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如坐在候機室等待準備飛往東京的飛機。這幾天她在琉球玩得很愉快,除了碰上那個討人厭的日本男人之外。
。∫x開琉球了,基本上她很開心,雖然情緒的深谷里依然飄蕩著依依不舍,但她依然決定離開琉球先到東京,至于下一站會在何處落腳……至今她仍沒想過,不過只要到了東京,她就會知道了,她是這么告訴自己的,因為她希望在日本的這一個月,完全憑直覺來作決定,而不是經過特別的安排及設計。
她百般無聊的看看手腕的表,天!還有半個鐘頭才登機,這半個鐘頭她得坐在椅子上乾等,對她來說是極痛苦的考驗。嗯!無論如何,她得想個法子消磨這三十分鐘。
于是她輕輕的閉上眼睛,舊有的經驗告訴她,這么做不但可以緩和她急躁的心緒,更可以讓她的潛能萌芽,也許她真能想到非常好的法子,好讓她不會把這三十分鐘浪費在無聊上。
啊……想不出來!候機室里非常安靜,照理說她的心靈應該很容易得到平靜才對,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為什么會這樣子呢?為什么「他」會突然闖入她的思緒擾得她不得安寧呢?
和那個叫山田井的男人不歡而散后,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待在飯店的房間里,只除了偶爾享受飯店的設備外,她很少離開房間,為的是不想再讓自己碰上那個討厭鬼,從她決定要離開琉球后,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吳心如,你是怎么搞的,你怎么可以讓那男人擾亂你的思緒呢?
老實說,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
那你想想看,那天他突然破壞你的日光浴時,他有沒有看到什么?
拜讬,別胡說,他怎么會看到,當我意識到有人時,我很快就遮掩住自己……他……他應該沒看到吧!
應該?這個答案太草率了吧!萬一他早就躲在某一處,只是沒被你發現呢?
這……有可能,吳心如不得不接受這個假設,如果他真的躲在一旁偷看的話,那他可真不是普通的下流,枉費他長得一表人才,卻盡做些偷窺的下三濫舉動,下次如果讓她碰到他,她一定要讓他好看,要不然她就不是吳心如!
猛地,吳心如憤怒的張開眼,因為耳邊傳來準備登機的廣播,她拿起手邊的行李,踩著憤怒的步伐往登機口走去,對于身后不遠處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神毫無所覺。
山田井被墨鏡遮蓋的一雙眼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吳心如的背影,他找了她好些天了,原以為她已經離開琉球,沒想到會在機場遇到她。
天!他太興奮了,她重新出現在他眼前,又在他心底燃起新希望,否則他差點就要放棄了。
壓抑不住內心的欣喜,他舉步便朝她走去,沒想到就在這時候,耳邊傳來陣陣的尖叫聲,不一會兒,他的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潮擋住他的去路,他很想不理會這些熱情過頭的歌迷,尤其是當他瞥見她好奇的往他這個方向看時,他緊張得不得了,生怕會因此而暴露他的身分,還好她的視線被擋住了。
他暗暗吐了一口長氣,然后才從容自若的為那些讓他又愛又怕的歌迷簽名,直到通知登機的廣播再度響起才停止。
哇!好累,山田井甩甩微微酸痛的右手,提起手邊的行李,才跟著隊伍登機。
上了飛機,看到她正和空服員說話,那掛在她臉上的笑意,讓他的視線久久不舍得離開。
天!他愛死了,他愛死了漾在她臉上的笑容,同時,他嫉妒和她談話的空服員,因為和她接觸的兩次,她對他不是吹胡子瞪眼睛,要不就怒目相向,唉!他嘔死了。
他正想朝她走去時,他的視線和她相遇了,只見她迅速挪開視線,再加上機上乘客的驚喜表情及竊竊私語,讓他的腳步緩和了下來,為了避免引起大騷動,他只好回到他位于頭等艙的座位。
和空服員確認飛機起飛的時間后,他用手機撥了通電話給他的經紀人三木,因為有一個計劃正在他腦海里蘊釀,而這個計劃能否成功,就得看三木能否全力配合。
吳心如領到了自己的行李后,便匆匆的走出機場大門,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前往昨天事先訂好的飯店。坐上車后,看著車緩緩的離開機場,她的心著實放松不少,絲毫沒有發覺她的命運將因搭上這輛計程車而改變。
透過特殊管道取得快速通關的山田井,一出機場就往三木事先準備好的計程車走,上了車后,他快速的換上三木替他準備的服裝,即坐在計程車上等待她的叫喚,一度他擔心自己會被她認出來,但她連看他一眼都沒有,讓他放心不少,卻也因此傷了他的男性自尊。本想以真面目示她,但想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因此改變,他只好沉住氣,小心翼翼的開車,并不時透過后視鏡打量坐在后座的吳心如,從她緊閉的雙眼看來,她好像累壞了。
「小姐,你還沒告訴我要去哪兒?」他壓低嗓音一本正經的問,俐落的轉動方向盤,讓車子繼續往早已預定好的目的地前進。
「麻煩你到京王,謝謝!」吳心如告訴他目的地后,再度緊閉雙眸。
先前在飛機上和那個山田井的目光相遇時,她發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臉也在瞬間發燙,對于自己這種反常的情緒,她萬分的不解。難道她……
不會的,她和他只有過三面之緣,怎么可能就對他產生情愫?更何況,他是日本人,而她對日本人從來就沒好感。雖然她也曾考慮談個異國戀情,但這異國戀情的對象是不包含日本人在內的。
經過時間的洗禮,她早已對異國戀情死心,而她對日本人的厭惡依然不變,追究其因,大概是每回帶團到日本,那些日本導游及所接觸到的日本人給她的印象太差吧!可是……他絕對和那些她曾經接觸過的日本人不一樣,至少那些日本人不會讓她覺得迷亂,而他,除了讓她迷亂,也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臉紅耳熱,這不是動心是什么呢?
動心?怎么可能!吳心如違背心意的反駁著自己的想法,然而她心里卻非常明白,如果不是對他動心的話,
她的心緒就不會如此的起伏不定了,不過還好,她已經遠離他了,這趟日本行結束后,她依然可以帶著一顆完整的心回臺灣,她依然是一個人。
車子在她睜開眼之前緩緩減速了,當她睜開眼,赫然發現眼前并非她要去的京王飯店,而是碼頭時,一陣恐懼朝她襲來。
「對不起,司機先生……」吳心如焦急得想詢問司機是怎么回事,但是當她的雙眼和車內后視鏡里的眼睛不期而遇時,她頓時住了口,此時此刻,她除了憤怒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緒。
「是你!?」發現司機竟是山田井時,吳心如驚愕的盯著他。
「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假扮成計程車司機?」
「我記得我曾告訴過你,我會找到你的!雇:密嚭,山田井終于卸下偽裝,回過頭得意的看著她。
「你瞧,我做到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憤怒之后,恐懼又慢慢的襲上她心頭。
「我、要、綁、架、你。」他笑了笑,然后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你……你神經病……變態……」
霎時,血色在她臉上褪去。
「看到前面那艘船沒有?」對于她的謾罵,他完全不以為意。
「今后的一個星期,我們將同處于那艘船上,就只有我和你,我會讓我們徹徹底底認識彼此,這就是我綁架你的目的!
「你說什么!?」吳心如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她不相信自己會在異國被綁架,整件事的發生對她來說太荒謬了。
「我說我要綁架你!股教锞攸c式的說著,然后下車并且替她打開車門。
「下車吧!」
「我不要!」吳心如朝他吼一聲,在車內一動也不動的坐著,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模樣。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乖乖的和我一起上船,另一個是我抱你上船。」說完,他看看四周逐漸增加的人潮。
「怎么樣?」
「我不會選的。」怎么選嘛!不管選擇哪一樣,最后吃虧的還是她,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怎么可以和不認識的陌生男人同在一條船上,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哪!
「既然這樣,那我只好得罪了!拐f完,山田井即不管她的掙扎,硬是把她拉出車外。
「我會尖叫的……」
「隨你叫吧!我會說我們是新婚夫妻,你的尖叫是因為你太興奮了!
他的話讓她啞口無言,盡管如此,她仍不會乖乖就范的,她非得伺機逃開不可,教她和他單獨待在船上一個星期,她會發瘋的!
「你的沉默是默認嗎?你也喜歡我的主意對不對?」他挑著雙眉曖昧的問。
她不喜歡他說話的口吻,更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太……太曖昧了。
「怎么?你的舌頭被咬掉了嗎?」他取笑他,看見她臉上泛起的嫣紅,原本帶有取笑意味的笑容僵住了,一雙眼直勾勾的凝望著她;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鐵,正被一個有著強大磁力的磁鐵所吸引,而這塊磁鐵就是她。
他的凝望讓她不解,她也不想了解原因,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她猛力一甩,將他握住她的手甩開,然后往人群集聚的方向跑去。但是幸運之神似乎不是和她同一陣線的,因為她才跑了幾步,隨即又讓他捉住,她回過頭準備大聲喝罵,他那憤怒凌厲的目光卻嚇住了她。
「我警告你,一個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所以你別想考驗我的耐性!
山田井咬牙切齒的說。
不讓她有回答的機會,他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回到車子旁,拿了她放在后車箱的行李,無視于過路行人異樣的目光,悠哉的扛著她往船的方向走去,對于她的掙扎及怒罵無動于衷。
一上船,他把她丟到艙房,并且鎖上門,然后往駕駛艙走去。
「怎么這么慢?很難纏嗎?」三木一看到他即笑問。
「非常難纏!股教锞c點頭,一臉的無奈,忍不住又加上一句:「空前的!
「可不可以讓我瞧瞧她到底長什么樣子,為什么會讓我們的喬本一郎如此大費周章,且不惜犯下綁票的罪名?」
「不可以!股教锞畵u頭說道,把車子的鑰匙遞給他。
「時間不早,該啟航了,替我把纜繩解開吧!」
「唉!真不知身為你的經紀人兼好朋友是幸還是不幸,萬一綁票風聲走漏的話,那我可成了共犯!菇舆^鑰匙的三木忍不住抱怨。
「不過,如果讓我瞧瞧肉票的盧山真面目,那即使因此成為共犯我也心甘情愿!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她是我的!」他的話一溜出口,駕駛艙的空氣便彷佛瞬間凝結。
「她是你的?」三木吃驚的看著他。
「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我也不知道!股教锞栔,「我想利用在船上的時間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老實回答我,她讓你迷惑、讓你神經緊張,甚至于欲望沖動嗎?」
三木的問題,并沒有得到山田井的回答;瞥見山田井臉上的迷惘后,三木已了然于胸。
「再問你一個問題,她比小泉晴子更讓你心動嗎?」
「或許吧!」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祝你幸運了,這是你需要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萬一這件事傳進小泉晴子的耳朵里,那我可就不敢想像后果了。」三木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然后往門口走去。
「來吧!收纜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