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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俊娘子 第3章(2)
作者:雷恩那
  “穆少!”

  那聲音熟悉且爽俐,穆容華隨即回眸,往囚室內遍尋不到的少年正朝他跑來,滿頭滿身的土灰塵屑,眼睛卻興奮閃亮,像辦成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朗青,你義父呢?!”穆容華按住少年臂膀,沖口便問殷翼下落。

  “?!”少年一怔!傲x父他……珍爺沒告訴您嗎?”

  “小子,最后一批玩意兒要爆了,不出去,留這兒等死嗎?!”確定深井囚室已清空,游石珍以長鞭勾住石攔,躍飛上來。他沖著朗青眨眼,少年朝他咧嘴笑開,眼底閃動的光芒,明明白白是崇拜神氣。

  他穆容華的心腹,何時被姓游的“收買”了去?!

  “朗青,這究竟怎么回事?殷叔他……”

  “娘子啊,為夫的救你來了,你乖些,有事咱小倆口出去再談。”游石珍玩得很樂,能玩到穆容華他就樂。

  不等穆大少反擊,他抓住他的燦喜大紅袖,扯著便跑,還繼續貫徹氣死人不償命的行事準則,嘿嘿笑道——

  “馬賊的窯洞建得隱密,里邊倒四通八達,這時塵土飛揚不好瞧清,我在前端開路,就有勞穆大少當一盞引路明燈,引眾人跟隨過來!

  穆容華過了會兒才想明白,珍二的意思是,他一身嫁衣紅彤彤,衣上還繡珠繡片,最最招眼,大伙兒跟著他跑準沒錯,準能被珍二帶出窯洞。

  怎會有這么、這么讓人生氣的人?!

  真是……實在是……欸,又是一整個想罵罵不出的氣悶!

  “穆少,小的我對天發誓,事前我真不知穆少也會加入今兒個剿賊窟的計劃,還……還身負重責大任,如此委曲求全……”輕咳兩聲!捌鋵嵞律倌@身打扮,說實在話,還真挺美的!北恢髯拥漤谎,少年趕緊端正神色,很乖巧地眼觀鼻、鼻觀心,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清楚交代。

  他當日受了幾處刀傷,朗青背著他逃走,躲過馬賊搜捕,最后遇到一批在關外某處馬場作事的牧民搭救,之后才知馬場主人身分。

  殷翼現下仍在游石珍的關外馬場養傷,而義子殷朗青得知游石珍欲剿馬賊賊窩,真真打死不走,硬要跟到底,今日埋火藥引爆的活兒,有一場就是交給朗青獨力干成,少年心性自是感到無比痛快。

  忙亂了一日一夜,此時一伙人返回牧族部落,遠天已透青亮。

  幾個時辰前,小小部落雖遭馬賊肆虐,但重整得極快,且早料到珍二會帶回不少人、拖回不少玩意兒似,被留下的牧民們已備好要安頓大伙兒的熱湯熱食,連篝火都再次燃起取暖,還搭起幾座供人歇息的羊皮帳。

  寶綿也已轉醒,穆容華吃了她好記火爆怒瞪。

  小丫頭替他備燒燙燙熱茶過來,瞪他。替他端香噴噴熱食過來,再瞪他。幫他拿軟軟毯子暖身,繼續補瞪。反正丫頭一生氣,他這主子就挨刮,這事常有。

  然后他覷見朗青較自個兒還慘,被寶綿用冰涼透骨的冷水清洗手臂和頰面上的幾處小擦傷,小姑娘堅持得很,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凍得那少年哀哀叫,但寶綿挑起秀眉睨人,一副“就這點苦都扛不住算啥英雄好漢?”的表情,少年看懂小姑娘眉眸間的神態,立時很硬氣地閉嘴……穆容華見了,心里禁不住笑,那抹太過愉悅的笑幾要躍出唇角了,卻被一屁股挪到他身畔的男人給弄擰。

  大事底定,不大不小的事就交給其他好手處理。

  余下的人該睡的睡、該吃喝的盡情吃喝。

  游石珍環顧周遭,見那抹離篝火稍遠的清瘦身影,一身燦紅映在泛青的天光間,仿佛寒天徒留一點紅,格外搶眼,格外的……他說不出那種古怪意境,只覺有種近乎凄清的絕艷,莫名的,令人胸中發緊。

  他大剌剌坐近,雙臂慵懶盤在胸前,故意用肘部頂頂對方。

  這舉動很是親昵,穆容華上身被頂得微晃,穩住后定定看他,以為珍二有話要說,結果僅沖著他笑出兩排白牙。

  “穆大少還不困?”

  “珍二爺不也沒睡?”

  “那是!庇问潼c點頭,“你不困,我沒睡,那咱小兩口談情說愛吧!

  就說這人嘴里吐不出好話,沒半刻正經!

  穆容華不理他的戲謔笑語,直接問道:“我家殷叔在珍爺的馬場養傷,朗青說,他問過珍爺能否遣人上廣豐號貨棧遞個消息,珍爺為何沒做?”害得他快馬加鞭趕至,跟只無頭蒼蠅般四處探問伙計們下落,急得不行。

  “咦?有這么一回事嗎?”挲摩下顎,認真思索!斑,如今仔細想想,好像……依稀……似乎……唔……是有吧。欸,是說人非圣賢,偶爾忘事也算尋常啊!

  跟個絕頂無賴怎么斗?能怎么斗?!

  根本不能斗!

  穆容華自知敵不過,只求穩心淡然。

  他極輕一嘆,從袖底摸出一物遞去。

  “這東西,珍爺的。被王媒婆要求換上這身嫁衣,我怕把它弄不見,所以一并塞進嫁衣袖底,沒想,真又遇到珍爺,如今物歸原主最好不過!

  游石珍濃眉飛挑,接過自個兒綠底金紋的袖帶,嘿笑了聲——

  “是了,帶子在你那兒呢。穆大少貼身帶著,當真對我情深意重!

  ……貼身帶著?是貼著他哪處?!

  不斗不斗,斗也斗不贏,他不跟無賴漢計較。

  穆容華很無言地瞪著身側的黝黑漢子,見他抽起袖帶,兩下輕易地將亂翹的黑發扎作一束,甩在粗頸后,這才明白,他其實拿袖帶當發帶用,此時亂發束起,面龐清楚顯露,輪廓更為峻厲分明。

  “穆大少——”綁好頭發,游石珍兩手又習慣性抱在胸前,手肘再一次頂頂清俊公子,沒個正經又道:“咱曉得你現下定然感激我、感激得不得了,但掃了馬賊的窩,其實不全然因你相求,游家太川行在關外亦有貨棧,且不止一處,再加上也得護著馬場里大伙兒和牧族朋友們的安危,所以才干這一票!钡托陕。“你可別承這個情!

  穆容華一怔,一時間看不懂這葫蘆里賣什么藥。

  按理說,珍二必然挾恩索報,怎可能輕易放過他?

  游石珍見他眸中深思,于是咧嘴一笑——

  “再有,我之前待你嘛,是有那么點刻薄、那么點愛欺負人,你也別往心里去。你不記我這恨也別承我這情,你我算兩清,咱們不打不相識,哥哥我呢,往后會好好待你,如何?”

  一路追蹤馬賊,事前已作部署,卻見沿路有他穆大少特意留下的小物,讓他們一干人馬能更加迅捷地跟上,順利潛入。

  拾起那顆顆散了串的細圓珍珠,游石珍心里翻江倒海般掀動。

  原就對穆大少很有感,覺他好玩,覺他沉穩且膽大心細,覺他溫溫漠漠的表相底下藏有真性情,敢為內心珍之重之的人涉險犯難,雖清雅過了頭,也算得上是條漢子。

  他喜歡這個穆家大少,是個性情中人啊,簡直太喜歡,喜歡到不抓來當兄弟著實對不住自己。

  鮮少有事能驚得穆容華張口忘言,此時一張俊容就這懵了似的模樣。

  “你那是啥表情?不信我?”游石珍蹙眉,后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

  欸,算了,不怪人家!他抹了把臉又搔搔耳后!按笳煞蚩s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呃,不,我是說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呃,也不是,欸欸,總之哥哥我認了你這兄弟!

  “……二爺是在向穆某賠罪道歉嗎?”

  “賠什么罪?道哪門子歉?!都說兩清,你清我也清,咱們從頭交往!

  這般一廂情愿,還如此的理直氣壯,穆容華見他眉目朗闊,唇上的笑既野蠻又亮得令人轉不開眼,頓了會兒才徐徐吐出一口氣。

  游石珍跟一干手下和牧民朋友們打鬧慣了,想也未想一條胳膊便橫搭過來,半身很故意地壓上俊雅公子。

  穆容華再徐徐吐氣,除了被壓得有些前傾,他動也未動。隨即,溫燙的男性氣息在頰邊暖開,他牙關微繃,聽珍二低聲道——

  “先透個事兒給你,方才聽墨大、老圖商量著,明兒個要拉螳子上來笑樓開葷,那是關外有名的花樓,樓里的姑娘與漢家女子絕對是不同風情,你來,咱們一塊跟去!

  螳子是穆容華之前就見過的,那名鳩衣勁裝的年輕漢子。

  ……開葷嗎?穆容華轉動眸珠,淡淡斜睨近在咫尺的剛俊面龐。不知因何,心底升起一抹古怪抗拒,想退哄,搭他肩膀的男人根本賴上他,直靠過來。

  “穆大少因公因私,多少訪過永寧城內的花街柳巷,經驗肯定豐富,戰績肯定輝煌,這一次不跟去見識見識,豈不可惜?”

  經驗豐富?戰績……輝煌?!

  穆容華額角鼓跳,暗思,必然是因他與秋娘之間的交情,才讓他有如此想法。

  “珍爺見多識廣,還需上來笑樓見識嗎?”嗓音低柔微冷。

  豈料游石珍五官一糾,語調陡揚——

  “是不是?!是不是?!”頭一甩,他猛拍大腿兩記。“其實沒上花樓見識過,也不是什么天大糗事!偏偏墨大和老圖那兩只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老鬼,動不動就拿這點戳我,還道男人們作兄弟、姑娘家當衣服,同甘共苦更得一起風流,那我……就想……生意場上少不了三教九流,你也是出來混的,在胭脂花粉堆里混得比哥哥我更如魚得水,帶你上來笑樓吃吃喝喝見姑娘笑,咱倆也好一笑泯恩仇。 

  穆容華又被他一番話弄得傻眼。

  原來想招他一塊訪花樓,不是珍二爺心里想姑娘,而是以為他穆大少與人生意往來,習慣在紙醉金迷的溫柔鄉里決策一切。

  等等!這男人適才話中之意,莫非……他……

  “所以,珍爺的的確確從未上過花樓?”

  “……呃!”

  兩張臉離得甚近,雅正清俊對上粗獷峻毅,后者黝膚透赭,顴骨深紅。

  然后,有人惱羞成怒了——

  “連你都要拿這事戳我嗎?陰險啊陰險!”就不該說溜嘴啊,可惡!

  吸氣,吐息,吸氣,吐息……沉沉吐納幾次后,穆容華斜睨他,微啞又問——

  “那開葷呢?珍爺幾歲時試過?對象是哪兒來的姑娘?”

  連三問。

  惱羞成怒的某人被死死問住,長目暴瞪如銅鈴,兩片好看的唇摩挲再摩挲,跟游石珍干脆長臂一圈,勒住文雅公子的細頸,粗聲粗氣道——

  “是怎樣?哥哥我就是練童子功出來的,沒開過葷又怎樣?哪一點比不上人家?告訴你,每天早上我可都是得天獨厚又一柱擎天!”急欲證明似,他另一手探去捧住自個兒沉重的胯下,用力掂了掂!澳愕募一镉懈绺绲耐鋯幔窟@副家伙好歹養了這么久,往后拿來打姑娘,肯定要挑個最好、最美的來打,還就打她一個,哥哥我可是有節操的,怎可隨便失節?”

  穆容華聽得兩耳發燙,心音促急。

  被他幾近粗暴地勒在臂彎里,似該掙扎生氣,但……某個他不知道的所在正涌出一些什么,有驚有喜,想嘆想笑,覺得必須離珍二遠些,又覺遠離了、錯過了,不能深交,胸內有淡淡的痛、深深的悵惘……

  此次救助殷叔、直搗馬賊老窩相救廣豐號伙計等事,游石珍雖要他別承這份情,但怎么能夠?

  當時在深井囚室,若非珍二即時將他扯開,在面對那道飛箭機關時,自己即便不死也必受重傷。

  可他什么都沒提,仿佛那并非什么大事,而大事是……一副家伙打姑娘?胡亂想,面紅耳赤,他腦袋有些發昏,身子有些古怪。

  被珍二惡狠狠困住,他竟覺……覺得珍二的胸懷硬邦邦、熱呼呼、暖烘烘,令人很想……就這么靠著、賴著……

  游石珍見他不語,以為他被堵得無話可說,遂瞇眼笑,繼續搶進——

  “穆大少,是說,唔……這么近近再近近瞧你,有句話擱在我心里,不說不痛快!”一頓,他掂過自個兒胯下的大手改去捏文秀公子的雪顎,還歪著頭輕佻打量,學惡霸口氣嘿嘿笑道:“娘子,你生得很俊呀!真讓人心癢難耐啊心癢難耐,不如從了哥哥我,咱小倆口就地就來?”

  雖說恩怨兩清,但穆大少依舊這樣好玩,逮到機會豈能不玩?

  什么“娘子”、什么“小倆口”的,穆容華明知某人故意鬧他,心卻如擂鼓般震得砰砰山響。

  不應該啊,這朦朧而起的心思太柔、太軟。

  他定然累了,才會掌不住心緒。

  “咦?”游石珍以為勾在臂彎里的腦袋瓜又會抬得高高斜睨他,結果任他又勒又捆的人卻掙扎起來。

  他松開鉗制,就見穆容華有些搖晃地起身,待站定,朝他深深作了個揖。

  “此次穆家關外遇難,多謝珍二爺鼎力相助,穆某銘感五內,必承此情。”

  “你……喂?!穆容華——”

  游石珍大驚,因眼前盈盈而立的人兒朝他一拜之后,身子根本不及打直,已整個往前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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