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去哪里吃飯,貓兒?”
“討厭,不要那樣叫我!”汪甜皺著眉抗議。
天知道這個嚴君堯是怎么回事,自從那晚聚會過后,竟然開口就給了她這么個古怪的名字,好怪異,她又不是寵物。
“很好聽呀!彼p笑。
“我不是貓!
“不是嗎?”交通號志燈轉紅,他緩緩地踩下煞車,“是誰那晚在我懷里睡得人事不知,像只貪睡的貓咪?”
就說他很壞呢!汪甜氣結。“你干嘛不叫醒我!彼遣恢涝趺椿厥吕!只是那天一醒過來,竟然發現自己睡在這個男人的懷里,攬他攬得死緊。
當時她真是吃驚了,仔細看看,竟然還在那個包廂里面,他們居然就這樣躺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奇怪,都沒有人叫醒他們嗎?
“叫的醒?”他挑眉,戲謔地望著她。
牛奶般白皙的臉蛋慢慢地染上淺紅……好啦,是她不好!她是那種吃好睡好,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人,只要她睡著了,除非讓她睡到自然醒,否則天塌地陷她都難醒。
她有點心虛地低頭,拉扯著手機上面的吊飾,一只非?蓯鄣挠鄱垼撬I給她的。
看著紅燈轉綠,他一踩油門,繼續往前開。
“有沒有想好要吃什么,貓……兒?”他好聽的男中音,非常清澈,音色純凈,聽起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不知道為什么,他這樣叫著她,她會覺得心酥酥的,“都可以!钡偷偷鼗卮,算是默許了他的昵稱。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大利菜怎么樣?”
“不要。”
“法國菜?”
“不想!
“貓兒想吃什么?”
“隨便!
這家伙故意的!嚴君堯看了看她調皮的笑臉,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狀似認真思考地說道:“那吃貓糧好了!我們去最近的超市,對了,還可以買你最喜歡的魚罐頭喔!
“討厭,我才不喜歡!彼伤,惹來他的笑聲。
他伸過手來,握住她小小、柔軟的手,在他的掌心輕扣,“那你喜歡吃什么?”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像有點快,臉蛋也感覺有些發熱,想要抽回來,可男人看似沒有用力,卻怎么都掙不掉。
他只是望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突然安靜下來,乖乖地任他握著,不再掙扎。
“決定了沒有?”
“我想吃家常菜!
“好!
一抹甜笑,在她的唇邊跳躍。
沉默此時在這頂級的跑車里降臨,可是他們誰都不覺得尷尬、不覺得無措,似乎,就這樣手握著手,靜靜地坐在這里,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安靜,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放開她的手,接起來,“喂!
汪甜趕緊縮回手,被他握著手,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讓她非常陌生,可是放開,似乎除了松一口氣,又有別的感覺……
她抬眸望向他,卻難得看到他臉上浮現驚訝的表情。在結束通話后,嚴君堯轉過頭來看著她,“貓兒,我們恐怕沒有辦法去吃飯了!
“啊?”
“你喜歡孩子嗎?”
這是什么跟什么?
*****
她從來沒有想到,嚴君堯會有這樣的朋友!在看到那個渾身散發著黑暗氣息的男子時,汪甜眼睛一亮,用贊嘆的眼神將他上上下下打量著。
等不及嚴君堯開口,“你好,我叫汪甜,你可以叫我甜甜!彼锨皫撞,握住黑衣男子的手,搖晃著,自我介紹!眼里、心里,都為他冰冷的氣質所折服,而且他沒有甩開她的手耶,好開心!
男人看了嚴君堯一眼,轉頭望著她,“任昊東!彼穆曇艉艿、很沈,有一種特別的威嚴。
嚴君堯看她笑得一臉燦爛,再掃了眼那個一臉冷淡的男人,卻發現他看汪甜的眼神,有著幾分深沉。
他走上去,狀似不經意地分開他們交握的手,“小翔怎么了?”
任昊東平靜的臉龐出現浮動,“他發燒了,一直哭!鞭D身,往樓上走去。嚴君堯拉著汪甜走在后面,輕輕地問:“喜歡他?”
她開心點頭,“我喜歡這種又冷又酷的男人!嚴君堯,你看他,像不像電影里面的教父……”
“你真是眼光銳利!
受到稱贊,笑得眼睛彎彎,“真的嗎?你也這樣覺得對不對?”
“他就是黑社會!彼皖^,朝她笑得一臉和煦無害,“真正的黑社會!碧郑噶酥盖懊嫒侮粬|的腰間,“那里,看到沒有?藏著一支槍,死在那支槍下的人,你數都數不過來!
汪甜不自覺地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發現任昊東腰間一片平坦,沒有異物。
“你又騙我,對不對?”
“你可以試試!彼洱X一笑,“聽說他的槍法,見識過的人,至今沒有活著的!
她頓了一下,然后顫抖著靠向他的懷中,“我好害怕……你是不是想聽我這樣講?”抬起頭,在他懷里笑得一臉精靈,“哼,我才不怕呢!
嚴君堯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鬼精靈!
一支泛著冰冷氣息的槍,突然抵到他們中間,“聊夠了沒?”
嚴君堯聳聳肩,表示歉意。
“哇,好帥!”汪甜看著現實版教父出現在眼前,氣場強大,兩只眼睛都變成桃心。
他們已經來到二樓,推開其中一扇門,竟然是一間布置得非常溫馨的嬰兒房,粉藍色的墻紙,清爽極了,一看就知道是名家的設計,出手不凡,只不過漂亮舒適的小床上,卻躺著一個臉蛋通紅的嬰兒。
嚴君堯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輕手輕腳地簡單檢查一番,“著涼!
“他不肯喝奶,一直在哭!蹦腥饲謇涞哪橗嫞藭r流露出的是關心與焦急,“剛剛好不容易才哄睡。”
“打一針,再喂點藥,就可以了!眹谰龍蚰闷鸸P,在桌上飛快地寫著,然后起身遞給汪甜,“你去這個地址,讓他們給你配這些藥!
汪甜有點遲疑地看了看紙上那些漂亮的字,“可是,這些藥都不是……”
修長干凈的手指,點住了她的嘴唇,“乖乖照我說的做!
她趕緊點頭!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嚴肅的嚴君堯,卻發現這樣的他,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會讓人不自覺就乖乖遵從他的命令。
“宮澤!比侮粬|開口喚道。
“少主!币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低著頭,一臉恭敬。
“送小姐過去。”
“是!笔遣皇呛诘蓝歼@么有效率?不過二十分鐘,他們就已經將需要的東西帶了回來。
汪甜看著嚴君堯熟練地將買來的藥物配制成針劑。
一直躺在小床上睡覺的寶寶,像是感應到自己要被針筒戳,不安地躁動著,眼皮微掀,似乎是要轉醒。
消毒、注射,嚴君堯的動作非常快、嫻熟自如,只是一個簡單的注射動作,卻很明顯,比教她注射的老師水準高了不止百倍。而汪甜在看完他一系列的動作之后,才后知后覺地領悟到一件事情,這個男人原來是學醫的。
他們雖然朝夕相對相處了一個多月,但這才發現,原來她對他了解這么少。
小寶寶粉嫩的唇兒委屈地癟了癟,眼皮掀了掀,終于徹底地張開了漆黑純真的瞳眸,哭了起來。因為高燒,白嫩的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粉藕似的小手臂揮動著,朝一旁的男子伸過去。
“任,你兒子找你了!眹谰龍驅⒂眠^的針筒仔細地包好,交給隨侍在一旁的宮澤端處理。
任昊東上前,抱起自己的兒子,摸了摸他燒紅的臉蛋,柔聲輕哄,一手接過宮澤端遞過來的熱毛巾,捂著兒子被針戳的地方,輕輕按敷。
六個月大的任競翔抱著父親的脖子,可愛的臉蛋埋入他的頸項間,委委屈屈地哼著,雖然注射的時候沒有感覺,可是現在針口卻隱隱泛著痛,讓小人兒覺得不舒服。
好萌!汪甜嘴唇張得圓圓的,在小朋友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就立刻被秒殺了。
他是她見過最可愛的寶寶,奶白的皮膚、黑黑的大眼睛、翹翹的睫毛,還有那水潤的小嘴,重點是他正不舒服地撒嬌,那動作、那表情,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讓她的心瞬間軟成一團。
“嚴君堯,我好想抱抱他!睂嵲谌滩蛔,她輕扯他的袖子,輕聲地要求。
“你跟他說!边@男人壞壞地朝任昊東的方向點了個頭,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