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蔣父氣沖沖地上了車離開,那一頭,薄宇言追上了蔣欣晨,甚至有意無意地將自己受傷的臉頰在她眼前晃啊晃。
蔣欣晨不得不停下腳步,“薄教授,有什么事情?”一看到他,她就想到昨晚的那記吻,平白無故地被吃了豆腐,她真的很想痛打他一頓,但看著他臉上的傷,算了,他這樣已經很“好看”了,不需要她再錦上添花。
“沒事,就想問問你,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彼χ岢鲅垺
“薄教授,你我的身份不適合共進午餐!笔Y欣晨低聲說道,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什么身份?我倒不知道你這么古板!彼膽B度很溫和地說。
蔣欣晨以為他今天會一臉怒氣地沖過來,狠狠揍她一頓之類的,畢竟他是一個睚訾必報的人,想到她的法拉利,蔣欣晨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薄教授,我上課要遲到了。”說完,她就加快腳步離開了。
薄宇言則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蔣父與蔣母在臺北待了一段時間,去戶政事務所辦理了離婚手續以后,重新過他們的生活了。
桃園機場,蔣欣晨看著正式脫離了婚姻關系的爸媽,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
蔣母溫柔地看向她,“小晨,怎么了?”
蔣欣晨搖搖頭,“沒什么,以后想回來看我和哥哥們就回來!眲e跟蔣父一搭一唱,非得弄點什么名堂才敢回來。
蔣母笑了,伸手摸摸她的頭,“我知道!
她看了一眼三個大男人,輕柔地對女兒說:“有事就打我電話,好嗎?”
她的兩個兒子都很出色,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女兒,因為兒子們會保護他們的妹妹。
“我知道了!笔Y欣晨頷首,看著一向賢惠溫柔的媽媽,真想不明白爸爸為何會不愛媽媽,媽媽又為何無法愛上出眾的爸爸。
愛情本身就不是一道是非題,誰也不能片面地決定該怎么樣。
“時間到了,我們也該走了。”蔣母說,她和前夫要一起去趟澳洲,跟在澳洲的長輩解釋一番。
“我跟小晨說一下話!笔Y父沉穩說道。
蔣欣晨聞言,走到爸爸身邊,蔣父寵愛地看著她,“你是我跟你媽心中的小寶貝,我們都很愛你!
“我知道!笔Y欣晨神色不變地點頭,盡管爸爸的話讓她動容,但有些事情要慢慢地改變,她不可能轉身就變成很黏爸媽的小孩。
“嗯!笔Y父猶豫了一下,“你跟薄宇言是什么關系?”
看著爸爸小心翼翼的問話,蔣欣晨無語地笑了,“我跟他的關系就是師生關系啊,你別想太多了!
蔣父看著自己的女兒,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想起薄宇言侵略性的目光,他不得不多說一句:“那就好,畢竟他有女朋友了。”
這是蔣欣晨第一次聽人說起薄宇言有女朋友的事情,她微微一愣,轉念一想,他那樣的家世、那樣的人,的確是該有女朋友。
“我知道了!笔Y欣晨明白爸爸的意思,他是不想她摻和其中。
“你……要開心點,如果有事的話就跟我說!
走上來的蔣母正好睞到,噗嗤笑了出來,“喂,你要表示關心也不要亂重復我的說辭。”
蔣父臉一紅,“每個人都會這么說啊!比煜碌母改付紩f類似的話,他可沒有剽竊。
蔣欣晨不由得笑了,覺得不活在虛偽中真好,“你們就放一百一一十個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況且還有哥哥們呢。”
幾個人又聊了一番,最后蔣氏三兄妹看著爸媽登機,他們才一起出了機場,坐車離開。“咳,我有事要說!笔Y樂天一邊發動車一邊說道。
蔣欣晨與蔣新天對看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什么事?”
“我戀愛了!
蔣樂天高調的說法惹得他們大笑,蔣欣晨揉了揉笑麻了的臉,“大哥,這是好事!彼齽偛胚以為是什么壞事呢。
“就是啊。”蔣新天笑趴了。
“新天,小晨就交給你了。”蔣樂天結結巴巴地說,此話一出,他們笑得更夸張了。
“大哥,原來我在你的心中是包袱!笔Y欣晨哭喪著臉指控大哥。
蔣樂天僵了臉,“小晨,不是……我……”
“小晨,沒關系,二哥會好好照顧你的!笔Y新天伸手將假哭的妹妹摟在懷里,安慰地拍著她的肩膀。
蔣樂天懊惱極了,他只不過是怕自己到時分身乏術,才讓二弟多看著點。
“哈哈……”演夠戲的蔣欣晨和蔣新天抱著大笑。
蔣樂天自知是被他們給耍了,干脆不說話了,不過臉上的笑容仍是滿滿的。
“大哥,什么時候可以帶人給我們看看?”蔣欣晨期待地問。
“你們就慢慢等吧。”
“大哥,你太不人道了!”蔣新天抗議。
“誰理你!
“小晨……”小靜笑著將一份情書塞到了蔣欣晨的包包里,“最近你的行情很火爆欸!
小靜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笑容,最近小晨不知遇到什么好事,心情比以前豁朗多了,時不時地掛著笑,難怪弄得那一堆男生春心蕩漾。
蔣欣晨伸手往小靜頭上輕輕一敲,“以后可別做好人了。”畢竟是好友塞的,她不能當面將這份情書扔了,只好回去偷偷處理了。
“你以為我愿意被人堵在教室門口,二話不說塞了情書,轉身就跑。”小靜無奈地說。蔣欣晨皺眉,這說辭好奇怪,她低頭拿出情書,上面的收件人不是她,而是……
“小靜,這不是給我的!
迷糊的小靜還以為是她,蔣欣晨驀然想笑,好友的春天指日可待了,就不清楚對方知不知道小靜是天然呆了。
“。磕鞘墙o誰的?”
蔣欣晨正要回答,手上的情書被人用力地抽走,她的手指微微發麻,可見抽走的人力道很大,她不悅地側過頭。
站在她側邊的人是薄宇言,蔣欣晨疑惑不已,她正要開口幫小靜要回情書,他卻沉著臉將情書收了起來,放在了他的口袋里。
蔣欣晨靜靜地看著薄宇言,“薄教授,你這是在干什么?”她和小靜是去吃飯的路上,這條小路上人并不多,但他就像一個發光體,能輕易地讓走路的人聚焦在他的身上。
薄宇言收起情緒,轉頭看向小靜,“你不介意我跟她說說話吧?”
小靜想也沒想,立刻就點頭了,“小晨,薄教授找你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自己去吃飯就行了!闭f完便很沒有義氣地丟下蔣欣晨一人,飛也似的逃難去了。
看著跑掉的小靜,蔣欣晨拉長臉看著薄宇言,“薄教授……”
“是有重要的事情!北∮钛缘卣f。
蔣欣晨點了一下頭,“說吧!
“跟我來!北∮钛灶I著她走到附近一間情調不錯的咖啡廳,要了一個包廂,不大不小的空間里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薄宇言點了菜,沒有問蔣欣晨,因為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薄教授,你叫我出來……”蔣欣晨秉著禮貌委婉地試探著。
“吃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北∮钛源驍嗨脑挕
蔣欣晨可沒有要跟他一起吃飯的想法,在她的認知里,這個男人不是能一起吃吃喝喝的對象,而是她要小心對付的壞人。
蔣欣晨打定主意不吃飯,薄宇言便說:“我吃完再說!薄
飯菜很快就來了,薄宇言也沒有叫蔣欣晨吃飯,她不是矯情的人,她說不吃便是不吃。蔣欣晨其實有些餓,但一看到薄宇言的臉,她的胃就疼,絲毫沒有胃口吃飯,索性就看著他吃飯。
他的飯桌禮儀很好,吃得慢條斯理卻不做作,倒是她等得急了,催道:“你能吃快一點嗎?”
薄宇言吃下最后一口米飯,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嗯,吃完了。”
蔣欣晨耐著性子,“請問有什么事?”
“已經沒事了!北∮钛詻_她笑著。
一股怒火直燒腦門,蔣欣晨火大地看著他,“你耍我!”
“我不是說了嗎?”他一副好好先生地開口,“吃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所以陪他吃飯就是他口中所謂的有事?蔣欣晨有一股想掀桌子的沖動,該死的混蛋!“你當我是你女朋友,還要陪你吃飯?”蔣欣晨啪地站了起來,拿起包包,頭也不回地踩著如恐龍般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包廂一片安靜,薄宇言笑了,低聲對著空氣說:“你當然不是我的女朋友。”淺淺一笑,“現在不過是未來女友養成式而已嘛!
他從口袋里拿出情書,嫌惡地瞄了一眼,拿出打火機,咻的一聲,火苗躍了起來,從情書的一角開始燃燒,火焰在他的眼中跳躍,他心情隨著即將燒成灰燼的情書而變得開朗。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用力地打開,方才蔣欣晨怒氣沖沖地走到半路,才想到那封給小靜的情書,如果是她的,她可以直接不要,本來她就是要扔的,但是那封情書是給小靜的,她必須要回來。
蔣欣晨面色不善地說:“把東西還……”話說到一半,在看到薄宇言的動作時停住了,
他一手拿著一封信,而火苗已經快燒到他的手指了,她覺得那封信很眼熟,“不要告訴我這東西是……”
“嗯,是你的情書!闭f到最后兩個字,他咬著牙硬擠出口。
蔣欣晨沒有心情注意他的態度有什么不對勁,她火大地朝他吼道:“你有病!這是我的……”呃,也不對,是小靜的。
薄宇言松開手指,最后的紙屑掉在了煙灰缸里,被火苗完全地吞食了,“你還要嗎?”他友善地將煙灰缸遞到她的面前,眼里閃耀著兩簇火苗,恫嚇地盯著蔣欣晨。
蔣欣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霜凍著臉,冷著嗓子,“算你狠!”她現在開始有些后悔惹上這個男人了,她甩頭拉開門,迅速地離開了。
薄宇言隨意地擱下煙灰缸,雙眸深沉一片,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良久,包廂里響起他低啞的嗓音,“情書,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