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教授,有他們的消息了!”
薛大冠像是聽到什么頭條新聞,慌慌張張地直奔進康納瑞位于路克索的研究室。
“你說什么?!有他們的消息了?!在哪里?!”康納瑞死氣沉沉的臉上,終見一絲血色。
“我一早到警局去詢問最新情況,他們說,有三個人在尼羅河上游靠近亞斯文的地方被救起,其中有一位還是當初孔老大請去的女向導,其他兩位聽說是……上星期咱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國外傭兵!边@些消息讓兩人對于毓夫與翩翩的生死又冒出一股希望。
“奇怪,為什么他們會和盜墓集團的人搞在一塊?”康納瑞接著問。
“據那位叫丁娜的女向導說,那是因為他們被沙漠龍卷風給吹走后,才會無意間與那些盜墓者碰上,最后他們是被挾持到阿布辛貝的一處偏僻大沙漠地帶,主要是希望孔老大能替他們帶路,好找出遺落在該地的寶藏!”這些都是警察花一天一夜問完筆錄后的結果。
康納瑞思忖片刻,對于阿布辛貝那座破舊的神殿依稀有了印象,不過,據說那是在埃及當地被稱為死亡神殿的地區,也是法老王詛咒最為狠毒的一個區域,能夠找得到的人并不多,即使找得到進得去,出不來的大有人在。
“那為什么只有他們三人被發現?”思索片刻,他再追問。
“聽說誤觸機關,掉到尼羅河的一處偏遠水邊!彼赖闹挥惺沁@些。
“那她還有沒有說他們是否平安?”這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她說應該很平安才對,因為她覺得那位盜墓的頭頭似乎想借助孔老大對地形的了解,深入神殿之中。”
“就算當時沒危險,要是真被他們發現那座神殿,能活命的機會也不會太大!彼钪。
“教授,你……你說什么?”他聽得清楚,但懂得迷糊。
這座神殿的秘密,他多少也曾涉獵過,但他從來沒有把握能進入其中探其究竟,而今為了毓夫,他該拋棄自己那分對生命的恐懼,迎向那最深不可知的神秘領域。
“大冠,你馬上載我到斐魯斯飛行技術學校去!”他拿起竹編帽,對著薛大冠迫切說道。
“你……你要做什么?!”薛大冠跟在后頭,表情緊繃。
“我要駕輕型飛機,直接飛到阿布辛貝!
“什么?!你……你要開飛機?!”
康納瑞回頭睇他一記,“你來不來?”
薛大冠哪能在此時當孬種,只好囁嚅應道:“來……這不就來了嗎?”
兩條岔路同樣深不見底,即使手電筒的電力開到最強,也看不到里頭到底有什么玄妙之處。
雷鷹將寶藏圖遞到毓夫面前,傲慢地問:“現在該走哪一條?”
“你態度能不能好一點?”翩翩從一開始就對這個人厭惡至極。
雷鷹對于這位從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有些不耐煩,也許是在他周遭身旁的女人從來不敢對他用責備的口吻,因此翩翩的態度更是讓他有重重被賞一耳光的刺麻感。
“階下囚還有資格跟我談態度問題?”
只要是雷鷹和翩翩兩人單獨的對話,一律都用德文發音,除了血蝶外,毓夫和羅尼好像在聽外星人談話,只能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判讀事態的嚴重與否。
“階下囚也是人,你不要忘了,要不是他的關系,你們連大門都進不來,還敢在這頤指氣使,沒本事就要對有本事的人服氣些,人家才會心甘情愿地幫你!惫芩裁礆⑹謧虮,翩翩認為對方欺人太甚,就是該罵!
“你不要命了,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里頭不知還有多少機關,你能保證殺了我們倆,憑你和那花癡女的智慧,能夠順利把寶藏拿走,全身而退?”翩翩擺出一副“你辦不到”的嗤鼻之態,將雷鷹的斤兩秤得是一清二楚。
就是這句話,像道符咒緊緊貼在他的罩門上,雷鷹不得不佩服毓夫的智慧、冷靜與應變的能力,若非看在他這么有本事份上,誠如翩翩那女人所講的,他連大門都進不來!
“你們在講什么。恐v得火藥味這么重。”毓夫忍不住踏上前來問問情況。
“剛剛他對你講話的態度那么傲慢,你都不生氣嗎?”翩翩真是服了他。
“他講話有很傲慢嗎?”他總覺得男人與男人之間口氣本來就不需要溫柔!耙苍S他也急了,在這種環境下,每個人口氣都難免會不好。”
“我在幫你你還在幫別人講話?”他怎么都不懂得生氣?
“所以你剛剛講的那一串德文,就是在替我抱不平嘍?”他莫名浮上一層飄飄然的喜悅,開心地在她額際送上一吻。“如果能夠讓你替我出氣,那就請他繼續傲慢吧,我無所謂的!”
喔,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可以在任何逆境下還這么開朗樂觀:
“你剛說要走哪一條是不是?來,我來看看。”他開心地像個解說員,讓雷鷹也嚇了一跳,生怕他有什么計謀。
只見毓夫將藏寶圖仔細看了一遍,這路線上所繪制的圖案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一邊的洞畫著一個類似鳥在飛的符號,一邊的洞畫的則是動物或是昆蟲在蠕動的符號,兩者上頭都畫了個叉叉,而在兩個洞的前方則畫著一道橫線,奇形怪狀的幾何線條,看得他實在是有點頭大。
“你們剛剛在經過這里的時候,有看到什么橫向的路線嗎?”他問了眾人。
所有人一塊努力回想,并沒有任何印象,倒是雷鷹觀察到一件事。
“經過十二巨像之后,我看到巖壁上頭好像有一根橫狀的棒子,不知是木頭做的還是鐵做的,就嵌進上頭的石壁里頭!币驗橛X得無關緊要,所以他沒特別去設想它的重要性。
雷鷹用簡便的英文說給毓夫聽,讓他多了條線索。
他再次走到兩個洞穴前頭,再對照這上頭的符號,一只手順勢就靠在一旁的洞壁上,突然間,他覺得掌心傳來震動感,一波接一波的震麻感讓他開始覺得不安,這樣的震動一定是一種群體的行動,才會造成這么大的震撼力。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要造成這樣強烈的震動除了地震之外,像鳥……又像昆蟲的……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立即拔腿往回跑!
“快跑,這兩個洞穴都不能進去!”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所有人異口同聲問道,也隨著他跑回頭。
他們雖然還搞不清楚是怎樣的一個狀況,但從空氣及地面所帶來的震撼,就足以讓他們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圖上顯示的兩種符號,大概是吸血蝙蝠和噬尸甲蟲。”大伙邊跑邊聽他說!拔以浹芯窟^幾種在沙漠地帶的生物,這兩種是惟一會致人于死命的!”
“吸血蝙蝠和噬尸甲?!”
每個人同一時間豎起寒毛,意識在還未全然恢復之前,便見后頭開始出現毓夫口中所說的兩種生物。
“媽呀,我不想死!”跑在最后的羅尼拼盡吃奶的力氣,面紅耳赤大力向前沖。
“快呀,跑快點。 背素狗蛲,雷鷹和血蝶早就一馬當先顧命去了。
“你就不要再管他了,那種人渣你救了他對社會也不會有幫助的!濒骠婕悲偭,拉著毓夫急于追上雷鷹與血蝶。
“翩翩!”他口氣突然變大,而且還有點兇。“怎么我一再告訴你,你都不會聽呢?他也是一條生命,你竟然忍心見死不救?我真是對你很失望!”
“哼,那你要去就去,我不管你了!”說完便邁步朝前跑去。
毓夫沒空去感受翩翩的心情,現下他立即奔到羅尼面前,拉著他一同往前跑。
“我……我不行了,你快……快跑吧,不……不要管我了!”沒有運動細胞的羅尼,臉上充滿痛苦表情。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蝙蝠和甲蟲可是會把你的肉一點一滴啃光,你的死亡時間大約會拖到十分鐘之久,因為它們不會直接咬你的致命點,你要是想要親眼看到你的下半身在你眼前消失,你就可以準備停下來!”話才一說完,他就看到羅尼兩條腿像加足馬力,一路狂奔而去。
這招確實有效,激起他的腎上腺素,讓他多出比平常兩三倍的體力。
當毓夫和羅尼一同到達那處嵌在石壁的鐵棒下頭時,雷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大聲怒吼著,“現在要怎么做?快呀!”
“快把我抱起來!”由于鐵棒被嵌在兩公尺高的石壁上,因此必須有人將他抱起才能觸及鐵棒。這個工作除了雷鷹之外,旁人根本無法勝任。
“高……高一點,再高一點!”毓夫使盡全力朝上頭伸展,但指尖還是差鐵棒一點距離。
“喂,你是沒吃飯嗎?虧你還長得那么高大!”羅尼急得放聲大叫。
“你閉嘴,再吵我就殺了你!”血蝶拿著槍對準他,要他少開口。
“都別吵了!”翩翩一叫,看著甲蟲就要爬到她腳下,她整顆心都快要停下來。
“就……就快到了……好,我摸到了!”毓夫一拉起鐵棒,他們所站的那塊地立刻變成一處傾斜的坡道,眾人像坐溜滑梯一樣朝地底滑去,就在眾人滑下的那一刻,上頭的石板瞬間恢復原狀,阻擋蝙蝠與甲蟲的入侵。
“哇,好險,差點就沒命了!”最后一個跌落平地的羅尼,在眼睛逐漸適應光線后,立刻大叫出聲,“天!怎么全都是這個?!”
在這一條滑坡道的終點,是整個神殿的最底層部份,上頭開了幾個類似天窗的小窗口,看來是利用光線折射的作用,讓這處陰暗的地底能透進些許光線。
這下頭的面積大約有一個羅馬競技場那么大,中央一條小河貫穿其間,河的另一岸遍布著金銀珠寶,而在河的這一岸,則遍布著幾具人體的殘骸遺骨。
而這五人所有在之處,便是遍布枯骨尸骸的這一邊。
大伙全被這奇特又詭異的景象給嚇到,河的兩岸就宛如是天堂與地獄,所有的人慢慢朝向小河方向而去,看到河里頭的水清澈如鏡,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暗藏其中。
“哇,有水耶,我快要渴死了!”羅尼正要沖過去,卻被毓夫斥聲喝住。
“不要靠近水源!”
羅尼的腳緊急煞了車,他不解地回頭看著毓夫,不明白這么清澈干凈的水,為什么不能喝。
“拜托,我喉嚨都快要燒干了,你不讓我喝水,是不是想讓我死啊!”
“要是你喝了,你才準備等死吧!”他對著河水說道:“你們看看,這河里一點生物也沒有,河的兩旁也不見有植物生長,然后你們再看看這些尸首,我懷疑都跟喝這里頭的水有關。”
毓夫的推論大家默默贊同,這里頭陰森詭譎,到處充滿著死亡的陰影,為了活命,還是謹慎為妙。
“翩翩,過來我這邊,不要太靠近水邊。”發覺翩翩靠得太近,毓夫出聲關心,并要她到他身邊好保護著。
翩翩這回卻一反常態,丟了一句冷冷的回應,“不用了,我在這就行了,你還是多關心羅尼,他比較需要人照顧!
這話一說出來,雷鷹和血蝶雖然聽不太懂,但從翩翩的態度不難得知,一定是和毓夫吵架,而毓夫這下才知道,她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原以為毓夫會說一些話來安慰她、哄著她,哪曉得翩翩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失敗,毓夫不但不說,反而語氣出現格外的沮喪。
“如果你認為我去救一個人有錯,那我也沒什么好替自己辯解的了。”他走到雷鷹前頭說道:“再把藏寶圖給我看一下吧,我看看這里還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孔毓夫,你就不能多說點嗎?你對羅尼就關心得無微不至,對我就不可以多講個兩句話嗎?”她氣沖沖地主動走上前去,一個橫步跨腿,就站在他和雷鷹中間。
羅尼走上前來,看到兩人為了他吵架,心里雖然高興,但還是要裝出一副大好人的樣子。
“別這樣,都是我不對,你們就不要再為我吵了……”
“你少臭美,給我走開!”翩翩聽了真想吐。
“不要生氣,生氣很耗體力的!彼此龤饧睌,心雖不忍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我就是要氣,氣死我自己又不會連累到你,我又不是你的,不用你那么假情假意來關心我!”翩翩鬧起脾氣,一旁的人全都噤聲不語,不敢吐一口大氣。
“我沒有假情假意!
“既然沒有,那為什么就不能讓我一點,哄我一下會很困難嗎?”她干脆說出她心里的想法,女人不就是希望男人可以嘴甜一點,依著她一點。
“我沒錯要如何讓你?好……那好吧,都是我不好,全都是你對,可不可以?”為了要平息翩翩的怒火,毓夫只好承認自己犯錯。
“嗚嗚……可以!边@才像話。
她偎在毓夫懷抱中,而他則捧起她的臉,用指尖抹去她的淚,并且率真地朝她的唇吻下去,這一吻可讓其他人看傻眼,難道他們都不曉得還有別人,就這樣火辣辣地表現Love秀嗎?
“咳咳……”雷鷹一臉木然,以咳聲來提醒這對旁若無人的小倆口,該結束了。
毓夫視若無睹,依舊沉浸在翩翩那對水晶般的眸子里。
“現在我們惟一該做的,就是幫助大家一起逃離這里,你愿意幫我嗎?”他捧著她精致的小臉說道。
“我……我愿意,我愿意幫你!
“那太好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彼麪恐氖郑鎸!斑@地方看來相當詭異,我看等我研究好這張藏寶圖,我們再做下一步的動作,你認為如何?”
“你該不會在盤算什么吧?”只剩最后一道關口,雷鷹開始打算要怎么殺人滅口,好獨吞所有的寶物。
毓夫搖搖頭,感慨雷鷹這美中不足之處。“你也太小看我了,眼前這些金銀珠寶對我而言,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這圖上顯示出在那塊石匣內,有一根金鵝羽毛,如果你愿意把那樣東西給我,其余的我一樣也不要。”
“哈哈,你終于說出你的目的了!”雷鷹目露兇光,看來合作關系就要告一段落。
毓夫再度搖搖頭,“那根金鵝羽毛是一項重要文化資產,我是打算拿到國家博物館,并不是要自己私吞!
“少在那邊發表你的清高謬論,你想以考古之名行奪取之實,那我也能以奪取之名行考古之實,你把它交給我,我替你來交給博物館!
“你?”翩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跋衲氵@種人會這么有良心,魚都會爬樹了!”最后一句乃德國諺語,諷刺對方口是心非。
聽到翩翩一面倒地替毓夫說話,雷鷹卻對愣在一旁的血蝶感到百般不諒解。
一道銳利眼光投向血蝶,這女人他將來一定會好好修理她,在孔毓夫這小子還未出現前,她對他可是迷戀崇拜得很,如今他一出現,她就像被奪去魂魄的軀殼,全沒了神智。
“你少廢話,快點帶我們過這條河,要不然看我會不會殺了你!”血蝶為了怕雷鷹起疑心,亮出槍來對準毓夫。
豈料雷鷹卻抓住時機,以用來測驗血蝶對他的忠誠與服從。
“正好,你馬上開槍,反正就剩這條河,我就不信這條河對我們而言會有多么地困難!崩椪驹谝慌,靜靜地看著好戲。
“可是……你看旁邊尸骨這么多,一定是這河水有問題,你就等……”
“我叫你開槍你就開槍,聽見沒!”看到她虛晃一招,還不是在替那臭小子說話,這樣明顯給他戴綠帽子,當場令他難堪,使得雷鷹再也無法容忍,瞠大眼睛咆哮說道:“我叫你開槍,你聽見了沒?”
血蝶對毓夫的好感讓她下不了手,雷鷹雙手青筋暴漲,拿起槍來在毫無預警之下朝著血蝶胸部開了一槍。
“砰!”
槍聲在洞內引起震耳欲聾的回音,血蝶的胸頓時爆出血柱,接著身形一晃,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你怎么……”毓夫準備沖上前去,但他走沒兩步便停了下來。
“我猜你并不想成為下一個!睒尶跍市菍守狗蛐呐K。
“你為什么要殺她?她……她是你的朋友不是嗎?”毓夫萬夫莫敵,不因槍口對準他而有所畏懼。
“為什么?這還要問我嗎?全是你的杰作!”雷鷹雙眼充滿血絲。
翩翩看得出來這家伙不是什么可以用話感化的人,立即跑到毓夫身邊。
“不要再說了,他的情緒不定,我們先去看看那女人再說吧!”翩翩一把將毓夫拉離致命的地雷區。
兩人來到血蝶面前,天啊,她流了好多血,這雷鷹還真是狠,朝著胸口就是一槍,雖不至于打中心臟,但像這樣流血過多,想活命也是難了。
“你忍著點,我先替你止血!必狗蛩旱魞蛇呉r衫袖子,替血蝶緊急做了急救。
“不……不用了,我……我反而希望一死來解脫!彼H自拉起毓夫的手,微微笑道:“我……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樣一個英勇又體貼的男人,若是我的一死能換來你給我一吻,我會很開心的。”
毓夫一聽,羞得滿臉通紅,還偷偷看了翩翩一眼。
“我到旁邊去,你自己看著辦吧!”眼不見為凈,總不能跟一個快要死的女人爭風吃醋吧!
待翩翩走后,血蝶吃力地再揚起笑,“她……她好幸福,不過,我……還是祝福你們!”
她眼中的渴望讓毓夫矛盾不已,但為了不想讓她死不瞑目,他只在她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
“對不起,我……我只能做到這里!
血蝶在流下兩行眼淚后,牽動著嘴角說道:“這……這就夠了!”
當血蝶咽氣的那一刻,是帶著滿意的笑離去的,毓夫將她輕輕放下,死瞪著雷鷹。
“結束了嗎?如果結束的話,請麻煩上路吧!”無情的雷鷹臉上并沒有任何愧疚與感傷的神色。“你……你還算是人嗎?”毓夫握緊拳頭,要不是還要照顧翩翩,他一定會奮不顧身對他飽以幾記老拳。
“感情太豐富的人,成不丁大事!彼o他一個簡潔的答案。
“你會罪有應得。”毓夫知道這個人冥頑不靈,不再與他多說什么。
“少廢話,聰明點就快點帶我過河,至少我會分你一箱金子,要是你還準備打算跟我斗,我會先殺雞徹猴!彼菍θ缟甙愕膬垂,轉移到翩翩的身上。
“你敢!”
“你說呢?”
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敢殺,何況是一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