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二少被設計有些可憐,不過她心里卻好開心,因為這個寒假,她可以跟他單獨相處……
噢,不算單獨,白天還有對小可愛。
不過這樣正好,有雙胞胎在,他們的互動會自然一點,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而且這對小可愛是很棒的模特兒呢,這幾天她幫他們畫了好幾張素描,看來她碩上班的結業展覽不缺人物畫了。
最重要的是,這么一來,她的同學們就不會老是取笑她,人物畫只會畫那個“幻想”的人物。
傅硯星喂飽雙胞胎,又被迫陪著他們玩,好不容易在他快要累垮的時候,他們終于睡著,他也筋疲力盡的躺在他們旁邊,動都懶得動一下。
這幾天下來,雙胞胎依然安好,白白胖胖、快快樂樂,每天早上出現在大宅,都開開心心的喊著「二舅舅”,然后興高采烈的奔向他,一人抱住他一只腿,那種情勢,就算傅盈琇想要拉住他們也拉不住,更別提需要想辦法讓他們愿意留下來。
幾乎不成人形的反而是他。
一個人照顧兩個小鬼簡直是酷刑,偏偏他有的,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同伴。
偏頭望向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架著一個矮畫架,整個人躲在畫架后已經忙碌一個早上的阮澄英。
“你在干什么?”為了不吵醒雙胞胎,他輕聲問。
“做我的寒假作業啊!彼袜蠢粘鲎詈笠还P線條,望著剛完成的素描,兩頰慢慢的染上紅暈。
這張,畫的不是雙胞胎,而是張裸體畫,主角就是她告訴同學們是她“幻想”的人物。
“什么寒假作業?”他問。
“就是……”回過神來,趕緊闔上素描簿,蓋上畫布,從畫架后探出頭朝他望去,誰知一對上他的眸,臉上不由自主的又是一熱。
“就是什么?”奇怪了,她在臉紅嗎?
“咳,沒什么啦,只是為四月的結業展覽尋找題材,先畫一些素描罷了。”簡單的解釋后,她立即轉移話題,“讓他們睡在地上沒關系嗎?要不要把他們抱到房間?”
“地板有恒溫裝置,地毯干凈且又厚又軟,有什么關系?不過如果吵醒他們,你要負責的話,隨便你。”他瞪她。
阮澄英干笑。要玩是可以,不過要照顧,她還有待加強,比他還遜。
而他,嘴里罵著麻煩,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很好,幾天下來,將雙胞胎照顧得妥當,看他對待雙胞胎的樣子,讓她想起以前他對她的情形。
嘻嘻,感覺很符合那句經典的話──嘴里說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
“你自己在暗爽什么啊?”不知何時,傅硯星已經離開雙胞胎,蹲在她面前,一張帥得過份的臉蛋近在咫尺,很懷疑的看著傻笑的她。
嚇!阮澄英回過神,立即倒抽了口氣。
“我、我才沒有暗爽什么咧!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紅著臉辯解,旋即逃避的站了起來。“我去拿被子給他們蓋!陛p手輕腳的跑上樓。
傅硯星皺眉,目送她跑上樓。都結巴了,明明就有還裝蒜!
收回視線,落在她所謂的寒假作業上,若有所思。
一會兒,他伸手掀開畫布,畫架上放著一本上掀式的素描本,他當然知道她在畫畫,只是畫什么這點很值得探討。
他倒要瞧瞧她是畫了什么東西畫到會臉紅。
他松開畫架上的固定夾,拿起素描簿,走到沙發坐下,蹺起二郎腿,往上翻開第一頁,立即驚訝的挑眉。
是雙胞胎。
畫得真的很棒,他沒想到她的畫功這么好!
雖然他對畫畫是外行,不懂什么高深的畫畫技巧,但是他認識雙胞胎,看得出來她將他們的表情、神韻,乃至于肢體動作,全都抓得很好。
翻到下一頁,還是雙胞眙,兩個小鬼頭靠著頭,不知道在討論什么,畫里雙胞胎眼神靈活,表情非常傳神,讓人看著,就覺得這兩個鬼靈精肯定在商討著什么陰謀似的。
再下一頁,還是雙胞胎,哈!竟然嘴對嘴在親親,瞧他們嘟高著嘴,真是超級可愛的,盈琇以后可要小心他們的性向了。
看來她把雙胞胎當模特兒了,可是這些應該都不是她臉紅的主題吧?
才想再翻下一頁,突然傳來一聲低呼,讓他停下。
抬頭望去,只見阮澄英驚慌的朝他跑過來,他正在奇怪她是見鬼了還是怎樣,她已經沖到他面前,一把將素描簿搶了回去。
“你你你、你看見什么了?”她用氣聲質問,雖然驚惶失措,仍不忘雙胞胎在睡覺,不能吵醒他們。
“你你你、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讓人看見嗎?”他雙手抱胸,抬頭斜睨著她。這么心虛,果然很可疑。
“才、才沒有咧!”她緊張的瞪著他。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看見才對!拔、我只是拿、拿現成的模特兒畫畫!”
“既然如此,你那么心虛做什么?”騙鬼!
“我、我哪有心虛!”
“等你不結巴了,再來告訴我你沒有心虛!睓M她一眼,放下腿,他起身伸手搶過她手上的被子,走向雙胞胎,輕輕的替他們蓋上。
阮澄英心臟快速的鼓動著,拚命的安慰自己:他沒看見,他一定沒看見,自己不要再結巴了,要不然以惡少的個性,一定會搶她的素描簿一探究竟的。
她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二少,你肚子餓不餓?我去弄乍餐,你想吃什么?”
傅硯星挑眉。這幾天他除了照顧雙胞胎之外,一有空閑,就上網到“基地”查看,可是一直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這次會花那么多時間,倒是讓他挺意外的。
因為又忙又累,所以三餐都是叫“京窯”外送到府,沒想到今天早上送來的早餐之后,還附上一張大姑姑的留言便條,簡單的寫著「最后一餐”四個大字。
嘖!大姑姑真是的,他又不是沒付帳!偏偏這個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除了“京窯”,其他外送一律不得進門。
“你會什么?”傅硯星沒興趣當白老鼠,所以先問清楚。
“呃!”阮澄英語塞。對啕,只顧著轉移注意力,卻忘了自己根本不善廚藝。
“你會什么?”他一看就知道,雙手抱胸,故意追問。
看著他惡劣的嘲笑表情,她噘噘唇,死不承認自己什么都不會。
“你直接說你要吃、吃什么!”
“喔,接受點菜啊,真厲害!彼吆咝Φ,暗罵她:死鴨子嘴硬!“我也不太挑嘴,吃得很隨便,不會要求你做出像京窯那樣精致又營養均衡的美食,來些簡單的就好!
“好!比畛斡⑺闪丝跉。簡單的,她應該可以應付吧?
“那就麻婆豆腐、蒜泥白肉、銀芽雞絲、芥蘭炒牛肉、番茄炒蛋、蛤蜊絲瓜、生菜蝦松、紅燒……”
“等等!停!”她越聽越頭大!澳阏f你吃得很隨便!”她控訴。
“對。 备党幮切睦锿敌Φ讲铧c得內傷。她剛剛每聽一道菜,表情就慘澹一分,實在太好玩了!
“你說要來些簡單的就好!”她又提醒他。
“是沒錯。 彼p手抱胸。
“所以你剛剛點的那些菜都是簡單的?”她不相信,她以為所謂的簡單,應該就像……對了,像泡面一樣,加個水就OK的!
“對啊,超級簡單,只要會下廚的人就一定會的家常菜!彼表!霸趺?你不會。俊
她撇撇唇,默認。
“所以我說啊,直接說你會什么不就好了,浪費我的口水!彼吡撕,一副施恩的樣子開口,“說吧,你會什么?”
“……泡面?”她吶吶的說。
“好啊,你去找包泡面出來我看!彼筒幌嘈偶依镉信菝孢@種東西。
喔,對呴,傅奶奶很注重飲食健康,就算她現在不住在大宅里,這里也不可能出現泡面這種東西。
“怎樣。俊睕鰶龅穆曇粼俅雾懫。
“有了,水煮蛋!比畛斡⒑貌蝗菀紫肫鹱约褐辽龠會水煮蛋!拔抑蟮牡安粫,而且殼又很好剝喔!”說得好驕傲的樣子。
“是啊是啊,好厲害的神技喔!需不需要找媒體記者來采訪,為你做一篇專題報導,我想想標題要怎么下,‘煮蛋神技,不破好剝’如何?肯定會轟動全世界來找你購買專利權。”傅硯星嘲諷。
她噘著唇瞪著他。
“你嘴巴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毒?不會做菜犯法嗎?”
“不會做菜不犯法,不會做菜又逞強,就是欠人念!”他狠狠瞪她一眼。“小鬼顧著,我去弄。”
“咦?你會?!”這一驚可是貨真價實。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么蠢嗎?”他斜睨著她。
“誰、誰說下會做菜就是蠢,你這是偏見!所謂術業有專攻,現在外食這么方便,如果每個人都會,那些餐館不就都要關門大吉了?我、我這是在促進經濟發展……”在他的眼光下,她越說越小聲,最后終于掰不下去了。
“我還制造經濟奇跡咧!”等她沒了聲音,他才很輕蔑的用鼻子哼了句,邊轉身走向廚房,不忘給她致命的一擊,“老話一句,不會做菜不蠢,不會做菜又不承認,還讓人點菜,這種行為才是蠢到極點!”
啊啊!好想掐死他喔!
阮澄英十指張張合合,巴不得直接掐上他的脖子。他的嘴巴真是有夠壞的!
不過……噘著唇,她有些泄氣的席地坐了下來。她應該學烹飪的,至少要會一兩道拿手菜嘛!
“喂!軟糖!备党幮怯肿呋貋。
“有!”她立即跳了起來,反射性的回應。
“你白癡啊,喊什么有!”他損她!澳阆氤允裁矗俊
“。俊彼憷愕赝。
“不要一副蠢樣子,你想吃什么啦?”他咬牙再問一次。
“你會什么?”她學他反問。
傅硯星聞言挑眉,接著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走向她,一邊扳著指關節,讓它們喀拉作響。
“我會的可多了,油炸軟糖、干燒軟糖、姜爆軟糖……”
“咖哩燴飯。”她趕緊說出閃過腦海的第一種食物。嗚嗚!光是聽他報“菜名”就全身發痛,他要讓她上刀山下油鍋!
“早說不就好了!”故意戳了下她的額頭。
阮澄英被他戳得頭往后一仰,脖子差點斷掉。
“你可以問,我就不行問喔,真不公平!彼贿厯嶂箢i,一邊低聲咕噥。
“你有意見?”他湊近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盯住她的大眼,距離近到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
“我……”阮澄英呼吸一窒。天啊,不要靠這么近啊,這是引人犯罪耶!
“你怎么?舌頭被貓吃了?剛剛不是很有意見?”他更湊近她,這會兒真的鼻尖碰鼻尖了。
漂亮帶電的眸,直瞅著圓滾的大眼,阮澄英神智暈了。不、不行了,她……她決定撲倒他,吃掉他,她要……
傅硯星突然直起身子,轉身踱開一步,她往前傾打算撲倒人家,卻撲了個空,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有些懊惱的趴在地上恨恨的捶地。慢了一步,殘念!
“吃牛肉咖哩可以吧?”傅硯星問。這臭丫頭好像比較喜歡吃牛肉。
等不到她的回應,他偏頭望過去,嘴角勾起一抹隱忍的笑。“軟糖,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喔!”她趕緊用雙手撐起自己,然后跪坐在地上,垂著頭沒臉看他!皼]、沒做什么啦!”她怎能告訴他是因為要撲倒他失!
“喂!牛肉咖哩行不行啦?”
“好。”她點頭,一掃沮喪,臉紅紅,心怦怦。二少記得她比較喜歡吃牛肉嗎?還是只是巧合?
傅硯星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用鼻子哼了聲,轉身走回廚房。
阮澄英望著他。恨啊,連背影都這么迷人。
想到他剛剛扳著指頭細數“軟糖料理”,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
“什么油炸軟糖、干燒軟糖、姜爆軟糖的,軟糖是甜的耶,那樣的料理肯定難吃死了!彼偷偷墓緡。
軟糖只要拆開包裝直接吃掉就好了,笨蛋!
像是想到什么羞人的畫面,她突然雙手掩臉,只見白皙的頸項微微的泛紅,紅暈慢慢的延伸至整個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