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習霏回到鋪里,早上的生意已經打烊了,也收拾好了,沒見到她爹、阿布和小蘭,可能太累了,都去后面歇著了,鋪里只有因為沒干活而不累的薛荔一臉百無聊賴的在等她。
「你可總算回來了!寡罂匆娝阕龀鱿矘O而泣的模樣,十分夸張好笑。
往常田習霏都會噗哧笑出來,但今天她笑不出來,感覺很疲累,心里又沉甸甸的壓了塊石頭,沒心情跟薛荔玩。
「我累了,我想靜會兒!
薛荔看出她情緒欠佳,察言觀色,關心問道:「你怎么了?是去大理寺有人給你氣受嗎?是誰?跟我講,我去幫你出氣!」
田習霏搖了搖頭!笡]人給我氣受,就只是太累罷了。」
薛荔忙道:「那你快回房休息吧!我不累,我在這里坐著,看看外頭的風景!
「那好吧,我進去了!
田習霏滿臉郁卒的正想去后面時,時安琛來了。
時安琛走了進來,喰著笑容道:「沒打擾到兩位吧,我算準了休息時間才來的!
田習霏沒法進去歇息了,她走出去相迎道:「時東家有什么事嗎,怎么還要算準了時間專程過來?」
時安琛微微一笑!腹媚锼臀业钠咸丫茖嵲诤煤,我想跟姑娘談筆生意!
「哦?」田習霏坐了下來。
薛荔也連忙到她身邊坐下。
先前為了答謝時安琛送了她黃油和咖哩粉,她回送了一鎖她釀的葡萄酒。
「我想向姑娘買葡萄酒,按月計算,一個月十壇,一壇十兩銀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田習霏瞪大了眼,腦子飛快轉了起來。
這么一來,一個月光是葡萄酒就有一百兩的收入,而且十磚能在院子里釀,也不會負荷不了。
薛荔卻撇唇道:「十兩太少了吧,我看釀酒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田習霏在桌子底下捏了薛荔一把,讓她閉嘴,她笑容可掬的對時安琛道:「成交!就這么說定了,一個月十壇,月初交貨。」
時安琛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姑娘爽快,同我另外派掌柜給姑娘送來,到時契約內容會詳細寫上,若姑娘有什么異議再跟掌柜商量即可!
田習霏淺笑盈盈!笡]問題!」
時安琛輕輕一笑!覆恢拦媚镉袩o什么好建議,這葡萄酒跟什么菜品搭配較好?我試做了幾樣菜,但都不得要領,不甚滿意!
「你問我就對了!」田習霏滔滔不絕的說道:「燉牛肉和羊排跟葡萄酒最搭了,還有菇類料理也不錯,比方炒蘑菇,冬天還可以煮上一壺甜甜的熱葡萄酒,保管夫人小姐們都愛,其實味道濃郁的菜品都挺適合搭配葡萄酒,比方醬濾牛腱、燒烤、黃豆燉五花肉……」
田習霏忽然起身,興致勃勃說道:「我這樣說不明白,不如時東家在此稍坐,我進去做幾道菜跟葡萄酒一起品嘗,興許時東家就能舉一反三了。」
時安琛微微一笑!溉绻@樣就更好了,只是要麻煩姑娘了!
田習霏擺著手。「不麻煩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
一壇十兩呀!煮幾個菜算什么?就算再麻煩也變得不麻煩了。
田習霏怕薛荔留下來會亂講話,比方又說買酒的價格太低之類的瘋話,她硬是拉著薛荔進廚房幫她打下手。
薛荔整路蹶著嘴!肝沂裁炊疾粫疫M來干么?」
「什么都不會好像是你口頭禪哦?這么廢還這么驕傲,不簡單!固锪曵椭员牵钢锹淠疽蔚溃骸改愎怨宰贿叺,不許出去壞我好事。」
田習霏開始洗洗切切,薛荔無事可干,黏在她旁邊問東問西。
「霏兒,你心里上定了親的、大周朝排第二好看的男人是時東家嗎?你喜歡他?」
田習霏頭也不抬!甘堑谝缓每,不是第二,還有,看也知道不是時東家,還需要問嗎?」
薛荔不依不饒的說道:「跟你說了六王爺才是大周朝第一好看的男子,你怎么老是說錯?」
田習霏哈的一聲。「因為本來就是錯的,我要如何說對?」
薛荔扁扁嘴!杆懔耍桓銧幜,日后見真章,看看是你的男人好看還是我的男人好看!」
長長的一日終于結束了,田習霏洗漱后回房,看著已在床上躺平的薛荔,心里很是羨慕。
沒煩沒惱的真好呀,哪像她,累了一天也還是半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蕭得驕和沈仁嬌對視的畫面,想到就心頭發堵。
她悶悶不樂的想,就算蕭得驕吃了那沈仁嬌送的飯而沒去食堂,也不會不知道她今天去了大理寺公廚做飯之事,她做的飯菜跟公廚廚娘不同,其他人肯定會說的,而她做完了飯就走,他不覺得奇怪嗎?
就算不是為了見他,之前兩次她都會留在食堂解說吃法,也會問問合不合大家的胃口,今天她反常的走人,他就沒半點想法嗎?再忙也該到食肆來關心一下吧?又不是很遠,怎么會對她不聞不問,讓她心里如此糾結不痛快?
還是,他根本就是在劈腿?
不錯!一定是這樣!否則他為什么避談家里,為什么不說住處?前世聽聞的渣男行逕都是這樣,不帶女生認識家人朋友,不讓女生知道住在哪里,然后某一天就開始搞失蹤,最后用簡訊分手,渣到不行!
「田習霏!」
正想到憤慨處,冷不防窗子外傳來叩叩兩聲和蕭得驕的聲音在低沉喊叫她的名字,她嚇得站起來。
不可能!一定是她一直在罵他所以幻聽,這么晚了,他怎么會這個時間來,又怎么會在她房外,這太扯了。
她重新坐了下來,可屁股才碰到凳子,窗子又被叩叩敲了兩聲!柑锪曵!」
這下她確定自己不是幻聽了,她連忙去開門,到了門外一看,真的是蕭得驕筆挺地站在她窗子邊,他雙臂環胸,挑眉,對她勾勾手!高^來。」
田習霏不可置信的瞪視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有點傻了。
蕭得驕睨著她!高不過來。」
好!他可總算來了!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關上房門,這才走向他!改阍趺催M來的?」
蕭得驕沒說話,斜睨了眼房頂。
田習霏驚詫不已!改銖纳厦嫣聛淼?你有輕功?」
她想起戲劇里那些會飛檐走壁的高手,能夠躍上城墻,能夠起落于樹梢和房頂之間……
停!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不是崇拜他的時候!她在生氣!
她不爽的推著文風不動的蕭得驕!改憧禳c走,要是讓人發現你在這里怎么辦?尤其是我爹,讓我爹撞見可不得了……」
雖然她很想見他,可不是在這么緊張的情況下,要是她爹現在從房里出來,她就死定了。
蕭得驕順勢扣住她的手!肝覀冇斜匾ネ忸^說話!」
「我才不要……」
田習霏還沒哼完,蕭得驕已經帶著她一躍上了房頂,她驚嚇過度,只能瞪著眼睛發不出聲音來,還沒站穩,他又帶著她一躍而下,正是在鋪舍的后門。
田習霏心臟跳得飛快,她拼命拍著胸口,吞了口口水。
真的是嚇死她了,她很怕坐云霄飛車,而剛才就像在坐云霄飛車,其至比云霄飛車還可怕,因為不能坐,也沒系安全帶,要是在半空中他松開她的手,她就掉下去了,形同跳樓。
她驚魂未定,微微喘氣,沒好氣的瞪著蕭得驕。「我們干么不從后門走出來就好?」蕭得驕:「……」
田習霏粉面含霜,壓住心緒瞪著他。「你要說什么?快說吧,說完快走!」
她這態度令蕭得驕不悅!
蕭得驕蹙眉,瞇了瞇眼,下頷微微收緊,他冷不防把田習霏拉到懷里。「忽然對我這么冷淡是因為時安琛嗎?」
田習霏站立不穩,頓時跌進他懷里,他拉得實在粗暴,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這令她心中原本的不滿在擴大。「胡說什么?」
該生氣的人是她吧?可他身上卻有股戾氣,像來興師問罪似的,令她心頭火氣噌一下就竄了起來。
蕭得驕把她緊緊扣在懷里,低頭看著她,挑眉。「誰允許你跟時安琛聊得那么開心,還一起喝酒?」
田習霏哦了一聲,原來他看見了啊,很好。
她不置可否,心里有幾分痛快,不能只有她一個人心里不舒服,他心里也要不舒服,這樣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