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梁杰盛答應她要好好處理梁成平的事,但是她還是不放心,所以她仍然交代貝婉兒務必好好替她盯住梁成平那邊的一舉一動,就怕會有個萬一。
然而,沒想到梁杰盛還沒有動作,貝婉兒那里還真的又發現了梁成平和賴鳳茵動了歹念,而原因自然是他們母子認為遺產分配不公。
席文宣實在忍無可忍,決定利用梁杰盛下午外出去談中國銀行的投資案時,約這兩個人到公司見面。
她以梁杰盛決定重新分配河璽股份為由,將他們約了過來。
兩人不疑有他,認為是自己先前對梁杰盛的威脅奏效了,要再多分一些股權給他們。
只是沒想到來到公司,根本沒見到梁杰盛,迎接他們的只有席文宣。
會議室內,席文宣臉上擺出專業微笑,將幾份資料影本放置到他們面前。
他們本以為是股權讓渡書,但是低頭一看,忍不住大驚失色。
“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梁成平和梁杰盛有幾分相似的臉龐驚慌的看著桌面上的資料,不可置信地質問她。
坐在他身旁的賴鳳茵也白了臉,不敢相信這些機密資料居然會外流。
席文宣看著他們兩人的驚慌神色,微微一笑,“既然你們對這些東西這么熟悉,想必就不是冤枉你們。”
“我、這……”梁成平瞠目瞪著她,啞口無言。
“這、這肯定是有人造假陷害!”賴鳳茵先從驚愕中回過神,腦袋一轉,先找個理由就對了。
“喔?是嗎?”席文宣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再丟出一個黃色牛皮紙袋到桌上。
她雙手抱胸,睨著他們,好整以暇地問:“那這個你們又要怎么解釋?”
梁成平和賴鳳茵面面相覷,兩人都遲疑著,不敢伸手去拿。
“看看嘛,不看怎么能想出個說法!彼χ膭钏麄兠鎸。
賴鳳茵咬咬牙,拿起紙袋,抽出里面的東西。
是一疊照片。
兩人瞠目瞪著照片,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我請人查過了,和你們會面的那個男人是黑道,聽說他專門收錢替人解決麻煩。”席文宣的眸光冷了下來。
“然后呢?那又怎么樣?”梁成平瞪向她。
“不怎么樣,我只是很好奇,你們要他解決的麻煩是什么?”她瞇細了眼眸,緊盯著眼前的兩人。
“哈,真好笑,這關你什么事?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是總裁夫人吧!”賴鳳茵不屑地笑了,打量她的目光里寫著輕蔑。
“沒錯,梁杰盛坐不坐得穩這個位置都還是未知數,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這個即將上位的總裁夫人也一樣要摔下來,我看你長得也還不錯,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應該要……”
“啪!”
梁成平話還沒說完,席文宣突然大力拍桌,嚇得他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聽見了!你剛才說“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想對杰盛做什么事?你們要那個黑道解決的就是杰盛吧!”席文宣兇狠地瞪住他。
“你少誣賴我們,我們就算和黑道見過面又如何?你有什么證據說我們要害梁杰盛?”賴鳳茵話說得很大聲,就不信她有本事能對他們怎么樣。
席文宣氣得咬牙!昂冒桑热荒銈儫o法溝通,那我也不用跟你們客氣了!
她冷笑,雙手拍了兩下,會議室里的大屏風后頭就跳出兩個蒙面黑衣人。
他們冷酷的眸子都鎖定在梁成平和賴鳳茵身上,讓兩人驚愕地愣住了。
“這、這是干什么?!”梁成平語氣有些顫抖。
席文宣雙手抱胸,挑高了柳眉,冷笑道:“又不是只有你們會找黑道,只要有錢還怕沒有門路嗎?因為我實在無法忍受有人想要傷害我老公,所以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我今天是不會讓你們有機會走出這道門的,還有,你們也不用想要逃了,既然你們母子倆這么愛河璽集團,說什么都想得到它,那我就讓你們直接長眠在這里,永遠都和河璽集團在一起。”
那雙水眸里閃爍著冷厲的殺意,看得賴鳳茵母子腳底發寒、冷汗涔涔。
席文宣抬手示意,兩個黑衣人立刻上前一步,同時掏出黑色的手槍指向賴鳳茵和梁成平。
兩人驚駭地瞪大了眼,如果剛才對席文宣是否會真的殺他們這件事而懷疑,那么這一刻他們完全相信,這女人為了梁杰盛肯定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在黑衣人扣下扳機之前,賴鳳茵忽地大叫,“慢著!”
“怎么?有什么遺言要交代嗎?”席文宣好心地問,唇邊那朵笑像極了忘川彼岸的曼陀羅般陰森而妖艷。
“有有有、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一向傲慢的她嚇得結巴。
“我和將死之人沒什么好說的!”席文宣冷冷地睇她一眼,一個抬手,又嚇得他們母子倆渾身發顫。
這回換梁成平大叫,“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她不耐煩地問道。
“我們立刻通知那個大哥不要下手,這樣行不行?”保命重要,既然席文宣要的就是梁杰盛的生命安全,那他們照做總可以了吧?
席文宣瞇了瞇眼,丟了支手機到他們面前,跟著黑衣人站過去,兩把槍指著他們的腦袋。
兩人立刻了解意思,梁成平抖著手撥出電話,講了幾句之后,突地驚叫,“你說什么?!”
席文宣一驚,與兩個黑衣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后,她狠瞪梁成平,怒問:“怎么回事?快給我說清楚!”
“他他他們已經動手了……”梁成平顫巍巍地說著,額頭上的冰涼感讓他幾乎腿軟。
“他們做了什么?”席文宣急忙追問。
“他們在梁杰盛的車子上做了手腳……”他抖著嗓音,嚅囁地將方才聽見的如實招出。
杰盛方才出門就是開著他自己的座車……席文宣頓時傻住了,天。∵@下該怎么辦?!黑衣人之一見席文宣被這消息嚇傻了,索性代替她開口,“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非死不可了!闭f著舉起手槍就要動手。
賴鳳茵慌了,她撲通一聲跪下來,哭著求道:“我們已經通知對方收手了,只是來不及,這不能怪我們!求求你們,饒我們母子倆一命吧!”
兩個黑衣人互相對看一眼,其中一個再次開口,“行,把這契約簽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好好好,要簽什么都行,只要讓我們活命就行了!”
黑衣人丟下兩張紙,賴鳳茵和梁成平連看都不看,連忙簽名。
收回契約,他們確認過上頭的簽名之后,終于滿意地收起槍,道:“你們可以滾了!”
“謝謝、謝謝!蓖溶浀哪缸觽z趕緊連滾帶爬地往會議室大門走去。
大門一開,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擋住了這對早已嚇得眼淚鼻涕齊流的母子。
“梁杰盛?!”
“你沒事吧?”席文宣緊張兮兮地在他身上東摸摸西摸摸,摸了一次又一次,好像很害怕自己遺漏了哪個毛細孔沒檢查到似的。
“我沒事!绷航苁⒑眯Φ厝斡伤龕墼趺礄z查就怎么檢查。
“學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早就識破他們的計畫,派了小弟去救你的愛人同志了,他的車沒事,人也沒事啦!”依舊一身黑衣,但是已脫掉蒙面布的貝婉兒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小弟?!”賀宇恩聞言,跳起來大叫,“我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小弟?我怎么不知道?”
貝婉兒一個白眼過去,輕哼道:“男傭和小弟有差別嗎?你既然是我的男傭,自然就也是我的小弟,愿賭服輸啊,小弟。”
賀宇恩被她瞪得魂被勾走了一半,想氣也氣不起來,完全拿她沒辦法。
“不過說真的,有件事我不得不說。”另一個黑衣人姜秉超雙腿交疊,悠哉地將長腿都蹺到另一把椅子上頭。
他一邊啃著芭樂,一邊開口驚嘆,“宣宣你不去演戲真是太可惜了,瞧瞧你剛才那演技,活像真的想要他們的命似的!”
今天的一切其實都是計畫好的。
席文宣安排梁杰盛先離開辦公室,然后約那對利欲薰心的母子過來假意要談判,但實際上是要想辦法讓他們放棄對梁杰盛行兇。
因為知道他們買通黑道一定是要對付梁杰盛,所以便先找了貝婉兒和姜秉超埋伏在會議室里假扮殺手,打算若是溝通無效,就來個以暴制暴,以他們那種人的個性,絕對很怕死。
席文宣再三地確認過梁杰盛身上連一點點的傷都沒有之后,才終于放下一顆高懸的心,有心情回應他們了。
“那當然呀,想當年大學的時候,我可是話劇社的耶!”她一臉得意貌。
“沒錯沒錯,我和學姊就是當年的話劇社雙美!”貝婉兒也抬高了下巴,好不驕傲的樣子。
“雙美咧!”賀宇恩噴笑,“你這副粗魯樣都可以是雙美之一,那你們話劇社一定沒有女人是不美的吧?”
貝婉兒沉下臉,拿起手槍,扣下扳機,毫不留情地噴了沒有防備的賀宇恩滿臉水。
是的,方才把那對母子嚇得半死的是水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