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言家別墅住有個好處,那就是無論住在哪一個房間,里面的床都很好睡,一樣都是世界知名的頂級名床。
申小愛舔嘴微笑,正睡得香甜,就算搬回以前那間相連的房間,她一樣有辦法睡得跟只豬一樣,想要善盡人妻的責任,恐怕有點困難。
不過她連在睡夢中都這么快樂,是有原因的。因為她正夢到言品夏舉起她的手,拿到唇邊緩緩輕吻,好像她是公主一般珍貴。
「唔!顾^身面向連接門的那一邊,夢中的她臉紅心跳,夢外的她則是滿臉笑意,一臉滿足。
她到底都夢見些什么,笑得這么開心?
言品夏打開相連的房門,一眼就看見申小愛心滿意足的笑容,他雙手插進褲袋走到床邊,彎腰打量她的睡臉,只看見她像小嬰兒一樣吸吮手指,當場笑了出來。
有沒有搞錯,幼稚到這個程度,還敢大聲說自己是人妻?
「喂,童養媳,起床了!」他伸出一只手搖她的手臂,她不耐煩地揮開,當他是蚊子。
「不要吵,我還要睡覺!」討厭的蚊子,在她耳邊嗡嗡叫,擾人清夢。
「童養媳,我上班快遲到了,快起來幫我準備早餐。」他一邊笑一邊搖她,終于搖到她受不了睜開眼睛大叫。
「就跟你說——啊!你為什么在我的房間?」她一清醒就忙著鬼叫,言品夏挑高眉,用下巴點了點門的方向。
「快點去準備早餐!顾吒咴谏系嫩J樣,提醒申小愛,她和言品夏約好要和他過一個星期的夫妻生活,今天是第一天。
她爬起來跪在床上轉頭看墻上的鐘,差點沒叫出來。才六點半,他一定要這么早出門嗎?簡直是故意虐待她嘛!
「我知道了,我去準備早餐!顾桓市牡泥僮,認了!改阆入x開房間,我要換衣服。」
「為什么?」他慢條斯理的反問她!肝以谀阋部梢該Q衣服。∥覀兪欠蚱,沒有什么是你不能在我面前做的事,你就盡管換吧!」
「你——可惡!」她知道他是在捉弄她,氣得拿枕頭丟他。
「哈哈哈!」言品夏輕松的接住枕頭,聲音忽然轉沈!改阕兇竽懥耍尤桓覍ξ襾G枕頭!挂郧八灰劬σ坏,她就會嚇得跑去躲,現在她不但不躲,還會反擊,教他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我都已經離家三年,當然會變,你不也變了嗎?」他充滿誘惑的聲線,害申小愛不自覺地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我什么地方變了?」他專注地盯著她的小臉,淡淡紅暈在她雙頰上渲開,形成天然的腮紅,就算不化妝也一樣美麗。
變得更溫柔、更坦白、更教她迷惑。
申小愛在心中回答他的問話,但嘴巴卻無法暢所欲言,只得支支吾吾的逃避。
「我怎么知道?就是變了嘛!」討厭,干嘛問得這么仔細,教她如何回答……
「你不喜歡我的改變嗎?」他將手中的枕頭放回原位,右手圈住她的腰將她拉近,臉幾乎和她碰在一起。
「也不是不喜歡……」她像夢中一樣臉紅心跳,他今天看起來格外清爽、格外有魅力。
「那是怎樣?」他追問,而她不曉得如何回答,她自己正處于迷霧森林之中,根本走不出去。
「放開我,我要去做早餐了!」她嘗試扳開他手臂逃脫,但哪有這么簡單!她自己也承認這三年來他變了不少,其中一樣就是身體強度,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壯到可以去打NBA,想擺脫他下輩子再說。
「先給我一個早安吻,我再考慮要不要放手!顾麛[明耍賴。
「早、早安吻?」申小愛聞言小嘴張成O字形,眼睛眨呀眨,明顯失神。
「新婚夫妻不是都這樣嗎?」干嘛這么驚訝。「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我們不是新婚夫妻。」她還是沒有辦法回神!肝覀円呀浗Y婚三年了……」
「現在才想起來嗎?」他挑眉!甘钦l在新婚之夜逃跑?你不覺得你對我有所虧欠嗎?」
連續三個問句,打得申小愛無力招架。確實是她犯錯在先,他這么要求她,好像也滿合理……
申小愛本來就是一個很容易被說服的人,尤其在她理虧的情況之下,她更是無法搖頭說不。
只是主動吻他真的好難,不,應該說只要是接吻對她都很困難,因為她根本沒有吻過人,能不能只是親臉頰就算了……
「不能只親臉頰,一定要親這里!寡云废闹浪胗没斓幕爝^去,連忙先用手碰自己的嘴唇,要她別親錯地方。
「哪有人自己指定親哪里的……」她難為情地盯著他的嘴唇,第一次發現他的嘴唇這么性感、這么引人遐思。
她深吸一口氣試著吻言品夏,但這是她的初吻,她沒經驗,怎樣都親不下去。就看見申小愛的嘴唇這一秒貼近言品夏,下一秒鐘又離得他遠遠的,活像是德國黑森林咕咕鐘的小鳥,一伸一縮之間非?尚。
言品夏等得不耐煩了,干脆用手扣住申小愛的后腦勺,直接朝她的嘴唇吻下去。
申小愛完全反應不過來,眼瞪大如銅鈴,嚇得不敢動。
她的反應完全在言品夏的意料之中,也許是出自于一股莫名的自信,他一直相信申小愛并沒有和陳明宏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事實上也是如此。
言品夏的心情因為這個發現開始興奮起來,下手毫不留情。
這一吻雖然稱不上驚天動地,但把申小愛嚇得魂飛魄散,絕對足足有余,她的唇從沒遭人如此徹底蹂躪過。
她的櫻唇因為他的吸吮,慢慢轉而嫣紅,襯得她的雙頰更為粉嫩。就在她逐漸接受,以為這就是親吻的時候,他突然又發狠用舌尖橇開她的唇瓣,火舌侵入她的芳腔,撩撥她的膽怯的小舌頭。
申小愛簡直嚇壞了,身體一直往后退,他卻更加圈緊她的腰,將她的身體拉回原位更加深入吻她。
「嗯……」她無力地發出嚶嚀,讓言品夏更加興奮,幾乎要把她壓進床褥和她做愛,最后還是發揮了最大的意志力,硬是命令自己停下來。
「呼呼!」他氣喘吁吁地放開她,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這么激動。
申小愛傻傻地看著他,半天才想起應該臉紅。
「快去做早餐!顾f。
熱吻之后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殺風景,申小愛氣得拿起枕頭K他,叫他滾出去!
言品夏邊笑邊轉身,和她一起生活真的很有意思,他過去怎么沒有發覺?
他幾乎是吹口哨離開她的房間,申小愛在他走后,七手八腳的打開衣櫥換上家居服,換好了以后沖到浴室梳洗,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完全就是戀愛中女人的幸福模樣,她會不會臉紅得太明顯了?
笨蛋小愛,你在干嘛?別忘了你是為了和言品夏離婚,不得已才屈于他的淫威之下,千萬記。
給自己加油打氣之后,她重新整裝出發,發誓她一定會撐過這個星期,順利和言品夏離婚,然后再去中部找陳明宏。
對,就是這個樣子!
只是當她到了廚房看見言品夏以后,所有要和他離婚的念頭全部跑光光。他正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看報紙,身上已經換上一件淡藍色襯衫,胸前的扣子有三、四顆沒扣,誘人的腹肌若隱若現。
她差點沒當場噴鼻血,她過去也不是沒見過他打赤膊,卻不若今天的刺激來得大,她懷疑跟剛剛的吻有關,她不該跟他接吻的。
「你早餐想吃什么?」但是沒關系,她只要重新振作,不再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就能抵擋他的誘惑。
「你會做什么?」他反問她,不記得她曾經親手做過任何一頓飯,或許這三年中有所改進。
「我只會烤吐司和泡咖啡,連煎蛋都不會!勾鸢附視,這三年中她沒有任何改進,只不過伺候她的人由他和傭人換成餐廳的店員,她一樣只動嘴不動手,啥都不會。
「沒關系,就烤吐司和咖啡。」他倒也相當配合,一點都不挑嘴。
申小愛點點頭,拿出她的花邊小圍裙穿上,可愛的模樣讓人聯想起電玩里頭的女仆,她若穿這樣出門,肯定迷死一堆宅男。
只可惜,他不打算與旁人分享他的小妻子,她穿圍裙的模樣,只有他能欣賞,絕不會給別的男人機會。
申小愛并不知道言品夏正算計該怎么把她占為己有,只顧著拿出兩片白吐司,將吐司放進烤吐司機按下開關,一邊打開柜子拿出果醬和餐具,忙得團團轉。
奇怪,吐司怎么烤這么久,這烤吐司機會不會壞了?
申小愛忙著檢查烤吐司機,沒注意到言品夏正悄悄接近她。
她伸手碰觸按鈕,這個時候吐司忽然從烤吐司機中彈出來,眼看著就要打到她。
「啊——」她也不會動手去接,只會鬼叫鬼叫,幸好言品夏從背后幫她接住吐司,還用高大的身軀當作墻壁,讓她不至于往后傾倒。
「我接住了!顾冉幼⊥滤疽步幼∷娜,一樣都不會漏掉。
「謝謝!股晷弁笱鲆曆云废,他正俯看她,兩人的臉相差不到五公分,害她克制不住臉紅。
「你永遠都是這么迷糊。」他微笑,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引發她內心騷動。
「吐司!顾÷暤母滤,言品夏將吐司塞進她的手里,趁勢親吻她的臉頰,她像觸電一樣全身麻痹,腦子都空了。
「我看早餐也吃不成,得去上班了!顾麤Q定放棄要申小愛做賢妻良母的主意,她天生不適合進廚房。
申小愛暗暗松一口氣,大聲說。
「你快去上班!共灰勰ニ。
「你不過來幫我忙嗎?」他走回餐桌邊,拿起桌上的領帶晃了幾下。
申小愛只得走過去,幫他把襯衫的扣子扣上,接著快速幫他打上領帶,言品夏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眼神也專注得可怕。
「接下來,送我出門上班。」他又要求。
她沒得選擇,只好送他到門口,要他開車小心。
他像上次一樣親吻她的臉頰,說了聲:「我去上班了!谷缓笥淇斓某鲩T。
言品夏走后,申小愛癱坐在玄關的地板上,心想言品夏真是太可怕了,只要他有心獻殷勤,慈禧太后都會被他騙去,況且是她這個小小的童養媳?
申小愛沒注意到,她正用她最痛恨的外號稱呼自己,只是一心擔憂自己會難逃言品夏的魅力。
再這么下去,別說一個星期,一天她都撐不下去。
她煩躁得不知道該怎辦,只好打電話向梁萱若求救!篙嫒翩,你現在有空嗎,我能不能去找你談談?」
梁萱若一口答應下來,申小愛火速飆到公寓。
「萱若姊,該怎么辦?我好煩惱哦!」她照例一見到梁萱若就撲上去,梁萱若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小愛真的很愛撒嬌。
「好了好了,有什么話慢慢說,別急!沽狠嫒糨p拍申小愛的背,要她冷靜下來。
申小愛哪有辦法冷靜? 她有好多話要告訴梁萱若,請她幫忙拿主意。
于是她把她和言品夏之間的約定一股腦兒的說出來,還順便把他反常的行為鉅細靡遺說了一遍,說完以后氣喘吁吁,好像遭受多大委屈一樣。
「萱若姊,你說氣不氣人?」分明是在刁難她嘛!
梁萱若凝視申小愛紅通通的小臉,沒在她臉上看見委屈,倒看見一個戀愛中的女人,而且言品夏明顯還愛著小愛,只是他既然這么愛她,為何能夠忍受她在外流浪三年卻不來找她?其中應該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原因。
「小愛!箍傊热凰齺碚宜龓兔褪窍肱宄,她盡全力幫她就是。
「是,萱若姊。」申小愛坐得直挺挺,一臉乖小孩樣。
「你自己是什么感覺?」梁萱若問申小愛。
「啊?」
「我的意思是,當言品夏吻你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天旋地轉,整個腦筋都空了?」令梁萱若難以相信的是言品夏竟然忍了十五年才吻她,他不是定力太強,就是后知后覺,但他看起來又像是很敏銳的人,連她都被搞混了。
「對,就是這個樣子!」申小愛拚命點頭,覺得梁萱若好聰明,不愧是她信賴的大姊姊。
「那……比起言品夏,阿宏吻你的時候,你又是什么感覺?」得搞清楚。
「阿、阿宏?」申小愛嚇一跳,好像梁萱若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梁萱若打量她的表情,恍然大悟。
「你還沒有和阿宏接吻過?」她和言品夏沒有kiss過她能理解,但是她口口聲聲說阿宏是她的真愛,她以為他們兩人早就kiss過了。
「再怎么說我都已經結婚,不能做這種違背婚姻的事!股晷鄣倪壿嬇c眾不同,表面上守舊,其實是守著身子等待言品夏回頭找她,原來她對言品夏的愛和他一樣深,只是她自己沒有發覺。
這兩個人——不,這一對夫婦到底在玩什么游戲?連她都被搞糊涂了。
梁萱若不由得笑出聲,因為真的很好笑,相愛的兩人渾然不覺,她這個旁觀者倒是一清二楚。
「萱若姊,你怎么突然笑起來?」申小愛不知道梁萱若已經找到問題的癥結點,被她的反應嚇到。
「因為我剛剛發現,你愛言品夏,言品夏也愛你。」梁萱若說出她的想法,申小愛又是呆若木雞。
「我、我愛言品夏?」這是不可能的事,她愛的是阿宏……
「重點是他也愛你!沽狠嫒粑兆∩晷鄣氖郑砬槭终J真!肝艺J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深,連系也非常強烈,只是過去你們兩個人都沒察覺,但我相信言品夏已經覺醒了,所以才會不斷采取行動,就為了贏回你!
「可是……」
「而且我認為你也一樣哦!」梁萱若提醒申小愛!改憧诳诼暵曊f喜歡阿宏,但我好像不曾看過你們牽手,該不會是你下意識拒絕他所有碰觸?」
梁萱若觀察得很仔細,就連申小愛自己沒有發現到的問題,她也一并提出來。仔細想想,阿宏已經暗示過好幾次她可以牽他的手,可她連坐他的機車,都避免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但面對言品夏她卻怎么也拒絕不掉。
「萱若姊,我……」申小愛不曉得怎么說比較好,她的心情很亂,毫無頭緒。
「小愛,你冷靜下來,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沽狠嫒魟袼!肝也还帜忝曰,畢竟這違背了你一直以來的認知。萱若姊希望你能冷靜思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不要一再錯過真正的愛情。」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落寞,但申小愛太粗心了,根本沒有察覺到梁萱若的異狀。
「……我先回去了,萱若姊,我要一個人好好想想!股晷圻沒能從梁萱若的話的沖擊中回復過來,眼神凈是茫然。
「好,路上小心。」梁萱若知道她現在需要獨處,也不挽留申小愛,就讓她想透徹,對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