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什么都不用再多說了,反正先逃再說!
她沒記錯的話,上次的簽證應該還沒有過期,她只要把護照找出來的話,要出國絕對不是問題。
一跳下計程車,文沛含立即頭也不回地狂奔回家。
反正先拿些簡單的行李,其他的到國外再打算;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而且一定要逃到國外去,要不然他一定會找到她,一旦讓他找到的話,未來的變數(shù)就很難說了。
文沛含快速地整理簡便的行李,拎起小行李袋匆忙地又往樓下沖。
沒時間了,動作如果不快一點的話,說不定他待會兒會追上來!不能再見到他,倘若再見到他的話……不,她現(xiàn)在突然離開,他肯定不會發(fā)現(xiàn),等他發(fā)現(xiàn)有異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明天的事了,她要離開的時間還綽綽有余。
沒問題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只要讓她先到機場,讓她搭上飛機,她就不信這樣還破解不了金未來的預言,不,她絕不承認那是預言,那根本是魔咒!
什么預言師嘛,他根本就是個魔法師,她一定是被他下了什么咒術(shù)!
不想了,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些問題,她得趕緊離開。
文沛含往公寓外的大馬路上走去,她抬眼看著車子川流不息的馬路上是不是有黃色的計程車穿梭其間,倏地,她見到一部黃色的計程車快速地自遠方馳騁而來,她連忙揮手,希望這部急速的車子愿意為她停下來,可以快點把她送到機場。
挺幸運的!那部車子果真停了下來。
她連忙拎著小行李袋,打開車門往后座坐下,“我要到機場,麻煩快一點。”
太好了,這下子她又多爭取到一些時間了。
她慶幸著,然而她似乎沒得到神的眷顧,只聽見駕駛座上傳來低啞熟悉的嗓音。
“你去機場做什么?”他轉(zhuǎn)過身睞著她,當然沒漏掉她身旁的小行李袋。
就算想要逃避他,她也犯不著要出國吧!他已經(jīng)很克制自己了,而且他敢說他根本就沒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討厭他頂多不見他而已,不用刻意地逃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吧!
由此可見,東方妤說的事,果真只是安慰他。
而且這是哪門子的吃醋?開發(fā)部的主任根本就是看錯了!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文沛含怒喊著,想要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居然上鎖了,她氣急敗壞地吼著:“我要下車!”
可惡,沒事搞什么黃色的車身,害她誤以為是計程車……她就知道她近視的度數(shù)一定是加深了。
“是你自己要上車的,是你揮手示意要我停車的!彼褪遣蛔屗萝。
要下車?可以,把話說清楚。
“你……”她現(xiàn)在是上了賊車不成?可惡,這可是一部預言中的黃色保時捷耶,真是氣死她了,她居然坐在車子里頭!昂,你不讓我下車,那你就充當計程車司機載我到機場!
無所謂!只要她把心控制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為什么要去機場?你不是說你要在我的公司工作抵債嗎?難道你都忘了?你是一個這么不負責任的人嗎?”機場?不好意思,他不順路。
“你還不是跟我說過,我不用再到你公司上班,那件事情已經(jīng)一筆勾銷了嗎?”提到這件事,她就忍不住要罵自個兒干嘛要自作孽地堅持要工作抵帳!澳憧梢猿鰻柗礌,難道我就不行嗎?”
“那我們算是扯平了!彼纱喟衍囃T诼愤,順便熄火,打算跟她打破沙鍋問到底。“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在這時候出國?”
“不關你的事吧!你陪你的紅粉知己不是快活得很嗎?”她冷聲道。
她剛才一不小心成了電燈泡,她已經(jīng)覺得萬分不好意思了,別再讓她覺得更難堪了。
“誰是我的紅粉知己?她是我們公司的開發(fā)部主任,你進公司那么久了,你該不會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吧?”她到底是不是到公司上班的?或者她只是到公司混點時間,虛晃他一下?
他知道她的工作很閑,但是閑歸閑,總不能連工作伙伴是誰都不知道吧!
“她是開發(fā)部主任又如何?難道開發(fā)部主任就不能是你的紅粉知己嗎?”她咧嘴大笑著,“還有,那一天你不是也帶了一個女孩子晃到我店里去,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也有一個,記得那時候,我還幫她保管包包哩……若是要算你的紅粉知己啊,可真是天文數(shù)字,數(shù)都數(shù)不完,不但無國界也無期限,只要是你喜歡的,你就會想盡辦法得到手,一旦如你所說的淡了、膩了,便甩掉,從大學時代到現(xiàn)在,想必你又屢創(chuàng)佳績了吧!”
哼!她是不想說而已,要她一一數(shù)清楚嗎?
不對,她干嘛說這個?這么曖昧不清的話,好像她在糾正他什么似的,又像是她在對他使性子……她何德何能啊?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罷了,何必管他這么多?根本就不關她的事。
“你……”這是吃醋嗎?這能算嗎?他讓她怪怪的性子搞得摸不清頭緒,也弄不懂她的個性,根本不懂她所說的話到底是代表什么意思,但光是這樣聽起來,確實是滿像那么一回事的,他是不是該放手一搏?
一樣都要放手,倒不如搏一搏,若是不成功,那就成仁吧!
“我所交往的那些女人全都是她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又不是我主動的!彼O下圈套。
“所以你就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她笑得愈來愈冷,也愈來愈僵。
拜托,反正他根本就沒損失,他當然是張開雙臂高喊著歡迎光臨,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愛的女人不要我!”他再加一帖猛藥,見不見效,就得要看是不是料對了病癥。“我只要你,我要的只有你,可是你卻執(zhí)意要分手,分得莫名其妙而沒有理由,把我當成傻子玩弄……難道你以為只有女人會受傷嗎?”
“唷,大情圣也會受傷?該不會是自尊心受傷了吧?如果是的話,請容我在這里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地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當年年幼無知!蓖粊淼母姘紫袷且幻犊找u炸彈,但盡管她心跳加速,還是力持鎮(zhèn)靜,仍是滿嘴嘲諷!斑有,不要把那種莫須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因為那些女人接近你,或者是你接受那些女人的邀約,全都是你自身的問題,是你貪玩,自命風流,一切與我無關。”
“你不要用你對我的成見預設立場!”他微怒地吼著,愈來愈感覺不到她吃醋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當初你沒有要求分手,我會這樣嗎?”
“那是因為你告訴我,卓越的男人背后需要有許多女人共同扶持,就如同一組茶器,一定要有數(shù)個茶杯在一旁襯著,才能顯出茶壺的有容乃大,難道這一切你都忘了嗎?那種混蛋思想我怎么可能接受?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說到這一點,她可真有一肚子的氣要發(fā)泄;反正他現(xiàn)在把車停到路邊熄火,一副打算要和她促膝長談的模樣,她也不介意和他好好聊聊,省得他往后再對她糾纏不清。
“那不過是一種說辭,又不代表我真的會這么做!”他的氣焰稍稍減了些。
該死,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以往說過這種話!
“那你是說,所有的犯罪只要在腦袋里頭想著而不要付諸行動,就不等于犯罪啰?”她把眉挑得很高,笑得很挑釁。“但是,當你的腦袋里會出現(xiàn)那種思想,就表示你有這一方面的需求,誰能保證你永遠不會犯錯?”
他把椅背往下拉,索性爬到后座,“那你呢?那一天發(fā)高燒的時候,一張嘴不斷地叫著至盛、至盛,卻又不斷地拉著我的手取暖……你又是把我當成什么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好不好?
“那么我以往大學時代的事,難道也不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到底誰才是強詞奪理的那一個?
“可是你的風評至今依舊不怎么好,是不?”這一點他可否認不了了吧!
“那是外面人的看法,難道你的想法也那么狹隘?”
文沛含怒瞪著他,晶亮的水眸幾乎要噴出火焰;她把臉轉(zhuǎn)到另一邊去,背對著他。“那都不關我的事,現(xiàn)在的我們,頂多只是債務人和債權(quán)人的關系。”
她是怎么了?怎么又由著他牽動她的思緒?
***
“又回到了最原點的問題……”反正她就是不愿意正面和他談論感情,硬是要放著這一段感情繼續(xù)曖昧不清就是了!芭婧,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我才會不斷地容忍你的蠻橫任性,但是我自認為我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你為什么就不愿意給我一次機會呢?”
他已經(jīng)把所謂的大男人主義和自尊心都丟到一旁去了,她能不能正視他,不要透過世俗的角度來衡量他?
“沒有機會!”她無情地道,絕不容許自己心軟。“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事隔多年之后再談這件事,你不會覺得太無趣了?還是趕緊回去找你滿坑滿谷、享用不盡的紅粉知己吧!”
是啊、是啊!他有好多的紅粉知己。
“我說了我只要你!”他發(fā)狠地將她圈在懷里,“可惡,你到底知不知道愛一個人有多苦啊?”
“愛一個人是甜的,你會覺得苦,那就代表你愛人的方式錯了!彼B掙脫他的多余動作都懶得做了,反正她也掙不開。
“可你沒有跟你口中念著的至盛在一起,你也覺得甜嗎?”他不信。
文沛含微愣了半晌,緩緩地道:“甜,很甜,只要他過得好,只要他幸福,這樣子就夠了!钡撬F(xiàn)在卻覺得好苦澀……
“那你教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嘗到你所謂的甜?”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上頭,想要汲取她的馨香,他只是想要在她肩上稍稍休息一下!拔沂沁@么地愛你,失去了你,我又怎么嘗得到甜?是你愛的方式錯了,還是我愛的方式錯了?”
愛是抽象而不具形體,嗅不到也摸不著的!
“天曉得!眲e問她這種問題,她只知道怎么處理廢棄物。
“那我又為什么會這么地愛你呢?”
他沙啞的嗓音在此刻和嚴至盛的嗓音相比,似乎多了一抹教她不舍的滄桑。
她睇著他的發(fā)頂,有一股沖動想要觸摸他的發(fā),有一股沖動想要擁住他,有一股沖動想要……她在想什么啊?她怎么可以又動搖了?她應該要快點把他推開,趕緊打開中控鎖,趕緊逃開這預言的魔咒。
可是……她不再那么地厭惡他,就算她是木頭,她也感覺得出他對她的好,反正是真實的好,是虛偽的好都無所謂,至少在她生病時——他的擔憂不會是假的!
“你為什么會讓我這么地愛你?”
痛苦的低訴聲,在她的心底漾起數(shù)層漣漪,讓她不由得卸下了防備,思忖著是不是該給他一次機會?或許……
她正思忖著,卻突地瞥見在前座的坐椅底下居然有一個手提包……她彎腰撿起,往他的頭上砸下。
“你多愛我?你愛我,會讓我在你的車子里頭發(fā)現(xiàn)一個不屬于我的手提包?”混蛋!她差一點就上當了。
尚行書一愣,拿起手提包,而另一只手則輕揉著頭!斑@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拿給我的手提包,我一直沒有拿去還給她……”不會吧!在這么美麗的告白時間,她居然下手這么重。
她挑高眉,仔細思忖了一會兒,因為她有經(jīng)手,所以有點印象,發(fā)覺好像是那個手提包!澳悄阍趺床悔s緊拿去還給她?放在這里睹物思人嗎?”
“那是因為你出現(xiàn)之后,我根本就忘了這一回事!彼芪氐。
“為什么會忘了?”她撇了撇嘴。
“因為我的眼里只有你,除了你以外的人,我根本就看不見……”他再一次地將她抱入懷里,發(fā)覺她不再抗拒,忍不住地靠在她的肩上輕笑著!拔抑豢吹靡娔悖斎痪椭挥浀媚,其他事會忘了……天經(jīng)地義。”
“是啊,天曉得你現(xiàn)在滿嘴情愛的,又能持續(xù)多久呢?”她冷哼著,依舊下不了決心。
“給我和你一次機會試試,不就知道到底能夠持續(xù)多久了?”他輕吻了下她嫩白的肩頭。
文沛含推開他就想給他一頓打,但是觸及他深邃又多情的眼眸,不由得又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她不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但是她現(xiàn)在真的無法做出決定!
她思忖著,突地聽見手機鈴聲。
她斂眼睇著他拿出手機卻沒有打算接電話的模樣,狐疑地盯著他,“為什么不接?”是因為有什么不能接的原因嗎?
“沒有……那是……”
他欲蓋彌彰地笑著,還來不及將手機藏起,便讓她搶了過去。
文沛含盯著螢幕,發(fā)現(xiàn)這電話號碼可真不是普通的熟……她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果如她所料,她聽見了……
。ㄎ!尚行書,事情怎么樣子,你有沒有攔截到沛含?如果沒有的話也沒關系,反正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樣沒用,她這輩子是注定要跟你的,你就慢慢等,什么都不用做,就等著她自動上鉤……)
東方妤在電話那頭說個沒完沒了,而文沛含的臉色卻愈來愈鐵青,尚行書的臉則是愈來愈蒼白……
。ㄎ,你怎么都不說話啊?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直無人回話,東方妤覺得古怪地問著。
文沛含勾起邪惡的笑,緩緩地開口:“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我會找不到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約三秒,隨即掛斷電話。
文沛含依舊笑瞇瞇,把手機丟還給他,一手則按在他的脖子上頭。
“給我開門!”
就說嘛,怎么會有一連串的事情巧到讓她匪夷所思的地步,原來是東方妤那家伙當起他的狗頭軍師了。
“你聽我解釋啊……”他哀號著。
真是的,怎么早不打來,晚不打來,偏在這時候打來……就差那臨門一腳,現(xiàn)在卻因為她一通電話而大勢已去。
“不用說了,我要下車!”她緊抿著嘴,按在他脖子上頭的力道不小。
氣死她了,他們兩個居然狼狽為奸,想要造成既定事實,逼得她不得不承認金未來的預言嗎?別作夢了!
“沛含……”他快不能呼吸了,她會不會失手真把他掐掛了?
“開門!”她不聽解釋。
尚行書見她鐵了心,卻又不甘大勢已去,索性用雙手圈住她纖細的腰,硬是將她往懷里帶,兩人緊密得無一絲縫隙。
“你做什么,色胚!”她驚吼著,松了手。
他見機不可失,突地吻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吮著她的甜美,挑誘著她舌尖敏感的頂點。
“混蛋……”可惡,居然敢吻她……
“對不起嘛!
“你一邊道歉一邊吻我,哪有說服力啊!”她要不要對窗外求救啊?“喂,窗外有人耶!
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放心,他們看不到里面的……”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你要做什么?”見他拉她的衣服,她誓死抵抗。
“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住手!”他低嗄地喃道,不具威脅,倒是可以感覺到他掩飾不了的情欲。
“你……”酥麻的電流撼動著她的身軀,夾帶著羞怯,逼得她幾乎崩潰。“你不可以這么做……”大庭廣眾之下,盡管外頭瞧不見他們在車里做什么,但是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那你就原諒我,因為那是東方妤自己說要幫我的,不是我去拉攏她,所以你不能誤會我……”他吮吻著她凝脂般的胸前風光,大手放肆地侵入裙底之下。
“住手!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
他的長指任意地碰觸她的神秘地帶,嚇得她連忙求饒;反正先答應他再說,等她先逃離這部車再說,其他的什么都好談。
“可是來不及了……”他感到抱歉地道。
“嗄?”她一愣,不由得驚喊出聲,“住手!”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