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么MAN、這么英俊的男人,她該不會是從樓梯上摔下去撞到頭,所以眼前出現了幻覺吧?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身體的疼痛暫時因眼前所看見的男人而遺忘,特別是在迎上他那雙幽暗闃黑的墨瞳,像口深不見底的潭水,又像似宇宙中的黑洞,散發出一股強大磁力深深吸引著她,讓她仿佛著了魔似的移不開視線。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么深邃又迷人的眼睛,而他不只是那雙眼睛迷人,他的眉毛英氣有型、鼻子挺直堅硬、嘴唇不薄不厚恰如其分,就連皮膚都是她最欣賞的麥金色,看起來好有光澤又男人味十足。
在發現她的注視時,他將頭伏低,讓她仰視他的目光不至于太辛苦,他朝她微笑,“你再忍耐一下,醫生快包扎好了,先閉上眼睛休息!
“你……”是誰?她是在做夢嗎?否則現實里怎么會有如此英俊的男人抱著她坐躺在床上,他簡直就像是她心目中勾勒出的白馬王子的翻版,如果這是夢,那夢一醒,他是不是就會消失了?
“你想說什么?”聽不清楚她的低語,他又低下頭,眼角余光瞄見鄭克強已包扎完畢,他再度低頭,低到幾乎都快貼上她的臉,而這親密的姿勢落在他人眼中,真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如果這是夢,他溫熱的鼻息仿佛太過真實的吹拂在臉上,包括他寬闊強壯的體魄擁著她,而她一點都不希望這個夢消失得太快,也想要在這個夢中留點紀念,于是她抬起臉吻上他近在咫尺的性感嘴唇。
徐斯漢身體一震,在岑明心的唇貼觸他的瞬間,身體的反射動作遠比大腦要快一步,他非但迎合著她的親吻,甚至反被動的用舌尖輕挑開她柔軟如蜜的唇瓣,滑入她溫暖濕熱的口中,熱情的吸吮甜美香醇的汁液。
哇!舌吻!不會吧!
在場有幸目睹這一幕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特別是胡天龍,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畫面,那個極重隱私又冷情寡性的頂頭上司,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岑明心已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事實。
她從來沒有跟男人親吻過,真的不知道親吻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而隨著他的吻愈熱切、愈深入,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的癱軟在他懷中,原就昏眩的頭是更昏眩了,無邊無垠的黑暗如潮水再次淹沒了她……
察覺到她的唇舌漸漸失去響應,徐斯漢的意識幾乎是立刻回籠,目光迎上好幾雙在發現他的視線即尷尬閃避的眼睛,顯然剛剛他脫序的親密行為都讓他們看了去,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得力下屬。
他微瞇眼睛,不發一語將又昏迷過去的岑明心給移躺回病床上,動作輕柔得好似對待易碎瓷器物品般,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這才站起身走到胡天龍身邊,叫了聲:“天龍!
“漢哥,我什么都沒有看見!彼⒖搪暶。
徐斯漢微挑眉,“我可以相信你的忠誠嗎?”什么都沒有看見,謊言。
“當然,我對漢哥的心唯天可表,漢哥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鍋……”胡天龍馬上接話,只差沒有舉手對天發誓。
“夠了了,什么時候嘴巴涂上蜜,既然你說得如此忠誠,那我如果聽見任何風聲就唯你是問,特別是那個人!
不會吧!
“漢哥,可是……”胡天龍心一懔,要知道,醫院的急診室三教九流的人都是有,說不定其中就有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
“可是什么,都由你去打點,聽好,我要院方給她最頂級的醫療,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我得在我母親跟那個人來之前離開!毙焖節h截斷他的話,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快抵達醫院了,原以為母親受到驚嚇明天才會過來探視,他才會盡兒子的本分代她來處理。
“漢哥,其實夫人真的很想見你,你跟老爺……”一道冷光像冰劍似的射過來,胡天龍猛地住口,糟糕,一時口誤,這下慘了。
“什么老爺,那個人是黑道份子,是流氓,是政府想要肅清的掃黑對象!
“是是,漢哥,我說錯話了,我只是想說你雖然跟那個人斷絕關系,但夫人是無辜的,她真的想見你——”真是禍從口出,他不禁暗嘆自己苦命,偏偏夫人對他照顧有加,再說,反正都是說錯話了,他干脆替她說說情。
“不要再說了,我自有考慮,這里交給你處理,不要說我來過。”這次意外,他難辭其咎,所幸母親毫發無傷,否則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過錯,至于父親……他臉色一沉,轉身邁步離開。
“是的,漢哥!
岑明心從無邊無垠的黑暗中睜開雙眼,觸目所及是淺藍色的天花板,天花板正中央是垂掛式的璀璨水晶燈柱,空氣中飄散著不是刺鼻的藥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高雅花香。
若非床旁明顯吊著一瓶點滴,以及身體的疼痛,否則她真會以為置身在某五星級大飯店套房中,而非醫院病房,她想要坐起身,偏偏身體一動,椎心刺骨般的疼痛頓時襲卷全身。
“好痛……”她shen\吟一聲,痛得閉上雙眼。
“妹,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哥哥真是急死了!
“明心,你醒了!
“岑小姐,你醒了嗎?”
岑明心耳邊立刻響起三道話聲,伴隨著腳步聲,有男有女的嗓音,有熟悉也有陌生,特別是最后那陌生的男性嗓音,讓她忍不住想起昏迷前做的那場夢,閉上的雙眼猛地張開。
是他嗎?他是真實的嗎?抑或那只是一場夢……
映入眼廉第一張臉孔是她的哥哥岑明剛,也是她唯一的親人,緊接著是一張甜美猶如天仙般的臉龐,是她的好朋友應薇雅,從高中同學到現在,再來是一張陌生斯文爾雅的男性臉龐,英俊是英俊,卻不是夢中的他……
“哥,薇雅,他是?”難掩失望,她的目光轉向熟悉的兄長及好友。
“岑小姐,你好,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飛天樓庭園餐廳的經理,敝姓胡名天龍,很抱歉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你,我代表敝餐廳為你昨天的義行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胡天龍不待身旁男女介紹,非常主動的開口說明。
親眼目睹徐斯漢對她的異常言行,再加上她又是徐斯漢母親救命恩人,光這兩點就足夠他對她另眼相待。
“飛天樓……!面試!。『猛!”岑明心了悟的瞠目驚叫,而這一驚叫扯動身體,當場又痛得好她齜牙咧嘴哀哀叫。
“妹,你千萬不要亂動,醫生說你肩膀受傷需要住院治療兩個星期,加上你又撞到頭,怕你腦震蕩,所以要觀察七十二小時看有無后遺癥!
岑明剛焦急說明,唯一的寶貝妹妹去面試卻受傷進醫院,做哥哥的如何不心疼,偏偏她受傷是因為熱心助人,熱心是很好,可也該掂掂自己的能力,幸好對方毫發無傷,而她也無生命危險,只是要痛上好幾十天。
“是啊,岑小姐,你哥說的對,目前你的身體不宜亂動,至于面試,你不用擔心,我們老板有吩咐,只要你愿意,身體康復就可以到餐廳上班,當然,住院期間薪資照算!焙忑埫Σ坏恼f明。
“不會吧!”岑明心愣住了,沒想到救了人會得到如此好康的福利,連面試都不用就直接錄取,讓她實在很難相信會有這種好事。
“岑小姐請放心,剛剛我已經跟你哥及應小姐談過,聘雇合約一式兩份我也帶來了,只要等你簽名即可,合約內容他們兩位已先行看過,薪資福利方面則完全是比照正式員工!
“是呀,明心,我跟剛哥都看過了,飛天樓的員工薪資跟福利真是好得沒話說。”應薇雅趕緊開口,站在好朋友及夢想職業介紹所的立場,她是百分百希望她接下這份工作。
“這樣不太好吧,我沒有經過面試……”因為救人才得到這份工作,她怎么想都覺得不適當。
“岑小姐,面試無非只是想要親眼看見你本人,同時對你做基本測驗,比如臨場反應、說話口條等等,其實能獲得敝餐廳的面試機會即代表你的條件符合要求,絕對不是看在你救人份上才錄取。”聽到她的重點,胡天龍趕緊解釋,心中則暗暗激賞,莫怪徐斯漢對她會有異常的言行舉止,這個年輕女孩不僅有顆善良熱于助人的心,甚至很有骨氣,要知道,現在社會很多人求職都想靠關系走后門。
“真的嗎?”岑明心有點懷疑。
“當然是真的,我們餐廳征服務員都是經過層層關卡,嚴格挑選,質量保證,就跟我們營業宗旨標榜帝王式服務與料理一樣,在業界是有口皆碑。如果服務員只是靠救人而被錄取,說難聽點,敝餐廳不是慈善機構,再說,如果我真的這么做,我們老板早就把我開除了!
胡天龍自我揶揄,事實是徐斯漢對餐廳經營壓根毫不在意,因為他另有真正的事業,餐廳充其量僅能算是副業,而他當初蓋飛天樓的愿意僅是想當做招待所,是他自找麻煩給他建議,結果就是他變成經理,想到這,他就想哭。
岑明心聽得目瞪口呆,應征服務生居然會用到層層關卡、嚴格挑選、質量保證這等形容詞。
“明心,胡經理說得沒錯,飛天樓應征人員在業界是出了名的嚴格,特別是第一關履歷表的審核,所以接到面試通知就等于有被錄取的資格,你真的應該要好好把握這個工作機會,剛哥,你說對不對?”應薇雅忍不住插話。
“妹,胡經理從你受傷就一直待在醫院,除非有事才會離開,光這份誠意就讓哥很感動,而且像飛天樓這么知名的頂級會員制餐廳,我也不認為他是看在救人份上才會錄取你。”岑明剛不再保持沉默,說出他的看法。
“嗯!贬餍慕K于認同的點頭。
“岑小姐,那等你身體康復就可以到餐廳上班,這段期間公司依然會支付薪資給你,你就安心在醫院治療!甭勓裕忑堏s緊開口,深怕她會改變心意,他想要說明她來餐廳上班會很棘手。
“這樣不好吧,胡經理,我沒有工作卻照領薪水……”她受之有愧。
“岑小姐,這是老板給你的補償與心意,因為你是在餐廳救人才受傷,所以請你大方接受好嗎?”胡天龍截斷她的話,不想給她拒絕的機會。
“可是……”她仍覺得不妥。
“妹,你就接受吧,稍后徐夫人也會到醫院來跟你當面道謝!贬鲃偪床幌氯サ募尤胝f服行列。
“徐夫人?”岑明心愣了。
“徐夫人就是你昨天好心求的那位婦人,她昨晚也是一直等在醫院,由于你都沒有清醒,所以她離開前為你請好一名看護照料才肯離去。”岑明剛嘆口氣說明,雖然他跟明心是兄妹,但終究男女有別,重點是他若不接受徐夫人的心意與補償,她根本不肯離開。
“喔,那她人沒事吧?”
“她沒事!
“那就好,哥,我覺得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鄙眢w的疼痛讓岑明心感到疲倦,意識也開始渙散起來。
“嗯,你好好休息,這里有哥在!
“是呀,岑小姐,你累了就趕緊休息,剩下的細節我會跟你哥談!焙忑埫﹂_口說道。
“胡經理,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跟我哥談了!贬餍膹姄沃裾f完,感覺到黑暗又開始籠罩住她。
“千萬別這么說,你才剛清醒,是我打擾到你的休養。”
“明心,你不用擔心,這里有我跟剛哥會處理。”應薇雅趕緊開口,想當初明心的履歷就是她寄去飛天庭園餐廳應征的,現在她被錄取即代表職業介紹所也多一筆收入。
“嗯。”岑明心不再強撐著精神,任由黑暗將她的意識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