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自艾自憐,也不想再惹人討厭,白雪決心忘去與他有關的一切。
雖然很難,雖然心痛不已,但,她不要自己再與他有任何的牽連。
因為不管她有多喜歡他、多愛他,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愿意教她功課、保護她、疼她、寵她的學長,不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個人了。
那天發生的一切,讓她看清了一切事實。
不再見他,也不再接他電話,白雪最後還托關競將手機還他。
她盡一切努力想讓自己重拾平靜的學生生活,也將所有時間與心力放在課業上。她努力想通過越級考試,更希望自己可以早日完成學業回臺灣。
但,一件不該發生的意外,卻改變了她的希望與未來。
緊抿著唇,白雪緊握十指,心神不寧地在研究所前徘徊著。
她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再來找他,但遇到這個意外狀況,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的心好慌、好亂……
「白雪?」走出研究所大門,關競意外看到熟悉的身影。
「關……關學長……」她怔然回頭。
注意到她臉色蒼白,關競擰眉上前。
「你怎么了?」
「我……」
「來找倫爾?」他以為她與倫爾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才想點頭,一個想法頓入她腦海。
急仰容顏,她一臉冀望地凝著他。
「關、關學長,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幫忙?你專程來找我幫忙?」他懷疑。
「我……我是來找倫爾學長的,但是我想……學長他應該沒空理我,我也不想再造成他的困擾,所以……」
「說說看到底是什么事!龟P競蹙眉。
「我……」緊抿著唇,她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你?」
「我懷孕了!构钠鹩職,她正顏望他。
關競愣了下,頓揚眉又擰眉,還上下打量她。
「你該不會想說孩子是我的吧?」他有些想笑。
「不、不是的!」她急忙搖頭。
「不是?那,你告訴我這件事是……孩子是倫爾的?」他頓然明白。
緊咬下唇,她低下頭。
「那就去告訴他,要他負責就好,你告訴我并沒有用!
「我不是要他負責,我只是想……」她只是想有人可以商量,有人可以幫她出主意,甚至是告訴她,她該怎么做才好。
「只是想要我拿出一筆錢,好封住你的口!挂宦暲渲S自旁傳來。
白雪身子頓而一震,緩緩轉過頭凝進他森冷的眸。
站於兩人後方,倫爾,莫特森雙臂環胸,撇揚唇角,冷眼凝她。
找了她多天,她天天給他使性子,不是不肯見他,就是關掉手機,最後還托關競拿手機還他。
他還以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以為她是特別的,以為她不會像柯琦那些女人一樣跟他要心機?涩F在呢?
事實擺在眼前,她跟其他女人并沒有兩樣。
懷孕?倫爾哼笑出聲。
她若真能懷有他的孩子,那他的孩子早滿街跑了,其他女人也早搶先她幾百步要他負責了,哪還輪得到她現在來要他負責?只是……
她懷的若不是他的孩子,那她不就……驀地,倫爾臉色頓變。
不顧關競一臉的驚訝,倫爾怒得將白雪一路推向停車場。
砰——他使勁甩上車門,冷著臉快步繞過車身坐進駕駛座。
呼地一聲,跑車疾速沖出校區,駛往回家路上。
他臉色難看,神情震怒,一雙陰冷綠眸不時狠視一旁顫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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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雙手將方向盤抓得死緊,生恐一個控制不住,就會直接動手掐死一再往旁邊縮去的白雪。
超速、搶道、闖紅燈,倫爾想盡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回到家。
「給我進去!」
一把將臉色蒼白、一臉驚恐的白雪拖下車,他神情憤怒推她進大門。
「少爺……」管家上前。
「滾開!沒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憤怒異常的他,怒聲吼跑一群正在清掃大廳的人。
一等所有人倉皇逃離,他反手一推,就將白雪推倒在長毛地毯上。
「啊!」白雪痛得哀聲叫。
「才下我的床,你就爬上其他男人的床,還想把雜種賴到我頭上,你可真是厲害啊!」
他怒極出手,一把揪起她的發,要她正視他眼底的憤怒。
「我有準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有答應你跟其他男人交往?我有說你可以跟其他男人上床嗎?」他憤聲怒道。
「我、我沒有,你不要再欺負我了!」既驚又怕的白雪,臉色蒼白。
「我欺負你?你怎不說你想欺騙所有的人,說你懷了我的孩子,是想藉此要脅我、陷害我。俊
「我沒有威脅陷害你的意思,我……」
「沒有?沒有你干嘛跟關競說你懷了我的孩子!?」他憤聲道,「我告訴你,你就算要玩也得玩得高竿一點,不要出了問題,就想找我麻煩!」
「我……我沒有!」一再被誤會,白雪氣哭了。
「還說沒有。磕阋詾槲矣心敲幢,不懂得預防嗎?你以為我保險套是戴假的嗎!?」
「這本來就是你的孩子,除你之外,我從來沒跟其他男人上床,你可以討厭我、不喜歡我,但你不能這樣侮辱我!」不想再當弱者,白雪抹淚氣道。
「你確定你肚子里的雜種是我的?你百分百確定?」倫爾怒極了!
「他不是雜種,他是你的孩子!」噙著淚,她緊抿顫抖的唇,「如果你不信,可以等他生下來後,再驗血……」
「等他生下來?」他怒笑,「說到底,你就是想母憑子貴,是吧?」
「我……我沒有……」緊抿著直顫的唇,她淚光閃爍。
白雪知道不管自己再說什么,倫爾都不會相信她,但她還是得說——
「我不想來找你,也不想再讓自己惹人厭,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汁么會意外懷孕,那天你明明有……」她淚水直落。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才……我希望你可以幫幫我……」
她才十七歲,還是個學生,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個意外。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希望他可以幫幫她,告訴她,她該怎么做……
眨著淚瞳,她哽咽的望著應該可以幫她解決難題的倫爾,但——
「不知道該怎么辦?要我幫你?」一抹惡意忽地揚上他無溫度的綠眼。
她含淚點頭。她就是想來找他商量的,她希望他可以幫她出主意……
「你確定是我的孩子?」
她再點頭。
「好,那我就大方幫你一次!顾D而輕撫她細致滑膩的肌膚。
「真的?」不知他內心想法的白雪,眼底有著驚喜,「那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她淚顏綻笑。
只是她才揚上眼的笑,已因一記突來的推力頓然褪去。
「啊!」撞上樓梯扶手,她叫痛。
趁她不及反應,倫爾已一把將她強押上樓,推進房里——
「你……」被推倒在大床上,白雪凝淚驚回首。
「你放心,我絕對會盡力的把他『做』掉!
「做掉?你?」她驀瞠瞳。
強行扯去她身上衣裙,倫爾在她駭愣之時強壓上她身——
「想以懷孕為藉口來纏我?想跟我玩游戲、耍陰招?我告訴你,你玩不贏我、也陰不過我的!」他唇角惡揚。
猛回過神的白雪驚急想逃離,但她前腳才沾地,下一秒鐘,她已被他強壓在身下。她驚視他森冷碧綠的眸。
「我沒有玩游戲、耍陰招,我沒有,我只……」她猛揮雙手,掙扎著。
「還想騙我?還想裝可憐。俊咕G眼憤張,他狠狠咬痛她的唇。
「啊,不要,我不要!」
她一再的拒絕與反抗,教他燃起一身猖狂的怒焰。
「求求你,你不要再……」白雪驚瞠淚眸,「如果你真的一點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可以安排我到醫院去,可以……我……」
他怒得扒掉她身上僅余的衣物。
「不、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她淚光閃爍,驚聲哭叫。
「不要?你以為我喜歡這樣?你以為我想當禽獸?」
他的怒顏、他的惡眼,還有他的粗暴在在嚇壞了白雪。
「錯!」他怒聲吼道。「可以當君子,誰愿意當禽獸!?要不是你一再惹火我,我有必要這樣對付你嗎?你說來就來,說不要就不要?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惹了我之後,再隨便說一句『你沒有』,就可以全身而退?哼!」他心中欲火狂竄亂揚。
他厭惡她一臉的驚慌,更恨她眼中閃爍的淚光。
因為這樣柔弱無助的她,讓他看起來更像是欺負弱小的禽獸!
她如果可以冷靜點,如果不要這樣掙扎得教他心煩意亂,也許他就不會這樣生氣、這樣激動、這樣失控,
但她一再掙扎、一再惹火他,教他根本無法控制住情緒,害得他憤怒難消且欲望奔騰。
「喜歡扮演弱者?喜歡來這套?喜歡遭人欺凌?因為這樣比較刺激、比較有快感,是嗎?」他惡意詆毀她。
「我——」她黑瞳驚瞠,紅唇驚啟。
那自他綠眸投射出的冰冷寒意,教白雪驀瞠淚瞳,驚顏仰望上方的他。
「好,行,我現在就成全你!」
她感覺不到身子的痛楚,也感覺不到情欲的歡愉,甚至感受不到此刻心中的任何情緒起伏。她只是不懂……不懂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夢?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場噩夢?
若是夢,不知道這噩夢究竟何時會醒……
靜凝上方白幔,她凄幽眸光漸漸失焦,緊抓床單的十指……也似失去生命力般地……無力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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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雙拳,倫爾臉色難看地走在校區大道上。
可惡!她居然又躲了他一個星期。
那天他實在是不該睡著,不該讓她就此逃了;現在可好了,不僅找不到她的人,還連一點她的消息也沒有。
想到那一天醒來,愕見一床的血跡,他……不安。
為了想找到她,也確定她真的沒事,到今天為止,他已經守在宿舍門前五天了,但就是等不到她的人。
若不是礙於他身分問題,也擔心事情鬧大會讓她太過難堪,他真想直接到她班上或到她寢室把她揪出來。
這樣他就不需要為套出她的消息,而花時間在她D1宿舍的小學妹和同班同學身上,這根本就是讓他浪費時間與精神!
她就不要被他揪出來,否則他就……就……
想不出否則的後果,倫爾憤握拳頭,臉色更顯難看。
近來心情大跌的他已開始四處找人麻煩,而一直想纏住他的柯琦,昨天競還不知死活地當他的面一再辱罵白雪。
找不到白雪,他心情已經夠差了,再聽到她對白雪的難聽辱罵,遭憤火狂焰圍燃其中的他怒得朝她揮摑出一掌,教她駭睜雙眼,當場嚇哭跑走。
現在,他要是再找不到她人,就怕關競和璽譽兩人也難以幸免了。
越想越悶,也越想越氣,倫爾,莫特森緊繃俊顏,越走越快。
突然,前方三、四名高中女生的交談聲,傳進了他的耳……
「摔成這樣,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再玩……對了,你剛有沒有聽清楚校護跟校醫在聊的事?」
「你是說上個禮拜Dl宿舍有個女孩子半夜被救護車接走的事?」
「對,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好像不是,聽說那個女孩子的寢室里到處都是血!
「都是血?」
「原來這事是真的啊?上星期我就有聽說了,我還以為是有人在亂講!
「你早就聽說了?你聽到什么?」
「聽說那個女孩子很內向,才通過越級考試,在這里也沒什么朋友!
「沒什么朋友?好可憐喔!」
「對了,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
「聽說是姓白的樣子……」
再也聽不到幾人談話的內容,再也看不到一再經過身邊的人,倫爾頓止住步伐,神情愣然呆立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啊,是倫爾學長!」小女生發現他,驚喜尖叫。
「學長好!股泶┖谏7膶W弟靦腆地自他身邊走過。
怔望著一再經過身邊的學弟學妹,倫爾知道自己應該如往常般對他們揮手、微笑,再親切招呼,但……
想著剛才話題里的白雪,想著她往日羞澀笑顏,想著她深邃黑瞳凝望著他時的那一股悸動,他再也聽不到他們熱情的呼喚,只聽到她的哭泣聲;再也看不到他們眼里對他回應的期待,只看到她那一張浸於紅血中的哭泣淚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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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陽光普照,在一大片金黃稻穗里,有個他熟悉的纖細影子。
白雪?
似心有所感,白雪回身,一看是他,她黑瞳晶亮閃動。
猶如一切都不曾發生,他喜見綻著嬌燦笑顏的她,朝他疾步奔來。
只是,他發現白雪每朝他奔近一步,她燦爛的笑就一點一滴的消失。
終於,她在他眼前站定,但,她清新羞澀的容顏不再有笑,只有……只有一串串止也止不住的晶瑩淚水……
突然,一聲驚喊沖擊入耳,劃破沉靜的空間——
「白雪?」倫爾猛自大床驚身彈起。
急望四周,再看向窗外一片泛染柔和晨曦的天空,他終於回過了神。
抬手抹去臉上愕然,一聲輕嘆逸出他的口。
他又夢見她了……
那天,在他趕到克萊爾特約醫院時,她已經在校方關懷下選擇休學。
他以為她會說出他的事,但在與學校話談過程中,她卻從未曾提過他的名字,也未曾向人提起她與他的事,但縱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仍須負起責任。
他想當面和她談,但因擔心會造成她心理壓力,會引她反彈,所以他選擇再給她一段冷靜時間。
只是,當他認為她應該已經可以再面對他時,她已經離開美國。
他曾追到臺灣,但面對他的卻是已經易主的空屋,還有她父母意外雙亡的不幸消息,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曾經,他想在臺灣登報尋她,但最後仍作罷。
因為他不想因此而招來八卦緋聞,不想因此而壞了自己與集團的聲名,更不想再回憶起當年的荒唐事,他只是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不是沒讓女人傷心過,但……唯獨她絕望臉孔,一直占據他的心,教他……想忘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