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秦逍當年以保護為名,封印了米小夏的記憶,讓她從此過著幸?鞓返娜兆,終究沒能阻止她回憶起那段痛苦往事時,從內心深處涌出對秦逍的懼意。
那段記憶就像電影畫面一樣不斷回放,她全都想起來了。
她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因父母雙亡而被送到育幼院,突然有一天,她被領養了。
來接她的人是個穿黑西裝的男子,然后,她被接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古堡中,當那個滿臉陰郁的少年出現時,她天真的以為,她即將有一個疼愛她的哥哥,可沒多久,她心底所有的期望都化為泡沫。
那個俊美的少年不是天使,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她的生活陷入無底的黑暗,整日被毒打,任她如何哭喊求饒,仍沒有人來救她,古堡內的傭人們都很冷漠,仿佛她被虐待和折磨是天經地義的事。
記憶回復的同時,她也明白了,米家夫妻并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她享受了這么多年的關心和疼愛,都是虛構出來的。
盡管秦逍疼她寵她,卻無法消明自己當年被他狠狠鞭打虐待的痛。
她深愛著的男人,竟就是造成她夢魔的魔鬼,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根本無法接受,所以她拒絕秦逍接近,拒絕和他講話,甚至拒絕與他同處一個空間,因為只要一看到他,就會讓她想起那可怕的過去。
當米家夫婦得知這件事時,連忙搭乘飛機趕了回來。
米父是個木吶的男人,看到疼愛多年的女兒像受傷的小貓般整日縮在被里,除了心疼,什么也說不出口。
米母見狀,忍不住把她摟在懷中安慰!感∠,雖然我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可這么多年來,我們是真心把你當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
事到如今,真相已經隱藏不住,她也沒再欺瞞下去。
躺在母親懷中的米小夏,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味,想起她曾給自己的寵愛和關心,即使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可卻沒少為自己擔心,她是很感激的。
只是,想到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像,她還是難掩傷心悲痛,在母親的懷中痛哭失聲。
米母拍著女兒的背,輕聲安慰,「不是親生的又怎么樣?你是我女兒,是我疼愛了將近二十年的寶貝,就算我們體內流著不一樣的血液,又有什么關系?」她輕輕拉開米小夏,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讣热荒阋呀浵肫鹜拢乙膊徊m你了,當年你在美國發生了很多事,命懸一線時,是少爺救了你。」
「小夏,我不是想為少爺開脫,可這些年來,都是少爺努力排除萬難,你才能過得這么幸福無憂又快樂。秦家是個復雜的家庭,當年少爺還小,他上面還有幾個虎視耽耽盯著家產的兄弟,在你出事之后,少爺連夜將你送到臺灣,買下這幢別墅,提供你最優渥的生活條件!
米母嘆了口氣,「我不否認當年接受少爺聘雇是為了錢,可是和你相處久了,你成了我們夫妻心目中最重要的寶貝!
「這些年來,少爺雖然待在美國,可他時刻關注你的一切,一直沒來看你,是因為他身邊存在著許多危險。」米母緩緩說著!杆⌒囊硪硎刈o著你,在沒有百分之百的保證之下,他不敢拿你的性命冒險,因為他害怕,一旦他與你太過接近,他的敵人會盯上你!
米小夏怎么也沒想到,秦逍居然為她做了這么多。
可是,既然他如此呵護她,那么當年又為什么要用那么殘忍的方式來對待她?
米母見她不再吭聲,知道她心底肯定仍有些芥蒂得再思索一陣,便親了親女兒的額頭,拍拍她的臉頰!负昧,媽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累,突然間遇到這么多事,消化不過來也是正常的,你好好的睡一覺,晚一點媽再來看你!
臨走前,她又道:「雖然我不該勉強你,但是不妨試著為少爺想一想,他為你默默付出這么多年,如今你這樣待他,他心里也是很難受的。」
說完,米母掩門離開,留下一室的寧靜。
米小夏睡了一個很不安穩的午覺,最后,仍舊無法避免的因惡夢嚇醒。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秦逍的懷中。
他一臉疲憊,但在看到她醒來時,神情為之一怔。
她本能的想要逃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擁在懷中,執著地不肯松開半分。
他的下巴輕輕磨蹭著她的頭頂,嗓音難掩痛苦不安!覆灰偬娱_我,那種滋味我受夠了!」
聞言,她偎在他懷中無聲的哭泣。不是她想逃開他的呵護,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這個男人在她記憶最深處留下一道永遠也抹不去的傷痕。
她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秦逍,更不知道為什么他在她的印象中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見她仍舊無法釋懷,秦逍將她抱起,雙手扣住她的肩膀,認真道:「還記得你曾問我為什么不肯帶你去美國嗎?」
他苦笑一聲,「因為你六歲那年遭遇的一切,就是發生在那個見鬼的地方。這么多年來,我小心翼翼不讓你的世界沾染上半點黑暗,就是想讓你快樂無憂的生活,因為有些記憶并不是那么美好,既然如此,不如就徹底將它遺忘!
米小夏逃避般別過視線,拒絕去看他的雙眼。
秦逍見狀,心底一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把扳過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小夏,別怕我,當初是秦逍做過很多傷害你的事,不是我,你不應該把他的罪孽算在我頭上。」
米小夏不解的看他,一時之間搞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我說,我并不是真正的秦逍,你信嗎?」
她擰起眉頭,仿佛他說了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還記不記得,我說過關于龍王寶瓶的故事?或許這個故事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傳說,但其實這不僅是個傳說,它是真實的,而且被關在龍王寶瓶之中承受千年囚禁之苦的沐湛,就是我……」
在米小夏震驚的目光中,秦逍苦澀續道:「束縛我靈魂千年的龍王寶瓶,因故落在秦家,一代一代流傳下來,而在那一天,你開啟了寶瓶,將我的靈魂釋放出來……」
「二十七號,這的確曾經是你的名字,秦逍的父親派人將你從育幼院領回秦家后,你變成他的新玩具,有一天,他想模仿恐怖小說的情節,試圖對你解剖,你情急之下,拿了放在他房中當擺設的龍王寶瓶狠狠砸向他的額頭,你的血就在那時沾到寶瓶,進而開啟了它,而真正的秦逍已經不在了。」
米小夏不敢相信的用力搖頭。
秦逍用雙手緊緊包住她的小手。「小夏,我說的都是真的,當時被釋放出來的我借勢附到秦逍的身上。」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樣的怪事,事實上,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就連我也很難去相信,但是,請你相信我好嗎?」
「一千多年來,我的靈魂被囚禁在那里,期待著龍王對我做出的承諾能實現。他說,有朝一日,會有個人親手將我釋放出來,那就是我要找的她……」話落,秦逍的大手輕輕摩掌著她柔嫩的臉頰。
「即使那個時候你才六歲,可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我苦等了上千年的玉金兒,你的容貌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清純柔美,令我魂牽夢縈,你可能永遠無法理解,再見到你時,我有多么感謝上天,可是我當時身處的環境太過復雜,為了保護你,我只好讓文昊對你施以催眠,讓你忘掉幼年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小夏,我沒有將事實告訴你,是不想讓你知道,你曾因我而死,我很怕……你在得知一切之后,又會再度離開我!
「我等了一千年,再也沒有勇氣面對你拒絕接受我的事實!
秦逍的嗓音突然哽咽了幾分。
米小夏難以相信此刻聽到的一切,畢竟這實在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他為了隱瞞過錯而編造出來的謊言,但他如此驕傲,應是不屑用這種方式騙取同情的。
見她沉默,他略顯絕望的低下頭,為自己此刻的處境感到無奈。
當年他親手毀了自己和金兒之間的幸福時就該想到,犯了錯的人,終究是要接受上天懲罰的,可他天真的以為,只要在這一世尋找到她,就可以再與她共結連理,重續鴛夢,但這根本是癡人說夢。
不要說千年前的金兒不會原諒他的過錯,就算是現在的小夏,又怎么能接受一個曾經傷害她那么深的男人?
他突然覺得很冷,無助的將拒絕相信這一切的她緊緊摟住,似乎想要用這種幼稚的方式,將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可即使如此,心仍不安定,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他害怕自己或許又要失去她了。
千年前,他親眼看見她七孔流血的死狀,任他哭喊嘶叫,她就那么直挺挺的躺著,毫無氣息,以世間最冷漠的方式來報復他的殘忍。
他受夠了,所以被囚在龍王寶瓶的那一千多年中,他不只一次發誓,再度尋到金兒時,他會好好待她,可他沒想到,重逢時,兩人之間竟是那么尷尬。
「小夏,這么多年來,我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陪著你一起長大,你的一舉一動、一鱉一笑,成長歷程中的每件事,我都刻劃在心上。你頭一次考試不及格時,怕被米嬸罵就偷改成績試圖蒙混過關,但你涂改的方式太過拙劣,被米嬸發現時嚇得大哭,把米嬸搞得哭笑不得。你國中時,第一次寫情書給隔壁班的男生,卻不小心將情書送到老師的手上,那時我好嫉妒他,怎么可以收到你的情書……還有你第一次摔倒、第一次交朋友、第一次去動物園……太多太多的第一次,我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和你一起經歷!
米小夏聽著聽著不自覺流下淚來。
秦逍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小聲在她耳邊道:「從你六歲之后我就發誓,你的未來若遭遇到什么痛,都由我來替你受,所有的苦,都由我來替你嘗。這個世上,我唯獨不會傷害的就只有你,既然我上輩子負了你,這一世,我愿用我的命來償還!
細細的吻,一次次啄去她臉上的濕意后,他輕輕放開她,目光專注。
「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真的讓你無法忍受,那么,為了你的快樂,我可以永遠離開你的生命!
他閉了閉眼,強忍看不讓淚水決堤,似乎做了某種痛苦又必要的決定,他緩緩起身就走。
米小夏突然從他身后抱住他,用手臂圍住他的腰,將臉貼上他寬闊的背。
「別走,不管你是秦逍還是沐湛,求求你不要走!
她永遠也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個男人為了她,承受如此多的波折與苦難,而且他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陪著她成長,更為了保護她的生命不受到威脅,默默隱忍,這樣的付出,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
為了秦逍這么多年來所做的一切,米小夏淚流滿面。
她愛他!
即使幼年時的恐怖記憶不斷的在腦中上演,她依然無法否認自己深深愛著他的事實。
秦逍因她的舉動身子一顫,回頭對上她抬起的那雙淚眼,再無法忍受,轉身用力將她擁進懷里。「這次留下我,你就永遠別想再逃開我!
「好!顾手Z,仰頭吻上他的唇。
在米小夏的堅持下,秦逍帶著她飛往美國,回到曾令她留下痛苦回憶的地方。
他們來到地下室,過了十七年,這里已經被改造成一個普通的房間。
正如文昊曾說過的,有些傷害,只有真正面對了,才能從中解脫。
當年他以保護為名所做的一切,治標不治本,他決定聽文昊的建議,讓她親自面對從前的一切,徹底擺脫惡夢的束縛。
一旦面對了,那種恐俱的感覺也沒有想象中強烈,更何況她身邊還有秦逍陪伴。
在參觀完古堡后,米小夏終于問出心底的疑問!改阏f我當年釋放出被關在龍王寶瓶中的你,那為什么我對這件事完全沒有印象呢?」
秦逍見她額上滲出薄汗,便心疼的拿出手帕為她擦拭,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米小夏被他拉到一扇裝飾豪華的房門口,對她而言,這里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害怕。
看出她的不適,秦逍擔憂道:「如果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我們以后再來!
「不。」她搖頭,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大手,逞強的睜著大眼!肝也慌。」
秦逍被她硬撐出來的勇氣逗笑,捏捏她的臉頰,拉著她走進房里。
「這是秦逍的臥室,而曾囚禁我的龍王寶瓶……」
他說著,自行李箱中取出一個紅色絨盒,當著米小夏的面打開,拿出那只晶瑩如玉且布滿龍紋的瓶子,然后將瓶子放在離床不遠的位置上。
「還記得嗎?當年,這只瓶子就放在這里!
米小夏呆呆的看著,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很多年前。
她想起來了,當時秦逍派人將她抓到這個房間,把她的雙腿用繩子綁住,獰笑著說要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割下來,讓她害怕的拚命尖叫、掙扎。
在她被逼到無路可退時,為了自保,她舉起一旁的龍王寶瓶,狠狠砸到秦逍的頭上,他因此昏死過去。
她嚇到不行,心底清楚的知道,她傷了這個人,就是死路一條。
然而就在那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記得手中的瓶子好像產生什么變化,而她因為驚嚇過度,白光閃出之際,跟著昏了過去。
后來,她因為打傷了少爺被秦逍的保鏢抓回地下室,即將被吊死時,秦逍出現了。
他滿頭是血,傷口只簡單包扎過,在她被處死的前一刻,解救了她。
回憶起過往的米小夏,慢慢拿起那只龍王寶瓶。
「如果當年我將真正的秦逍給而你的靈魂又附到他的身體,那么……」她將瓶子拎到他面前。「真正的秦逍,有沒有可能被囚禁在瓶子里?」
秦逍思考了下,「不是不可能!
米小夏聞言,倏地將瓶子扔到床上,拿起枕頭,對著瓶子就是一頓擊打。
「大壞人、大變態,打死你,混蛋,我要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就算超生,也是做牛做馬,讓你沒東西吃,活活餓死……」
狠狠拍打好一陣之后,她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秦逍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你這傻瓜,如果秦逍的靈魂真的被關在瓶子里,那他現在的情況也沒多好,再說,你跟個瓶子生氣也沒用啊!
米小夏嘟了嘟嘴,似乎還想跑過去踹兩腳才能解恨。
「你這笨蛋,真被氣出什么毛病,我會心疼的。」
她氣呼呼地兩手叉腰,只不過,這回被她斜眼狠瞪的目標,卻換成秦逍。
「如果你就是沐湛,那我就是因你不幸死亡的倒霉皇后?」
秦逍臉色一變,急忙摟緊她,就怕她又想離開他!改阆敕f帳?」
她哼哼一笑,「前世我是想不起來,不過如果事實真如你所說的,我倒要仔細考慮要不要嫁你為妻了!
「小夏,我們的婚期已經定好了,你不能反悔!
「如果我真的反悔呢?」
他臉色一沉,有些一委屈。
「真正受委屈的那個人是我,當年你為了別的女人把我害死,我怎么敢確定,這一世你不會再為別的女人把我丟一邊?」她氣憤地說著。
「小夏,我對你的心,天地為證……」
「哼!當年你娶玉金兒為妻時,也說過這句話吧?」
「小夏……」
見他急得慌了手腳,米小夏噗嗤一笑,柔軟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將自己半吊在他身上!负湍汩_玩笑的,不管上一世我們之間有著怎樣的傷痛,那些對我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只要從現在開始,你真心愛我,那就行了!
她想開了,人生短短幾十年,如果一直糾結著過去的恩怨,最后受苦的是她自己,況且他這些年來為她所做的一切,讓她深深感動著,他曾小心翼翼的用各種方式來撫平她內心深處的恐懼,也曾用心討她歡心,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放棄了,那她就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秦逍虛驚一場,深情的在她耳邊道:「因為有你在,我才有勇氣去感受呼吸,小夏,謝謝,我愛你!」
秦逍和米小夏的婚禮如期舉行,辦得簡單而隆重,前來參加的賓客除了秦逍在商場上的一些重要客戶外,還有文昊以及朱惜惜。
身穿白紗禮服的米小夏成了個清麗脫俗的小公主,而秦逍則是高貴的王子,挽著心愛的女人接受親友們的祝福。
朱惜惜坐在角落,捧著水果拼盤一邊嘆息,一邊猛把水果往自己嘴里塞。
今天這樣隆重的大日子,身邊居然沒人陪,她不禁哀嘆。小夏說的沒錯,這些年自己就顧著替她操心,搞得自己的婚姻大事因此耽誤了。
可放眼望去,她實在找不到能讓她動心的男人,不是太庸俗,就是不懂情調。
她并不在乎對方的家世或長相,她要的只是一種感覺,一種……她完全說不上來的感覺。
「朱小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吃東西?」
身后傳來一道嗓音,她鼓著腮幫子回頭,正好對上文昊那張俊美的面孔。
她嚇了一跳,不慎被嗆到,用力咳了好幾聲,臉蛋都紅了。
文昊見狀笑了起來,遞給她一杯水,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吃個西瓜也能有生命危險,果然是米小姐的朋友,連性格都這么像。」
朱惜惜接過水杯猛灌幾口,不客氣的辯解,「我比她聰明多了,你不要拿那個笨蛋跟我比!
文昊笑道:「是是,那你究竟為什么一個人坐在這里,伴娘躲在這里吃東西,是不是有些失職了?」
「別光說我,你不是秦大老板的伴郎,身為伴郎,怎么沒陪在新郎的身邊?」
文昊看向不遠處,正摟著愛妻笑得滿面春風的男人。「我被他嫌礙眼,所以先到一旁待命了!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朱惜惜將手中的水果拼盤遞給他!刚埬愠晕鞴。」
文昊優雅一笑,用牙簽叉了一小塊西瓜,放到嘴里,甜甜的、水水的,滋味很好。
他坐到她身邊,帶著幾分探究之意,細細打量著她。「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很眼熟,好像我們以前彼此熟識!
朱惜惜聳肩打趣道:「說不定是在前世呢。」
文昊點頭,「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