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如跟著山田井來到一幢看起來非常舒適豪華的房子前,看到山田井從他的包包掏出鑰匙時,她驚訝不已。
「這房子是你的?」
山田井沒有回答,他開了門,接過她的行李,示意她進門。
「歡迎光臨。」他誠摯的說。
「這房子真的是你的?」她繼續追問,如果這兒真的是他家,那他把她帶到這兒有何企圖呢?
「沒錯,這里是我去年才剛建的!顾麛傞_雙手轉個圈,「怎么樣?漂亮嗎?」
原來他說改變航程是指到這兒,可是他為什么帶她到這里呢?
「原來你早有預謀了。」她恍然大悟的說。
「我承認!顾麨t灑的承認。
「但臺風可不在我的預期之內哦!不過我倒是很感謝臺風讓我的預謀變成名正言順!
聽到他替自己辯解,吳心如不置可否的牽了牽嘴角。
「蓋這樣的房子得花不少錢吧!」
「的確是花了不少錢。」他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么改變話題,她甚至沒有責備他不軌的居心,既然她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他也不必急著秀他那些昂貴的錄音設備及音樂器材,等她發現了再說也不遲。
「覺得怎么樣?」
吳心如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知怎么的,他臉上那抹得意的笑讓她動容,看來這幢房子確實花了他不少的心力及財力才蓋成的吧!
「嗯!非常漂亮,」她真誠的贊美。
「可是你不覺得這里太偏僻了嗎?你的工作怎么辦?交通怎么辦?」
「我只有在需要思考的時候才會來這里,而且我和這里的居民關系良好,他們都很愿意讓我搭順風船來往于小島和本島之間!顾忉尩。剛才她提到工作時,他還以為她會追問他從事什么樣的行業,害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你不覺得這兒的環境很優美恬靜嗎?」
「嗯!」她點頭,但不表示她喜歡,因為她是標準的都市人,只要一離開都市,她就會覺得不知所措,更別說要她住在不知名的海島上。
「對了,你是哪里人?東京嗎?」
「不是,我的家鄉在北海道的札幌,不過因為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東京,所以說我是東京人也不為過!惯@是他們認識的這幾天來,她第一次問到關于他的問題,不知道算不算是好現象?
「你是工程師嗎?」她記得他好像說他是學機械工程的,所以她才會這么問。
「不是,我在唱片公司工作!顾徽Z帶過,反正離事實也不遠嘛!
「唱片公司?」聽到他在唱片公司工作,吳心如似乎很興奮。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喬本一郎的歌手?」
「喬本一郎?」他輕皺著眉看她,她的問題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明明喬本一郎就站在她面前,她竟然問喬本一郎認不認識喬本一郎!?「認識!」
「你真的認識?」
「我真的認識!顾昧c著頭。
「他身高大約一百八十公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心地善良、溫柔多情、聰明又有智慧,他獨樹一格的唱風在日本藝能界掀起喬本一郎式旋風,他從九一年就一直在創造紀錄,至今還沒有人能追得上!
哇!好惡心,山田井對自己的吹捧,連他自己都受不了,他從不是個愛自我吹噓的人,但在她面前,他總是忍不住要藉由吹噓自己來加強她的印象。
「對了,你問喬本一郎干嘛?你是他在臺灣的歌迷嗎?」
「不是,我從來就沒聽過他唱的歌!箙切娜鐡u搖頭。
「是我朋友啦!她非常迷喬本一郎,這次到日本來,她特別交代要我替她買一些喬本一郎的CD,你說你在唱片公司上班,所以我才會問看看你認不認識!
「原來是這樣!要不要我替你要張喬本一郎的親筆簽名照及CD啊!」
「CD就拜讬你,至于簽名照就免了!
「為什么不要簽名照?」她的反應讓他不悅。
「拜讬,人家只叫我買CD,沒說要簽名照,我干嘛這么雞婆!顾此难凵瘢孟裨谪煿炙亩嗍滤频。
「簽名照你可以自己留著!」他試著勸她。
「說不定你會被他吸引,因為他真的非常不錯,說老實話,我的條件和他比起來,可是差不多!
「不管他的條件如何,我是不可能被吸引的!顾龜蒯斀罔F的回答。
「不可能?」他睜大眼看著她。
「為什么?你們女孩子不都把這些帥哥當白馬王子追著跑嗎?」
「很抱歉,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些女孩!顾龥]好氣的說,聽他的語氣,根本沒把女人看在眼里,這點讓她大大的不悅。
「可是……為什么呢?既然喬本一郎的條件不錯,你為什么不試著跟他交往看看呢?」
「瞧你說得跟真的一樣,喬本一郎是女人追逐的對象,他哪會看上像我這種小家碧玉,就算真的看上好了,我也不可能和他交往的……」
「為什么?」他繼續追問,彷佛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絕不放棄似的。
「不為什么,我只是對日本男人沒啥好印象!顾χf,「對不起,我忘了你也是日本人!
「為什么?」他此刻的心境非常復雜,她說她不喜歡日本男人,讓他覺得好沮喪。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不喜歡日本男人?你曾吃過日本男人的虧嗎?」他急急的追問,臉上的急切,讓她覺得奇怪。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不喜歡就不喜歡,哪來那么多的為什么!顾街炻裨。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我的條件可是不輸喬本一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呢!」他試探的問,希望多少能知道一些她對他的看法。
「喬本一郎對你來說也許是不真實的人物,但我……我就站在你面前,對你來說是再真實也不過了。」
唉!她就怕他會問這種問題,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一笑置之。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是喬本一郎,你會不會……」
「不會。我從來不崇拜什么偶像,更不可能會愛上公眾人物,那無疑是替自己找麻煩嘛,你不覺得嗎?如果你愛上的是某某知名明星什么的,每天不但要跑給那些專挖小道消息的記者們追,還得承受新聞媒體及群眾對你的評頭論足,每天、每小時、每分鐘,甚至每一秒鐘都得小心翼翼。每天過著這么沒有隱私的生活,你不覺得很累嗎?」
「你太夸張了!顾荒樥浀目粗活w心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這是事實,不容抹煞的事實!」
「對于你這種想法,我實在無法茍同!顾欀碱^抱怨。
「我不懂,你為什么這么排斥……」
「對不起,我不想再繼續這個無意義的話題!顾驍嗨脑,暗自嘆口氣,「對了,你的船什么時候可以修好?」
「我不知道!顾袣鉄o力的搖著頭,彷佛他的世界已經走到了毀滅的地步似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原先還好好的,怎么才一會兒工夫,人就好像失去元氣,是因為肚子餓,還是她那番言論嚇到他了?
「你這兒有什么好吃的嗎?」她問。
「應該有!顾此谎,「你肚子餓了?」
「你不餓嗎?」她反問。
「老兄,你瞧瞧外頭,太陽已經快下山了,算算我們有近九個鐘頭沒吃東西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讓你餓肚子的!顾溉坏恼f。
「我先帶你到客房去,然后你可以趁我準備餐點時先梳洗一下。」說完,他提起她的行李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吳心如則跟在他身后進入一間色彩非常柔美的房間。
吳心如梳洗完畢,身上只圍了一條大浴巾,她彎身打開行季,拿出里頭的衣服,準備把它們掛在衣櫥里,可是當她打開衣櫥的門時,赫然發現櫥子里掛滿了衣服,她好奇的翻看著,里面全部是女人的衣服……
會是他女朋友的嗎?關上門,她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思索著,這一想,完全攪亂了她平靜的心湖。
就算是他的女朋友,那又如何,不關她的事不是嗎?既然如此,她干嘛要去在意掛在櫥子里的是哪個女人的衣服呢?也許只是好奇吧!
不管是在意或是好奇,總之他……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就算櫥子里的衣物是他女朋友的,那又如何……唉!好累……
山田井站在吳心如房門外輕敲著門,但房內一點動靜也沒有,他試著轉動門把,發現門竟然沒鎖,他猶豫著該不該開門進去。
應該沒什么關系吧!他想,然后轉動門把,門應聲而開,映入他眼簾的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她。他輕輕的關上門,然后走到床邊,俯身看著她。
想到昨夜和他一起戰勝暴風雨的她,他的心就沒來由的震了一下,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侵襲著他……
暴風雨過后,他一直沉浸在戰勝暴風雨的喜悅中,幾乎忘了有好幾次他幾乎要失去她的恐懼;那種恐懼讓他害怕極了,恐懼到讓他不知到未來在哪里,是的,沒有她,他的未來將會是一片空白,但是……
為什么她不是日本人呢?如果她是日本女人的話,那么他和她將不會有緣無分,那么他倆也許可以共同建立愛的小窩,唉!為什么世事總難如人愿呢?
「心如……」他輕聲呼叫著她的名字,并且輕搖著她,但是一接觸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他覺得體內那把一直被他忽略的欲火在這一刻被點燃了。
這時,他才注意到她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而這會兒浴巾在他搖動她時松開了,露出了她嬌嫩雪白的肌膚。他忍不住的吞著口水,雙眼緊盯著她,雙手握拳,努力的抑制體內奔騰的欲火,天!他要她,他要她,他不能再等了。
「心如……」他再次呼喚著她。
這時,她動了一下,但她的雙眼依然是緊閉的,只是身上圍著的浴巾因她這一動松得更開了。山田井覺得自己快忘了該如何呼吸了,只因此刻的她是如此的誘人,如此的魅惑他的心,就連他額上的青筋也因極力的控制欲望而突爆;他的心狂跳,他的肌膚彷佛被火燒灼般的疼痛,他全身上下的細胞為她而活了起來,他的腦子全被要她的念頭所占滿,讓他飽受欲火的煎熬。
終于,他按捺不住心頭的渴望,低吼一聲,他的手碰觸了她嬌嫩的肌膚,輕輕滑落在她細致的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她一個小小的動作讓他驚喜萬分,因為她的臉正配合著他,似有若無的摩挲他的手,并且逸出輕聲的呢喃。他再也忍不住了,低下頭攫住她微微開啟的唇瓣,熱切的傳送他的溫柔及渴望,她的雙唇依然開啟著,略顯無助的接受著他急切而帶有強烈占有性的吻……
他的唇來到她雪白的頸項,灑下無數個愛的烙印,雙手則急切的拉開她身上的浴巾,「心如……給我……給我……」
半夢半醒的她聽到山田一聲聲的低語,猛地睜開眼,迎視她的是山田那雙耀著欲念火光的眼眸,頓時睡意全消,她用力推開他,「山田!你太過分了,你……你難道不知道尊重這二個字所代表的意思嗎?」
「不是我不尊重你,是你不懂得保護自己,是你讓我有機可乘,是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不鎖門,故意只用單薄的浴巾裹住自己,哦!我知道了,你誤吃春藥搞不好也是你……」他的欲火于瞬間被撲滅,取而代之的是得不到滿足的憤怒之火。
「你……你給我出去!」她氣急敗壞的朝他大吼,一張臉因憤怒而漲紅,此刻,她覺得被羞辱了,從沒有人敢如此羞辱她,他竟然把她說得如此的不堪,他……太過分了,天!她怎么會愛上像他這樣的男人……
愛上他?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愛上他,他根本就不值得她愛!他是超級大混蛋,竟然指控她故意吃春藥引誘他上鉤?他以為他誰呀!她怎么可能會愛上像他這么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沒錯,一定是她弄錯了,她不可能會愛上他的,絕對不可能,吳心如猛搖著頭,對于心底的感覺始終不肯承認。
就算她真的愛上他又如何?注定沒有結果的不是嗎?她悲傷的想著。
「我為什么要出去,這兒是我家不是嗎?」山田井得意的看著她瞬間刷白的臉,一股自認識她以來即被壓縮的情緒終于在此時得到紓解。
吳心如睜大眼看著他,眼里沒有憤怒,只有淡得說不出口的哀愁;是的,他說得沒錯,這兒的確是他家,她憑什么叫他出去,真正該出去的人是她不是嗎?
吳心如啊吳心如,你怎么會讓自己走到這般田地呢?她鼻頭一酸,回過身倒臥在床上埋頭哭泣,然而再多的淚水也洗不盡心底的委屈。
她要離開這里,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里、離開他。
山田井看著她顫抖的雙肩,輕嘆一聲,雙手無力的垂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即使以前被女人拒絕時,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唯獨對她……
山田啊山田,看來你真的是陷下去了,對她你是愈來愈無法自拔啰!
「心如……」他柔聲的叫喚著她,她沒有回應。
「你剛才不是說肚子餓嗎?我煮了烏龍面,要不要我替你端來?」
回答他的依然是吳心如的啜泣聲,自知理虧的他,著實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他又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門一關上,吳心如坐起身,一雙淚眼盯著緊閉的門,他的叫喚,她聽到了,他的嘆息,她也聽到了,但是聽到了又能如何,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他綁架她不過是因為她傷了他的男性自尊,他想要報復罷了,偏偏她……卻在不覺中對他付出真心。
山田井回到自己的房間,想也沒多想就沖到浴室先沖個涼,藉冰涼的水消除他亢奮的生理反應,這是第二次了,從他解人事以來,她是唯一讓他遭受性挫折的女人,唉!也許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只因他是個游戲人間、玩弄感情的愛情騙子。
拿了條浴巾圍住自己,他離開浴室,拿起放在床邊的電話,撥了三木的電話號碼。
當話筒另一端傳來三木的聲音時,他趕忙表明身分。
「喂!三木,是我!
「山田?真的是你?」
「沒錯!谷倔@訝的口吻,讓山田井發噱。
「很驚訝嗎?」
「當然驚訝,前二天刮臺風,我還在擔心你是否平安!
「你懷疑我的本事嗎?」山田井揚起左邊的眉問。
「怎么敢,我是擔心沉醉在溫柔鄉的你會把如何開船給忘了。」
說到這兒,三木開始一陣大笑,山田皺著眉把話筒挪開,當三木的聲音再度揚起時,他才把話筒放回耳邊。
「怎么樣?是不是又多了個女人臣服于你的男性魅力之下?」
「才怪!顾緡佒氲叫娜绲牧倚宰,他忍不住嘆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