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瑪歌酒莊的酒咧,還不快出來給我喝光光!”
林美美開心得像個小孩子,對著架子尋覓著她的最愛,躲在后方的穆樂言一邊緩著氣息,一邊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見她直往兩人躲藏的地方走來,穆樂言感覺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幾乎要從嘴里跳出來似的。
“美美!
聽見呼喚,林美美停止前進,架子后方的穆樂言心跳跟著緩下,暫時松口氣。
“你下來做什么?喏,既然來了幫我多拿幾瓶酒上去!绷置烂缆唤浶牡恼f。
“美美……”相較于她的散漫,阿偉呼喚的口吻里透著一種壓抑且急切的復雜情緒。
“干么,叫魂吶,我耳朵沒聾啦!”林美美大刺刺地回道。
“美美,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你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還是你心里有別人?是誰?告訴我,是你高中的學長,還是你家樓下早餐店的兒子?”
見她仍舊不為所動,他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很帥很帥的人,同樣近水樓臺,還帥得連他和阿國都想拜倒的家伙。
“難、難道是韓烈唯?!”
穆樂言差點驚呼出聲,幸好身后適時伸來一只手,及時捂住她的嘴巴。
林美美聞言差點氣死,當場翻了一個大白眼!霸鯓樱坎豢梢詥?我就是喜歡他很男人很帥很……”
阿偉聽著她的小嘴里一直吐出他不想聽的屬于別人男人的贊美,他的理智爆炸了!
他不想聽,一不做二不休,沖上前去,用自己的嘴巴堵住林美美的嘴巴。
阿偉瘋狂親吻,林美美激烈掙扎,兩人扭得像麻花,好不容易分開,林美美二話不說揚手一揮——
啪!
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毫無意外的落在阿偉臉上。
可下一秒,令人跌破眼鏡的事情發生了,這一次不是阿偉強吻林美美,而是林美美強吻阿偉,熱烈纏綿激情火辣。
“今天晚上送我回家。”林美美邊撥順被揉亂的頭發,邊用女王式的口吻命令。
“可以嗎?伯父他……”
“怎么,你怕啦?剛剛強吻我的時候不是很厲害,怎么一想到我老爸就拚命發抖?傅奕偉你這個俗辣!”她氣得不想再理他。
“誰說我怕,我才不怕,今天我就送你回家,我還要跟伯父說,我要娶你,要跟你生很多小孩,就算伯父拿掃把追著說要打死我,我都不怕!”阿偉抱住她,神勇的宣示。
聞言,林美美噗哧一聲笑了。
“美美,不可以喜歡韓烈唯喔,一點點都不可以喔!
“白癡喔你!誰不知道我林美美審美眼光向來怪異,國際級的帥哥電不到我啦,我比較尬意土臺客!
“蛤,我是土臺客喔?我以為我是潮男!
“潮你個頭啦,快點把酒拿上去,這個穆樂言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林美美拿了幾瓶酒塞到阿偉的手中,便像個女王似的邊碎念邊走上樓。
阿偉抱著酒瓶,忠心耿耿的尾隨其后。
危機解除。
架子后方的穆樂言放松的往地上一坐,咯咯發笑。“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年,桃花都開到凱萊奇了。不過,我真是服了這兩個冤家,阿偉剛才一定是被逼急了!
“你們這些女人就是這樣壞,老是要把男人逼瘋才甘心!”韓烈唯的話大部分是在為自己的心聲吶喊。
她斜睨嬌嗔,“奇怪了,又沒人叫你們男人非得讓我們女人逼。”
“現在是在挑釁我就是了?好啊,反正酒窖沒人了,我們繼續,你有種待會就不要給我亂唉亂叫求饒!
“還來啊,不要鬧了!”用手肘警告的撞了他一下,穆樂言腳底抹油落跑去。
韓烈唯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落荒而逃的淘氣身影!拔,穆樂言,你的酒忘了拿了,這個傻丫頭!”
他把穆樂言方才挑揀的幾瓶酒一并拿上,正準備往樓梯走去,口袋里的手機傳來震動,他不看也知道是張凱文打來的,這家伙,不是跟他說不要亂打電話,只用Line傳訊息嗎?
韓烈唯拿出手機,用力按下通話,準備好好警告一下張凱文,才剛要開口,就聽到電話那端的張凱文緊張兮兮地說:“總經理,出事了,公司最新研發的專利數據被偷了!”
他馬上面色一沉,在心里低咒一句,該死!
今天天氣很好,張凱文一早上班的時候還不時悠閑悠閑地抬頭欣賞路旁的樹,嫩綠的枝椏隨風搖擺,暖暖的陽光透過枝椏的縫隙徐徐篩灑而下,景色美得令他驚喜,讓他一度萌生追隨老大的腳步離開公司,蹺班度假去的瘋狂念頭。
不過,他是理智的,總經理大人可以說閃人就閃人,那是因為他是總經理大人,想他小小張凱文,上有高堂要奉養,下有二手摩托車一輛要豢養,月月還得補貼銀兩孝敬房東,要是他敢這么瀟灑帥氣,家里的高堂不一把掐死他,暴尸荒野,他張凱文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他還是專心上班,努力為他的總經理死守“四行倉庫”吧,哈哈哈哈!
沒想到他一踩進柏凱麗,美好的心情就此灰飛煙滅。
公司氣氛怪怪怪,空氣中隱隱透著一股詭譎的凝滯感,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又悶又沉,直教人快要喘不過氣,渾身不對勁。
張凱文天生配備有最強大最精準的神秘第六感,他強烈認為,公司肯定發生了什么大事,二話不說,發揮他特務般的能耐,開始全公司上下積極打聽。
該死,那一張張嘴巴緊得像貝殼,不管他如何軟聲詢問好意關切,同事們不是一問三不知,要不就是面露恐懼欲言又止。
好啊好啊,現在是怎樣,他老大去度假,這些人都當他也在度假中啊,好歹他也是總經理特別助理,見到他連說話都不會嗎?
不行,真相只有一個,一定要挖出來。幸虧他張凱文平時交游廣闊心好人緣佳,經過他不死心的旁敲側擊、殷切詢問、嚴刑拷打,最后總算發現真相。(撥瀏海,擦汗。)
“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現在公司情況怎么樣?”韓烈唯的招牌威言低嗓正透過電話傳來。
“據說是昨天半夜發生的,值班人員被打昏了,可奇怪的是,研發中心的警鈴居然都沒響,更奇怪的是,偉大的陸經理也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心電感應,昨晚居然三更半夜跑去研發中心,結果一到現場就發現值班人員倒地不起,研發數據資料全部被竊,這才趕緊報警把人送醫。”
“他一個人三更半夜去研發中心?”韓烈唯覺得超極荒謬。
“總經理也覺得很奇怪吧!什么時候不去偏偏是昨天,而且還是三更半夜!
“這件事情其它人怎么說?”
“陸經理先發制人下達了封口令,他現在是大權一把抓,無人能與之抗衡,我也是問了好久,才勉強問出這么點訊息,至于目前的詳細情況如何,恐怕也只有陸經理才清楚?蓯海看味际撬!”張凱文忍不住罵道。
陸經理,又是陸經理,他在公司的時候,永遠是他跳出來跟他對著干,完全不把他這個總經理放在眼里,可上次仿冒流通,聽張凱文說,他又是最積極處理的,而這一次專利遭竊,第一個抵達現場的人居然也是他?
韓烈唯想不透,這個陸家福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到底是真心的忠誠,還是假意的滑頭?他心里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盤?
既然有報警,去查報案紀錄,從警方那邊下手,看能否了解到什么跟現場有關的消息。另外,研發中心的警報系統沒有發揮作用是壞掉嗎?這套系統是去年才啟用的,居然不到半年就出事,“你搜羅好數據,準備對系統保全公司求償!
“神奇的事情又發生,總經理,事后檢查警報系統沒壞,可偏偏警鈴就是沒響,而且監視器奇妙的什么都沒拍到!睆垊P文覺得整件事情匪夷所思、離奇到了極點。
沒壞又沒響,就連監視器都沒拍到人,難道是有人內神通外鬼?:
“總經理,你說有沒有可能那東西其實是陸經理偷的?”
“如果是他做的,他讓自己第一個出現在犯罪現場其實是很冒險的事情,一般人應該會選擇讓自己排除在懷疑的名單之外才對,不過,富貴險中求,也許冒點險,反而對他更有利,我不能說完全沒有這個可能性!
“現在陸經理極力壓下這個消息,你說,如果我們反其道而行,直接把消息公布……”張凱文恨不得揭開陸經理的假面具。
“然后讓柏凱麗股價下跌嗎?”韓烈唯沒好氣地問。
“呃?!”對呴,他光顧著想跟陸經理對著干,報仇雪恨,卻沒想公司股價會下跌,笨吶,張凱文猛敲自己腦袋。
“凱文,先別輕舉妄動,想辦法去給我挖出訊息來,哪怕是一只螞蟻這么小的事情也不準放過。一有消息立刻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兩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張凱文的眼角余光就看見有人來。
靠,是陸家福,他直覺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他狠狠往自己大腿掐一把,逼自己進入備戰狀態,他切斷通話,但并未放下手機,假裝仍對著手機訓話——
“我跟你講過多少次,上班的時候不要打電話來騷擾我,你是耳垢積太深還是腦子進水,非得要我一次又一次的這樣警告你,我很忙,你如果無聊就自己去逛街找朋友喝下午茶……我下班也很忙,因為要忙著休息……對對對,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我最討厭像你這樣一件事情要我說上一百遍、兩百遍,你聽不膩我嘴巴很累,再打來我們就分手!”
張凱文氣呼呼的用力掛掉電話,胸口劇烈起伏,接著假裝這時才看見站在辦公桌前的陸家福,馬上一改方才的不耐煩,端出總經理特別助理的架子,起身客套的朝對方一笑。
“唉,抱歉抱歉,原來是陸經理,不好意思讓你看見我在上班時間講私人電話。下次一定改正。請問有什么事嗎?想要喝茶還是咖啡?”說完,他作勢要幫對方張羅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