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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謠(下) 第2章(1)
作者:佚名
   
  先前,雷舒眉的裝傻功夫,問驚鴻是見識過的。

  凡是她不想要承認,不想要面對的事情,她全都可以當做是耳邊風,不,連風都不是,而是不存在,仿佛對方從未對她說過,而她更是從未聽過。

  在來到“宸虎園”之后,她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法,他并不是很能確切捉摸,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遲遲不肯挑選成親的日子,總說孕婦身上有血光,不宜喜事,所以日子更要細心挑選才可以。

  無論任何說法,總有她的理由推搪,最后問驚鴻也惱火了,心想好吧!血光就血光,孩子總不可能一直在她的肚子里不生出來,他們之間有的是時間,他可以慢慢與她耗下去。

  只是幾天聽他沒提婚事,她又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反反復(fù)覆的性子,偶爾教人覺得難以忍耐,但是,聽說懷了孕的女子情緒起伏大,也不是她自愿如此,旁人再不開心都要哄著,一切以肚子里的胎為重。

  不過,對于雷舒眉而言,雖然起初被送來時,心里是十分不愿的,但是,她的新居處卻給了她不少的樂趣,讓她很快就把不愉快給拋在腦后。

  “澄心堂”,聽說以前是一位太叔爺公問延齡的居處,位置十分靠近“宸虎園”的后山,跟前頭的屋院有一段距離,以兩棵高大的銀杏樹為地界標志,占地不小,因為以前這位叔爺喜歡做紙,尤其是有野心要重現(xiàn)李后主的澄心堂紙,所以其中有兩間通風的屋子里,還擺了不少做紙用的器具,除了主人居住的主院之外,偏側(cè)還有頗為寬敞的小庫房,在那里面至今都還存放了不少當年做好的紙。

  因為開了印書鋪子的關(guān)系,所以,對于各式的紙張質(zhì)料,雷舒眉都是有一點研究的,所以她花了幾天的時間,研究那些藏紙,最后的心得卻是用這些好紙再加上好墨印書,已經(jīng)不是賺不賺錢,而是會不會賠錢的問題了。

  雷舒眉聽說,這幾年“澄心堂”都是元潤玉在維護整理,她見了之后,也能知道那位前小總管確實用心。

  她從后院里栽了一大片的茉莉花,再想到元潤玉身上總是似有若無的茉莉香,足以猜測當年問延齡對元潤玉也是挺好的,才會在臨死之前,為元潤玉栽了一大片萊莉花,以做香膏之用。

  不過,只要不看那一片茉莉花的話,這“澄心堂”里的一切,都教雷舒眉十分滿意,住在這屋里頭,總讓她想起自己的“掛子門”。

  問驚鴻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要她別胡思亂想,說這“澄心堂”對問家而言意義不凡,稱得上是他們紀念太叔爺公的地方,他不明白他娘為何將這地方撥給她當居處,但是成親之后,她是勢必要隨他住回“樂雁居”,不可能讓她把“澄心堂”變成另一個“掛子門”。

  對于自己的野心被潑冷水,雷舒眉心里頗有悻然之情,好舍不得這么一塊絕佳的寶地就要被一直空置著,而她卻不能使用。

  或許,她能想個辦法呢?

  不過,比起要得到“澄心堂”的心思,雷舒眉覺得有一件事情她必須更加緊密留意,那天,在問驚鴻的書房里,陪著他在一起看卷宗時,她留心到了其中一份的內(nèi)容提到了‘舍予鏢局’。

  為什么鴻要讓人盯著鏢局的動向?她沒印象鏢局與‘云揚號’有過任何生意往來,畢竟她所設(shè)的鏢局算起來是商場上的新招牌,即便是高手如云,護鏢的功夫也是頗有名聲,但是,對于‘云揚號’這種老字號而言,莫說他們先前有自己運送商貨的馬隊,在多年的生意來往上,他們自有合作的相與商號,‘舍予鏢局’對他們來說還太新、太不可信任了。

  一直以來,她與問驚鴻之間,甚少談?wù)撋馍系氖虑椋畲蟮脑虻共皇且驗樗麄儊碜杂趦杉疑烫,而是他一直以為她只會寫寫小說,不懂生意之道,聽她問起鏢局之事,以為她只是想要知道一些江湖上的生態(tài),也覺得沒什么好瞞著她,將‘云揚號’里出了內(nèi)鬼,轉(zhuǎn)手倒賣私鹽之事,對她逐一說出。

  今天,問驚鴻將這段時間,他所取得的流水帳冊,以及挑揀了一些說起來只是皮毛的往來書信給雷舒眉看,以滿足她的好奇心。

  他笑著看她好專心地看著內(nèi)容,不知道她能懂幾分,侃侃道:“那個時候我去‘金陵’,并不全然只是為了‘浣絲閣’的事,當年余鹽開禁,造成濫發(fā)空引支不到鹽,在綱商轉(zhuǎn)手倒賣鹽引之時,我們問家透過一些關(guān)系,取得了綱商的身分,兩百萬的空鹽引,我娘的心忒大,足足買下了四十萬引之多,如今至少還有二十萬引未兌,如果不設(shè)法將陳慶等人一網(wǎng)打盡,他們從‘云揚號’里取鹽轉(zhuǎn)為私鹽倒賣,我們是憑引賣鹽,可那些人手里卻沒有鹽引,要是一旦官府追究起來,剩下來未兌的二十萬引,可能就成了一張張白紙。”

  說起來,一來一去,至少幾十萬兩銀子的損失,但是他卻是說得輕描淡寫,從小,對于生意金錢上的事,他就被教導要看淡才能心靜,心靜之后,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一如他娘當年敢于在大家不看好的情況之下,一擲手就買進四十萬空鹽引之多,雖說憑的是貨無百日貴,亦無百日賤,極必反的道理,但是至今,這手筆在商場上,仍舊是大伙兒們茶余飯后的閑談。

  半晌,他又笑道:“先莫說蝕本,還要擔心連累整個商號,乃至于問家都脫不了關(guān)系,陳慶那幫人在‘金陵’找了些混混地痞們合作生意,這件事情我是肯定的,不過,在那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有不尋常的動靜,讓人去查了,其中有幾人與這間‘舍予鏢局’關(guān)系密切,這家鏢局里成員多數(shù)是江湖中人,未必不是陳慶同伙,只是這段時間我讓人再留意,卻沒發(fā)現(xiàn)這兩撥人之間,有任何聯(lián)系!

  雷舒眉好用力才忍住沒脫口而出,告訴他鏢局不可能與陳慶同伙,但是,卻也知道他的顧慮,那些混混們在江湖上人脈關(guān)系也是盤根錯節(jié),或許真的與鏢局里的幾個人是相熟,但是,鏢局的人去盯著問驚鴻,卻是奉她之命。

  她開不了口,只好裝作空子,默默地點頭,在心里把解伏風一家上下十八代全都罵過一遍。

  她就不信問驚鴻讓人反盯梢鏢局,他們這些老江湖會不知道?!

  在這段時間內(nèi),她還經(jīng)常在鏢局出入,雖說走的是側(cè)門秘道,但未必不會教人看出門路,這也代表著在這一段時間里,問驚鴻隨時都可能透過他的人知道她與鏢局之間是有關(guān)系的!

  這一刻,雷舒眉是認認真真地開始考慮,是否真的要替解伏風在戈壁大漠里開個分舵,讓他去跟牛羊牧人做生意算了,就算戈壁養(yǎng)不出牛羊,沒有人跡,那毒蝎子總會有幾只吧!

  “你看得那么認真,可是替你的大俠女和小痞子研究出什么心得了嗎?”問驚鴻若非知道她從不碰生意上的事,會以為她看著這些帳目與文書,真的在心里盤算著些什么計策。

  她……會是嗎?問驚鴻在心里問道。

  雷舒眉默默地記下了其中幾個混混的名字,也記下了他說的陳慶,然后把手里的東西還回去,天真的搖頭道:“因為很有趣,才會多看幾眼,只是我看上面的帳目都還有最近一個月的,知道主謀是誰了,為什么你還不動手逮人呢?”

  她太過專心想要知道答案,沒留心到問驚鴻在泛起笑容之前,在聽到她說這些話時,琥珀色的眼眸里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只是那一抹精明消失得太快,她未能留心注意到,只看見他的笑容泛漾得十分迷人。

  “因為,陳慶是我用來調(diào)查盜鹽一事上,頗為重用的左右手,我當然不可能現(xiàn)在就把他給捉起來。”

  相較于雷舒眉訝異的表情,問驚鴻的語氣很平淡,他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旁,笑著為她從暖盅里又自了一碗甜湯,里面都是一些滋補的食材,平日里讓她喝著當代茶湯,對她以及胎兒的發(fā)育都是極好的。

  他回頭把盛好的湯碗交到她手上,又是噙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在他俊秀白凈的面上,饒是個男人,竟也動人至極,把看著他的雷舒眉給瞧得心兒怦動,就想這樣一直看下去,多好!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取得他的信任之后,再將他架到火把上,他這分量夠,放的火才燒得夠熾,照得遠些,我才好一網(wǎng)打盡!

  “鴻……”

  不知為何,聽了他冷靜的敘述,雷舒眉的心里竟是有些忐忑害怕了起來,她開始后悔起自己為何沒在一開始就與他坦白。

  如今,她坦白了,還能從寬處置嗎?

  問驚鴻見她遲遲不動,接回湯碗,一勺勺地喂她,見她像是在想什么般,只是乖傻地一口接著一口吃下去。

  看著她十足無辜的嬌顏,教他不由得泛起笑容,在他的心里,卻是想到了那一天他與娘親的談話,他們所談?wù)摰膶ο,正是雷家的這位掌上千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是雷舒眉在住進“宸虎園”一個月后,打從心里生出的戚然,以前她愛往哪兒就往哪兒去,現(xiàn)在要出門還必須問過人,雖然提出要求不會被拒絕,但是,總要被提醒小心安全,再不然,就是要由問驚鴻有閑時陪伴,雖然她會開心有心愛的小痞子陪著一起出門,但是,若是要做些“虧心事”時,就要遮遮掩掩,或者是最后被迫放棄不做。

  就比如從前,要去鏢局,或者是與解伏風他們約見時,什么地點時間都方便,今天她獨自出門,卻覺得自己根本就跟做了賊沒兩樣。

  要是成親以后都這樣……雷舒眉徹底發(fā)愁了。

  不過,雷舒眉還是必須承認,有她家心愛的鴻日夜陪伴,還是極好的。

  再過兩天就是冬至,大街上到處都是熙來攘往的人,城東北角的“龍來飯館”以往說起來都算僻靜,今天卻也是里里外外都是一片熱鬧喧天。

  客棧的二樓,桌椅之間以屏風相隔,雷舒眉與解伏風兩人就占了其中一桌,桌上幾道小菜與饅頭,最主要的是一大盆鹵牛肉,算是這家飯館的招牌菜,不止是解伏風他們這些粗壯的男人愛吃,就連雷舒眉也喜歡吃上一些,或夾進饅頭里,滋味十分鮮妙香嫩。

  雷舒眉給自己弄了一顆肉夾饅頭,悠緩地吃著,一邊聽解伏風為自己先前欺瞞她的事情做解釋。

  解伏風怎么說,就怎么替自己委屈,“我這不為你著想嗎?我說呢,蕭老丐那個人太唯恐天下不亂了,想想,要不是他對你說了那些話,你怎么會拗到現(xiàn)在還不肯跟你心愛的小痞子成親呢?我太知道你有多喜歡問家少爺了,起初聽說那些忌年忌月,還想這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學問,后來,我聽人說蕭老丐跟你說了那些話,就猜到那絕對是你這丫頭搞出來的鬼!”

  “你早告訴我,不就沒事了嗎?”

  她吃了一半,忽然停下,看見解伏風的目光老是忍不住盯她顯懷的肚子,好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樣,好像對她真的懷有身孕仍舊感到驚奇不解一樣,讓她忍不住扯了下水青色的四瓣菱紋襖子,好讓肚子看起來不太明顯。

  解伏風看見她的動作,連忙陪笑,其實也不止是他覺得驚奇,所有兄弟對他們老頭兒年紀輕輕就懷孕生子,紛紛感到震驚不解,怎么想都覺得她這精明的丫頭該是叱咤商界的狠角色。

  “老頭兒,喜歡就喜歡,能在一起就別錯過,別像我跟我家蘭蔚一樣,我現(xiàn)在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多苦啊!沒錯,我是知道當初問家少爺跟你在一起之后,還是繼續(xù)進行他與那位元小總管的婚事,但我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那位元小總管根本就無心也無意,遲早是你的人!

  “別把他說得像是被我搶了親的大姑娘!崩资婷甲炖镎f得惡狠,嫩唇卻是噙著笑意,一顆梨渦陷得深深的,“好不容易見了面,廢話少說,那天我送信讓你查的事情,有結(jié)果了嗎?”

  解伏風搖頭,捉了把花生,一顆顆搓了皮吃進嘴里,“還沒,就差一點兒,那位陳慶現(xiàn)在是極力想要為自己洗脫罪嫌,行事十分小心,不過,辦起他那些同伙下手可狠了,眉丫頭,你家小痞子這一個借刀殺人之計,用得不簡單。‖F(xiàn)在不過才剛剛開始,接下來,那些不想死在陳慶手里的人,遲早要出面咬上陳慶。”

  “或許他們兩方之間可以達成默契,這也是有可能的!崩资婷紡膩砭筒桓覍⑷诵目吹锰唵,她也不以為問驚鴻沒想到這一點,或許,他已經(jīng)想出了防范的方法,“關(guān)鍵在那些混混們,千萬不能讓鏢局的兄弟與他們再有任何來往,我不能再讓鴻對鏢局起疑心,再繼續(xù)追查下去。還有,我現(xiàn)在出入不便,以后有事你們自個兒看著辦,沒有必要,別像今天這樣約我出來,我怕節(jié)外生枝!

  “咦?”解伏風疑問,“今天不是老頭兒送了信過來,讓我來見你的嗎?”

  “我沒有!焙鋈婚g,雷舒眉心生一絲冰涼,“你說我給你送信,你確定是我的字跡嗎?”

  “老頭兒,我與你幾年交情,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解伏風未說完的話語,就像是忽然又倒吞了回去,他看著雷舒眉身后的表情,確實就跟生吞了一顆大雞蛋沒兩樣,“老頭兒……你那個他,在你背后。”

  雷舒眉感覺到身后灼銳的視線,怕得不敢回頭,她大概可以猜到解伏風收到她的那封親筆信是怎么一回事。

  那封信確實是她所寫,不過,是問驚鴻那天半開玩笑,說想弄懂一些她所說的江湖切口,想知道如果是她筆下的那位大俠女要約見熟人時,那封信該是如何遣辭用字,她只當做是一場游戲,卻沒想到掉進了他所設(shè)的陷阱之中。

  既是她親筆所寫,解伏風根本就不疑有他,更別說,當時她在寫這封信時,設(shè)想約見的人就是解伏風,她根本就是掉進被設(shè)計的陷阱,然后在里頭還給自個兒做了另一個陷阱。

  “原先,我也不過只是猜想,想著猜錯也就算了!睆乃麄兩砗笃溜L出現(xiàn)的問驚鴻,盯住了她動也不敢動的背影,他的嗓音帶著笑意,但那笑像水,像是冬至之前,湖面上就要結(jié)凍的水,冷至極點,“其實,一開始我雖然對鏢局與陳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懷疑,但很快的,我就知道兩者之間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那天,那些東西我是故意讓你看的,如果你在看完之后,什么也不做,我也拿你不能奈何,但是你真的教我太驚奇了,我真沒想到,我會聽見比自己預(yù)料中還要精彩千萬倍的談話,起初我不過想解開一個疑問,想知道你與鏢局是否有關(guān),但是,今天聽聞爾等一席閑談,曾經(jīng)我在心里難解的困惑,如今都解開了,真是感激不盡。”

  最后一句話,問驚鴻是對著解伏風所說的,話才說完,就看見對方臉色在一瞬間刷白,然后變得鐵青,像是在壓抑著涌上的怒意一樣,似乎在這個時候想通了這一切不過是他所設(shè)的局,而自己上了他的當。

  這一刻,解伏風真想抽自己兩耳光,剛才什么話不好說,偏偏就要提那檔子事呢?他再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與用心良苦,也可以不挑這個時候!

  “時候不早了,眉,我們回家吧!

  問驚鴻一臉溫柔的笑意,上前扶起渾身冰涼,像是被釘在原位,動也不能動彈一下的雷舒眉,拿起一旁的暖氅為她披上,而她沒有掙扎,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好在這種人多嘴雜的地方說。

  “眉丫頭?”解伏風也站起來,為雷舒眉感到擔心不已,但他才想出手,就被她搖頭給制止,他看向?qū)λ秮硪豁膯栿@鴻,從這位少東家的琥珀眼眸里所看見的冰冷,讓他知道這男人的冷血,是天生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那如玉般凈潤的俊美臉龐,此刻看來,倒像是冰鏊出來的一般。

  雷舒眉隨著問驚鴻離開,上了馬車,就算是在他扶她上車的時候,她都仍舊是不敢看他臉上的表情,一直到她終于忍受不了馬車上快要教人窒息的靜默,才終于忍不住開口,一股腦兒地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全都對他說了,但說完之后,卻只見他的面色更加陰沉。

  “鴻?”她扯了扯他的袍袖,“我都說了,真的,你還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我都說,小痞子……”

  “別喊我那三個字!彼淅涞亻_口,現(xiàn)在聽到這三個字,再想到這段日子被她耍得團團轉(zhuǎn),讓他感到有些痛恨,“我叫問驚鴻,不是什么小痞子。”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她心里真的快急壞了。

  “騙?你也知道自己騙了我?把人當傻瓜很有趣嗎?雷舒眉,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說清楚?還是,你根本就連手腳笨拙這件事情都是假的,只是想騙我心疼你呢?”

  雷舒眉搖頭,迭聲嚷道:“是真的!真的!你以為我跌了不會疼嗎?你為什么要用種眼神看著我……”

  剎那間,她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心口泛涼,嗓音也跟著微顫了起來。

  “你是以為……以為上次摔馬的事,是我故意為之的嗎?我這額頭上的傷,你是親眼瞧見的,我沒有以為我樂意想要這樣笨手笨腳的嗎?假裝,我沒有!我學不會騎馬,到現(xiàn)在都還學不會,我沒有騙你,你從小時候到現(xiàn)在,我為了學騎馬,摔了多少次,你一定想不到……摔下來,很痛的,你知道嗎?”

  問驚鴻抿唇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他不想再上她的當,雖然,聽她說到那天摔馬,想起那一天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他的胸口仍舊悶得就像是被人塞了打濕的棉花般,一口氣喘不過來,越是想要平復(fù),越是隱隱地抽痛著。

  疼嗎?一定很疼吧!

  那一日,她鮮血滿面的模樣,教他只是見了都覺得萬分疼痛,那傷就擦劃在她的額頭上,她又怎么可能不會覺得痛呢?

  他相信她說很痛,是出自真心的話,但問驚鴻立刻警醒自己要分清楚,今天她欺騙他的事,與那天他令她從馬背上摔下來,是兩碼子事,不能混做一談,他不能再上她的當,再為她做一回傻子。

  只是,為了她的勇敢與笨拙,他曾經(jīng)是如此的心疼與不舍,為了她的率直與純真,他在娘親面前,為她說了多少好話,但是,先前他有多努力為她,現(xiàn)在他就覺得自己有多傻瓜。

  “相信我,鴻,你相信我……”

  “再信你嗎?我生平以為,傻瓜,當一次就夠了。”

  話聲甫落,馬車也剛好停了下來,問驚鴻將她扶下馬車之后,交代讓人服侍她回“澄心堂”之后,就轉(zhuǎn)身徑自離去,晾下她孤單一人,只能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無助地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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