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燕笙果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她突然這么乖順讓席定南詫異地挑了挑眉,正想隨她起身之際,卻見喬燕笙一個轉身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緊緊攀抱席定南的頸項將他拉向自己。
“我有話要跟你說……”
席定南簡直欲哭無淚。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難道已經醉到沒有發現他們倆的距離親近到會令他失控嗎?她輕柔的身子,直像在引誘著他咬一口。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說話,就回去你的位子坐好。”
“你居然說不需要我!該死的,你下次再說一遍試看看!”喬燕笙才不理他,甚至伸手直接捧住他俊美的臉龐,醉眸惺忪的她輕噘起小嘴細細瞅看,委屈地顰眉。
“唉……”軟玉溫香抱滿懷的席定南發出一聲喟嘆。
然而事實上,他根本不敢看喬燕笙委屈嬌憐的容顏,更想封住自己的鼻息不去嗅聞她勾人心魂的淡淡女人香。
“你以為我喜歡當保鏢嗎?”
“什么?”席定南驀地一怔。
這話是什么意思,當保鏢讓她很委屈嗎?
“你以為我學習武術,只是為了混在一群人之中當別人的跟屁蟲嗎?”
“所以呢?如果你覺得以保鏢的身份待在我身邊著實委屈了你,你大可去言柏約身邊!”突然間,不明所以的席定南火氣也有些被挑起。
但席定南旋即覺得自己該閉嘴了,再說下去只會吐出更多言不由衷的傷人字眼,只是……
該死,他就是控制不了!為什么他會控制不了?自己分明就是個極度理智的人,不是嗎?
為何一想到喬燕笙喝了一夜的酒、流露滿臉的委屈,就只為了那個叫言柏約的男人,他的腦袋就像被丟進整鍋熱水一樣滾燙得快爆炸。
“如果你喝了一晚的酒,現在還在這里對我發酒瘋,只是為了替自己去言柏約的身邊鋪路的話,我告訴你大可不必。如果是你想做的,只要你開口,我一定不會阻止。我保證,我還有這么一點肚量!”
“席定南……”喬燕笙緊捧他盛怒的俊臉,迷蒙的翦水圓瞳來回反復地望進他憤怒瞇起的細長雙眼,“總有一天,我會為了這些話狠狠打你一巴掌!
備受挑釁的他才想張嘴反擊,卻被喬燕笙倏然欺近的雙唇封吻……
她吻得他嘴唇都痛了,席定南也不管,伸手緊扣喬燕笙的后腦將她壓向自己,不容許他們兩人存有絲毫縫隙。
日式包廂里,撐不住兩人重量的席定南摟著懷里的她一起往后倒向榻榻米,她依舊趴跨在他的腰際,而他則繼續緊抱著臂彎里的佳人遲遲不放。
酒后的喬燕笙就像嫵媚挑逗的梅杜莎,只是席定南望進那雙瀲濫的眼瞳非但沒有被石化,反而欲望勃發,當喬燕笙將舌尖探入他唇間生澀而稚嫩地探索,席定南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吟,旋即緊緊攫奪她的甜美,與她的唇舌強勢交纏。
逐漸沉重的呼吸聲在輾轉反復的唇舌間吹吐回蕩,彼此覆壓在對方胸口感受心臟猛烈撞擊的震撼。
像是在親密熱吻間耗盡了最后的體力,喬燕笙退離席定南性感的嘴唇,氣喘吁吁的將小臉側倒在他頸窩處。
她像只貓兒似的用鼻尖蹭了蹭席定南的頸側,感覺他急促的脈搏,星眸半閉的喬燕笙咯咯輕笑。
“笨丫頭,你笑什么?”
她倦累地伏臥在席定南身上,柔順地側首傾靠這一具剛毅精實的身子,伸出蔥白手指在他敏感的頸側滑下,接著明顯感覺到席定南的頸脖肌膚因為她的撫觸而微微收縮……
“你喜歡我吻你!
席定南沒有開口,只是性感的嘴角彎起一抹可疑的弧度。
“說啊,快說你喜歡!”
老天,實在有夠了,能夠把她打昏嗎?不,如果打昏這可愛又可恨的丫頭,他就嘗不到她的甜美了。
“不只是喜歡,行了吧?”傻瓜!
“你曾經想象過讓尚平哥這樣吻你嗎?”
想象關尚平吻他,是想要讓他吐死嗎!“沒有。”
“騙人……”
這一刻,席定南也懶得跟喝醉酒的她扯這些,“你曾經跟言柏約這樣吻過嗎?”
“沒有。”
“你要是敢騙我,我保證我絕對會毀了他!睕]錯,他或許可以不追究言柏約充當商業間諜混入京極流集團,可是他絕不能容忍他們兩人有過任何的親密交集。
“我不是真的喜歡當保鏢。”
席定南倏地住了口,蹙眉凝視蜷窩在自己頸間舒服閉上雙眼喃喃自語的喬燕笙。
“可是如果那是唯一能待在你身邊的位置,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是我還是會緊緊守著它。”
“你……”傻丫頭……
躺臥在榻榻米上的席定南難忍憐愛地伸手輕扣喬燕笙的后腦,微側俊臉輕吻她疲倦的醉顏。
下一秒,憤怒的喬燕笙睜開醉眸,突然從他胸前撐起身,“但是今天下午你竟然連這個位置都要奪走……”
“對不起!钡狼傅淖盅凼侨绱俗匀坏孛摽诙,詫異的情緒才剛劃過席定南的腦海,就迅速被洶涌而來的心疼與歉意所覆蓋,“我很抱歉,以后不會再這么做了,真的!
或許是精力真的耗盡,也可能是野狼總裁難得道歉安撫了她,只見喬燕笙撇了撇小嘴又癱倒在他壯闊的胸膛。
幽暗馨香的日式包廂里,喬燕笙一派慵懶地趴臥在野狼胸前,比躺在榻榻米上還要舒適。
沉默中,她用下顎撐抵在席定南胸口,伸手觸捻他戴在左邊耳垂的鉆石耳釘。
一克拉的單顆耳釘在喬燕笙指尖挑捻下,折射出鉆石特有的美麗流光,虹光般的璀璨游彩讓她情有獨鐘地留戀貪看,一遍又一遍,仿佛永遠都不會厭倦。
“真這么喜歡,我現在就拔下來送你!
她甜蜜地瞇笑伸手阻止他,“不是,我喜歡的是它戴在你耳朵上的樣子。有好幾次,我站在保鏢軍團的后面看著你,你沒有回頭,可是它偶爾折射出來的光芒總會提醒我你就在那里!
席定南一時間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喬燕笙惺忪迷蒙的醉態太誘人,或是她無心的告白讓他毫無抵抗能力。
總之,他此刻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自己急切渴望親近她的沖動。
“告訴我,你到底是清醒還是醉了。”
“我當然是清醒的!”喬燕笙眨了眨眼顰起柳眉,伸手往下撥,“不然我怎么會知道你的褲子里藏了一根棍子!”
噢!老天,別碰它……
躺在榻榻米上的席定南忍不住直想呻吟出聲。
“快點把它拿出來,它一直頂著我,讓我很不舒服吶!”
剎那間,席定南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快樂還是痛苦?“相信我,它能夠讓你舒服的……”
“才怪,你把它藏在哪里?我自己拿……”
“不要……住手,燕笙!”席定南咬著牙,急切地想攫扣她無意間玩火的小手。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會為了今晚荒謬可笑的事情而發噱大笑,但是此時此刻的他確實笑不出來。
“該死的,你如果不想在今晚糊里糊涂的從女孩變成女人,就給我住手!”
喬燕笙再度從他懷里撐起身,“我是女人啊!不過……我也是女孩啊,難道我看起來很老嗎?”
“不是,老天,不是這個意思!”
此刻的席定南只能想到兩件事,一個是狠狠沖個冷水澡,另一個則是干脆直接把喬燕笙推倒,毫無顧忌地徹底解放自己體內喧騰的欲火。
只是,他兩樣都得不到……
“好、好,我把棍子收起來。喏,你喜歡的耳釘,送給你!它現在還有在發光嗎?”
拔下耳釘的席定南將一克拉的美鉆交到喬燕笙手里,趁她半瞇半眨的把它舉到眼前瞅望時,這才小心而不驚動她地悄悄移動自己的身體,避開那備受撩撥的堅挺部位。
“漂亮嗎?”
“嗯!
“它就像是野狼的心,現在我把它交到你的手里。答應我,別放開它!
“好……”在閉上雙眼墜入夢鄉之前,喬燕笙隱約聽見自己逸出一個簡單的單音。
至于說了什么……誰知道呢?
奇怪……她搞不懂野狼一直戴在耳朵上的耳釘,怎么會落在自己手里?
站在豪華宅邸的角落,戴著面具、穿著華麗禮服的喬燕笙低頭凝視指尖這一只低調貴氣的耳飾。
將它捻在手中輕輕轉動,八心八箭的完美切工完美呈現鉆石特有的璀璨火光,豐富華麗的虹彩在喬燕笙的指間流泄飛舞,即使欣賞過多次,仍教她不由得著迷贊嘆。
喬燕笙直覺地抬起頭,透過面具睜大圓瞳在三三兩兩的賓客中尋找席定南高俊頎長的身影。昨晚在日式料亭發生的事,她隱約記得些,但又不是全然清楚,她只記得跟席定南抱怨了好多話,至于后續如何,她完全忘了。
再過幾天,就要舉行京極流集團一年一度最大的盛事--珠寶設計大賞的優勝作品發表會。
工房部事先根據高階干部們最終遴選出來的優勝設計圖,以最巧奪天工的精湛工藝與頂級各色珠寶打造出完美作品,即將在這場典禮上正式對外公布展示,作為京極流集團今年推出的年度代表作品。
屆時,它將代表京極流集團的工藝和時尚品味,等于是整個集團的水平象征。
依照慣例,在年度盛典屆臨之前,野狼總裁會在自家宅邸舉辦一場半私人的派對,受邀的賓客并不多,大部分是席定南熟識的商場好友或是私交摯友。
而今年,他更事先言明這場Party是一場化妝舞會,要求所有賓客戴著面具化妝出席,于是喬燕笙又戴上當初在慈善舞會上那只華麗面具出現在這里,身上的美麗禮服則是席定南請專人為她量身準備的。
坦白說喬燕笙對他的體貼入微感激萬分,否則她哪來的能力去租借當初那襲昂貴的禮服。
但是,野狼有辦法在人群中認出她嗎?
說實話,喬燕笙完全沒有把握,上一次他不就將她錯認成另一個女人?
盡管如此,她發現自己依舊無可救藥,總能在來來往往的身影中一眼就認出席定南。
站在大廳的角落,今晚的主人正和關尚平并肩閑聊。
“你這樣算朋友嗎,才來露個臉就想走!
“沒辦法,我還得趕回去安撫隔壁的‘鄰居’。”關尚平聳肩一笑。
“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沒辦法爬上董品妍的床?”席定南搖搖頭。
“爬上去了,但是昨晚又被踢下來了。”關尚平那張古銅色的俊臉上難得流露一抹赧色,“因為我希望她能夠辭去秘書室的工作!
“為什么?”
“因為我發現……面對她,我就是沒辦法公事公辦,我對她的私心跟偏袒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