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除了一件東西,別的我都不要。”
“哦?夫君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可以?”
她頓了頓,緩慢地說道:“只要我有,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內!
他笑了,笑地得意又開心,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語幾句。
夏若凈的臉蛋一瞬間漲得通紅,張大水眸望著他,沉默。
“怎么樣,我要的東西很容易吧?”
“這個……怎么……”
“你給不給?”
“不可以,若凈沒有辦法……”
“你剛剛答應我的!彼料履槪澳阋唤o,我現在就動手親自拿!
“不要。”
“到底給不給?”
她早就該知道,比無賴,誰能比得過他?安陽城的霸王,果然并不是虛傳。
“好……”
他眼眸中綻出亮光,“那快點,現在就給我!
“現在?”
“對、對。”
“夫君,你讓若凈現在把……給你,那若凈一會怎么走出去?”她滿臉為難地望著他。
“呃……”對呀,她要是那樣就走出去,萬一碰到別人……“不可以!現在不準脫,回房才準把肚兜脫下來。”
夏若凈真想伸手去捂他的嘴,羞也不羞,直接就把那個說出口。
一個大男人,要女人家的私密小衣是要做什么?他真的是、真的是……
她嬌羞的樣子,可真是太可愛了!卓北陽后退幾步,細瞇著眼欣賞著她臉上的那抹暈紅,腳跟不小心碰到一個木箱,把木箱上面放著的一個小一點的木箱給撞了下來,“砰”的一聲重響,箱子里的東西散了一地,他蹲下去撿,然后在一堆綾羅綢緞里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咦,這是什么?”伸手抽出來一看。
“呀,夫君,那個……”夏若凈阻止不及,只能臉紅地著看某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怪異,越來越邪惡。
“嗯,想不到我的娘子居然也藏著這樣的好東西!弊勘标栆粡堃粡埖胤喼,嘖嘖感嘆,“哇,比那本還要精彩!
她的頭越垂越低,天哪!沒有想到藏在那里,也可以被他找出來,她……
“原來娘子也喜歡這個!彼_一頁彩圖,朝她揚了揚,真是精致呀,每一個細節都畫得栩栩如生,最難得的是,姿勢大膽卻非常美麗,瞧瞧那表情,那情景……
饒了她吧,夏若凈在心底嘆氣,到底是誰規定的,女兒家出嫁,母親就一定要送一本避火圖?她當初看到就趕緊把它收起來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找它出來,誰知道……
某人笑得很得意地時候,突然想到什么,臉龐猛地一沉,“你早就有了這本書,為什么那天晚上不說,看我那么……”
可惡,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那么窘過,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在跟妻子圓房的時候,不知道該怎么做,甚至連地方都找不對,還得狼狽地跑到好友家去找書來現學;誰知道這個小女人早就藏著這么一本書在這里,她裝著不知道,看他鬧笑話!
可惡!
“夫君!彼鹦叩镁p紅一片的臉蛋,很輕、很輕地說道:“那樣的東西,你覺得若凈會敢看嗎?”
“呃……”對呀,他的小妻子一向對這種事害羞得要命,每次他都要出盡手段才能盡興,她獨自一個人,怎樣都不可能會捧著這種書在那里看的。
好吧,是他多想了。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勉強相信你吧。”他板著臉,“不過這本書要沒收!焙芾硭斎坏匕褧者M懷里,然后抬頭咧嘴一笑,“今晚我們可以研究這一本,剛好那本已經翻爛了,嘿嘿!
夏若凈捏緊手里的紗,無語……
嫁給卓北陽后的生活,就如同她當初所料想的那般,很平靜。
除了每天定時請安的對象改變了,其他的就如同在夏府時一樣,當然,身邊還多了另外一個人。
每天清晨她都會陪著他在花園練武,他在那里揮拳踢腿,她就坐在一旁靜靜觀望。
其實卓北陽雖然性格魯莽脾氣不好,但他練武時那種專注的神情,還是很有魅力的。
他很愛習武,愛到已經癡迷的地步。
越了解他,她就越清楚,其實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想要關心的人,旁的人就都如草根,不屑一顧,所以很多人都說他自大粗魯沒有禮貌,其實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愛習武,從小就愛,據太夫人說他小時候只要一看到書和筆就會發脾氣,可是只要拿起劍就會開心,所以就算出生于大儒世家,可他卻連字都認不全,連五歲孩童都可以朗朗上口的三字經都不會念,可他的身手很好!
但文人世家是不需要喜愛練武的子孫的,因為古人有言:“君子動口不動手!
可他偏偏注定是卓家的那個另類,家里人要他念書,他非但一點興趣都沒有,還厭惡得緊,每天都從家里翻墻出去偷偷跑到武館去學武,再不然就自己琢磨,該說他真的很有這方面的天賦還是怎樣,他的身手還真的練得非常好,現在就連城里最大的鏢局的總鏢頭,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太夫人說,這么多年卓北陽其實在家的時間并不多,他經常跟著鏢局的人天南海北地四處走鏢,既練了膽識又練了身手,還能跟更多的人切磋武藝;他就喜歡那樣的生活,覺得那樣開心自在。
難怪現在他只是一日三餐回家來吃個飯,太夫人就天天笑得合不攏嘴,說他收心了,不再到處亂跑;可見當初他是多么不想家。
他為人性格雖然粗魯,舉止說話也不斯文,但勝在豪爽坦率,是一個有血性的男子,最重要的是他對妻子也是全心全意,雖然霸道,但卻還是對她好。
她當初選擇嫁給他,并沒有選錯;她的生活過得很充實,也很平靜,是她所喜歡的。
太夫人慢慢地將家里的事情都移交給她,所以她每天除了要打理店鋪的事情,還有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要管,幸好,這些事情她做得都還算得心應手,不算太累。
“少奶奶,年節下的禮現在差不多就開始要備下了!备锏拇罂偣芰_錦程站在她旁邊說道。
現在才剛入十月,就要準備過年的禮?就算有些許吃驚,但夏若凈并沒有表現出來,“往年家里的禮單是怎么備的?”
“以前都是太夫人吩咐下,我們再根據情況適當添減,這都是有慣例的,只是老爺的同僚有變動的,再根據變動做些調整。”
官場的事,她不懂,也不想裝懂,“羅總管,我年輕沒有見過什么世面,這些事情原也不懂,這個禮單還是問過奶奶再決定吧。”
不過她已經明白為什么一份禮單要準備足足兩個月之久了。
“是!绷_錦程本來也沒有指望這個新入門的少奶奶,可以做出什么重大的決定來,“少奶奶,趁著快入冬了,我想是不是該把東面的園子修繕一下?明年也好讓太老爺和太夫人住得舒服些。”
東面就是享翠園,里面植滿了翠竹和綠樹,還有一大片的湖泊,夏季住在那里非常涼爽,冬天則過冷,每年太老爺和太夫人都會在那邊過夏。
“等我明天……”
外面的吵鬧聲打斷了夏若凈的話語,她抬眸看了瑞香一眼,瑞香立刻走到廳外,“瑞雪,你吵什么,懂不懂規矩?”
“瑞香,不是我吵,是泉兒!比鹧┡艿綇d門口,“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吧,好像出事了,泉兒嚇得臉都白了!
夏若凈很平靜地問:“他在哪里?”這個泉兒是跟在卓北陽身邊的人,卓北陽生性愛自由,不喜歡被管束,所以身邊很少帶小廝、隨從什么的,不過這個泉兒雖然年方十六,但打小就機靈討喜,所以有時候卓北陽心情好,也會帶他出去,例如今天早上。
“他現下正坐在院門口哭呢,問他也不說話。”
“少奶奶,會不會是少爺……”羅錦程立刻臉色變了。
夏若凈站起來,對瑞香說:“你吩咐下去,事情沒有弄清楚前,誰都不準告訴太夫人,如果誰嚇到老人家,我就攆他出去!
“是!
“瑞雪,你帶我去見泉兒。”
“是!
剛剛穿過前庭走出院子,就看見泉兒坐在他們居住的樂松院門口,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泉兒!
他聞聲抬頭,看到來的是少奶奶,到底年紀還小,剛剛勉強止住的眼淚又飆了出來。
“少、少奶奶……嗚……”
“少爺呢?”她直接點重點問。
“少爺……嗚……少爺……”
“你不要急,慢慢地說,把事情說清楚!
“嗚……少奶奶……怎么辦?少爺、少爺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