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辰更改電梯密碼之后,轉身走回辦公室,傅芝月還站在那里。
“二小姐要離開了嗎?”他淡漠的問,口氣一如往常。
傅芝月望著他,他為什么能這么平靜?
被人說成狗,他完全不生氣嗎?
“這么晚了,你為什么還在這里?”傅芝月也維持著冷淡的語調問。“是回來收拾我制造的麻煩嗎?”她真的介意這件事。
“不過是一些流言,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你每天都加班到三更半夜嗎?”無風不起浪!
“偶爾到九點、十點,不過那是一開始,我還沒摸熟所有工作的時候,是我自己的問題。”蕭文辰平淡的說。
“所以現在沒有了?”
“是的!
“那你今天為什么又在這里?”
“我在等二小姐下班!笔捨某街毖。
“等我?”傅芝月一愣!坝惺裁词聠幔俊
“時間已經很晚了,怎么可以留二小姐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呢?”
“所以你送我父親回家之后,又專程回來的?”
“二小姐不知道庫克先生今天下午已經回到工作崗位了嗎?”他是專程留下來等她的。
“庫克大叔已經痊愈了!太好了!备抵ピ滦老。
“是的。”蕭文辰說。
“其實你沒必要專程留下來,公司有保全有警衛,你以為會發生什么事?”傅芝月心里不以為然,再說,就算真的發生什么事好了,她才不相信他能保護得了她,不要還要她反過來保護他就好了。
“我沒有預知能力,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也許會有另一個有敵意的妮娜羅斯,或是搞不好會有某個怕黑的小女孩躲在桌子底下哭呢!笔捨某匠芭卣f。
“我才不怕黑!”傅芝月反駁。
“二小姐,我明明是說某個‘小女孩’的!
“你……這里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小女孩,你明明暗喻是我!”
“既然二小姐這么堅持,我又能說什么呢?”蕭文辰聳聳肩。
“你!”傅芝月氣得說不出話來,因此沒有發現這是他第一次除了公事之外,對她說了這么多“廢話”。
“我怎么?二小姐有何指示嗎?”蕭文辰挑眉問。
“你……我看你留下來,其實是在等羅斯小姐來找你告白的!”她你不出個什么來,只好隨便擠出一句!拔页鰜淼臅r候,就看見你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一臉得意的樣子,你很得意自己那么受歡迎,對吧!”
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他不過是保持他一貫禮貌的微笑,幾乎連嘴角都沒往上翹,她到底哪只眼睛看見他笑得很得意,還像只偷腥的貓咧!
她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袋有問題?或者是……心理有問題。
“哼,怎樣,沒話說了吧!”傅芝月哼道。她就說吧!男人!
“對啊,我專程等羅斯小姐來告白,就是為了拒絕她,然后讓她辱罵我,說我設計陷害她丟掉工作,然后再讓她反過來誣陷我,意圖拉我下水,有難大家一起當,幸好代理副總裁天縱英明,明察秋毫,才得以還我清白。”蕭文辰涼涼的說,表情很明顯的就是在告訴她“這么白癡的推理連智障也不屑”。
就算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的廉潔非常牽強,根本是亂說一通,可是泡泡般的勝利一下子就被他戳破,她還是很氣。
“你氣死人了啦!”她受不了的朝他吼,一古腦的將手上的餐盒塞到他的懷里。“拿去,謝謝你的晚餐,再見!”
蕭文辰目送她氣虎虎的走向電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莞爾的笑,笑意延伸到了眼底,讓向來淡漠的眼神浮上一抹溫軟。
明明氣得要命,偏偏還這么有禮貌,她如果再這么可愛下去,他會……忍不住的。
低頭望著手上的餐盒,送餐盒進去的時候,他知道傅芝月醒著,或許之前真的有睡著,可是他確定他進去之后,她就醒了。
警覺性不錯,不過演技就差了一點。
啊,對了,他忘了告訴她……
“蕭文辰!你把密碼改了!”電梯外,傅芝月朝這邊大吼。
蕭文辰忍不住低笑,對,就是忘了告訴她電梯密碼改了。
除了每周定時更改之外,只要幾位特定人士覺得有必要即時更改,就可以立即更改密碼。
這幾位特定人士,是擁有最高權限的人,之前僅有總裁、副總裁、唐特助,現在則再加上傅芝月和他。
新密碼則會透過加密系統,直接送到晶片卡持有人當初登記的信箱里,只要登入便能知道變更密碼。
所以在上面樓層上班的員工,每天早上上班之前都要先做一件事,就是登入專用信箱,看看有沒有新密碼。
這就是妮娜羅斯為什么能“湊巧”看見密碼的原因了,因為她們是室友,只要有心,那種“湊巧”都是可以安排的。
“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不要告訴我,二小姐您都沒有在看工作守則!彼麚P聲,往電梯走去。
“我當然知道,問題是你故意不告訴我!”傅芝月哼道。
“是二小姐走得太急了!笔捨某娇刹怀姓J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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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入密碼之后,電梯們打開,兩人前后踏進電梯。
“為什么相信我?”蕭文辰突然問。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因為要求證很簡單啊!备抵ピ乱苫蟮耐,她知道他在問什么,不懂的是為什么問。
“對,可是你說不必求證就相信我,為什么?”
“因為頂樓的保全措施你很清楚,是不是你做的很容易就能查清楚,雖然我不想承認,可是你確實是聰明人,不可能去做那種蠢事。”
“就這樣?”蕭文辰挑眉。
“就這樣!要不然咧?”傅芝月奇怪的看著他,這么簡單的事,哪有什么復雜的原因啊,清楚明白不是嗎!
蕭文辰沉默的點頭。
他還以為她是純粹的相信他,沒想到她是推斷情勢而相信他是無辜的。
好吧,是他想太多了,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現象。
這一個多月他很“努力”替健忘的她加深對自己的印象,務必讓她牢牢記住他的存在,他知道他的努力有了很好的成果。
接下來,可以開始第二階段的努力了。
傅芝月目不斜視的踏出電梯,命令自己忽略身后亦步亦趨的腳步聲。
可是當她坐上車時,副駕駛座的車門也被打開,緊接著車身一沉,那家伙竟然不請自上,讓她火大的瞪向他。
“蕭文辰,你上車做什么?!”
“看不出來嗎?”蕭文辰笑笑地問。
“看不出來什么?”這個人難道就不能好好的、明白的說話嗎!
“看不出來我上車做什么嗎?”蕭文辰一臉“你怎么這么春”的表情望著她。
傅芝月十指張張合合,真的、超想、掐死他的!
“我的確看不出來,我可不記得我有請你上車!”傅芝月咬牙怒道。
“這樣啊!”一副“果真很蠢,連這樣也猜不出來”的表情,并且主動忽略掉她后面那句話!拔疑宪囀谴蛩愦顐便車。”蕭文辰微笑地說。
“什么?”傅芝月傻眼。“我又不是開計程車的。”
“嗯,這點我看得出來,所以我才說搭便車,并沒有打算付費!笔捨某近c頭。
這家伙……這家伙……根本聽不懂人話!
不,他是故意要氣死她的,好像這就是他出生的意義一般!
“我為什么要讓你搭便車?!”這家伙的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穿!
“我住在西五十五街,反正你要回住處一定會經過,順路!你只要在五十五街和第十大道路口放我下車就行了!
原來他住得離她那么近啊……
不對!她管他住得近不近,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我還要去超市購買一些民生用品。”她說,雖然是籍口,可也是實話。
“真巧,我也是,本來還想說不好意思麻煩你,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既然你剛好也購物,我就跟你一起去吧!”蕭文辰笑說。
這家伙……
傅芝月綞發現奇怪了,這家伙今天晚上很古怪!
不僅廢話多了,還嘻皮笑臉的,以前看見她當作沒看見,現在卻賴著要搭便車,還要一起購物,趕也趕不走。
古怪,太古怪了!
“你不是蕭文辰吧!”傅芝月懷疑的瞪著他。
“呵呵,你忘了,我是和你一起準備征服地球的火星同胞。 笔捨某叫。
傅芝月紅了臉!澳阃德爠e人談話,道不道德啊你!”
“很抱歉。”他恭恭敬敬的道歉,反倒讓傅芝月有點不好意思了,才想開口,他又接著道:“我忘了把聽覺開關裝置帶來地球,所以沒辦法關掉我的聽覺,只好承受噪音的侵害。”
“你說我的聲音是噪音!”傅芝月大吼?蓯海畔胝f這家伙怎么規矩的道歉了,果然是生來氣死她的!
“二小姐,先開車吧,這么想和我聊天的話,我們可以路上聊!笔捨某叫φf。
“誰想和你聊天了,我一點也不想和你聊天!”傅芝月氣惱的說,用著沒必要的力道轉動鑰匙,發動車子。
這家伙真的很不要臉,果然臉皮厚到連子彈都打不穿。
當車子開出停車場之后,他才猛然醒悟,她竟然讓他搭便車了!
吼吼吼!這家伙真的很老奸!氣死人了啦!
好,搭便車是嗎?歡迎!
腳下油門瞬間踩到底,車輪尖銳的磨擦聲刮著耳膜,下一瞬間車子像箭一樣疾射而出。
眼角余光看見他在車子沖向前的那瞬間整個人向后一撞,那貼在椅背上不能動彈的樣子讓她暗暗一笑,繼續在車陣中以驚險的速度和角度穿梭著。
“二小姐……”蕭文辰張口,抬手抓著車頂上的手把,用力到指節管白。
“什么事?”傅芝月證語氣輕松的回應,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得出笑意。
輕松的以手掌下方抵著方向盤,俐落的旋轉方向盤改變方向,瞬間又用極快的速度穿過緊密的兩輛車子,切入前方的空間。
“有速限和交警!笔捨某铰曇艟o繃。
“是哦!”涼涼的語調中,車子又以俐落的角度,連續超過三輛車。
隱約間似乎聽到隔壁的人的抽氣聲,她呵呵暗笑,還不錯嘛,沒有尖叫,而且到現在還只是用一手抓住。
“會開罰單!笔捨某铰曇粢呀浬晕胃吡艘稽c,咬牙說。
“哦,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想我還負擔得起!备抵ピ码m然一派輕松,不過盯著路況的眼神卻非常銳利專注。
“人命你可負擔不起!”蕭文辰咬牙說。
“說的也是,不過你放心,我技術非常好!备抵ピ滦,在前方實在尋不到空隙可鉆的情況之下 ,油門終于松了一些。
聽見身旁的人也跟著油門放松而松了口氣似的吐氣,傅芝月心情爽得不得了,為了維持這樣的好心情,她在他整個人慢慢的放松下來之后,銳利的眼神又掃到一片空間,快速精準地判斷可過,下一瞬間,腳下油門又是一踩……
“傅芝月——”身旁的人再次向后撞上椅背的同時,反射性的大吼。
“哈哈哈!”尖叫了尖叫了,實在是太爽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