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岑明心赫然無言,他一句話就堵住她所有怨言。
“不想的話就快下車,否則你上班要遲到了!毙焖節h冷冷的提醒她,從上車就一直偷瞄他,臉上不時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甜美得害他心神不寧只能認真開車,好幾次都差點想將車子停到路邊,然后狠狠的吻她。
“哦,是!彼г沟目此谎,然后認命的走下車,接過他伸手遞給她的莎士比亞面包店紙袋,滿滿的裝著她的戰利品,然后看著他的跑車揚長而去,這一幕情景,突然讓她感到有些熟悉。
徐斯漢從照后鏡看著岑明心的身影緩緩朝前方移動,他的心其實是很舍不得讓她走路,尤其她跑著莎士比亞面包紙袋,感覺好像被拋棄在路邊的小動物,偏偏他不能心軟,尤其在發現跟蹤她的人一直跟到通往餐廳私人產業路口才掉頭開走時,他拿起手機按下李揚奇的電話熱鍵,等待電話被接通——
“漢哥!
“阿奇,你找個人這陣子暗中保護岑明心的安全,從今天晚上開始!
“岑明心,為什么要找人保護她?”
“她被人跟蹤了,我擔心那些人會對她不利,初步懷疑是郭見所為,但我覺得另有其人,總之你找的人要麻利點,別被她發現,我給你個車號,你查一下車子是登記在何人名下!彼焖俚恼f出車號。
“好的,漢哥!
說完,徐斯漢切斷電話,車子也已駛進餐廳停車場,說來是短短三分鐘不到的車程,但以女孩子走路的腳程可能要花上十幾分鐘,而這個小女人極可能會邊走邊埋怨他,想到這,他不禁暗暗苦笑。
她——她竟然在自家門口被綁架了!
岑明心難以置信的等著坐在沙發對座的中年男子,有著一張歷盡滄桑的英俊面容,雙眼依然犀利得像能洞悉人心,而染上銀霜的短發俐落有型,盡管歲月在他臉上留下很急,仍然不減其男性魅力。
而一看見這張臉,她幾乎馬上能確定他的身份,徐致成,徐斯漢的父親,因為他們父子的“臉”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相像的程度絕對沒人會懷疑他們的親子關系。
她在瞪著徐致成的同時,他也在瞪著她。
嬌美如花的臉蛋,俏麗可愛,身材有達到性感惹火的標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看起來很年輕,事實上,資料報告也標示出她的年齡,他甚至和她有一面之緣,當時的她仍在昏迷中。
“你為什么要綁架我?我家沒錢的,你就算打電話給我哥,他也付不出高額的贖金!北M管認出他的身份,岑明心仍決定裝傻,特別是在知道他跟徐斯漢的關系后,而她確實也不曉得他為什么要綁架她?再怎么說,她都是他妻子的救命恩人。
“不用你哥的贖金,憑你本身年輕的肉體就能賣到不錯的價錢。”徐致成臉上面無表情的回答。
“嘎!你你你——要把我賣掉!為什么?我又不認識你,你為什么要把我賣掉,我有得罪你嗎?你為什么要綁架我?你是人口販子嗎?”岑明心整個頭皮都發麻起來,驚慌的迭聲質問,他果然就像是電視影集演的黑社會,說要賣掉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真的太可怕了。
“我看你是搞錯我請你來的方式,你是我的客人!毙熘鲁赡樕怀,對于她的高分貝音量有點吃不消,若非中午他派去的手下親眼證實,他真的很懷疑自己的兒子怎么可能會喜歡一個年齡如此年輕的女孩。
“客人?”岑明心傻眼的看著他,腦袋赫然一片空白,隨機胸口竄起了怒焰,氣惱質問:“客人會被抓住手腳像綁肉粽似的塞進后車座,捂住口鼻,一路像押犯人似的押到這間包廂?更何況是當街擄人,你明明是綁架!
“他們只是確保能讓你準時抵達此處,或許手法是激烈了一點,但絕不是綁架,否則有肉票能坐在這里唱歌喝酒的嗎?不就是請你來聊聊天,聊完我就會找人送你回去,絕不會少掉你一根頭發。”徐致成冷笑說明。
“聊聊天?我根本不認識你,我們能聊什么?”岑明心快氣暈了,他請她來的過程,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結果他竟輕描淡寫說的客人,那她這一路上不知嚇死幾千萬個腦細胞都不都白嚇了?
“我們能聊的可多了,最主要還是要聊你跟我兒子之間的關系!辈幌朐倮速M時間,畢竟他安排的計劃不容許任何人阻止或破壞,特別是他的兒子,所以他早做好萬全準備,畢竟他已不年輕了,偏偏膝下就一個兒子,而他也放縱他太多年,該是他替徐家盡義務的時候。
“你兒子?”岑明心一怔。
“不用裝傻,我請你來這里,早就調查清楚你跟他的關系,所以我現在問你的話,你最好誠實回答,否則我可不像我兒子那樣憐香惜玉。”他臉色一沉,陰寒得嚇人,想到那個逆子,竟揚言終生不結婚生子,惡意要讓徐家絕后。
一開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一晃眼十四年過去,他身邊偶有女人出現,卻都屬于金錢交易性質,直到前幾天,他安排到飛天樓庭院餐廳工作的人終于有消息回報。
當然,對于岑明心的身份與年齡,讓他一度質疑這份消息的可信度,畢竟以他對兒子的認識與了解,她實在不像是他會喜歡的類型,這才派貼身心腹去跟蹤她,沒想到今天下午就讓他們看到兒子特地接她去約會的情景,所以晚上他就派人來“請”她。
總之,他是寧可殺錯也不放過,這回非逼他就范不可。
“你想做什么?”岑明心膽顫心驚的問。
“你跟我兒子是不是有在交往?”他直搗黃龍。
“當然沒有!彼卮鸬脭蒯斀罔F,因為是實話。
“說謊,如果沒有交往,我兒子不可能給你他的手機號碼!彼闷鹚氖謾C在她眼前揮動,派手下請她來后,他首先檢查她的手機,當看見電話簿里有斯漢的手機號碼,他就確信她跟兒子之間關系不單純。
“那是因為我下午被人跟蹤,我打電話給胡經理求救,可是胡經理沒空接電話才請老板代接,他怕我有生命危險,所以才給我電話,并不是我們在交往!闭媸且,他的電話號碼竟會引起誤會,哪安咧?
“你以為這樣對我說得通嗎?說謊也要先打一下草稿,我告訴你,我兒子的下屬沒一個膽敢指使他代接電話,更何況因為一通求救電話就出來接你,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如果你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才沒那么好心,也沒那么勤快。你還想說謊騙我,我看你根本就知道我跟他的關系,想要幫他一起來蒙騙我,想用不結婚生子來報復我,那可由不得他,至于你,反正你們是男女朋友,對你并沒有什么損失!
“什、什么意思?”他臉上因兇狠的表情,讓岑明心驚恐的吞了好幾口口水,他似乎有預謀在計劃著什么,但她真的不是徐斯漢的女朋友,不就是手機號碼,她怎么有種好像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你先喝酒唱歌,我得打電話通知他!狈駝t有女主角卻沒男主角,戲要怎么往下演?說完,他拿起她的手機立刻撥打徐斯漢的電話號碼。
“通知誰?老板嗎?”不會吧!
“你說呢?”他狠瞪她一眼,這個女孩到這個節骨眼還在跟他裝傻,可惜這回他是下定決心,他休想認為真能報復他。
“那——請問我可以喝果汁嗎?”看來她問了一個笨問題,不過在聽見他要通知徐斯漢時,她驚恐慌亂的心莫名安定下來。
“來人,給她一杯果汁,點歌本在這邊,你愛唱什么就唱!毙熘鲁芍甘菊驹诎鼛T旁的手下,朝他使了個眼色,后者意會的點頭離開包廂,他撥出的手機也傳來接通聲響——
飛天樓庭院餐廳
頂樓徐斯漢埋首審閱辦公桌上攤開的文件內容,那是來自于全球各地情報網,因為他真正的工作并非經營餐廳,而是販賣收集全球商場訊息的情報掮客,故工作大都在晚上進行,偶爾他也會接集團或公司調查商業間諜的工作,但主要仍是以販賣商場情報為主,跟幾間跨國集團有固定合作。
他怕吵,工作時沒有特別重要事情,胡天龍或李揚奇不會驚擾他,相對的,他們一旦找他就代表有重要事件,當聽見擺放在桌上的通訊器想起嘩嘩聲,他猛低抬頭,伸手按下。
“漢哥,不好了,岑明心被三個歹徒綁走了。”李揚奇向來冷沉的聲音難得出現憂慮,下午頂頭上司才特別交代,晚上就出狀況了。
“被誰綁走,你派的人有跟上去嗎?”
“有,在夜曲PUB,他已經混進去,準備候機救岑小姐,不過對方人數眾多,他請求支援,還有漢哥你下午交代我去查的車號剛查出來了!
“夜曲,那不是五湖幫罩的場子,阿奇,車子是登記在誰的名下?”徐斯漢心頭一震,難道真如他所想,不是郭見,而是他痛恨的那個人。
“漢哥,那車子是登記在那個人名下,不過擄走岑小姐那三個人晚上開的是悠旅車,我正在查車號!
“不是那個人也會是五湖幫的,該死,他為什么要綁走岑明心?難道——”
徐斯漢話未說完,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想起來點鈴聲,他瞄了熒幕來電顯示一眼,岑明心,他怔了下,“阿奇,你先派人過去支援,有情況隨時跟我報告!
“是的,漢哥!
徐斯漢切斷通訊器,拿起手機趕緊按下通話鍵,當電話一接通,彼端立刻傳出他痛恨的那個人的冷硬聲音,而非岑明心猶如黃鶯出谷般的好聽嗓音。
“我還以為你不會接這通電話,哈哈,看來她真的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媽的救命恩人,你搞錯對象了!彪m然痛恨跟他說話,可為了岑明心,徐斯漢沒得選擇,因為當他認定一件事就會固執己見,鮮少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哈哈,你知道嗎?你跟她說一樣的話,可惜,我不會上當,所以我只給你三十分鐘時間到夜曲PUB來將她帶走,否則她藥效發作就會便宜了我的手下,我告訴你,你打電話給你媽也沒用,她知道事情后只會更傷心而已,因為她愛我,她根本離不開我。”
“你!你還有沒有人性!你竟然對一個無辜的女孩下藥,你是不是瘋了?”
徐斯漢驚震的咆哮,不敢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這讓他覺得不齒,諷刺的是,他的母親確實深愛著他,若將這件事告訴她,誠如他所言,徒令她傷心難過而已。
“不是我瘋了,是你不孝,我會這么做全是你逼我的,為了我徐家傳承后代著想,也為我到九泉下能面對徐家列祖列宗,你只剩下二十八分,如果你想救這個女孩免于被輪暴的命運就快點來,否則她藥效發作——你該知道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