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湖光山色相輝映的美景,元千夢卻沒半點欣賞的興致,因為只要想起某些事,她就會忍不住生氣,“該死!”
“小姐,那是給人吃的,不是用來練掌力的!”看著被主子蹂躪的可口糕點,映畫面露同情。
“可是我生氣嘛!”繼續戳著盤中的狀元糕,元千夢悶聲道。
“能怎么辦,對方可是太守大人,小姐要跟他作對,簡直是以卵擊石!”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嗎?”其實元千夢當然知道答案,否則她就不會只是在這里哀聲嘆氣了。
不料她的婢女竟給了一個意外的回答!爱斎挥!
“真的?是什么?”她驚喜的問。
“小姐上月老廟拜拜去吧!”
“月老廟?”元千夢納悶,“現在去拜月老,你是嫌我時間太多,還是認為我很有閑情逸致?”。
“奴婢以為這很實際——既然小姐不想道歉,不妨去求月老大發慈悲,讓您在這幾天遇到一個更大的靠山,這么一來,王公子就無法仗勢欺人了!薄
“你以為這很容易嗎?”元千夢挑唇,“這里是玉置縣,是個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遠的小地方,王公貴族平常沒事是不會晃到這里來的!”
“那小姐就只能去道歉了,看在您長得這么嬌滴滴的分上,王公子應該也不會太為難您!
“為何你可以這么無關緊要?”丫鬟云淡風輕的態度讓元千夢感到十分不滿,“要是我嫁過去,王道明就是你未來的姑爺耶!說不定以后他連你都不放過……”
“有這么剽悍的主子在,奴婢相信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才對。”映畫微笑。
“你這是在為自己慶幸,還是在嘲笑我?”明眸中有火焰在跳動。
“奴婢是希望小姐明白——除非您另有高見,否則大概就只能向現實低頭了!
“映畫,有時我真痛恨你這種一針見血的說話方式!”元千夢氣得牙癢癢的。
“奴婢以為這應該是實事求是才對!
“你……吼!煩死了!”元千夢很少如此心煩的——她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冷靜看待很多事了,但如今她卻覺得一籌莫展。
“不如毀容算了!”悶聲說。
“小姐是認真的嗎?”
“我正在考慮,反正王道明喜歡的是我的臉,毀了它的話,說不定婚事就能取消了!”
“小姐還有閑工夫說笑,看來心情也不是真的很糟嘛!”映畫淡笑。
“我是真的在考慮!”元千夢強調。
“哦?小姐認為您除了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外,還有其他長處嗎?”
“你說什么?”嬌顏迅速一沉,“哪有丫鬟這么說主子的?再怎么樣,好歹、好歹我也是能說善道、辯才無礙——”
“小姐對‘辯才’兩字的定義似乎跟一般人不太一樣——您擅長的明明是將白的說成黑的、將真理說成歪理。”
“你!”元千夢又氣得戳了云片糕好幾下,“你這丫頭真是生來氣我的!”
“奴婢是實話實說!
“算了!”心一橫,元千夢宣布,“我決定了!我要——逃、婚!”
她以為丫鬟會罵她一頓,沒想到映畫竟然點了頭。
“也好,依小姐的個性,要是勉強成親,三天兩頭跟姑爺嘔氣事小,要是不小心傷了兩家的情感,甚至讓老爺的烏紗帽不保,那就非同小可了。”
“你說什么?”黑白分明的大眼差點瞪凸出來,“你不勸阻我嗎?”
“奴婢勸阻,小姐就會聽嗎?”
“我……”
“奴婢還不了解小姐嗎?您想做的事,奴婢最好別勸,否則還會讓您更加變本加厲,說不定待會兒就動身了……
“這……可是不逃婚的話,就必須嫁給王道明……我真的沒辦法認同那樣的人……”
“所以奴婢沒打算勸阻小姐。∫遣荒苡錾细袡鄤莸娜,小姐也只能逃婚,免得誤了下半生。雖然太守大人權傾一方,但老爺好歹是一縣之長,應該還頂得住,不至于落得官位被廢,甚至家破人亡的慘況才對。”
“你……”大家都說她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常讓人頭上冒火,但元千夢卻深深覺得貼身丫鬟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不過,不可否認,映畫說得很有可能——她已經得罪太守大人了,要是再逃婚,家人能不受累嗎?“唉!也罷!”
“小姐肯去太守府道歉了嗎?”
“還不到那個地步!鼻辶饲搴韲,元千夢慎重其事道:“我決定……咱們拜月老去!”
“小姐還不打算放棄掙扎嗎?”她只是隨口建議,沒想到主子竟采納了。
“反正爹說還有七天嘛!要道歉也不必急于一時……”雖然元千夢不認為自己有低頭的必要,但一想到父親的立場,她的心又軟了下來。
唉!難道她就只剩乖乖認錯,嫁進太守府這條路了嗎?仰望蒼穹,玉顏滿是無奈。
雖然當事人自認是微服出巡,但實際上,自從他離開宮廷不久,消息便在天機國的某些角落傳開來。
當嚴馭堂來到某處僻靜的草原,原本平靜的旅程終于出現變化——
“你們總算現身了。”望著團團圍住自己的蒙面刺客,他淡然一笑。
“你知道我們在跟蹤你?”帶頭的黑衣男子瞇起眼。
“從我離開茶館的那一刻起,你們便如影隨形的跟著我了,不是嗎?”
舅子一愣,繼而笑道:“既然你早就發現被跟蹤,卻毫不閃躲,不是太蠢,就是自信過了頭!”
“我倒覺得是你們太有自信了!眹礼S堂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只是不希望在城鎮中傷及無辜,才會選擇在這里解決你們!
“話別說得太早!”說歸說,男子布巾下的面容卻泛起一絲猶豫。
他們是有聽說這男人的武藝超群,但他們也自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沒想到嚴馭堂竟在一開始就發現他們的行動,還敢按兵不動,究竟……他是真的身手不凡,還是只是故作鎮定罷了?
“怎樣?還是要動手嗎?”嚴馭堂冷冷的問。
“當然!”帶頭的男子立刻回道:“都來到這里了,自然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再說,不試試看,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只會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嗎?”嚴馭堂瞇起冷眸。
“我們對你是誰沒興趣,只確定你是我們要下手的目標!绷硪幻谝氯藢⒗麆ν胺揭恢福笥斜M快大開殺戒的意思。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笨v然面前冷光閃爍,嚴馭堂冷峻的臉上仍然不見半絲畏懼,有的只是勃發的怒意。
“夠爽快!我們也想速戰速決!”
“沒錯,就讓我們瞧瞧用完那些含有蝕骨軟筋散的茶點后,你的拳腳功夫是否遺像嘴上功夫一樣厲害?”說完,為首的男子率先持劍朝嚴馭堂刺去!
嚴馭堂俐落的抽出隨身長劍,旋身閃過第一道攻擊!
接下來,只見刀光劍影,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回蕩在杳無人跡的草原上!
就在為首的男子成為第四個倒地不起的人后,嚴馭堂自他懷中抽出一張露出一角的白紙——那上頭繪有他的畫像!斑@是誰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