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兒,瑛瑛,娘子,咱們還是先著裝吧!”耶律真熙一邊閃,一邊勸道:“就我對努耳札的了解,他現在一定跑出去叫救兵了,昨晚住宿在府里的,全都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如果他們趕來,肯定是二話不說的破門而入,我是無所謂啦,不過親愛的娘子你也無所謂嗎?”
“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先殺了你!”趙允瑛這回可真的發怒了——惱羞成怒誰叫他說那什么渾賬話,羞死人了!
可氣人的是,為什么她就是打不到他呢?她也不想赤身裸體的被其他人瞧見,可打不到他她又不甘心……
眼底閃過一抹狡猾的光芒,突然,她哀叫一聲,腳一軟,癱跪在地上。
“瑛兒?!”耶律真熙一驚,立即沖上前,蹲在她面前,“你沒事吧?傷到哪里了?”
“我……”她呻吟著,緩緩的抬起頭,緊接著送出狠狠的一拳,直接擊中他的左眼。
“。 彼麘K叫一聲,向后跌坐在地上,捂著眼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得意的笑臉。
“哈!我就不信揍不到你!壁w允瑛跳了起來,神氣的站在他面前,得意的說。
耶律真熙知道自己上了當,搖頭輕嘆。
“好啦!既然都讓你打到了,可以穿衣裳了吧?雖然我也喜歡你光著身子的模樣,不過我可不想和其他人分享你這一面!闭f著說著,他還靠向前,在她平坦的腹部印下一吻。
“啊——”她尖叫一聲,猛地跳離兩步,怒氣散去之后,她對于自己的赤身裸體可就羞得想挖個地洞鉆進去了,“不準看!”她沖到床邊抓起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然后拿出一套衣裳躲到屏風后頭去。
“需要傳喚婢女過來伺候你嗎?”他笑問。
“不用了。”她自己穿起衣裳,不過有點手忙腳亂就是。
耶律真熙聳肩,也開始自行著裝。
趙允瑛盯著手上的衣裳,苦惱的皺眉,若是漢人的服飾,她自己穿可能還勉強能穿好,可手上的衣裳是遼裝,她根本不會穿。
“唉!”不得已,她只好求助于新上任的夫君了。
“親愛的娘子有事嗎?”耶律真熙直接走進屏風后,隨即訝異的睜大眼,眼底有著濃濃的笑意與熱烈的欲望,“瑛兒,雖然你不穿衣裳也很美,不過天氣有點冷,你若染了風寒,我可是會心疼的!
她拿著衣裳遮住身前,又羞又惱的瞪著他!拔也粫!
“要我幫你?”他明知故問。
“對啦!快一點!”她沒好氣的說。
“可是我沒聽到有人輕聲細語的求我呢!”他喜歡看她這種又羞又惱的表情,好美。
“耶律真熙,你到底幫不幫我?”可惡的家伙,趁人之危。
他掏了掏耳朵,“美娘子,你說了什么嗎?”
趙允瑛咬牙怒瞪著他,她才不會求他咧!
“哼!我才不會求你,大不了我穿我的漢服。”
“你的漢服應該正在返回大宋的路上吧!”他微笑,是他讓她的兄長們帶回去的,畢竟在這兒,她并不需要那些漢服!拔液孟衤牭侥_步聲嘍,所以你最好快一點!
“你廠她咬唇,隱隱約約也聽到一陣混亂的腳步聲,足見來人之多,“就算……哈……哈啾!”鼻頭一癢,她打了個噴嚏。
耶律真熙立即上前,拿起衣裳幫她穿上。
“你真是,這么倔,看,著涼了吧!”嘴里叨叨念念的,可手下卻動作迅速的幫她穿戴整齊,然后將她拉出屏風,“坐著。”他吩咐,轉身從櫥柜里拿出一件貂裘為她披上。
她瞧他緊張的模樣,心兒一暖,無語了,垂著頭,默默的讓他為她系上貂裘上的帶子。
“謝謝!彼吐暤溃瑳]有瞧他。
耶律真熙微訝地望著她,隨即溫柔地一笑,走到火炕前,將溫在爐上的開水提了過來。
坐在她身旁,他為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喝一杯熱水暖暖身子,可別真的著涼了。”
他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趙允瑛不解又迷惑地望著他,從昨晚到現在,她的表現若在大宋搞不好已經被休了上百次,可是他卻對她百般容忍,還絲毫不生氣。
“怎么了?”他關心地問,低頭貼近她,專注地審視著她的表情。
她回過神來,搖搖頭,接過他手中的杯子,緩緩的啜了口熱水?辞樾,她的耍潑似乎沒什么效果,既然如此,就暫時待著,找機會探查雪姑姑的下落好了。
不過……這種任性的處事態度還真新鮮,既然他不介意,那她就再任性一點嘍!
“那……”耶律真熙瞧了眼房門,起身走到櫥柜前,拿出她蒙面的面紗遞給她,才又道:“見客了!
趙允瑛瞄了一眼房門,點點頭,接過面紗蒙上。
下一刻,房門便被撞開,沖在最前頭的人還被反彈回去的門給撞上。
“噗1”她見狀為之失笑,聲音不大,被那嘈雜的人聲給掩去,只有在她身旁的耶律真熙聽見。
他笑望著她,他喜歡看她笑,可惜,面紗遮去了那難得的笑靨,只余下兩潭笑彎了的媚眼,煞是動人,讓他癡了……
沖在第一個,還被門撞上的人是耶律石,在他后頭還有遙里積拿、圖魯烈古以及努耳札。
四人錯愕的望著房里“恩恩愛愛”的情景,哪來的刺殺行動?
耶律石捂著仍發疼的鼻子,瞪向同樣呆愣的努耳札。
“努耳札,這是怎么回事?”
“這……”努耳札能說什么,啞口無言。
“好一個刺客,努耳札,不知道咱們瑾王妃拿什么刺殺瑾
王爺呢?那個‘可怕’的杯子嗎?”圖魯烈古戲謔地說。
對于刺客一事,很快的就被眾人拋到惱后,一開始是遙里積拿,漸漸地,四個人都發現了,新郎官此刻對于他們這群親朋好友、忠心部屬完全視而不見,頭也沒回一下。
“我說真熙,你不向我們介紹一下嫂子嗎?”耶律石上前,一屁股坐下,直盯著蒙著面紗的趙允瑛瞧。
耶律真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瞧他視線緊盯著趙允瑛,心頭有絲不悅。
“瑛兒,這位是耶律石,齊王爺,我的堂弟,你可以當他不存在!
“喂喂喂,我說堂兄,什么叫……咦,你的眼睛怎么丁?”耶律石這才看見他環了一圈瘀血的左眼。
“眼睛怎么了?”遙里積拿和圖魯烈古聞言也走了過來,在看到他左眼那圈黑框,霎時爆笑出聲,“那個……該不會是……王妃的……杰作吧?”
耶律真熙沉下臉,怒瞪著他們,瞧他們瞬間變了臉色、紛紛捂住脖子之后,才移開視線,心里有絲快意,哼哼,敢嘲笑他,活該!
“瑛兒,站在石右后面的,是大內惕隱司之子遙里積拿,左后的那個,是敵烈麻都司之子圖魯烈古。比照辦理,當他們不存在便可。”
“真熙,你這話未免太那個了吧,什么叫當我們不存在?”
“當你們不存在就表示你們其實還是存在的,要不然你們是想真的不存在嗎?”誰叫他們要來打擾!昂昧耍榻B也介紹過了,你們可以滾了吧!”
“這可不成,咱們連嫂子的面都沒‘見著’呢!”耶律石搖頭,事關幾十萬兩的龐大賭金,不分出個勝負怎能甘心。
“你們要‘見’我?”趙允瑛終于開口了,嬌媚的嗓音讓一千人有瞬間的癡愣。
“是。∫院蠖际且患胰肆,沒道理不知道嫂子長啥模樣吧?”耶律石笑道。
“瑛兒,你不用理會他們!币烧嫖鯇⑺龜堖M懷里,表現出強烈的占有欲。
“要不要給他們見是我的事,要你多嘴!”她拍開他的手,坐直身子離開他的懷抱。
他又將她攬回來,好脾氣的說:“我不是多嘴,這幾個人你真的可以不用去理會!
三人驚愕的張著嘴,面面相覷,怎么回事,這一夜之間就變天了嗎?
“理不理是我的事,你別管!”趙允瑛不客氣的頂嘴,不過這回沒有再離開他的懷抱,也許是因為這樣,他也就沒有再說什么了!澳銈円娢沂菦]什么問題,先付點觀賞費吧!”
“嗄?觀賞費?”
“沒錯,給個十萬兩就行了!
“十萬兩?!”三人又是一陣錯愕,怎么這個大宋公主和傳言的好像不太一樣……不,不只不太一樣,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嘛!
“怎么?不過區區十萬兩,各位不會付不出來吧?”她一雙媚眼兒斜睨著他們。
“十萬兩?!我說嫂子,宋室一年送來的也不過是十萬銀,
你未免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趙允瑛聳肩,“如果真付不出來也沒關系,那些賭金全數歸我,我就讓你們見見,如何?”
耶律真熙輕笑,他的瑛兒真是可愛極了。
“真熙,你告訴她眾人打賭的事?”三人訝問。
他來不及回答,她就哼道:“何需他來告訴我,在拜堂的時候,聲音一個比一個大,我不想知道都難!
“你懂契丹話?!”
“嗯哼!彼c頭。
三人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該死,竟然沒人知道她懂契丹話!
“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我不急!彼龘]揮手,轉向耶律真熙,“耶律真熙,我肚子餓了,你該不會想餓死我吧?”
“我可舍不得。”他立即道:“努耳札,吩咐下去,將早膳送到花廳來!
“是,王爺!迸掖译x去。
“你們也可以滾了!币烧嫖趵淅湎铝酥鹂土。
摸摸鼻子,看了一眼他烏青的眼眶,三人忍不住又是一陣笑,哈哈哈地走出新房。
“沒想到母后說的是真的!币墒@嘆。
“太后說了什么?”遙里積拿和圖魯烈古疑問。
“你們記不記得十四年前失蹤的震天大將軍耶律龍靖?”
“當然記得,不過我聽說他死了,而非失蹤。”遙里積拿道。
“不,他還活著,只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去處!蹦侨司褪且烧嫖酢
“為什么你突然提到他?這跟太后說了什么有什么關系?”
“之前決定和親人選的時候,只有母后堅持要真熙,母后說,真熙的個性和他師父很像!
“石,你愈說我就愈胡涂了。”圖魯烈古蹙眉。
“我知道真熙的師父就是失蹤的震天大將軍,可這又和和親有什么關系?”遙里積拿也不懂。
“那是因為……”耶律石一頓,“算了,這是宮廷秘辛,你們當我沒說!
“耶律石,你想挨揍嗎?”兩人怒瞪著他,真愛吊人胃口!
“好吧!其實那震天大將軍是和一位大宋的公主私奔,那一次的事件還差點讓兩國大動干戈呢!最后,宋室是以死亡來做交代,咱們這兒就當成失蹤了。”
嗄?!兩人錯愕極了,和宋室公主私奔?!
“聽說那宋室公主長得傾國傾城,外表柔弱,個性卻非常強悍,雖然咱們尚未得見瑾王妃的真面目,不過照方才的接觸看來,咱們瑾王妃的個性和那位公主相差不遠。”
“所以你之前說真熙的個性和他師父挺像的,你認為他也會和他師父一樣,愛上同樣類型的女人?”遙里積拿沉吟道。
“嗯,母后說過,向來不注重女人的真熙,一旦對某個女人動了心,就會徹底的陷落,無法自拔。”
“所以你的意思是,真熙對沁心公主動心了?”圖魯烈古蹙眉,他終于搞懂了。
“要不然你曾看過真熙用方才那種寵溺的態度對任何女人嗎?”
耶律石輕哼!八踔吝被揍了一拳呢!”
“那是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可不知道是什么狀況。”遙里積拿也道。
“可是不過是一夜……”
圖魯烈古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們還不知道耶律真熙曾潛人大宋一事。、 “沒聽過一見鐘情嗎?”耶律石白他一眼。
“一見鐘情?這么說來,沁心公主肯定擁有沉魚落雁之姿了!眻D魯烈古推斷。
“應該不只如此,肯定還有什么特質吸引了真熙!边b里積拿說道。
“我也是這么認為,畢竟真熙什么美人沒見過,而他也不是那么膚淺的人,只重外貌!
“可是我只感覺到沁心公主的脾氣似乎不太好!眻D魯烈古保守的說。
“呵呵,也許真熙看上的就是這點!币墒_玩笑的猜道。
房里——
“好了,閑雜人等離開了,好娘子,你可以把面紗取下了!币烧嫖踟澘此^麗的容顏,以及活靈活現、充滿生氣多變的表情。
趙允瑛橫了控眼!耙夷孟旅婕啗]問題,你是我的夫君,給你個折扣,一萬兩就好!
于是,成親第三天,趙允瑛賺了一萬兩,然后,耶律真熙將賴在別館里的客人全都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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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耶律真熙進宮面見皇上和太后,原本太后的意思是要他帶趙允瑛一起進宮,不過她故意佯裝疲累,而毋需她自己開口,耶律真熙便主動要她好好休息,自己進宮去了。
暫時自由了。
趙允瑛微微一笑,披上大氅,從窗子跳出去,避開守在門口的侍女,開始參觀這座府邸。
逛了好一會兒,她發現這兒建筑雖然不似大宋主公貴族的豪邸那般華麗,卻也頗具特色。踏人大廳,她望了望四周,大廳的擺設精致講究,她瀏覽地走進內室,看到墻上掛著一些畫作,她瞇著眼靠向前,一幅幅佳作讓她著迷,忘了時間,直到一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響從大廳傳來,才嚇了她一跳。
“死丫頭,你不想活了?!竟然打破了王爺珍愛的花瓶!”一聲怒吼隨即傳來,然后她聽到女孩兒哭泣和討饒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管事大人,奴婢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這花瓶可是皇上賜給王爺的,價值連城,你做一輩子也賠不起!”別館的管事大羅機怒吼,“來人,把這丫頭帶下去,等王爺回來之后再決定如何發落!
“不要!管事大人,求求你,我母親身體不好,她知道的話會擔心死的。”
“拖下去!”大羅機不耐煩的喊。
“這里在吵些什么?擾得我賞畫的心情都沒有了!壁w允瑛從內室走了出來,口氣不耐,瞄了一眼被兩名守衛架著、正打算拖出去的丫頭。
嘖,是個大約十四、五歲的漢人姑娘,搞不好更小。哭得抽抽答答的,真是可憐,讓她想起了小千。
她瞄向大羅機,看來這里只有他知道她是什么人。
“見過王妃,王妃萬安!彼⒓垂笆中卸Y,其他人這才知道這個蒙著面紗的嬌小女人正是新進府的王妃。
看來她的名聲在短短兩天便已經傳遍整個行館,因為她看見原本蒼白著臉的小姑娘一聽到她是王妃,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如果可以的話,她可能會干脆昏死過去算了。
“怎么回事?”趙允瑛明知故問。
“回王妃,這丫頭打破了王爺珍愛的花瓶,屬下正打算處罰她!
“放開她,兩個大男人這樣架著一個小姑娘成何體統,你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她在主位坐下。
兩個守衛沒有立即放開,反倒是望向大羅機,看到大羅機點頭之后,才放開那丫頭。
他們的舉動趙允瑛全看在眼里,冷冷的一笑,“原來我說的話這么沒分量,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命令,卻還得經過管事大人同意,他們才敢放人!
大羅機呼吸一窒,誠惶誠恐的回道:“屬下不敢,王妃恕罪!
“算了,本宮又不是王爺,懶得計較這些小事。”意思就是他們尊敬的王爺若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好好的計較一番!肮苁麓笕苏f這花瓶是王爺珍愛的?”
“是的。”
她點點頭,望向那死白著一張臉,跪在地上的丫頭。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紀了?”她輕聲地問。
“奴婢……名叫春喜,今年……十五!
已經十五了?她還以為小于十四呢!可能是身處于高大的遼人群中,所以顯得更小吧!
“春喜,嗯,我喜歡這個名字!彼,平和的語氣讓眾人疑惑,不是說王妃脾氣暴躁嗎?
“王妃、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請王妃饒命,啊1”春喜求饒著。
“春喜,安靜!壁w允瑛柔聲命令。
春喜倏地噤聲,咬著唇,不敢讓啜泣聲傳出。
她見狀,搖了搖頭,起身來到她面前蹲了下來。
“春喜,別怕,不過是個花瓶,王爺不會對你怎樣的!彼参恐。
春喜訝然的抬起頭來,王妃的聲音好溫柔喔!
“王妃,你……不生氣嗎?”她愣愣地問。
“這沒什么好生氣的,我說了,不過是個花瓶罷了!壁w允瑛輕笑,她呆愣的模樣真的和小千好像喔!哎,她開始想家了!捌饋戆桑e跪了!
“謝王妃、謝王妃!贝合哺屑ぬ榱愕目念^。
“王妃,奴才犯錯理當受罰,王妃如此處理萬萬不妥,”大羅機不贊同的出聲說。
“你叫什么名字?”趙允瑛這才發現還不知道這位管事叫
什么名字。
“屬下名叫大羅機!
“大羅機,這件事由我負責,還是你也認為我不夠資格管這件事?就像方才兩名守衛的態度一樣,我簡單的命令還要經過你的首肯?”
“不,屬下不敢,只是若王爺怪罪下來……”
她望向大廳人口,耶律真熙回來了。
“王爺若怪罪下來,就由我負責!闭f完,耶律真熙正巧踏進大廳。
“負責什么?”耶律真熙疑惑地問,帶著寵溺的笑容走到她身旁坐下,地上那堆曾經是他珍愛的古董花瓶沒有進入他的視線。
她沒有回答,視線停在跟著耶律真熙進門的女子身上。
一個北方美女,高挑健美,一身紫紅裘袍,手臂纏著一條軟鞭,一雙大眼毫不客氣的瞪著她,充滿挑釁。
趙允瑛緩緩的垂下眼,遮掩住眼底倏沉的不悅光芒,新婚第三天,就帶美人回府,真是太好了,不是嗎?
“瑛兒?”耶律真熙疑惑地望著她。
“真熙哥哥!”娜茵娃上前,挑釁的望了趙允瑛一眼,才道:“真熙哥哥,地上那些碎片是怎么回事?那色澤,該不會是皇上哥哥賜給你的那只古董花瓶吧?”
他揚眉,望向那堆碎片,那種特別的色澤確實是那只古董花瓶。
“大羅機,怎么回事?”
“這……回王爺,是……”
“是我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