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
她開口想請求他快點離開,孰料,他不知何時已站定在她面前。
"我確定我沒有見過你。"低首,他冷峻的臉逼近她,把她柔凈甜美的容顏瞧個仔細。
"我們……我們……"
她顫抖抖的說不出話之際,他倏地將兩手抵在桌面,把她整個人鉗制在懷中,逼得她纖弱的身子往后微傾。
"不要……"
他臉一沉,冷峻的臉上有一絲疲憊。"不要?不要什么?哼,我還怕你想要吃了我呢!"
雖然這么說,但他仍舊維持原姿勢。
"請……請你走開。"她嚇得掉下淚,放在身后的手,轉而抵在胸前,藉此隔開兩人太過貼近的距離。
"如果我不走呢?"微揚的唇角,掛上一抹邪惡的笑容。低首,他作勢要親吻她。
"不要——"她反射性地把手橫在他的嘴和她的唇間,不讓他得逞。"救命啊——"
起床看見主臥房的燈還亮著的管家林同,早已來到主臥房外想敲門,但似乎聽見房里有對話聲,于是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沒多久,他就聽見步映塵的求救聲。
"少奶奶,怎么了?"推門進入,林同焦急的問。
步映塵驚嚇地哭著說不出話,男子回過頭,林同露出錯愕的表情。
"呃,少爺,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回來了。"黑曜巖放開她,筆直站挺。
"我回來已經很晚,所以沒讓校軍通知你們。"回頭,他斜睨了步映塵一眼,又轉回。"沒事了,你去休息,我很累,想休息,不要再來吵我。"
"呃,是、是。"
林同一臉尷尬,忙不迭地把門帶上,快步離開。
步映塵僵愣在原地,腦內一片空白,臉上殘留的淚滴,映照著黑曜巖對她的冷嗤。
"你打算一直杵在那里,盯著我睡覺?"
從黑曜巖透著一絲不悅的聲音中回過神來,步映塵驚詫得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黑曜巖竟然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水晶球里的男人……這就是緣分吧?從前世牽連到今生的緣分……喜悅的情緒,悄悄爬上心間。
"戲演完了吧?"脫掉襯衫,裸著一身結實的肌肉,黑曜巖冷嗤著。"我可告訴你,我很累了,不要再演戲給我看,我也沒精力再陪你演。"
事實上,昨天他就回來了,只是他直接進公司,除了總經理之外,沒人知道他回來。他待在公司,一來調時差,二來躲避媒體記者追問婚禮一事,三來……他得養精蓄銳,好對付步老頭。
離開將近十天,他的辦公桌上文件堆積如山,一整天,他都埋首在文件堆里,直到進家門前的一個小時,他都還在為公司堆金礦。
他很累,真的很累。
"我沒有演戲,我只是……"
黑曜巖打斷她的話:"強烈抵抗我這個"陌生男人",好顯示你對我的忠貞不二,我算是服了你外公,想得出這一招,當作是送給我的見面禮。"
他的話,在她腦里盤旋一圈后,她方知他的不以為然所為何來。
"不,你誤會了,我外公沒有叫我這么做,那是因為我……"他突然轉身,赤裸的結實胸肌近在咫尺,她羞紅了臉,難為情地低下頭去。
黑眸低掩,打量著眼下羞怯的女子,不,應該說是"他的新娘子"。他在心底暗自承認,她的確很美,美的脫俗,柔美甜凈,宛若不沾塵的天使。
進門的那一刻,她坐在鏡子前,鏡中的她,美的令他愿意多看幾眼。
他知道,她是步霸天手中最美的王牌,而這張王牌,就是用來對付他的。
"你顯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冷冽的聲音,如霜降落她的發頂。"我想休息,不要吵我。"
明天,他一步出家門,消息靈通的記者必定會聞風而至,追問婚禮的事,他得好好休息,才能藉記者的筆,和步霸天打一仗。
"好,我不吵你。"
盡管她亢奮不已,想跟他說她去荷蘭發生的事,想告訴他屬于他們倆的緣分,但他才剛回來,看起來也很累,她是該安靜,不吵他,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關燈。"他躺上床,合上眼之前,下令。
"好。"
把房內的燈調暗,她羞怯怯地想著要現在就上床,或者是等他熟睡之后再上床……
"不準上床來,隨便你要去哪里睡,就是不準上床來!"合著眼的他,冷然下令了。
"喔,我知道了。"
步映塵沒想太多,只是猜想他可能是一個人睡習慣了,一時難以適應身邊有人。
她能夠體諒,他太累了,如果她睡在他身邊,他可能會不習慣、會睡不著,那對他不好,他要管理整個公司,需要精神飽滿才行。
躡手躡腳,走向沙發,生怕吵到他,她動作緩慢,輕輕地躺在沙發上。
悄悄地望向躺在床上的他,又羞怯怯地閉上眼。
外公送給她的畢業禮物,因緣巧合,讓她嫁給了她思思念念兩年的男人。不管是緣分,不管是還債,今后,她一定會努力做個好妻子。
帶著微笑,步映塵獨自踩著幸福的舞步,進入甜蜜的夢鄉。
躺在床上的黑曜巖,很累,閉上眼,卻遲遲無法進入睡眠狀態。他不讓她上床,是因為還不想承認這樁婚姻,沒有新郎的婚禮,在法律上是無效的。
再者,他不想掉入步霸天的陷阱中。先用婚禮逼他就范,接下來用孩子勒住他的脖子,好能讓他為所欲為——
他不笨,不會那么輕易上當!
眼尾的余光瞥向躺在沙發上的步映塵,他告訴自己,不需要心軟,她既然愿意當步霸天的棋子,不讓她受點罪,怎么對得起她……
合上眼,她美麗的臉孔充塞著他整個腦海,他似乎還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體香……
整個晚上,他數度沖動地想下床、想靠近她、想抱她、想親吻她、想把她占為己有……但他的理智成功的攔阻住他的沖動。
他靜靜地躺著,不睡,不動,盡管渾身燥熱,欲火狂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