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此時此刻,一幅美麗的風景就在唐敬華面前。
一個忙著給水喝,一個不忘替對方拭汗,看來進展得挺好的。
她臉上的關容擴大,輕策馬兒往另一邊而去。
郝圓圓剛喝完了拓跋靖禹遞過來的水,順手替他擦拭額上的汗水后,對他要她回宮休息的建議搖了搖頭,結局不會是必然的,那是靠努力贏來的,我很相信這一點!”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斑@話出自一名自小便養尊處優的公主口中,教人驚訝!
她聳個肩!拔易孕誓,又是一個不安于室的公主,不時溜出宮外玩,因此看到了很多跟宮中不一樣的人事物,看到許多辛苦求生的可憐人,也有惜緣愛物、懂得滿足的好人,所以——”
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拔揖褪怯X得我父皇、還有一些大臣們過得太優渥了卻又不知足,所以才故意找他們麻煩的!
“原來!彼此难凵癫挥傻梅湃!拔乙婚_始還以為你很幼稚!
“我是很幼稚,但既然我們是命運共同體,這一生成了夫妻便分不了,你只能勉強接受我了!
“不,我一點也不勉強!罢娴模俊彼劬康匾涣!澳闶窃谌招幸簧?” 聽她這么一說,他反而想笑!澳惚任蚁胂裰械囊锰嗔,而且就敬華告訴我你在雍治國的“豐功偉業”,你在這里實在太安分了。”
“我的惡作劇是少了,畢竟玩得差不多,沒啥新鮮了,能怎么辦?” 說得好不哀怨啊!他忍俊不住笑出來!翱磥。我還得慶幸這里沒啥新鮮事讓你玩。”
“沒錯!你要感謝那些前受難者!彼睬纹せ貞。
兩人間的氣氛很好,她念頭一轉,突然笑道:“其實是有件新鮮事,我想你一定看出你的隨侍跟我的丫鬟互有好感。”見他點頭,她的黑眸骨碌碌一轉!八麄兊暮萌兆邮遣贿h了,而我聽悅小姑也喜歡群親王?” 拓竣靖禹有種被她打敗的感覺。她想當紅娘?他搖頭一笑!靶″窍矚g他,可她也是聰明人,所以你該發現她很少一不,幾乎不跟敬華見面,那是為了抑制自己的心動!
既然她不想回宮休息,他們也不必站在太陽底下交談。他拉著她的手,來到另一邊較涼的樹蔭下坐下。
涼風習習,但因為他剛剛牽她的手,害她手燙、臉燙,連身體也燙了起來,不得不再猛灌水,
拓跋靖禹則說起自己的妹妹,她很清楚唐敬華沒有續弦的打算,一顆心只容得下他摯愛的妻子,所以,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感情,還故意搬到皇室冬宮去住,減少與他會面。這次因為他娶妻她為了看她才回來住的。
原來……郝圓圓明白的點點頭。這一次他們遠行回來,拓跋妍跟鬼婆婆卻去了圣山,說是去采拾珍貴藥材。一個月后才會返回。她還想著,屆時,給小姑一個驚喜的說。
“說到這個,你可曾抑制過自己心動的感覺?”認真說來,她還不算真正的表達她對自己的感情。
怎么莫名的把這話題繞到她身上來了?這叫她怎么說嘛!她頓時臉紅心跳,
拓跋靖禹兩泓深潭似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
他、他怎么用這種眼神看她?看得她差點沒目眩神迷,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然后,雖然四周沒人,這樹后也很隱秘,但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就在她的心怦怦狂跳之際——他俯身吻了她。
在遍尋不著郝圓圓所找的激流處后,只得找一處水量充足的水脈來運行才行。
于是,拓跋靖禹向郝圓圓借了她先前繪制過的探險地圖,看了看地圖中的每條大街小巷,河流溝壑、山川橋墩,仔細斟酌,再依地政宮拿來的河川分布圖,兩相參考,選定東城門外,也就是離鬼婆婆住處不遠的一處山溝來做水利工程。
如果成功了,應該可以改變國內百姓們近大半依靠游牧為生的生活方式。
只是這幾天雷雨不斷,山溝處暴漲,郝圓圓想隨行,但基于安全考慮,拓跋靖禹拒絕了,只讓兩名隨侍與他前去那座在風雨中搖晃的簡便吊橋。
郝圓圓很嘔,她很想跟來,這還是他們天天相處以來,頭一回分開。
還有那個吻——_都怪唐敬華突然過跑過來,那個吻變成蜻蜒點水,讓她沒法再多感受一點。
他吻她是什么意思?她都還沒問呢,他又忙起國家大事,把她丟在一邊,“唉”她忍不住嘆一聲?凑叽巴怃桡子,五天有了吧?
怎么去勘察那么久還不回來,偏偏這兩天眼皮直跳,不會有什么事吧?“皇后,皇后!不好了,不好了!
小采跟小蘿突然急匆匆的跑進寢宮,身后還有兩個臟兮兮的男人,一看,竟然是盂任跟翊泰,她臉色悚地一變,“王上呢?”
孟任一臉愧疚!拔覀冇龅缴奖懒,當時王上正在一個山洞內采勘水流路線,我們就間隔兩、三步而已,突然轟隆一響,石頭與泥水轟然而下,我們被迫只能向兩邊飛掠閃躲,所以——”
“他有沒有事?有沒有!”她快急死了。翊泰緊接著說:“應該是沒有,我們在土石流宣泄而下時,有看到王上閃過了,我們試著攀爬過去,可是土石流太急。我們反而被沖下山。只能趕快回宮求援,群親王已經帶了一隊人馬……
“皇后,你做什么?”
“主子,你要去哪里?”兩名丫鬟忙叫。
孟任的話還沒說完,郝圓圓已經抓了一個袋子,丟進食物跟打火石,這是她平常探險就會帶在身上的東西,然后直奔馬廄,騎上一匹駿馬后,在風雨中奔馳出宮。
“等等,皇后!”孟任跟翊泰追到皇宮大門,只來得及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怎么辦?兩人互看一眼,唐敬華要他們馬上來找皇后,是要她想辦法去找鬼婆婆,因為王上在入山第三天就被不知名的飛蟲咬傷,先是體內冷熱交加,接著發燒,雖然意識清楚,但王上撐了兩日便覺不對勁,所以,他們今日才急著要回宮,哪知會遇到山崩。 這下可怎么辦才好? 郝圓圓哪有心思聽他們說下去?心急如焚的她,大概知道拓跋靖禹會往哪里走,因為他是參照她手繪的地圖。她也曾在那座山習醫,實在悶壞了,才偷溜去探險,所以,她還知道一條捷徑。
在另一條路上,她已看到唐敬華帶隊的人馬,而他則是繞到后山走小道,策馬經過湍急水流,往山上奔馳。
“靖禹靖禹…她努力大喊,但雨勢太大,聲音都被雨聲淹沒了。
于是她放棄喊叫,繼續往山路上奔馳,終于雨慢慢的停了,天空有著下雨過后的橘色霞光。她在林子里四處奔走,終于,一道白色煙霧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急忙調轉馬頭,策馬過去。
果然,那是拓跋靖禹點燃的求救訊號。就見濕淋淋的他躺臥在山洞口。 “靖禹!靖禹!”她跪在他身邊,伸手摸他的額頭,“天啊,你在發燒了!怎么回事?醒醒,醒醒啊!”
但不管她怎么叫他,就是叫不醒他,她只能從山洞里撿拾一些干樹枝。讓火堆的火旺一些,昏迷不醒的他卻開始發抖。
“對不起了!彼萄手谒,顫抖著手半閉眼睛替他褪去身上的濕衣服,然后放到火堆旁的石頭去晾干,再用洞里尋來的一些干草蓋在他身上。
郝圓圓憂心的看著他,希望唐敬華他們能早一點找到他們,拓跋靖禹看起來很不對勁,臉色泛著青白,不像單純的發燒而已。
想到這里,她真是恨死自己,干么不好好學習醫術?
“渴……渴……”他突然傳了了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拓跋靖禹醒了,但他仍冷得牙齒直打顫,不由自主梭巡著這幾日貼靠在他胸口的暖爐,卻摸不到,他努力的想看清眼前模糊的影像,竟看到郝圓圓不知從哪拖來一大疊稻草,在拿了打火石生火后,她窸窸窣窣的脫掉衣服,他不由得一愣,直覺閉上眼。不久,她赤裸裸的身體己窩進他懷里,雙手抱著他,給他溫暖。
接著,有奇怪的聲音響起,好像是有走路的聲音。
郝圓圓也聽到了,她急忙起身,慌張的將衣服穿好,再紅著臉兒替他把衣服也穿妥后,驀地,一個熟悉的臉孔從一個人高的樹叢里走出來。
“鬼婆婆!”郝圓圓看到她可樂壞了。
“你快來看看他,他一下子冷、一下子熱,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連忙拉著她來到拓跋靖禹的身前,可鬼婆婆卻連幫他把脈也不愿意。
到這會兒,郝圓圓才注意到她手上拿著一只有蓋的玻璃瓶,里面有一只長相奇怪的飛蟲。
“他是被這種有毒的飛蟲給咬了,它們平時只會在潮濕的地洞下生活,但近幾日大雨,土石奔流,倒把它們給逼飛出來!惫砥牌拍抗庖猜湓谄孔永镲w來飛去的飛蟲上。
“被它咬到后,因毒液而全身忽熱忽冷,若在七日后沒退燒,將會回光返照,他還能清醒一、兩個時辰交代后事,然后便一命嗚呼!
聞言,她臉色大變!澳悄憧炀人!”
“不可能,我來不是為了救他!惫砥牌趴跉鈽O冷。
乍聽這回答,她不由得一愣。
“沒錯!唐敬華等人因山崩斷路而進不了山,正巧我跟妍丫頭從圣山回來,他們說你跟王上困在這山里已經五天了,還說他被一種蟲咬了,身子又冷又熱!彼活D,想到妍丫頭求她一定要救她哥哥一事。
煩死了!她搖了搖頭,不再想。“他的事我就是不想管,我只擔心你,才從另一邊的山路繞過來救你,既然你沒事,就快跟我走!彼D身就要走。
“不行!七日后沒退燒,也許今天就是第七天,鬼婆婆,你快救他!”郝圓圓死命的拉住她,不讓她走。
她皺眉瞪她!拔抑痪饶!因為我早就立誓,今生不救男人!”
“可他是王上啊!”
“不干我的事!我只備一份解藥,既然你沒事,這份解藥就用不上了,”她是吃了秤坨鐵了心。
郝圓圓急了、慌了。
“如果,我被咬了,我可以選擇由誰吃那份解藥吧!”話語乍歇,她竟然搶走她手上的瓶子,拉開蓋子,伸手進去——“不要!”原本假寐,好靜觀其變的拓跋靖禹飛快的起身要制止,但仍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