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恍神難受的寧紹薇再也撐不下去,在電話內線閃爍時,她鼓起勇氣跟上司請假。
「副總,我身體很不舒服,我想請假回家休息!顾仨氹x開,她必須找一個空間自我療傷。
曹銘揚雖然是個嚴肅又嚴厲的上司,但對下屬也不會有過分的要求。
「好吧,你下午可以請假,需要我載你回去嗎?」他花了兩秒鐘,回想起早上寧秘書慘白的臉色和恍神的狀態,便體恤的答應下來。
「不必勞煩副總,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就行了。」說完,寧紹薇便結束內線通話。
收了線后倉促趄身,抓著皮包便往外沖,她必須找個地方冷靜情緒,否則她一定會崩潰。
一想到自己愛上的男人在與她交往的期間,還在背地里花錢包養著另一名女星,她就覺得作嘔。
離開辦公室,她虛弱的搭計程車回家。
在車上,她把手機關了,回到家后,還把電話線拔掉。
她拒絕對外聯系,被深愛的男人背叛感情的她,心碎難過的趴在沙發上,痛哭失聲。
。
中午十二點從高雄商務飯店退房離開,翟梓謙和旗下的廣告部經理張承旭搭著計程車前往機場。
抵達機場后,在候機室里,他點了一杯黑咖啡提神,還吃了一個三明治止饑。
昨晚為了高雄某個建案的廣告,忙了一整個下午和一整個晚上,直到凌晨四點半才結束拍攝。
他和張經理都累得快掛了,凌晨五點回到飯店倒頭就睡。這一覺直到中午十一點多才起床。
匆匆離開飯店房間,他和一樣空著腹的張承旭在大廳會合,來到機場才點餐果腹,順便打發候機的時間。
「協理……你看,你上雜志了!」坐在一旁的張承旭,邊吃著三明治,邊翻閱著旁邊客人看完沒帶走的八卦雜志,沒想到卻看見了上司包養女星的緋聞!高@些狗仔真會亂報紼聞,昨天我們明明在高雄,雜志上頭怎么會寫你昨晚跟名模在住處幽會?真是無聊透頂!
撇撇嘴,無聊的把雜志推回原位。
張承旭以為向來風流倜儻,對自己跟女星名模或社交名媛傳緋聞早已麻痹的上司,這回也會一笑置之、不予理會,誰知正喝下最后一口黑咖啡的翟梓謙,驚愕的把嘴里的咖啡噴出來。
「什么緋聞?」
「就……協理你跟蕭采蕾小姐的緋聞……」張承旭錯愕的瞪著上司,完全不明白上司這次反應怎會這么大?連咖啡都惡心的噴出來,好沒形象。
「快、快拿來給我看!挂!自從跟寧紹薇交往后,他就已經改邪歸正,揮別往日浪蕩的形象,怎么可能還會有緋聞傳出來?
張承旭趕緊把雜志拿給上司。
翟梓謙迅速翻開瀏覽,看著上頭寫著秘密來往、包養的字眼,他的臉色漸漸鐵青起來。
「協、協理,你還好吧?」緊張的悄悄吞了一口口水,上司鐵青猙獰的臉,看起來有夠恐怖。
「我要殺了這個寫不實報導的記者!」憤怒的丟下雜志,翟梓謙暴躁的在下屬面前不停的走來走去。
面對這完全作假的緋聞,該怎么辦?
在這則報導被寧紹薇看見之前,他得先行跟她講清楚,免得她誤解才行!
煩躁的腳步驀地停住,他慌張的在自己的上衣和長褲口袋到處摸著手機。
「該死,我的手機呢?到底在哪里?」所有口袋都翻找過了,就是沒有手機的影子。
「協理,你的手機放在臺北,忘記帶出門……」張承旭趕緊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竻f理,我的借你。」
翟梓謙臉色難看的抓過手機,快速的按下一組熟悉的號碼。
結果,打不通。
他又撥了寧紹薇在公司的專線電話,還是沒人接聽,接著他只好打給了曹銘揚,可是,無論是公司還是私人手機,曹銘揚都沒接。
曹銘揚不接電話,等于問不到寧紹薇的去處,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翟梓謙喪氣的把手機還給張承旭。
「還有多久登機?」他必須趕快回臺北才行。
「快了,再十分鐘!箍粗纤窘辜庇志趩实哪樕,張承旭也感受到了這則緋聞對上司的殺傷力!竻f理……既然這緋聞是假的,我們回臺北就可以馬上發聲明稿澄清……」
翟梓謙沒說話,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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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四十分,從高雄返回臺北的翟梓謙,此時人已經站在寧紹薇的住處門前。
他沒和張承旭一起進公司,而是直接來到這里。
在半個小時前下飛機時,他打電話回公司讓行銷事業處的秘書到副總辦公室看看情況,結果回報他的是副總辦公室沒人,于是秘書打去人事部詢問,確定副總經理下午和明天都請假,他飛到香港去了,而寧秘書則是因為身體不適,稍早時由副總經理準假,提早回家休息去了。
一確定寧紹薇請假返回住處,翟梓謙立即驅車趕過來。
按下門鈴,他緊張屏息等待著。
等待的時候,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但再怎么煎熬他還是得等下去。
過了許久,里頭終于有了動靜。
輕微的腳步聲接近門口,然后是鎖輕輕被打開的聲音,里頭的那道門緩緩的被往內拉開。
下一秒,站在里頭一臉憔悴、眼睛腫得像核桃的她,與站在鐵門外、眉頭緊鎖的翟梓謙目光相對。
鐵門后,她哀傷又憤怒的將目光栘開。「你還來找我做什么?」只是對上短短一秒,她都不愿意。
「關于雜志上寫的緋聞,跟我一點關系都——」
砰!她壓根兒不想聽他說話,退后一步,用力把里頭那道門憤然甩上。
錯愕,震驚!他沒想到她會連一點說話機會都不給他。
「薇,你聽我說,開門讓我把話說完!古椋∨椋∨!他急了,掄起拳頭用力擊著鐵門。
鐵門被他敲打得砰砰作響,搖搖晃晃。
敲門聲很吵,在走廊上回蕩開來。
「薇,我跟蕭采蕾沒有任何關系,雜志上寫的都是假的,都是捏造——薇,開門讓我進去,我必須把事情澄清清楚——」外面的翟梓謙不死心的一直敲擊著門。
「我不要聽……再也不聽了……」里頭的寧紹薇臉色慘澹的躲在浴室里頭,雙手搗著耳朵,傷心的哭泣。
眼淚一顆顆從蒼白的頰掉落,滴在白皙的腳丫子前,滴在冰涼的白色磁磚上。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他在外頭敲門猛按門鈴,甚至還大聲咆哮!躲在浴室里的寧紹薇則心情凄慘的完全不想將他的話聽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的聲音停了,而她的淚卻沒有停。
也許他已經放棄浪費氣力圓謊,人已經走掉了吧?
寧紹薇茫然的想著,哀傷的哀悼著自己選擇錯誤的戀情。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起來,但卻始終沒有堅強的勇氣……她蹲在浴室里,將臉埋在膝蓋上:心情混亂到了極點。
外頭的翟梓謙,不但氣急敗壞,同時也憂心忡仲。
他沒想到一個記者隨便胡扯的緋聞,這么輕易就將他打入地獄……他氣記者胡譌,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更氣自己過去紀錄不良,才會導致別人一放出點風聲,就把他的戀情給毀了。
該死的!無計可施的他,頹然坐在外頭,不曉得該怎么辦才好。
頭一回,他這精明的頭腦當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