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在福德正神的指引下,終于在山洞里找到正熟睡的一行人。
錯愕的望著血跡斑斑的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不會吧!我才多久沒來關照你們,你們就給我搞得這么凄慘?!」她喃喃低語,上前查看他們的傷勢,卻發現那些傷口早已愈合,而且還泛著一股熟悉的清香。
「奇怪了,難不成有其它仙人下凡攪和?」紅娘不解的抓抓頭,有點胡涂了。
「還攪和咧!人家是幫了妳!」月老隨后出現,正好聽見她不知好歹的話。
「月老爺爺,您也來啦!」她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
「就說妳沒本事的話,一對一對來嘛!逞強的結果呢?差點搞出人命來了吧!我說丫頭,妳可要搞清楚,如果出錯的話,妳就別妄想還有回仙界的一天了!
「嘎?哪這么嚴重?!」
「就是這么嚴重!玉帝已經下了判決,任務成功,是應該的,所以依然要接受懲處,五十年的勞動服務,任務如果失敗,妳就要被撤去仙職,墮落輪回了!
紅娘一聽,整個肩膀都垮了。
「哪有這樣的啦!」她哭喪著臉。
「如果妳不想墮入輪回的話,就給我認真一點!
「我已經很認真,很努力了啊!」
「還不夠!妳的玩性還太重,以后像那種『結發』的把戲,最好不要再玩了,知道嗎?」
「知道了啦!」她頹喪的垂下頭,隨即想到一個問題!冈吕蠣敔敚鷦倓傉f人家是幫我,難不成您知道是誰?」
「我是知道!乖吕铣烈鳎t娘,眼底有絲沉重,不過隨即隱匿。「妳想知道?」
她猛地點頭。
「好,我告訴妳,是……白、蛇、郎、君!」
紅娘臉色一陣白,哇的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
「白、白、白……」白了老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個蛇字。
「白『蛇』郎君!乖吕瞎室鈴娬{。
「哇,別說了!」她慘叫,拚命的捂住耳朵。
「我說丫頭,人家可是幫了妳,妳這種態度未免太過傷人!乖吕硝久。
「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人家就是怕嘛!」紅娘委屈的說,眼底還泛著驚恐的淚水。
「唉!」月老突然長長一嘆!杆廾
她一楞,不解的望著一臉沉重的牠。
「月老爺爺,您是什么意思啊?」
「別管我是什么意思了,妳還是認真一點,先處理正事要緊!
「我知道啦!只不過我實在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接下來要怎么處理,喬守銀是寡婦命,可是……唉,好難喔!」
「那妳就先去處理其它兩對,反正這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到時候再說吧。」
「也只好這樣了!
「妳先走,我留在這里幫妳看顧他們,免得又突生什么枝節!
「那就麻煩月老爺爺了!辜t娘高興的道謝,下一瞬間,消失在山洞里。
月老仰天一嘆,緩緩的步出山洞。
「白胤龍,你還在吧。」對著幽暗的夜色,弛突然低吟。
須臾,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她面前,竟然就是白塵居。
「胤龍見過月老!拱棕俘堃还笆,舉止翩翩,溫和爾雅。
「你!就是這么看不開,何苦呢?」月老嘆息。
「胤龍多謝月老關心,不過……無所謂苦不苦!
「我知道,就像你以前說的,再苦再痛也甘之如飴,所以堂堂嫡仙竟甘愿落塵而居。白胤龍上子塵居,難不成你真決定在塵世定居下來嗎?」
白胤龍淡淡的笑了。
「你在凡間多年,一切都還好吧?聽說你收了一個徒弟,怎么不見他呢?」
「我讓他辦事去了!
「我記得他叫……上官凌,是吧?」
「是的!
「是個頗有仙緣之人,想必也是你的一段未了塵緣吧!」
白胤龍淡笑無語。
「那丫頭……」月老猶豫的望著他,想起方才紅娘的表現。
「無妨的,月老,這是胤龍當初的選擇!共挥谜f出口,他也能理解!傅故菓土P一事,胤龍懇請月老在玉帝面前求個情,網開一面!
「唉!」月老又是一嘆。「你應該知道,玉帝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網開好幾面了!
白胤龍無奈的一笑,深幽的眼眸望著遠處,她不會有事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封八百里急送的密函讓李慕醒和喬守銀分道揚鑣,整裝返京。
一回到京城,他馬上進宮面圣。
「你可終于回來了!过埿K走下龍椅,拉著李慕醒到御書房。
「皇上,臣會自己走路!过埿K是個武人,步伐又大又快,他幾乎要跟不上了。
「等會兒多的是時間讓你喘口氣!顾^也不回,直到進了御書房,才將氣喘吁吁的李慕醒放開!缸,這個給你!箤⒁粡埗坦{遞給他。
李慕醒氣息微亂,接過短箋看究竟。
「『月色燈光滿帝都,將歸』?這是什么?」他疑問。
「這是密探攔截下來的飛鴿傳書!过埿K喝了口茶,緩道。
「誰寫的?給誰的?」
「不知道。」龍宣驥放下杯子。
「不知道?就這樣?為了這張短箋,皇上竟派八百里加急快馬將臣召回?」
「不是。」龍宣驥突然笑道。
不是?李慕醒臉色微沉,看著他的笑容,心里有不好的預感,那是幸災樂禍、準備看戲的笑容。
「皇上,有話請直說,別這么吊臣胃口!
「這有什么問題。」他笑容加深!富使脦兹涨斑M宮,向皇太后提了一件事,要朕為你賜婚,對象是禮部尚書花鴻翰的千金花如雪!
李慕醒一窒,眼底燃起怒火,不過隨即隱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皇上怎么說?」
「當然是說要問過花尚書的意見,朕向來不喜強人所難!过埿K笑道。
「如果皇上想知道臣的意見,那么臣會說,請皇上不要插手臣的婚事,這事臣自有主張!
「朕是不想管。〔贿^皇姑對太后說之以理,動之以情,朕也不好推辭。」
「這件事臣會處理,臣只希望,皇上保持『不強人所難』的原則就行了!顾幌驕睾偷难凵翊藭r帶點冷銳,掩藏在他低垂的瞼下。
「這當然沒什么問題,不過……朕其實已經問過花尚書了,所以如果花尚書允了這樁婚事,那么這件婚事就說定了!过埿K微笑。
「皇上!」李慕醒咬牙。
「朕雖然不想強人所難,但是君無戲言,皇弟,你應該能了解才是!
也就是說,除非花鴻翰拒絕了這門親事,否則他李慕醒就得擇日迎親了?!
心頭不期然的晃過一道纖美的身影,李慕醒的臉色微沉。
「臣了解!
「其實呢,昨日早朝后,花尚書便已回絕了朕的美意,他說花如雪帶有先天疾病,身子非常虛弱,而且性情十分內向,極容易受到驚嚇,不適合出閣!过埿K笑道。
李慕醒才松了口氣,沒想到他又道:「我已將此事告知皇姑,皇姑說她會慎重考慮,請朕暫時保留。」
「臣知道了,謝皇上告知!箍磥硭门c娘親好好溝通一番了!
「那么,這件事就暫時擱下,咱們回到這張短箋上頭!过埿K拿起短箋。「你認為,這『月色燈光滿帝都,將歸』是什么意思?」
「臣認為,這是一個歸期。」李慕醒沉吟片刻,才道。
「歸期……」他食指輕敲著下顎。「怎么說?」
「皇上,長安城向來實施宵禁,因此六街鼓絕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但一年之中,有三日為不禁夜,也只有這三日,才有『燈光滿帝都』的盛景!顾彽馈
「上元燈節!」也就是正月十五至十七這三日。
「沒錯,臣認為,書寫短箋之人,是要告訴某人,將于上元燈節歸來!
「那為什么不直接寫明?」
「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李慕醒一頓,若有所思的望著龍宣驥。「皇上,您當真不知這短箋的來處或是去處嗎?」有蹊蹺!
「其實朕并不確定!过埿K笑答。
李慕醒突然覺得有點無力,他是在考驗他的智慧吧!
「好吧!臣大膽猜測,此張短箋很有可能是紹國棟捎來的,是嗎?」皇上不會閑來無事隨便攔截信鴿,還大費周章的與他討論。
「聰明,還是皇弟思緒聰敏。」沒錯,這正是紹國棟送給敏貴妃的傳書。
「皇上謬贊了。」李慕醒一點也不領情。「紹國棟的心思不難捉摸,也唯有上元燈節才方便他行動,沒有宵禁,他可以趁著夜色,火樹銀花熱鬧之際潛入宮中!
「的確!过埿K沉吟!覆贿^……離上元燈節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皇弟認為咱們該怎么做呢?」
「防備不可失,然后……靜觀其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李慕醒知道她已經回京了,他也知道,今日她會到雁樓巡視,因此他來到了這兒。
掌柜的不在柜臺,那么應該是在內院向喬守銀報告吧。
于是他隨著店小二上到二樓的雅座,他與她初次相見的地方。
「店小二,煩請轉告喬老板,本王在此恭候!
店小二一楞,猶豫的說:「稟王爺,我家老板對帳時不許有人打擾……」
「就等喬老板工作結束。」他也算了解她的性情吧!并不想為難下人。
「可是會很久喔!」店小二不放心的強調。
「無妨,本王等!
「是,那小的就下去了,王爺有何需要,喚一聲,小的馬上到!沟晷《四ê雇讼隆
「王爺,當真要等?」蕭昀顥疑問,王爺事忙,為何要在此浪費時間?
「事情是永遠忙不完的,昀顥,你們不覺得這好山好水好景色讓人心曠神怡,咱們偷得浮生半日閑,眼里賞好景,嘴里品好茶,別壞了本王的興致,辜負了這番美景。」李慕醒微笑,意態悠閑的品茗。
「是。」蕭氏兄弟無奈的回應。
「別太過嚴肅,也別將老夫人的話放在心上,你們忠誠的對象應該是我!勾瓜卵郏钅叫焉裆⒗,他怎會不知道娘親對他們的命令。
蕭氏兄弟一震!笇傧吕斫,王爺請放心!
「那就好!顾恍Γ侨彰媸ブ,他和娘親有了一番「溝通」,他知道娘親還未放棄找尋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要他成親,不過短時間里,應該也不會再有動作才是。
說也奇怪,娘親的性情向來唯我獨尊,平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慣了,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連已逝的夫婿都得看她三分臉色,可卻唯獨對自己的兒子有懼意。他李慕醒明明是一個親和的人,不是嗎?
「昀廷,讓你暗查之事,查得如何了?」望著窗外的美麗景色,李慕醒提到。
「屬下正想向王爺回報!故掙劳⒌!笓阶幼粉櫿{查,那紹國棟很有可能已經返回京城了,只是尚無法得知藏身何處。」
李慕醒點頭,如他所料,也許紹國棟其實根本沒有離開過京城!
「可有鑰匙的消息?」
「還沒有!
李慕醒沉吟,找不到鑰匙,就無法打開錦盒,如此一來,正月初一的祭天儀式,龍宣驥拿不出玉璽,事情就麻煩了。
或許這就是紹國棟的打算?那為什么要選上元燈節潛進宮呢?
李慕醒思緒突然一頓,短箋上的「將歸」,或許不是潛進皇宮,而是回國舅府?
國舅府已遭皇上查封,并派有禁衛看守,除了幾位打掃的奴仆留置在府中之外,其余皆已遣離。紹國棟是打算潛回國舅府嗎?
很有可能,不過為什么?
「王爺,喬姑娘來了。」蕭昀顥首先看到款款而來的喬守銀。
李慕醒的眼光從窗外的美景收回上疋在朝他行來的喬守銀身上。
乍見的那一剎那,他方領悟,自己竟妖一這么思念她訓一
多日不見,在他眼里,她似乎更美了!
「王爺大駕光臨,守銀有失遠迎!箚淌劂y立在桌邊,迎上他的眼光,因他眼底罕見的熱切,心頭微微一震。
「喬姑娘何需如此客氣?我以為咱們倆的交情已經不同了!估钅叫压室獾。
「王爺請慎言!惯@話要讓旁人聽到,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丑事,.
「我說錯話了嗎?我們不是有過命之交嗎?」
喬守銀望著他,決定不在這話題上多費唇舌。
「王爺此番前來,是純粹賞景游玩,或者……」
「我是專程來看妳的!估钅叫阎毖,對于心頭老是掛著她的原因,在方才初見她時,已經有所領悟。
她臉色微凝,瞥了蕭氏兄弟一眼。「守銀受寵若驚。」
李慕醒微笑上不意蕭氏兄弟退下,讓這方雅座只剩他們兩人。
「喬姑娘,坐!
喬守銀默然的坐下,不發一語。
「我是說真的,我確實是專程來看妳的。」
「王爺這話,讓民女惶恐!顾瓜卵,南下一行,亂了她的心,可是她知道那種感覺是錯的,她的生命里容不下一個尊貴的王爺!
「為何?」李慕醒專注的看著她,對她的表情變化絲毫不放過。
「王爺何必明知故問?擾亂一池春水對王爺有何益處?」他……忒地可惡!
「妳不認為,擾亂春水的是妳嗎?」
「民女可不曾專程到王府見王爺!」
「現在的妳,與南下一行的妳天差地別,我發現我比較喜歡那時潑辣的喬守銀,至少她不會張口閉口『民女、民女』的,聽了就知道是刻意拉開距離!顾麌@了口氣。
喬守銀微怒,不過并未顯現在臉上!该衽c王爺之間的距離原本就遙不可及,根本毋需民女刻意拉開!
「是嗎?若遙不可及,為何我會將心失落在遙遠的彼方?」李慕醒低喃。
「王爺盛情,民女無力承受!勾瓜卵,遮掩住內心洶涌波濤,她不能!
李慕醒苦笑,為自己嘆息,初次動心便遇上如此獨立有主見的姑娘,活該他要受苦了。
只不過,也許就因為她是這種性情,本會讓他心動吧!
「不勉強,我只是想讓妳知道罷了!怪浪男囊,知道他不會輕言放棄。
「王爺若無其它事情,民女還有事要忙,告退!
「妳要回城里?」
「是的,不打擾王爺的游興了!
「我送妳!估钅叫哑鹕恚帕艘诲V銀子在桌上。
「王爺毋需……」
「我送妳!顾麍詻Q的打斷她的話。
暗嘆了口氣,喬守銀無奈,厘不清心里的感覺是喜或憂。
「既然王爺堅持,民女就恭敬不如從命!刮磥頍o緣,至少……現今一刻,他在她身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王府里,大長公主為方才得到的消息感到憤怒與不安。
「王爺真的和一個民間姑娘過從甚密?!」
「公主,是真的!」老嬤嬤嚴肅的說。
「是哪家姑娘?」她臉色不善,一個平民百姓,竟然妄想飛上枝頭!
「喬家的喬守銀。」
「那個喬家?」大長公主驚訝,嬤嬤是指那個名聲響亮的喬家喬守銀?那個拋頭露面、傷風敗俗的姑娘?!
「是的,公主,就是那個喬家,那個喬守銀!
喬守銀的名聲太過響亮,褒貶相當,不過在大長公主眼中,她是個不折不扣不知檢點的姑娘。
「她連替醒兒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的確,可是公主,王爺似乎挺中意她的,今兒個一早便拋下公事去見她,據說還等了好一段時間,那姑娘才出來見王爺呢!」
大長公主氣得全身發抖!肝也辉S,絕對不準讓那種人進王府大門!」
「若王爺執意,公主也無法可想啊!
「嬤嬤,妳說該怎么辦?」
「公主,唯今之計就是請皇上賜婚了。」
「可是……花尚書的千金那身子和性情……」
「奴婢是認為那些并不是最重要的,身子可以養好,膽小的性子就代表將來她不敢和公主您作對,除非公主想讓那個低賤的女人進王府的大門!
「我當然不準!」大長公主怒道!负,妳說的也有道理,我明日便進宮,請皇上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