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心不在焉的!宾螺┣q淺嘗著杯中物,眼眸細掃過夏宇辰的每一個動作。
“有嗎?”夏宇辰吐吐舌頭,以掩飾自己的糗態。
是的,雎荸莙沒說錯,她確實是有點心不在焉,只因她的眼光一直是鎖在支震宇的身上,不管他是往東還是往西 ,她的視線一直沒變。然而,她并不是故意要注意他的,只是下意識總是不經意地跟著他打轉。
她并不是想知道他的交際情況,只是想看著他,看著他而已。
“奇了,今天支寧宇沒來,他的秘書倒是出現了!宾螺┣q沒將她的困窘看在眼里,反而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剛好看到出現在支震宇身邊的女人。
“她是誰?”奇了,這女人她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怎會覺得她很眼熟?
“她是支寧宇的秘書,冷映兒。”
“寧宇的秘書?”她應該不認識呀,怎會覺得見過……喝!
視線范圍內看著那名女子不知羞恥的行為,驚得夏宇辰合不上嘴。
如果沒看到,她可以假裝不知道,可現在她看到了,還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竟和支震宇旁若無人的火辣擁吻,如入無人之境般陶醉忘我。
心里頭像是受盡一切慘無人道的凌虐,正一滴一滴地滲出血水,慢慢地淹沒她已經不甚清醒的理智。
在一片人聲鼎沸中,她只覺得她的眼只看得見那對擁吻的人兒,耳中只聽到他倆熱情的沉重喘息。
討厭他,是因為早就愛上他,她不想看見他和她以外的女人如此親密;不喜歡他和那些女人冷漠的分手,是怕下一個遭他無情拒斥的人會是自己。
很想愛他,卻又不敢愛。愛他,只會讓恐懼不安占滿她的心,而不愛他,則是另一種不受束縛的空虛。
其實在她膽小的心靈深處里,她還是有點希望他會愛上她,就算是謊言、是奢想都可以。但她不想看到眼前這種情況,她只覺得心快碎了,心快碎了……
不想再看,不愿再看,卻無奈無法移動那己僵化的雙眼,夏宇辰咬緊下唇,頭一撇,拉起兩邊的裙擺小步奔出會場。
再多看一眼,只怕連靈魂都會散去。
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她卻迎面撞上一副壯碩的胸膛,候地讓她撞得眼冒金星、頭昏眼花。
“你還好吧?”
在她低垂的頭頂上傳來一陣柔柔的嗓音,這聲音夏宇辰已熟得不能再熟了——
她猛地抬頭一雙翦翦清眸適時的撞進那雙柔情的眸子里……是他……莊雋原!
“宇辰!”
看來,莊雋原所受到的驚嚇不亞于她。
“雋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的心情,這感覺活像是她出軌,剛好又被丈夫逮個正著的妻子。
兩人皆不發一語,只是以一雙眸子作無言的交流。這種尷尬沉悶的氣流在兩人之間不斷地流竄,兩人卻怎么也開不了口,任憑周遭的喧嚷化為靜謐,再陡然讓那震耳欲聾的舞曲給震回神魂。
“如果不介意,和我跳一支舞吧。”莊雋原回過神,便順著音樂向她提出邀請,好讓那苦不堪言的回憶就此打住。他知道,她早已經為人妻,他也不再對她情愛難舍。
“呃……好!毕挠畛匠烈髁藭䞍,爽快地答應他的邀請。
他對她的好,她并不是不了解,何況在當年的日子里,若不是有他的陪伴,她無法撐過那段苦中作樂的日子。對他,她有說不出的愧疚。倘若當年沒有遇見支震宇,她一定會心服于莊雋原的柔情,而不是在此刻面對著讓她進退兩難的支震宇!
莊雋原輕柔地牽起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帶著她滑進舞池,隨著音樂扭擺著身軀,一首接著一首,就像是回到大學時代的聯誼舞會,她記得,她就是這樣認識莊雋原的。
她愛跳舞,他便學著陪她一起瘋;她愛唱歌,他便帶著她徹夜狂歡。他真是愛她的,只是不像她愛著支震宇愛得那么慘而已。
“你在做什么?”突來的暴喝聲,毫無預警地在她的耳邊響起,嚇得她趕緊甩掉莊雋原的手。
轉過身,面對支震宇風雨欲來的狂暴表情,她不知所措,不懂他為什么這么生氣。
當眾與人火熱擁吻的人是他不是她,當眾與人卿卿我我的人,是他不是她!
他到底在生什么氣?
“我和雋原跳支舞也不行嗎?”這話,她可是回得理直氣壯。
“雋原?你叫得可真親熱。”
惡夢!真是一場他預料已久的惡夢!
他才一轉眼,她便逃了,逃回舊情人的身邊。雖然這是他早已知道的事情,雖然他也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當事情來臨時,他才明白這滋味到底有多蝕人心魂!
支震宇不由分說地便拉著她的手直往門口走去,只怕他再多待一秒,他恐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狠狠揍莊雋原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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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老婆!我不知道說過幾百次,我不是你老婆,求你放我走吧!”一走出門外停車場,夏宇辰猛地像發瘋似地直對著支震宇狂吼。
若不是他,她今天也不會來這里,今天不來這里,她就不會看見令她心碎的那一幕,她就不會為了他心碎得柔腸寸斷、欲罷不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
“我不會讓你走的,絕不!”支震宇眼神傲然、聲色俱厲,可是將她拉近的雙手卻顯得柔情無限。
整個人窩在他懷里的夏宇辰,震攝于他突來的柔情,心里頭卻惶惑不已。不要、不要再對她說這種害死人不償命的花言巧語,她會心甘情愿地成為他的奴隸……
這種裹著蜜糖的毒藥,只是他為了逞一時之快所想出的甜言蜜語,那些遭他玩弄又拋棄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這樣被吃干抹凈再丟棄的?
“我們離婚吧!
不,她不想和那些可悲的女人一樣,她想要回到原本的生活,安安穩穩的回去當她的大學生。
“不!”
支震宇臉色一凜,沒想到她竟會再把這個問題拿出來談。
“我要離婚!
“不!”
想要讓嘈雜的女人閉嘴的好方法,就是封住她的嘴。支震宇以單手固定她的頭,強迫她為他打開朱唇,好讓他憤怒的舌能進入其中與之纏綿。
夏宇辰半睜著星眸,眼前所見,是他醉人的眼眸,深情的繾綣,是為她愛戀糾結的情深意濃。
可他愛的是誰?
是她?還是投射在她身上的影子?
嗯,她的腦袋隨著他純熟的技巧愈加混沌,無法再多想其他。
他的手逐一往下移動,長指探入底褲內摩挲著。
“不要!”
夏宇辰驚覺于他的大膽,趕緊以手制止他不規矩的手,這是她僅剩的理智了。
她不是第一次和他進行這樣親密的事,可她的羞怯和嬌嫩卻是永遠也改變不了。
“由不得你說不!”
支震宇不明白她為什么在短時間之內,對他翻臉無情,更不懂得她為什么如此的排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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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辰,這邊,這邊!”
一看到這張熟識的面孔出現,夏宇辰的心總算是定了下來。
從會場跑出來,漫無目的,更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情急之下,只好到便利商店外跟人借了零錢,打電話要宙辰來接她。
“你是怎么回事?”看著她一副落難的樣子,夏宙辰不禁懷疑她是遇上什么慘無人道的事。
雖然現在還不算很晚,問題是一聽到大姐那種近乎啜泣的聲音,可真是把她的三魂嚇走了兩魂。
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曾幾何時在她面前哭得聲淚俱下了?
“我們先回家吧!彼穆曇纛澏吨,不是懼怕,而是因為天冷。
看著她下擺破爛的旗袍,夏宙辰二話不說地說:“好吧!边@兒可是鬧區,穿著這么清涼,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擔當不起。
夏宙辰走至停放在路邊的車,開啟了門,示意夏宇辰上車。
“你什么時候買車了?”像是小孩子,夏宇辰新奇地看著刷得亮晶晶的車身,不斷嘖嘖稱奇。
“快一年了。”
等著夏宇辰坐上車,夏宙辰便踩緊油門,一路長驅而去。
“你怎會在那里?姐夫呢?”夏宙辰的語氣有點火藥味,朱唇也抿得緊。
“我和支震宇出了一點事!
夏宇辰挪了挪位子,掩飾她的狠狽。
“不管你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能穿著那樣的衣服,站在街口等我來,難道你不會坐計程車回家嗎?”
“我身上沒帶錢!
夏宇辰扁了扁嘴,雙手不斷地搓揉裸露的雙臂。
“你可以坐回家,再讓我付錢呀,難道你連家里的住址都忘了?”夏宙辰罵歸罵,還是將冷氣調小一點。
夏宇辰恍然大悟后,驀地愣了半秒。
“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這一種辦法!彼獗庾,小小聲地道歉。
夏宙辰翻了個白眼,猛地嘆息,她真是服了大姐了。無處可發泄的怒氣盡數踩在油門上,讓車子急速行駛,愈開愈快。
夏宇辰受不住這樣劇烈的左搖右晃,猛地喊出:“宙辰,慢點,我的腦漿快被你搖出來了!”
夏宙辰聞聲才讓車速減緩,以封住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