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看一眼而已……沒說要碰!」她呼吸急,心也亂。
「那我現在問你,我可以碰嗎?」他征求她的同意,粗糙的手指仍是溜進她的衣內,摩挲她軟嫩無瑕的腰間。
「被人知道了……不好!顾χ岩路僮∠吕柚龟囮囁致楹头缸锇愕臍g愉擾亂她的心。
「誰會知道?難不成你會說出去?」他惑人黑眸瞅著她慌亂又臉紅的模樣,打心底想笑,他絕不是來「真的」,心頭有把尺,只限于引她說出真心話,表明她心底有他。
「我不會說的。」她笨拙的反駁,發現自己上當已經太慢了,這聽在他耳里,一定以為她是欲迎還拒的在……邀請他。
果真,他把唇上的笑意烙在她的腰間,低醇的說:「那不就成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噢……」她哀嘆,她不是這個意思。o措的瞥著他濃密的黑發、昂貴西裝下寬闊的肩,不知要如何反抗他的侵略。她是喜歡他沒錯,可是……他不見得有相同的情意,而且這些年來他周旋在眾多名女人之間,像個花叢浪子,他很可能都跟那些女人來這套……「我要叫了哦!」她苦澀的警告。
「叫什么?」他不只不受威嚇,還舔她一口。
她身子顫動如風中之花,真的放聲叫了:「總裁非禮我!」
冉在天把臉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發出苦悶的嘆息,緩緩立起身,深眸對上她顫動的眼睫,她一臉又羞又氣的樣子,像是遇到色狼了!「我像是要非禮你的樣子嗎?」
「明明就是啊……」她柳眉低垂,蓄著水霧的眼,滿是被輕薄的羞恥。
他低嘆口氣,難道非得他開口說喜歡她,她才會明白一切?三年前開口要她跟他走,除了他喜歡她,沒別的原因,她就這么呆,一點都體會不出他的心意嗎?若對她無心,何必把她帶在身邊?
「想想看,這些年我有沒有再吼過你?」他引導她看清楚他真實的感情世界。
她心一震,瞥向他深如大海的眼,那里頭有某種深意,像是有她想擁有的東西……但她不敢妄自猜測,心里微酸,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是沒有!顾齽e開臉說。
「那是為什么?你可以思考一下。」他又暗嘆,他為她收斂易怒的本性,原因只有一個,他不要她掉淚,全世界也只有她能擁有這特殊禮遇……但現在他打破了自己的誓言,真該死。
手指悄然拂上她的面頰,像羽毛一樣輕柔的刷去她的淚……她什么都不曉得,此時,她一定也不知他正為她心疼,但要叫他主動說明,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并不擅把愛掛在嘴邊。
「晚上跟我一起回淡水,別忘了!顾哐腰c水般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旋即拿出手帕擦擦她的臉。
她詫異的僵住,他這突來的一吻把她心魂都嚇飛了!情急的揮去他拭淚的手,別過身去,不讓他再碰她,心緒亂得打結。
他硬是走到她面前,把手帕塞進她的手心,然后離開,輕輕帶上休息室的門,留下她,給她時間去弄明白。
門外,男秘書見他從休息室出來,上前來告知行程:「總裁,東部飯店的籌備人員都到齊了,會議可以開始了!
「知道!谷皆谔禳c了頭。
「餐廳部的齊總經理還沒到,她不參加會議嗎?東部新開設的飯店預計要有兩個餐廳部呢!」秘書問。
「隨她!沟人那楹眯┰僬f吧,很多關于餐廳決策性的事,她通常會主動找他討論,他倒喜歡他們倆獨處談論的時刻,總讓他心情很放松。
休息室里,齊珊珊紅著臉,呆呆的撫著唇。他莫名其妙親她一口后,連一聲解釋也沒有,說走就走了,還對男秘書說隨她要不要開會,這表示她一點都不重要,可以任由他調戲嗎?
她跟了他那么久,一直都盡心盡力地幫他,現在他成功了,她成了一文不值的糟糠,太悲慘了。
他還問她知不知道他為何不再吼她?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只有一個……她要
對他好嘛!連這都不知道……
哎!她茫然的倚在墻上,有個念頭浮上心頭,也許他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她必須替自己找退路……今晚就陪他去淡水好了,他去跟他父親團圓,她就當是她跟他的最后晚餐,明天他就會收到她的辭呈……
她不想再跟著他了……
她抽噎著,好傷心自己將要離開他,但她不能留著當他冉大總裁的玩物,那才是最笨的。
*
華燈初上的夜,臺北街頭是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但冉在天的總裁座車內,安靜得像沒有乘客……
往尊貴的后座看去,其實冉再天和齊珊珊是并坐著的,冉在天低頭在看文件,齊珊珊也低頭,在紙上草擬具有臺灣東部特色的菜肴;他是沒空跟她談話,她則是不想理他,專心的想在菜單上加上地方色彩,例如原住民的小米粥、米酒、麻糍、各類烤肉、竹筒飯都得列入其中,還得配合高級飯店而精致化……
終于,冉在天看完文件,收入公事包,倚在椅背上問她:「你忙完了嗎?怎么沒找我討論?」
「如果你急的話,先讓你看草稿吧!」她把精心策劃的草稿拿給他,臉別開,就是不看他。
「這是什么?」冉在天愕然的看著胡亂涂鴉的紙張!竸e告訴我你要客人吃紙上這一團一團、有圓有扁、看似幽浮的不明物體!
齊珊珊懶懶的回過頭,垮著臉,陰沉沉的指著一團一團的東西說:「這是麻糍!
「那這個呢?」他指著看似火箭的圓柱體。
「竹筒飯!顾昧Φ拇林垼麖埣埐煌L鴦。
他感受到了她的火氣,心中了然,看來她關在休息室那么久,一點也沒想通……「這又是什么?」他逗她,看她的火氣還要飆多高?
「小、米、粥!」她咬牙切齒,這是跟他學來的。
「你又不是小學生,還畫圖,看得出沒當畫家的命!顾脚恼f。
她不服氣的提高分貝,數落他:「這是圖像記憶法,我先畫下來,再用電腦打字,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文字報告,我一向都是這么做事的,這也不懂……」太不了解她了。
他眼色深邃,似笑非笑,這女人竟敢對他放炮!他冷不防的握住她戳著紙張的手指,用魔幻般的低沉嗓音說:「我不知道你也會有火大的時候。」
她的火焰霎時被這突來的溫柔澆熄,他是有了悔意,在向她懺悔嗎?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她把手抽回,心酸酸地調開視線,不想用淚光閃閃的眼跟他相對,
「說說看,對不知道的事,我一向很有研究精神!顾呀浛吹剿t的眼。
「懶得說了!
「快啊……」他語氣軟軟的,就是不讓她的眼淚掉下來。
她想想,她是該說的,她應該把事情全抖出來,一吐怨氣,反正她就要離開他了!改銘撘呀浲浟耍诤镁靡郧埃阏f要借我手……」
「我沒忘!顾槿税愕驼Z。
她突然的感傷起來!笍哪菚r起,我就發誓要永遠對你很好。」
他黑瞳里有抹熱情的光!赣檬裁捶绞綄ξ液?」
「從那天起,我就一直保護你的喉嚨,不惹你大叫,」她雙頰紅潤,看上去稚氣十足。
他露出笑臉,很想吻她,她的唇甜得像蜜糖……「就說嘛!我很久沒對你大叫了,你終于想通了。」
「JOLIN!顾姿谎郏瑴I影在眼中消散。
他見她不想哭了,暗自寬了心。「什么意思?」
「好冷的笑話。」正想接著說她要辭職時,他打斷了她的話。
「那老頭的家到了。」
她好奇的望向外面,車子正駛進一道厚重的大門內,穿過林蔭大道,停在一幢很像上海和平飯店的復古樓房前。
他們分別下車,她走到他身畔,仰望他不再笑的嚴峻表情和清冷無比的目光,她也隨之正經八百起來,心底也有疑問,這幾年來他在各國東奔西跑,難得回到老家,卻沒有歸心似箭的樣子,敢情里頭住的是毒蛇猛獸,讓他舉步艱難?
不像她,一回國就往家里跑,打開門就有爸媽的歡笑聲迎接她,他們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她會抱著爸媽耍耍賴,撒撒嬌……
「要站在這里多久?」她細聲問。
他沒有開口,走向大門,推門而入,她加緊腳程跟隨他,一進屋里就聞到一股檀香味,觸目所及的家具全是上好手工木質制品,咖啡色調只是深淺的分別,顯得沉重嚴肅,有股冷風不知打哪兒吹來,吹得人心也要凝結成霜,和她家差很多哩!
她猜想,今晚餐桌上吃的不會全是冷盤吧?
「你終于回來了!股n老沉悶的聲音,出自廳堂正中央掛有字畫的太師椅那端……
齊珊珊再度看到了冉太爺本人,但親眼所見,臨場感就是令人震懾,他西裝筆挺,和一年前在電視上見到時差不多,眼神一樣威猛,氣勢依舊驚人,只是……她不明白,在自己家里干么要穿西裝?顯得很不輕松。
冉太爺兩旁分別還坐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年約三十歲,雙眼失明,腳旁蹲著一只導盲犬;而另一名女子很年輕,長相秀逸清瘦,表情苦澀,不知是誰?
「嗯!谷皆谔鞈艘宦,走向那位眼睛失明的女子,蹲在她身前,牽她的手,喚了她一聲:「嬌嬌姊,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帶了人回來嗎?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谷綃蓩牲c頭微笑。
「你猜得真準!谷皆谔炫呐乃氖。
齊珊珊揚眉,心想那失明的女子真厲害,一聞就知道有外人在場,她一定就是冉太爺大房的女兒了。她終于知道冉太爺當初因何會把冉氏交給冉在天,他是唯一能接管冉氏的人,他姊姊眼睛不方便;目測他們姊弟的互動關系,相處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