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韓敏傍晚時分到了劉家鎮,接著去了韓家家廟,收拾了廂房便住了下來,韓家家廟不大,卻是一派的嚴正,如今沒有人在此清修,只有幾位婆子打掃這兒,幾位婆子的規矩都不錯。
她躺在被褥上,陌生的床榻令她睡得不安穩,她索性坐了起來,點了燈,穿上了衣衫往家廟里的祠堂走去
韓家的祠堂里供奉的是韓家的列祖列宗,她心血來潮,便仔仔細細地將牌位看了個遍,祠堂旁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面還放著文房四寶。
她便坐了下來,持起狼毫筆沾了沾墨,便在紙上寫著往日看過的佛經,這般無趣地默寫,到了最后,她的手腕有些酸疼了,才放下了狼毫筆。
心,倒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楚君珩找到祠堂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她一身簡樸的衣衫,烏發只用一支玉簪挽發,素白的小臉上寫滿了無欲無求,那副樣子倒是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息。
他的眼眸卻更冷了,腳一跨,便走進了祠堂,她側過頭時,風正好吹起,等風停下時,他已然站在她眼前。
韓敏都要以為自己又在作夢了,可看著桌案上寫的佛經,她牽扯了一下唇,不是作夢。
「楚君珩?」她的聲音里帶著不確定。
「韓敏,你的膽子真的是大了!顾麤霰〉匦α,眼里的笑意似乎被冰包著,看得十分不切實際。
韓敏敏銳地察覺他在生氣,可她只怔楞了一下,便快速地回神了,「王爺怎么大駕光臨韓府祠堂?」
他一個箭步將她抵在桌子前,雙眸發黑地望著她,「你說我為什么會來這里?」
她只覺得身子一陣涼意,不知是被他冰冷的口氣凍到了還是被三更半夜的冷風吹的,「王爺請自重!
說著,她便揮手要去推他,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炙熱的掌心碰觸到她微涼的手腕,眸色更深了,「這么涼的夜里就穿得這么單。俊
「不用你管!顾龥]好氣地說:「你放開我。」
「不放如何?」
他不對勁,她心中飄出這個念頭,下一刻,他的臉便靠了過來,她嚇得要躲,可身后是桌案,哪里也躲不開,不湊巧地被貼在了臉頰上,他的薄唇則是含住她的耳珠子。
炙熱濕濡的感覺令她整張小臉通紅一片,她惱羞成怒地說:「楚君珩,你!」
「聽翡翠說,你要在家廟清修?怎么?要做姑子不成?」他的嗓音含著濃郁的不滿和不悅。
她咬著唇,他什么心情,好與壞,關她什么事情?如此一想,她臉色也難看了,「我要在家廟清修,如何!」
他看向她,她兩眼火亮,脖子揚得長長的,這樣的動作能將她青嫩的模樣看得格外的清晰。
黑幽幽的祠堂,唯有一盞明燈,卻仍然是一片黑,可他夜晚的眼看得很清楚,更加明白他身前的這個姑娘是何等的令人驚艷。
他低下頭,徘徊在她的脖頸處,低低地說:「你要清修,可有問過我?」
她正被他曖昧的動作弄得心跳不已,聽到他的話,更覺得莫名其妙,「問你?我的事情為什么要問你!」
她的口吻儼然是將他這個人排了出去,她的話令他眼底的黑霧更濃烈,他張嘴狠狠地咬住她的脖頸,她低喘一聲,以為會很痛,卻不痛。
她怔怔地想為什么不痛的時候,脖頸那一處的肌膚有一抹柔軟在蠕動,濕漉漉的又熱乎乎的。
她不用多想便知那是什么,羞得滿臉通紅,用力地伸手要推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抓的很緊,根本沒有辦法掙開去推他,雙腿想使力踹他,同樣被他死死地壓著。
甚至,她越是用力地掙扎,他便越是用力地壓制她,到了最后,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卻引來他更為強悍的鎮壓。
「楚君珩,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慌亂地說,感覺脖頸被他啃噬了一遍,身子也開始軟了下來。
「怎么叫過分?一聲不吭就要跑到家廟清修的人跟我說過分,你告訴我,還有比這個更過分的事情嗎?」他冷厲地說。
「呵!顾湫α艘宦,「那你呢,硬是要將我送回韓府……」
「你不回韓府,想無名無分地跟著我一輩子?」他冷酷地反問。
她一怔,「那、那你一年來不聞不問!」
「我何時不聞不問了,我派人送你的東西是我仔仔細細,一份一份地選的,你不滿意?」他咬著牙,藩王不能隨意進京,但他讓手下的人去看她,給她帶東西,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咬起人真是狠角色。
「一年后見面,你還把我當陌生人!」她痛苦地說。
「不把你當陌生人,要如何跟別人解釋我們早已相識?京城的圈子就這般大,你不要名聲了?」他狠戾地掐著她的腰肢,將她按向自己。
「你、你!」她扭過頭,深吸一口氣「那么我要你娶我,你不娶,你要娶別的女子做王妃,你不是看不上我,不是不喜歡我?」
楚君珩縱是再沉穩,此刻也無法忍耐她的誣賴,「原來你一直這么想我。」怪不得他們總是不能將話說到一處,她一直以為他拋棄她,不要她。
「難道不是?」她睜著一雙大眼,緊緊地盯著他。
「你以為,我想娶誰便能娶誰?」他語氣轉冷,「藩王的婚事自有皇上作主!
「既然如此……」她張嘴便想讓他滾。
不用去聽她說什么,只要看她的嘴型,他便知道她要說什么了,俊臉一低,吻上了她的唇,一邊憤怒地撕扯著她的衣衫。
她嚇了一大跳,在這祠堂里他怎么敢對她這樣子!她慌得要推他,推不動,她就踢他,踢卻踢不到,身上一陣陣的冷,她的衣衫被他扯開了,雪白的酥胸露了一半出來。
一頭烏發早在跟他糾纏的時候便凌亂地散開了,她被他摁在桌案上,沉色的桌案襯得她的肌膚格外的雪白,令人胃口大開。
他的手撫摸上她的渾圓,力道狂放地揉捏著,疼得她皺眉,「楚君珩,你要干什么,堂堂一個藩王,還要以這種手段強要女子!」
她的伶牙俐齒,他很早之前便領教過了,每一回都能把人氣得升天,他咬著她的唇瓣,狠狠地說:「可我就是要你,只要你,要當我王妃的人,只能是你,別人,我誰都不要!」
她的腦袋一陣混亂,迷茫地看著他瘋狂的神色,心口那里微微作痛,「你騙人!」
「我騙你?」他笑了,笑得狂妄,「明日,我們便看看誰騙誰!
明曰?為何要等明日?她疑惑地看他,他唇角的邪笑如水浪般蕩漾開,「不過,現在,我得收一些利息!
「什么利息!」她有點緊張地看著他。
「你冤枉我對你不用心,冤枉我想娶別的女子,此等惡劣的行徑讓我心寒不已,總歸是要一些利息好讓我不會對你冷心冷肺!顾f得冠冕堂皇,可貼著她肌膚的手多了一絲淫靡。
她抖著唇瓣問:「你、你真的要娶我?」
「嗯!
她眼轉了轉,忽而問道:「我發熱的時候,你是不是過來看過我?」她的心敲著鼓,宛如一個事實擺在她面前,她卻沒發現,等她快要發現時,她緊張又恐慌。
她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是啊!顾χ┦尊ぶ拇剑谒拇缴陷氜D反側,「你還記得你是怎么樣地坐在我的身上,像一個妖精扭著腰身,我經不起這樣的折磨,你偏還要來折磨我,這些,你可還記得?」
那是一個夢,她一直當作一個夢,可她意識到,不是夢,是真的!但隨著他的話語,她也想到了她是多么放肆地在他身上點火,又是多么可惡地將他弄得欲火焚身,最后他又是如何倉皇地離開。
「我、我不是有意的,而且誰知道你、你這么……」她說不下去了。
「這么經不起挑逗?」他輕咬了一口她嬌嫩的臉頰,看著她臉頰上的齒印,他笑了一聲,「想起來了就好,那么利息也拿的理所當然了。」
他要什么利息?她僵著身體,難道還要揍她一頓不成?也罷,他若是真的要揍她一頓,她也不計較。
但,隨著他的手在她的肌膚上游走時,她恍然大悟,這利息是什么了!「楚君珩,你好無恥!
「還有更無恥的!顾α艘幌,「以后有的是機會讓你知道我有多無恥!
她的身子輕顫了眼下,「這里是韓府的祠堂,你、你別……」
他突然抱起了她往祠堂隔壁的耳房走去,她慌得圈住他的脖頸,當她的身子軟在暖榻上時,他也壓了上來,雖然兩人身上尚有衣衫,可彼此之間的熱度隔著衣衫皆透了出來。
他火熱熱地看著她,她咬著唇,「你膽大包天!」
「誰讓你惹火了我!」想起她要在家廟弄什么清修,他的火就噌噌地往上竄,他吻住她的唇,―邊吻著一邊不含糊地說:「清修?你作夢吧,我讓你一輩子都清修不了!
在這一方祠堂里,窄窄的暖榻上,他們互相糾纏著,就如他所說,這輩子都無法再靜下心來,還修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