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年企劃部只進了一個新人,但還是在星期五下班后辦了一個迎新聚餐,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KTV,不但有得吃、有得唱,更有得喝,這樣氣氛比較high的起來。
游惠妮到了KTV就一個人悶不吭聲的吃東西喝酒。
喝了點酒,她故意借酒裝瘋,抓著新雅宣逼問:“說實話,那個企劃案真的是你自己完成的嗎?沒有其他人幫忙?”
新雅宣正苦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企劃部的大哥們卻已經搶先眺出來自清,“游組長,你可不能冤枉我們啊,我們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幫忙。”
“又沒說是你們!
“能幫她的就只有我們企劃部的人,既然我們都沒幫她,那當然就是雅宣自己完成的,游組長,我看你是喝多了,快點來唱歌吧,別光顧著喝酒!逼髣澆拷浝硪蔡鰜碜柚褂位菽莅褮夥张獢Q。
大家會如此順著游惠妮,是怕她哪天真的當上老板娘,會公報私仇,所以都不太敢得非她。
她平常雖然不會故意找人麻煩,但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甚至有點目中無人,所以人緣并不是很好。
“新雅宣,我敬你,能獨立完成工作是個好的開始,干杯!庇位菽萃蝗惶嫘卵判節M了一杯酒,還兀自拿自己的灑杯去碰了一下。
游惠妮杯中的酒只剩下一小口,她的卻有滿滿一大杯,看著那幾乎要溢出來的褐色液體,新雅宣的眉頭不自覺糾結在一起。
“游組長,要她干掉那杯太勉強了啦,我幫她喝好了。”
“誰都不許幫忙喔,那是我的祝福,滿滿的祝福,你不接受我的祝福嗎?”
組長都這么說了,這不想推也推不掉,這樣的祝福還真沉重。
新雅宣只好硬著頭皮把酒給喝了,現在她終于知道什么叫做“苦酒滿杯”,因為酒真的有夠難喝的。
“很好,有氣魄,你幫我唱下一首歌,我要去一下化妝室!闭f完,游惠妮走出包廂,馬上拿出手機打給時晁鈗,“晁鈗哥,我醉了,你可不可以來接我?”
她當然沒醉,只是想用喝醉酒這個理由找機會和他獨處,最好還可以制造一點“意外”,只要造成既定事實,依他的個性是絕對會負責任的。
“女孩子沒事干么喝那么多酒!”時晁鈗剛結束飯局,正想早點回家休息,沒想到卻接到游惠妮的電話。
游惠妮的父母移民前就曾經拜托他幫忙照顧她,雖然有時候也覺得挺麻煩的,但總不能就這樣放著她不管,所以他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到了她說的KTV,時晁鈗才剛走進去,就和正打算去化妝室的新雅宣巧遇。
她也醉了?現在的女孩是怎樣?太不像話了吧!
這時也顧不得她身上的氣味會不會讓他過敏,他一把揪住走路搖搖晃晃的新雅宣,氣惱地責備,“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像什么話!你不知道女人喝醉很危險嗎?”
突然被人劈頭大罵,新雅宣愣了好半晌,因為不勝酒力,一開始她還搞不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誰。
“你是……執行長?你也要來唱歌嗎?我們企劃部的同仁都在里面喔,啊……游組長也在,她給了我滿滿一杯的祝福喔,人好好喔一一我頭好昏……”
她頭昏,他也沒好到哪里去,雖然她身上的薰衣草味道略淡了些,依舊讓他難過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不舒服,把她架到自己車上。
才安置好她,游惠妮的電話又來了,為了不橫生枝節,他打了通電話給江正哲,把送游惠妮回家的重責大任,交代給助理。
車子上路了,時晁鈗這才想到他并不知道新雅宣住在哪里,所以只好邊開車,邊問躺在后座的新雅宣,“你家住哪?”
“東……南……北……”
新雅宣除了上班和回家的固定路線外,對臺北完全不熟,所以窗外的景色在她看來熟悉又陌生,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
“哪一區、哪條街?”
“B……507……”
什么……聽起來不像街道,反倒像是住宅大樓的分區和樓層,“我是問你住在臺北的哪一區、哪條街?”
“噓……別吵……你看外面的房子在跳舞……”
絕對不是外面的房子在跳舞,肯定是她醉暈了,所以看什么都好像在搖晃,當時晁鈗還想再問清楚一點時,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不會吧……新雅宣,你還沒告訴我你住在哪里!”
不過,任憑他怎么叫都沒用,喝醉的人是最無法控制的,逼不得已,他只好把醉得不醒人事的她帶回自己的住處。
當他終于把新雅宣妥當的安置在床上,他才開始警覺到自己的狀況不太好,方才在密閉的車內忘了戴上口罩,吸到不少薰衣草的香氣,他現在雖然不打噴嚏了,卻嚴重的鼻塞和微喘,看
來這下連呼吸道都感染了。
“你還真會給我找麻煩!”戴上口罩,看著睡得香甜的女人,他有點哭笑不得。
她也沒有多特別啊,雖然長得挺漂亮的,但是他見過的美女也不少,卻不曾有哪個女人讓他這樣牽腸掛肚。
“是!我一定會比現在更努力的!”
就在時晁鈗暗忖之際,新雅宣突然坐起來大喊,很認真的鞠躬哈腰,他被嚇了一大跳,以為她醒了,本想開口叫她,卻發現她又躺回床上呼呼大睡。
“真是的,明明就很笨,還那么拼命!被蛟S就是這樣的小小優點吸引了他的注意吧。
替她把被子蓋好,他退出客房,才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游惠妮的電話又來了。
“晁鈗哥,你好過分,我是叫你來接我,你為什么叫江特助來?”
“只要能把你安全送回家,誰去接你有什么差別?”
“你就不擔心我的安全嗎?我是女人耶!一個喝醉的女人!”
“我很信任正哲,他就像我的弟弟一樣,還有,你覺得我會讓一個不信任的人去接喝醉的你嗎?”
幾句話就把游惠妮堵死了,她斂了斂大小姐脾氣,可憐兮兮的說:“人家是希望你多關心我嘛!你答應我爸媽會好好照顧我的,不是嗎?”
“如果不是答應你爸媽,我就不會叫正哲去接你了……別鬧了,早點去休息睡覺,晚安!
掛了電話,他開始覺褂心煩,她想要什么他很清楚,但是他無法如她所愿的愛她。
“我是不是該和她保持距離?”寵愛妹妹也該有個限度,游惠妮的要求已經超過他能夠付出的了。
目光不自覺落到客房門上,他真的覺得,他應該和游惠妮保持距離,免得她越陷越深。
晨曦透過窗子灑進房內,刺眼的陽光吵醒了沉睡的新雅宣,她翻過身,下意識想抓來床頭柜上的鬧鐘,怎料手伸出去摸了摸,卻撲了個空。
“鬧鐘呢?掉到地上了嗎?”
她邊兀自猜測,邊挪動身體,趴到床邊,下半身在床上,上半身則懸空,一只手探到地上東摸西摸,想要尋找鬧鐘的蹤跡。
時晁鈗走進客房時,剛好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問:“你在做什么?”
新雅宣聽到聲音,歪著頭看向聲源,她先看到來人的腳,再將視線慢慢往上移,等看到來人的臉時,整個人嚇傻了,直接摔到地上。
“啊……痛……”
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家伙?時晁鈗想要救她,卻來不及。
新雅宣躺在地上,看著高高在上的時晁鈗,腦袋還沒辦法和眼前的情況做連結,她完全想不起來睡著前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要繼續躺在地上?”時晁鈗走到她身邊,睨著她問。
新雅宣還是沒有動作,目光卻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這下她終于發現,這里不是她家。“這是哪里?”
“你覺得這里應該是哪里?”時晁鈗見她不動,索性拉她一把,讓她可以坐起來,“一個女孩子醉得不醒人事,你就不擔心會碰到壞人嗎?”
“我碰到壞人了嗎?所以執行長是從壞人手中把我救出來的嗎?”可她怎么完全沒有有人在打架的印象?
這女人恐怕不只少了一根筋,而是少了很多根筋。
時晁鈗忍不住敲了她的腦袋一下,“不用想得太復雜,我是在KTV遇到你,看你喝得太醉,就直接把你接走了,因為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只好把你帶到我家,明白了嗎?”
點頭如搗蒜,“嗯,嗯,我懂了。”
“以后不管和誰出門,少碰酒,聽到了沒有?”時晁鈗很自然地訓話起來。
“是。”沒想太多,新雅宣順從的點點頭,就像在上班一樣,老板說的是。
只不過她答應得太快了,時晁鈗忍不住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