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軒里,金洛風和司徒庭正在對奕,突然覺得心中一疼,手碰到棋盤,棋子散落一地。
“怎么了?”司徒庭驚訝的問。
金洛風蹙眉,怎么回事?
“寒濤……”
他猛地站起來,看著四周。
“你怎么了?”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怪。”金洛風搖頭,坐了下來,試圖甩開那種不適感,只是胸口的郁悶卻始終散不去。
“算了,棋都散了,不下了!彼就酵ヒ娝@模樣,大概也沒有心思再繼續下棋了。
“司徒,你說,如果你是那個人,知道我將好的時候,會有什么舉動?”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我是那個人的話,會干脆直接找童云,沒有她的話,你就好不了了!
金洛風的心一跳。“為什么?沒有童云,我依著藥方一樣可以治好,不是嗎?”
“怎么?你不知道嗎?童云不知道是為了怕穿幫還是怎么著,對外一致說她答應過她師父這秘方,絕不泄漏給第三者知道,所以只有她一人知道藥方!
金洛風震驚的站起來,這么說,他的感覺……他的感覺……
莫非童云出事了?!
“你又怎么了?”
“童云到哪里采藥去了?”
“應該是后山吧。怎么了?”
“你不覺得她去太久了嗎?”
金洛風披上外衣,拿起掛在墻上的簫,轉身飛出風軒,往后山直奔而去。
“喂!”司徒庭在他身后喊,不過徒勞無功。
他疑惑的坐下來。寒濤到底怎么了?
他突然又猛地站起身,難道是童云出事了?
不無可能,那他這個大夫還坐在這里做什么?
轉身也跟著往后山的方向縱身而去。
金洛風快速的來到后山,一眼就看見童云俯臥在地上,動也不動。
他心驚的一躍,來到她身邊,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翻轉過來。
“云兒?”他抱著她,恐懼的看著她身上刺目的血跡。“云兒?
若不是她微弱起伏的胸口告訴他她還有氣息,他幾乎要瘋狂了。
“你這個傻瓜!明明知道有危險,為什么還要這么做?”他痛苦的低喃。
血跡異常的顏色告訴他,童云中毒了!
“司徒!”該死的,司徒為什么沒有跟過來?
抱起云兒,金洛風飛快的往回走,在半路上遇到了司徒庭。
“司徒!快,云兒中毒了!”金洛風立刻喊。
司徒庭快速的伸手把脈,然后從懷中取出金針,利落的在童云身上各處穴道扎了幾針。
“我暫時以金針封穴,阻止毒性攻入五臟六腑,你快送她回風軒,我必須去取樣東西!
“你還要做什么?”
“救命的東西。你快送她回去!”司徒庭催促道。
金洛風聞言,立刻往風軒的方向飛躍而去。
司徒庭四下查看,發現到那個黑衣人,立刻縱身來到他身邊。
他看見黑衣人所中的暗器,拔出一根查看。
看來童云的確有一手。
不過,現在不是佩服她的時候。
他拿出一把匕首,劃開黑衣人的手腕,再拿出一個小容器,裝了一些黑衣人的血。一切大功告成之后,他拿起一旁先前童云散落在地上的繩子將黑衣人捆起來,扛上肩頭準備帶回去。
一個東西從黑衣人身上掉下,司徒庭丟下黑衣人,蹲下身子把它撿起來。
“這……”司徒庭蹙眉看著。好熟悉的飾物,他似乎曾經在哪里看過。
隨即,他不再多想,決定先回去救人再說。
他重新扛起黑衣人,將飾物放進懷中,飛快的往風軒奔去。
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童云,金洛風焦急的轉頭看向正在桌子前忙碌的司徒庭。
“司徒,云兒的傷到底如何?”
“我正在為她做解毒的引子!彼就酵ト詫P牡睦^續做手邊的事,沒有看向他。
“她是中了什么毒?”金洛風又問。
“其實童云所中的不是毒,只是看起來像毒罷了!彼就酵ビ蹩跉猓舛镜囊咏K于準備好了,他站起身,走向床邊。
“不是中毒?那……”
“是蠱毒!
“蠱毒?!”
“我這就弄給你看,不過要借助你的手!彼就酵ヒ荒槆烂C的說。“這個給你,等一下如果看到有什么東西從童云的傷口中跑出來,要立刻將它丟入水盆中,知道嗎?”
金洛風疑惑的看著他,再低頭看向司徒庭給他的一雙銀筷。會有東西從傷口跑出來,而且要他用這雙銀筷將它擒住,丟入水中?
“到底有沒有聽到?這很重要的,如果沒有立刻將它丟入水中,它會非?焖俚脑俅毋@入傷口里,那么連大羅神仙也難醫了!
“我知道了,來吧!”金洛風立刻準備好。
司徒庭拿出火摺子,將碗中的引子點燃,然后放在童云的口鼻前。
沒多久,她的身體開始抖動,仿佛身體里有東西要沖出來似的。
“司徒?!”金洛風震驚的喊。
“注意了!”司徒庭低喝。
金洛風才定神,就看見童云的傷口正竄出某樣東西,而她臉色忽白忽紅,不斷痛苦的低吟。
沒多久,一尾火紅色的蟲竄了出來,在半空中扭動了兩下,一旋身,眼看就要再次鉆入傷口里,所有的動作只在剎那間,還好金洛風早有準備,一揚手,準確的夾住蟲的身體,迅速的將它丟入水盆中。
“吱——”蟲發出怪異的叫聲,刺耳尖銳。它在水中蜷縮著、掙扎著,然后漸漸的終于不動了。
司徒庭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珠,轉身又在桌上調藥,沒多久,將藥抹在童云的傷口上,接著包扎起來。
“好了,終于大功告成了!彼就酵ヅ呐氖,轉了一下脖子,輕松的坐回椅子上。
“可以了?”金洛風扶著童云躺回床上,替她拉好被子,看到她的臉色和緩許多,才終于安下心來。
“她什么時候會醒?”他走到桌邊坐下,問著好友。
“最快也要兩日至三日才會醒來!彼就酵ズ攘丝谒啪従彽牡。
“那是什么東西?”金洛風指著水盆里已經動也不動的蟲。
“那東西叫作火蠱,是由飼主以自身的血液配上七種毒花所養成,它的卵,就是用于下蠱害人的時候。
“只要將火蠱的卵附著在利器上,當利器劃破人的皮膚,火蠱的卵就會進入傷口,隨著血液流動,而在這時,它會迅速孵化成蟲,成長速度極為驚人,凡它經過的地方,就會產生火燒般的感覺,持續不退,而且傷口也會流出黑紫色的血,讓一般人誤以為是中了毒,而無法對癥下藥,延誤醫治的時間。
“等到火蠱進入五臟六腑,它不僅會燒,還會啃噬人體的內臟,靠著內臟繼續成長,然后當它游到心臟時,這個人就嗚呼哀哉了!
“你剛剛是用什么東西引它出來?”
司徒庭指指容器中的血,“這是那個黑衣人的血,并配上那七種毒花。我將它們混合后燃燒,讓童云體內的火蠱聞到這氣味,因為這是它平常的飲食,所以它會循著氣味而來,當它沖出身體之后,它能立刻感覺到不是飼主的氣息,馬上再鉆入傷者的體內,到時候不管是什么,就連飼主也無法再引它出來了,所以我才要你注意。而火蠱的克星是水,所以我要你將它丟入水中。”
金洛風打了一個寒顫,這種歹毒的東西……
他轉頭望了眼床上的童云。還好司徒懂得如何救她,否則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她已經沒事了,身上只是皮肉傷,過兩天就結痂了。倒是身體要好好調養,因為火蠱吸食了她太多元氣!
“我知道!苯鹇屣L好心疼!爸x謝你,司徒!
“兄弟間還說這種話,未免太過于見外了吧!”司徒庭笑著說。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
“。∥蚁氲搅耍
“什么?是不是云兒……”金洛風嚇了一跳,旋即看向童云。
“不是,你不要那么緊張!彼就酵チ⒖贪矒崴。
“那你是想到什么事?”
“我想到以前曾在哪里看過那個飾物了!”司徒庭興奮的說。
“飾物?什么飾物?”金洛風不解的問。
“從黑衣人身上掉下來的飾物!彼⒖唐鹕碜叩轿萃。
金洛風看了眼童云,猶豫著是不是要跟出去。
“出來吧!她沒事,而且暫時不會醒過來!彼就酵ピ谕饷婧。
他跟著走出去,立即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就是他傷了云兒?”金洛風的眼危險的瞇起。
“沒錯!
金洛風走近他!八钦l?”
“不知道,還沒時間看!彼就酵ヂ柤,走上前將黑衣人的面罩扯下來,隨即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認得嗎?”他故意嘲弄的問,這個人就算化成灰,洛風都會認得。
金洛風沉著臉,他怎么也料不到,這個人竟也是其中一份子!為什么?
“真是好一個戀兄情結啊!”司徒庭搖搖頭。
兇手就是他二叔的兒子金洛楨。他實在很難相信,這個特別愛粘他,甚至和妓院的花魁,還有書彤、司徒吃醋的堂弟,竟會如此對他!
他冷眼望著昏迷的堂弟,眼神變得冷酷異常。
“司徒,你說的飾物是什么?”
“哪,就是這個嘍!”司徒庭將龍形雕刻從懷中取出,丟給他。
“這……”金洛風疑惑的看著它,這龍形雕刻……
“怎樣,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是覺得很眼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金洛風眼睛突然睜大!熬斯!”
“嘿嘿!沒錯,就是你家舅太爺!彼就酵バα藘陕。“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才十五歲,那年你家舅太爺得到這御賜的龍形雕刻,給我們大家看過一眼后,就很寶貝的收起來,沒人知道他收在哪里,自此以后就沒有人再見過了,直到現在!
“對,自從那次之后,我們的確都沒再見過,如今這龍形雕刻卻在洛楨的身上出現,這代表……”金洛風沉吟著。
“這就代表他們勾結,想篡奪金家的產業!彼就酵ヌ嫠f出答案。
“問題是,我們如何證明他們勾結?”金洛風想到更深一層。
“現在已經人贓俱獲,還能狡賴嗎?”
“舅公可以說這龍形雕刻是洛楨偷的,他可以不承認,不是嗎?到時我們還是一樣無憑無據,反而只有打草驚蛇!
“那怎么辦?”司徒庭思索著。
金洛風微蹙起眉,看著地上的金洛楨,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我有辦法了!彼⑽⒁恍。
舅太爺在自己的臥房里來回踱步著,剛剛他那外甥媳婦兒莫名其妙的請他去喝茶,說是用童云送給她的梅花露水和上等的龍井泡的,希望他過去品嘗一下,看看她泡的會不會合她婆婆的胃口。
她泡茶的技術比起童云略遜一籌,他老實的告訴她了,沒想到她竟提議上風軒找童云,請教一下泡茶的方法。
他怎么可能這個時候上風軒呢!金洛楨這個時候也許正要殺了童云永絕后患,他才不帶著她去攪和,于是隨便尋了個藉口,他就回來了。
這金洛楨,不知道事情辦得怎樣了,他那御賜的龍形雕刻可別給弄壞了才好。
想到龍形雕刻,舅太爺恨恨的一拳擊向桌子。金洛楨竟然怕若是東窗事發,自己會將所有的罪推給他,置身事外,便要求給他一個信物,還指明龍形雕刻!
哼!如果真的東窗事發,他怎會承認那龍形雕刻是他給的?只要說是金洛楨偷的,姊姊依然會相信他,那家伙還真是不夠聰明!
不過,也因為金洛楨不夠聰明,才會讓他給慫恿。真想不到,一個大男人不僅有斷袖之癖,愛上的人還是自己的堂兄!唉!真是可悲。
門外傳來急促的輕敲,舅太爺心一驚,快速的上前。
“誰?”
“是我,洛楨。”
是金洛楨?舅太爺蹙眉,立即開門,一把將他拉了進來,然后謹慎的看了外頭一會兒,確定無人跟蹤之后,馬上將門關起。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不是叫你別來找我的嗎?”舅太爺氣急敗壞的低吼。
“這么緊張?我奉你命殺人都不緊張了,你緊張什么?”金洛楨嘲諷著。
“你殺了童云了?”
“當然,童云已經死了。如何?很高興吧!”
“你可別搞錯,是你自己愿意做這件事的,你愛金洛風,見不得他娶妻,你吃醋,才會答應要去殺了童云,怎么可以說是我命令你的!本颂珷斄⒖陶f。
“就算是我自愿,也是你提議的,不是嗎?”金洛楨也不反駁,事實就是事實,辯解無用。“為了得到金家,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哼!你以為我會像你爹和你叔叔他們一樣,在我姊姊的氣焰下忍氣吞聲一輩子嗎?不可能的!我會將她所有的一切奪過來。讓她失去唯一的孫子,只是必要的一小步而已!
“失去唯一的孫子?你不是說洛風不會死嗎?等我殺了童云,就要將洛風交給我,讓我帶他離開金家的!”
“你是個大傻瓜!金洛風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吧?”舅太爺得意的看著他。
“我當然知道!
“連神醫都放棄了,你說他能活多久?”
“那童云……你要我殺童云是為了什么?”金洛楨又問。
“怎么?你還不知道嗎?童云能醫好金洛風,我怎能讓她活著破壞我多年來的心血?”
“你毀了洛風生存唯一的機會?!”
“因為金洛風非死不可!”舅太爺得意的哈哈大笑。
“夠了!我聽得夠了!”突然,從內室傳來一個不可能、也不應該在這兒出現的聲音。
舅太爺的笑聲戛然而止,驚愕的望向內室的方向。
金太夫人鐵青著臉,站在那里瞪著他,身旁還站著關書彤和司徒庭。
“姊姊?!”舅太爺臉色轉為蒼白,“姊姊,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像你聽到的那樣,我只是用計想套金洛楨的話……”
“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什么,剛剛我已經聽太多了!”金太夫人痛心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他是除了洛風之外,唯一和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竟然會這么背叛她。
“姊姊……”
“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種弟弟!苯鹛蛉丝炊疾幌朐倏此谎邸KD向金洛楨,沉痛的看著他,“洛楨,你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你竟然殺了童云,毀了洛風生存的機會!”
“奶奶……”
“你不要叫我奶奶,我不是你的奶奶!”金太夫人厲聲的喊。
剛剛司徒庭和關書彤莫名其妙的要她來這里看一出精彩的戲,而且說是洛風交代的,要她非來不可,她本來覺得奇怪,但是當她弟弟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竟點住她的穴道,讓她不能言不能動,只能被動的聽著……
她覺得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毀了!想到童云,她是多么的不舍!不只是因為童云能救洛風,而是她真心喜愛這個孫媳婦兒。
“唉!”金洛楨嘆了口氣,然后緩緩的抬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呈現出來的真面目竟然是金洛風。
“洛風?!”金太夫人驚愕的看著他,這是怎么回事?洛風看起來和生病前的他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病重快死的人,而且,他剛剛做了什么?竟然會變成洛楨的模樣!
“金洛風?!”舅太爺震驚的喊,然后為時已晚的知道自己中計了,從頭到尾,自己都在金洛風的算計之中,他覺得一股怨恨從心里頭冒起。
舅太爺突然沖向他,拿起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的往他身上刺去。
“洛風!”金太夫人、司徒庭和關書彤同時驚叫,然后他們聽見舅太爺呵呵的笑聲,難道他真的殺了洛風?!
三人沖上前去,在兩步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舅太爺緩緩的沿著金洛風的身體滑至地上,然后倒在地上抽搐著,不久就氣絕身亡。
“這……這是怎么回事?”三人呆呆的望向金洛風。
金洛風哀傷的看著舅太爺,從他的胸口拔出匕首。原因就在這匕首上。
關書彤首先發現!奥屣L,這就是那個外地進貢的玩意兒嘛,它是一把自殺匕首,我覺得有趣,就向皇上要了過來,后來又把它送給你了,怎么會在他身上?”
自殺匕首是關書彤取的名字,因為它是把反向的匕首,它的把手有一個機關,當把看得見的刀刃刺向某物時,真正的刀刃會從把手竄出。所以當有人拿這匕首殺人,被殺的可能就是自己,除非和刀柄的距離超出匕首的長度,否則就會像躺在地上的舅太爺一樣。
“舅公對御賜的東西有股狂熱,前些日子這把匕首就掉了,我找不著,也就算了,萬萬沒想到會是舅公他……”金洛風說不下去,死亡總是令人哀傷的。
“洛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太夫人傷心的看著弟弟,然后抬頭問道。
“奶奶,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里,我再慢慢的說給你聽!苯鹇屣L扶著金太夫人緩緩的離開這個地方。
“先告訴我,童云是不是真的……”金太夫人邊走邊問。
“奶奶放心,云兒已經沒事了!
“那么說洛楨真的去殺她了,是不是?”
“是的,奶奶,不過幸好司徒救了她,現在她已經沒事,只要好好的調養就行了。”
“洛風!既然你看起來沒病沒痛的,那么等童云養好身子,你們可要快點生個曾孫給我,知道嗎?”
“我知道,我會非常努力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他們祖孫倆的聲音愈來愈遠,終至聽不見。
尾聲
童云非常的不高興,嘟著嘴,看都不看床前的人一眼。
金洛風無奈的嘆口氣。
“云兒,別這樣,好不好?”不知第幾次了,他只能這樣說。
“不好。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童云一臉委屈。
“當時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么多,你就別再鬧別扭了!彼l現時辰愈來愈近,只能焦急的說。
“我才不是鬧別扭,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心力,你們竟然無視我的存在!”
“我們不是無視你的存在,當時你根本昏迷不醒啊!”他覺得好無奈。
“所以你們就趁著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把所有的事都解決了!”這就是童云如此生氣的原因。
她萬萬想不到,自己“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已落幕,主謀死了,共謀被逐出金家,金太夫人經過這次的事件也看開了,將金家的產業平均分給每一房。原本以為金家就這樣散了,沒想到洛風那些叔叔們依然愿意待在金家一同努力,這讓金太夫人更是感慨,對待那些“兒子”、“孫子”就更像一家人了。
而在外頭敗壞名聲,揮霍無度的金家人,金洛風依照童云先前所說的辦法行事,開始控制他們的開支,每月撥給固定的零用金,如果花完了,“發餉”的日子還沒到,那就只好自求多福。
就這樣,短短的兩日,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童云完全沒有參與,說什么也不甘心。
“打鐵趁熱,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來做!”
“什么事?”童云不解的問。
“看到桌上的東西沒?”金洛風伸手指了指。
“看到啦,不過你拿這些東西來這里做什么?”童云看著它們,疑惑得很。
“那是要給你穿的!
“給我穿的?為什么?”她驚訝的問。那是鳳冠霞帔耶;她已經穿過了,哪有再穿一次的道理。
“你不是說過,你不承認我們是夫妻嗎?因為我們并沒有拜堂成親,那么,現在我就要與你拜堂成親,我要讓你再也沒有任何說詞抹殺我們的夫妻關系!
她看著他,心中非常感動,但是她對鳳冠霞帔已經有點恐懼感,穿戴著它們那么多天,她實在怕了。
“洛風,可不可以不要?”她低聲問。
“為什么?難道你真的想反悔?”
“不是啦!我既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妻子,怎會反悔呢!”童云趕緊解釋。
“那為什么不跟我拜堂?”
“因為……因為那鳳冠……很重耶!”
“什么?”金洛風啼笑皆非,他這個娘子總是隨時有出人意表的時候,看來,她“這本書”他就算翻到了最后一頁,還是會意猶未盡的想再看一次。
至于他們后來有沒有拜堂,從童云在那天夜里要金洛風按摩她的脖子,為遲來的洞房花燭夜作補償來看,應該不言而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