜去,耳朵還不由自主地動了下。
“怎么了?”
“有腳步聲!”
下意識一個動作,他拉起翩翩的手轉往最近的一處石室。
這里頭的墻上繪制的皆是一些華麗的希臘、羅馬時期的圖案,偌大的墓室只有一口石棺,這個石棺做得又深又寬,看起來像是埋藏許多豐富的金銀珠寶,其實是墓園主人故弄玄虛,用來欺騙盜墓者,真正的棺木也許就在幾處較為隱密的角落。
“怎么回事?”翩翩問道。
“那些壞蛋好像朝這邊過來了。”他環顧四周,只有一個出口,并沒有其他出路。
“那怎么辦?我們在這里豈不是坐以待斃?”翩翩也看了一下四周,除了石棺和幾個破罐破瓦,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毓夫頭上的汗水也不停地冒出,他必須要快點想法子,要不然他和翩翩的性命恐怕會受到威脅。
“有了,就躲這里!
他推開石棺相蓋,里頭本來就空空無一物,真正的遺體并沒有存放于此,這口石棺充其量只能說是用來;1I墓者,并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這個是棺材,怎么能……”翩翩嘴上雖嘟嚷著,但還是被毓夫給強行抱進棺內。
“放心好了,這里頭的容量很大,可以擠得下我們兩個!睍r間不多,他也顧不了許多,當他的兩條腿勉強伸進棺內,并緩緩將棺蓋蓋上時,那腳步聲正好踏進石室中。
面對面的兩人,這時更是屏氣凝神,連口大氣都不敢吐,翩翩是第一次這么近貼近一個男人的臉,就連兩人相貼的動作也是曖昧到不行,好像是某些性愛動作的姿勢,然而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腦袋瓜哪能凈往那方面去想,眼前只要能保住性命,那就是萬幸萬福,祖宗保佑了。
“雷鷹這家伙該不會想私吞所有的寶物吧?叫我們倆搜尋這一塊區域,笨蛋都曉得這幾處石室絕不會有什么值錢的玩意兒!
說話的人操的像是法文,又類似德文的口音,這使得精通英、阿拉伯及埃及文的毓夫,英雄無用武之地。
“銀虎,你心眼就必須要這么小嗎?他們那塊區域那么大,還帶著兩個人質,大家本來就該分工合作,別忘了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里,而且亞斯文才是我們最后的目標,你不要一路上滿腹牢騷,到時拿到寶藏,你那份雷鷹不會虧待你的。”這名女子說起話來頗有男子氣概,一點也聽不出女人的溫柔嬌媚。
“血蝶,反正我不管說什么,你就是站在他那邊說話,你也不想想看,雷鷹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又何必這樣自討沒趣呢?”銀虎發出一記冷哼,還朝地上吐了口痰。
“你嘴巴必須要這么臭嗎?我是就事論事,你別把所有的事都和我與雷鷹的事扯在一塊!毖@女子聽起來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角色,當場罵得銀虎狗血淋頭。
銀虎像是吃了一肚子的癟,嘔到緊握拳頭想要捶向血蝶,不過拳風一到血蝶面前就硬生生地止了下來。
“對,我是沒雷鷹有本事,他是野戰部隊最佳的狙擊手,我只是一個空有武力的笨大兵,對吧!”
“哼,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我現在只想照著雷鷹的命令做事,我問你最后一次,你來不來?”血蝶那對紋滿黑眼線的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要他明快地作出一個決定。
銀虎咬緊牙關,不停地喘著大氣,最后在冷靜想了一下后才說道:“來,怎么不來?我一定要讓你看看,我的能力絕對不會輸給雷鷹!
突然間他的手肘碰觸到石棺,似乎有要打開檢查之意,躲在里頭的翩翩與毓夫,兩手更是密不可分地握在一塊,他們知道萬一被他們發現里頭藏著人,一定會殺他們滅口,不會讓他們有活命的機會。
就在銀虎的手按住棺蓋準備挪移時,突然間聽到血蝶發出一記冷笑聲,語氣中還帶著輕蔑的口氣。
“哼,還說你的能力要比雷鷹強,連這種騙盜墓者的空棺你也要打開檢查,我真不曉得你要拿什么跟雷鷹比?”
“空棺?”他的雙手將棺蓋微微挪移,光線已透過隙縫滲進相內,翩翩半條手臂幾乎要暴露出來!拔摇以缇椭朗强展,我又沒說要打開它,是不小心碰到!
銀虎為了不讓自己丟臉,順勢找臺階下,躲在棺內的兩人發現棺蓋已經不再移動,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看這間沒什么好查的,我們到別間去吧!”血蝶在大致上搜查過一遍后,并不準備在此浪費太多時間。
銀虎為了表現出自己也是有頭腦的,還不忘朝室內做最后一次梭巡!皼]錯,這間沒什么好查的,快點到別的地方去吧!”
兩人一前一后步出石室,這時,躲在棺內的兩人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推開棺蓋,將頭慢慢地探出來。
“吁,真是有驚無險,這兩個人嘰哩呱啦的,不曉得在說些什么?”毓夫慢慢爬出石棺,再把翩翩給抱回地面。
“他們……他們是負責找這一區的寶物,并且說些他們內部之間的一些分歧!濒骠嬲f話聲音極為小聲,不知怎的,從石棺爬出來后,整個人感覺全變了樣。
“你……你怎么知道?”
“他們說的是德文,跟我大學時主修的課程是一樣的!濒骠娌蛔灾鞯亟g動手指,臉上也莫名其妙地潮紅起來。
“哈,原來你也是個語言天才,我還一直以為當模特兒都是些花瓶,現在我可要對你另眼相看嘍!”他爽朗地笑著,不過卻發現翩翩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禁走到她身邊問:“你怎么了?”
“還……還問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边@種事她怎好啟齒?
“我明白?”他指著自己!拔颐靼资裁?”
“你……你明白什么?!”她的語氣中有著顫抖,像是他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大事!澳氵好意思問我你明白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啊!”毓夫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讓她好像羞得要去上吊不可的樣子。
“你……你的手剛剛在棺材里做什么?”天啊,這種事還要女方來開口!
毓夫望著自己的雙手,再回想在石棺里的情況,他只記得四周被棺蓋蓋得烏漆抹黑,什么也看不到,而他的手好像觸及到兩輪又軟又圓又極富彈性的……
天啊,他怎么會那么剛好去碰到翩翩的那個……要命了,當時他是不是緊張過了頭,連他的手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翩翩,你!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石棺的空間那么小,我的手又沒其他的地方可以放,但你千萬要相信我,我的思想絕對是純正的,一點都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子!必狗蜈s緊解釋,這誤會要是不立即澄清,后果可就不堪設想。
“男人都是用這種爛理由、爛借口,我本來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還真的會有那種變態的傾向!彼龤獾孟胍蠼,但一想到這墓園當中還有那些兇神惡煞在,硬是把怒氣給壓下來。她頭也不回地走出石室,大步朝向原來的入口處而去,她云翩翩從小就懂得潔身自愛,根本就不讓隨隨便便的男人近她的身,也曉得該要怎樣預防男人的不軌行為,可千防萬防,竟然防不住這看來……不會做這種事的男人,她真是失算,瞎了狗眼!
“喂,你要去哪里?”毓夫見她忿忿地走出石室,立即追上前去。
“我要回臺北,再也不想留在這鬼地方,我要去做SPA,去健身房運動,去飯店喝下午茶,也不要留在這個地方看這些棺材、木乃伊,”她轉過身,“還有你這個大無賴!”
誰知才一轉身,毓夫就在第一時間將她抱住,并且飛快地吻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用更大的熱力與情感,掩蓋住她失去理智的怒意,他承認在口才上說不過她,只好用行動來表示。
他的吻充滿了歉意與狂愛,他的拙劣口才讓他不知該要怎么說出他有多么愛她,從在開羅幫她追小偷那一刻起,他就被她超凡脫俗的美所吸引,之后又看到她從那把花洋傘轉過身,被那纖纖如畫的身影所迷惑,最讓他感到幸福洋溢的是,兩人騎著駱駝,漫步在一望無垠的非洲大陸,那種歡愉填滿胸懷的飄飄然,至今仍讓他回味難忘。
長長的一吻似乎維持了一世紀之久,當他依依不舍將唇瓣抽離她那似乎微微紅腫的朱唇時,這才吞吞吐吐、結結巴巴說道:“我……我代替我這雙手……向你道歉,還有啊……我真的很想跟你說……說……”
翩翩屏息以待,長長的黑睫毛煽呀煽的!罢f什么?快說!”真是個笨木頭。
“就那三個字,你自己想就知道了!”要命了,他可沒文藝愛情片男主角那么有膽量。
“哪三個字?你不說我怎么知道!”這男人敢愛又不敢講,她就非得要逼他說,要不然她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男人最怕說出這三個字,那比簽結婚證書還要來得有壓力,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誓言,若沒真的情感,一般男人是難以啟齒的。
“那……那是我……”
當毓夫鼓起勇氣準備說時,忽然間,一道要命的聲波傳進腦海中,他們一聽頭皮立刻麻了起來,什么浪漫惟美的愛情情嗉,全部消失在天涯海角之外。
“翩翩,太好了,你一定是到這來救我的!”
遠遠地,只見羅尼跟在一群人前頭,這天殺的家伙,老遠就把他們認出來,讓他們連臨時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這討厭的家伙!”毓夫在口中咒罵著。
“我相當同意你的看法!濒骠嫱暩胶。
“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心胸狹窄,沒有智商的混蛋!”翩翩越想越惱,忍不住臭罵羅尼兩句。
“我就是故意要這樣,看你們倆雙宿雙飛在那相好,告訴你,門都沒有!”他也氣憤難俏地頂了回去。
一旁的丁娜則急得對毓夫示出求救的眼神,說道:“你要快點想想辦法,聽他們說要帶我們到亞斯文的沙漠蠻荒地區,到了那里就更難有人來救我們了!”她經常帶臺灣團,所以操著中文告訴毓夫。
“稍安勿躁,我想他們現在還需要我們幫他們的忙,目前應該還不會傷害我們,我們千萬要冷靜,不要自亂陣腳!必狗蛄D鎮靜,保持處變不驚的態度。
“我警告你們,少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對話!”雷鷹用英文發飆,惡狠狠地對著四人說道。
四人在被押回墓園外的路上,用中文嘰嘰喳喳講個不停,這下果真惹惱了雷鷹。
雷鷹一對濃黑的眉倒揚,眼大且深,鼻梁高挺,嘴唇薄斂,一道深深的疤痕從他左臉頰如彎月般劃下,身強體壯,比起毓夫來毫不遜色,不過他那張臉刻板森冷,像是一輩子都沒笑過似的。
“我們已經在你們手上了,你們還需要擔心我們在講些什么嗎?反正你們所謂的那個藏寶地點,我也想去開開眼界,就算是沒緣份跟你們分享,但見上一面再死也是值得的,不是嗎?”毓夫用簡潔的英文告訴這四名傭兵,在梭巡四人的臉孔后,還不忘對血蝶淺淺一笑。
血蝶被他那張俊逸的東方臉孔給怔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牽動,但發現雷鷹在耽視她,馬上板起臉來。
“你真是想得樂觀,難道看到寶藏你們一點也不心動嗎?”雷鷹對著四人問道,人為財死千古名言,他就不信沒人會為了錢財動心。
翩翩一想到亞斯文,再想起毓夫曾經告訴過她的話,于是大膽地問向雷鷹,“我是一點都不會心動,不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雷鷹、靈猴、銀虎和血蝶四人相互換了眼神,不明白這女人在故弄什么玄虛,最后還是雷鷹代替大家發言,“你說吧!”
“請問,亞斯文附近是不是有個湖泊,那里盛傳一種養顏美容的灰泥,只要你帶我到那里去,你們那些寶藏我不但不會心動,還會幫你們搬運,連想也不會想。”她心里頭心心念念的還是這個。
毓夫一聽全傻了眼,現在是什么狀況,她還想著那個美容圣品?女為悅己者容,這話果然沒錯。雷鷹想了想,又把視線看向其他三人,就連神通廣大,精通七國外語并閱歷豐富的靈猴,也搖頭表示沒聽過。
“我不清楚,不過小美人,我們沒從這墓園得到半件寶物心情已經夠糟了,你別再亂問這些無聊的話題,否則……”
“否則你想怎么樣?”說話者,毓夫是也。
雷鷹與毓夫兩人視線一對,如同兩道疾馳的閃電撞在一塊,幾乎就要在空氣中迸出聲響。
這兩個男人無論外型、氣魄與眼神,皆是勢均力敵,若真要來場公平決斗,還真不知該押哪邊獲勝。
“小子,要殺你就跟掐死一只小雞一樣容易,別惹我!”雷鷹的口氣不帶一絲玩笑。
“我在埃及待了好幾年,亞斯文附近的地形我了若指掌,要是你們不希望在國際刑警,或是聯合國維和部隊到達前得到寶藏,殺我是最經濟實惠的決策!必狗蜷e閑開口。要留住性命,就要讓對方知道自己有利用價值。
“對對對,他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可是個埃及通,我們大家也都很樂意幫你們的忙,天涯若比鄰,世界本一家嘛!”羅尼搭上這班順風車,企圖引起對方好感。
“你閉嘴,講一口破英文聽了真是煩人!”銀虎聽他那種破發音,氣得往他頭上揮一拳。
這時在四人之中,屬于智囊角色的靈猴,在面觀毓夫眉宇之相之后,語帶保留說道:“雷鷹,我看這小子不可靠,不但成不了助石,還可能會成為絆腳石!”
雷鷹聽了也覺得毓夫給人感覺太過聰明,留下來并不是一件好事。
這時血蝶聽到兩人對話后,忙插嘴說道:“先利用他來幫我們找到寶藏,到時再殺掉也不遲,況且,我們手邊還有他的三位朋友,就算他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當著我們的面,一口氣救走三人吧!”
血蝶的話,雷鷹在心中思索了會,這才點頭說道:“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說完,這八個人也剛好走到墓園外頭,他們在大致上搜尋將近四、五個小時后,發現此墓園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空殼,真正的墓園大概還另有其處,于是一氣之下在眾人面前丟了兩顆手榴彈,將此墓園給硬生生地夷為平地。
“你懂得開吉普車吧?”雷鷹對著毓夫說道。
毓夫點點頭,這等簡單的交通工具難不倒他。
“好,那就你、還有你和我坐同一臺車,靈猴你帶其他的人坐第二臺!崩棇⑷藛T分配妥當,準備前往亞斯文。
他故意將毓夫與翩翩分開,從他們眼神交會情形看來,他猜出他們是一對情侶,只要控制住女的,就不怕男的搞花樣。
距離亞斯文南方兩百八十公里的阿布辛貝,到處是一片奇巖峭石,高聳的山勢加上酷熱的氣候,讓車上的八個人全都有些吃不消。
入夜后,星月迷離,怪鳥夜梟的相互低嗚,更使得四周的氣氛詭譎難測。
雷鷹分配所有人幾個干糧后,便就著月色逼迫毓夫朝向藏寶地點而去。
霜寒露重的,沙漠型氣候變化莫測,到了夜晚氣溫便驟降不少,使得抵抗力較差的幾個女人,全都不停地發抖生寒。
毓夫回頭看看幾步路遠外的翩翩和丁娜,發現她們都明顯地感到不適,他本想走到后頭去關照一番,卻被雷鷹拿著AK-59槍頂住后頸。
“你想做什么?”他叼著煙,冷冷地看著他。
“我想把我身上的外套給我女友穿。”他并不避嫌,大膽說出他與翩翩之間的關系。
“我不準你去。”他怕他搞花樣。
“這里的高山峻嶺就像座大型迷宮,沒我這個當地人,你是不可能找得到寶藏的正確位置,即使你有密碼與路線圖,一樣沒有作用!必狗蛘讨约河欣脙r值,不怕雷鷹的恫嚇。
雷鷹看著遼闊廣大的一片谷地,比起美國大峽谷毫不遜色,不靠他,恐怕在時間上會浪費許多。
他想了想,為了長遠之計只好暫時讓步,“你去吧!”
他火速地來到翩翩身邊,發現她雙唇早已泛白,真是該死,他早該叮嚀她得多帶件外衣的,從來沒來過埃及的她,當然不知道這里的地理氣候,害得她冷得不停打哆嗦,看在他眼中心疼得有如刀割。
“對不起,我忘了提醒你要帶外套,這件你披上,還有,我這里有一些巧克力糖,你快吃下好補充體力!必狗虻墓ぷ饔袝r要日夜趕工,因此小霹靂包里總會有一些補充體力的小零嘴。
“不要,我不會冷,我才沒那么沒用……”翩翩拗得什么也不要。
“披好,你要聽話,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亞斯文有一種美容圣品會讓你變美的,如果我們能順利脫離這幫人,我一定會帶你去。”他將翩翩的手緊握在手心,并悄悄地在她耳邊說話。
“要說話大聲點,說完就趕緊到前頭去!”銀虎吐了口口水,兩眼兇惡地瞪著他。
翩翩看到毓夫眼中那道堅定如石的光芒,明白此時自己不能耍脾氣,要活得健康,才能有機會逃離這群壞蛋的魔掌。
“好,我穿上就是了。”
“這才乖!彼f完,眼角瞥見丁娜雙臂環抱,于是便一把將羅尼的亞曼尼披風扯下拿給丁娜。
“喂,你干么?你拿走我豈不冷死……”他話還沒說完,便見毓夫握拳欲打他的頭,于是聲調急轉直下,跟只小綿羊似的說:“胖女人也那么怕冷,真是不中用。”
丁娜接過披風,用一種感恩的眼光看著他,一旁的血蝶看在眼里,對毓夫的好感與日俱增。
至于其他三個男人,則是一副不屑嘴臉。
“好了沒?這種小事也要在那浪費時間!崩椑淅溥溃⒉徽J為對女人溫柔是男人應盡的天職。
在安置好翩翩后,毓夫這才繼續當先鋒,朝向最幽深神秘的谷地前進。
在距離藏寶地點大約二十公里處,雷鷹先選擇一處石壁內縫稍作休息。
四人輪流守夜,直到魚肚漸白才又開始趕路。
只不過今日的阿布辛貝天候陰灰,云層厚積,陽光深埋云中,隱約之中,絲雨飄飄,更增添幾許詭譎氣氛。
也許是晚上寒氣侵體,使得翩翩開始出現驟咳不已的現象。
毓夫每聽翩翩咳一聲,便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他叮囑丁娜要好好顧著她,不過在看到她因為咳得太劇烈而將手按在石壁上時,再也按捺不住,拔腿就要朝后跑去。
“你若再走一步,我就打穿你的小腿。”無情的雷鷹并不認為翩翩的死活比他的寶藏重要。
毓夫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你若是帶種就不要打小腿,往我的心臟讓我一槍斃命,但我可以告訴你,此地陰氣甚重,許多詛咒在此都會靈驗,你該聽過法老王的一些咒語吧,嘿嘿,身為考古學家,這些咒語我也多少有點研究,如果你不信,你就開槍,我馬上讓咒語實現,讓大家都別想離開這里!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雷鷹,多少也有些忌憚。
從許多文獻和新聞中聽過這類的謠傳,法老王確實是會埋下詛咒,雷鷹沉重地將槍放下,不情愿地說道:“如果你想關心她,那就將她背在背上,然后繼續你未完成的工作。”
“好,我愿意!必狗蚝敛华q豫便答應。
一旁的羅尼譏誚道:“哼,逞英雄,別看翩翩弱不禁風樣,她可是很有份量的。”
“你……你給我閉嘴。”翩翩不想在毓夫面前破壞形象,同時她也不想毓夫太累。
這些話并沒在毓夫心中造成什么影響,他走到她面前,蹲著說道:“我挺得住,看我,壯得跟只牛一樣!
翩翩心有不舍,那張臉因過度疲勞而憔悴,整個臉頰都瘦下去,原本小麥的膚色這會成了黑黑干干的,讓她怎好忍心再繼續摧殘他的軀體!
毓夫見她猶豫,知道她一定是在為他心疼,于是主動將她的手一拉,身子一扯,便扯在自己的背上。
“若再不走,等下雨之后,我這雙腳要走可就困難多了!
只見毓夫將翩翩背起,沒料到才走沒幾步路,便像是觸及到什么機關,使得在他們身后的那塊沙石地一下子露出一個大洞,讓丁娜、銀虎和靈猴全都掉進同一個坑洞,眾人一同著急地跑上前去,除了三人發出的叫聲外,只見幽黑不見底的洞穴看不到半點東西。
幸好毓夫先將翩翩背離那塊地,要不然還會再少一個人。
就在眾人仍驚魂未定時,雷鷹像是若無其事,對著其余的人下達堅定的口吻,“繼續走,血蝶,將這三人給我仔細盯好。”
“可是靈猴他們……”
“叫你這么做就這么做,廢話少說!”
雷鷹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立即押著毓夫朝前而去。
而羅尼早就尿濕了褲子,嚇得差點癱在地上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