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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私房美人(上) 第三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1)
作者:千尋
  紅蓋頭下,謹容滿臉滿眼的笑,不是為著自己嫁入貴門高戶,不因為從此飛上枝頭成為人人艷羨的貴婦,而是因為有個男子愿意為她交付真心。

  她想,他喜歡她,不只是隨口說說。

  被人喜歡的感覺很微妙,比被人們需要更愉悅。

  她是個驕傲的女孩,師傅曾經這樣說過。

  她絲毫不及對,因為她像多數男人一樣期待被需要被尊重,因此她選擇懸壺濟世、選擇造福鄉里、選擇揚名杏林,而不似世間多數女子只需要一個男人,一群孩子便可成就一生世。

  李彬看出來了,所以他給予尊重信任,給予她嫁進高門的女子無法追逐的自由,這樣的男人不嫁,她才是真傻子。

  他是好男人,桃花村所有的叔叔伯伯嬸嬸爺爺奶奶……全都這樣說。

  如果她的決定是看走眼,那么整個桃花村便找不出有識人之明的人了,她不信有這么多雙眼睛看著,還分辨不出他是真是偽。  

  謹容出嫁,何父何母不舍、哥哥謹華不舍,濟民堂上下都不舍,而翁爺爺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騎著馬隨著喜轎送過數里。

  村人都說,謹容好心有好報,她救過那么多條性命,老天自然要承諾她一世尊榮,說實話,謹容不在乎一世尊榮,她在乎的是她未來的夫婿。

  她喜歡他,像他喜歡自己那樣嗎?

  謹容并不確定,她只確定他是個可親的好男人,確定他懂得感恩,然后確定自己會像學習醫術那般努力,努力喜歡他,尊重他,一如他對待自己那樣。

  想起李彬,忍不住,她又笑了。

  她太忙了,從跟著師傅那天開始就忙得團團轉,從來沒有時間停下來想想,想自己嫁為人妻的模樣,想她會像多數女人一樣,找個男子來依靠。

  今天的婚禮直到現在,她還有嚴重的不真實感。

  聽見門輕輕被打開,謹容笑容加深,她明白接下來會有一堆的禮俗要一一完成,吉樣話、掀蓋頭、綁同心結,喝交杯酒……全是娘囑咐過的。

  她斂起笑意,靜靜等待,等待那個男子為她掀開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可是……奇怪?為什么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新房應該是熱熱鬧鬧,除媒婆、喜娘,應該還有一堆婢女或男方家女眷……怎么會清清冷冷的?

  謹容懷疑,卻依然耐著性子等待,等待逐漸走近的人向自己說明。

  他終于在她跟前站定,那是一雙男人的靴,這時候能夠進喜房的人,除了李彬不會有他人。

  她又等了好一會兒,可李彬仍然站在原地,像是在猶豫什么,沒有替她掀起紅蓋頭,怎么了?是他后悔了?

  倏地,謹容靈光乍現,不對……相當不對里喧鬧的鑼鼓聲似乎在離開桃花村不久后就停止,她還以為是稍作歇息,進京后才會重新熱鬧起來,但是并沒有,的確是冷冷清清,但那狀況并非從現在才開始。她冷冷清清的進李府、冷冷清清的拜堂,那堂屋里似乎沒有幾個人在,李彬的爹是二品大員,兒子娶妻,登門祝賀的怎可能少了?

  然后是冷冷清清的新房,連個侍婢都沒有,不對,難道李彬欺騙她,李家門第非他所言,或者……他不是娶妻而是迎妾?

  心頭猛然一驚,謹容揚手為自己掀開紅蓋頭,抬起視線,瞬間,她像被天外飛來的大石頭砸中,驚嚇得動彈不得。

  面前的男人不是李彬,是他一簡煜豐!

  他那張剛硬的臉龐在跳躍的燭光下帶出幾分動人溫柔,他定眼望她,雙瞳間有她無法解釋的復雜情緒,似乎有話要說,又似乎無語可言……

  她不懂他的情緒,更不懂如何解釋眼前一切。

  難道想娶她的不是李彬而是他?蠢推論,如果是他,何必托李彬行動,以他的氣派,身分不會在李彬之下,而他那強勢性格,恐怕她的拒絕只會是隔靴搔瘁。

  難道是他挾持喜轎,要逼她醫治他所說的病人?這推論同樣不聰明,如果是的話也未免鬧得太大,要劫持她隨時可行,不必非等到大隊人馬陪她出閣這日才搞出這一場。謹容凝神,沉聲問:“這里是什么她方?”

  “怎么,忘記自己嫁給誰了?這里自然是晉遠侯府!

  簡煜豐沒想過喜帕底下的女子是她,瞬間,所有傳聞串起、苦膽粉、濟民堂……他幾乎可以串出一場騙局的始末。

  “晉遠侯府跟我有什么關系?李彬呢?難道……你是晉遠侯世子?”

  謹容問得很蠢,因為她的腦子滿是渾噩,臉上的沉穩出現一道裂縫,從頂端一路歪歪斜斜地往下裂開,她想再說話,卻發覺口舌間一片麻木。

  簡煜豐嘆息,很好的聯想力,可惜她猜錯方向。

  “李彬是誰?難道他連真實姓名都沒告訴你?”他口氣淡淡的,卻忍不住銜起一抹譏誚,不是對她,而是對那個偽君子。

  但謹容誤解了、火大了,她跳下喜床大步走到他跟前,半點不斯文,只差沒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了,謹容怒目問:“有心解說就別說一半藏一半,弄得人摸不著頭緒。”

  “想求人道真相,口氣得改改!彼廊皇悄俏娘L不動的態度。

  她深吸氣,這時候要求人改口氣太過分,她的臉色漲紅,胸口起伏不定,眼底裝著委屈,卻驕傲地不讓里頭的溫氣傾泄。

  他雙手橫腳,冷然說道:“我不知道許莘是怎么同你說的,只曉得在過去月余他常往桃花村跑,而今日我聽聞風聲,晉遠侯世子迎娶小妾。至于你口中所言的‘李彬’是何許人,抱歉我并不清楚,但方才與你拜堂的人是晉遠侯世子許莘,如果你不笨,至此應該明白,這場婚禮并不是你想像那般!

  這場婚禮并不是她想像那般?所以她是落入陷阱里了?

  “可不可以再把話說得清楚些?”堅強崩坍,她極力抑制脆弱,但仍阻止不了滿心驚惶,以及口氣中的頗抖。

  簡煜豐眉一挑,照理說,目前的狀況由不得她來指揮,他也不需要回答她的疑問。

  及正她己經在這里,再也逃不出去,只不過……如果當初她同意他的條件,或者今日不會這般狼頻,她錯了,錯在選擇許莘的謊言,而不選擇自己的實在交換。

  有兩分心軟,他卻不樂意讓她瞧見,簡煜豐板起臉孔,假裝自己沒有因為她的脆弱而動容!澳阋詾樽约呼屠畋蛞幻谑撬麗凵夏,愿意將一個平民女子迎進晉遠侯府?”他搖頭!斑@神故事只會出現在說書人嘴里,精明能干,聰慧善良的何大夫,怎么能輕易相信?”  

  他語氣并無輕蔑,可謹容的自尊己被踐踏凌辱、破碎成粉,看著她眼底淌過濃烈哀動,他眉心一抽。

  “所以呢?真相為何?”她咬著牙,逼自己仰頭。

  “許莘和我的目的一樣,我們都想救一個人,只不過我選擇據實相告,而他選擇把你拐進侯府!逼煜氯藢幵附邮芴鹈鄣闹e言勝于事實真相。

  “那個人是誰?”她指甲摳進掌心,狼狠的、重重的,在那里留下兩彎月牙痕跡!岸Y親王府的嫡女張鈺荷!

  “她和李彬是什么關系?”

  “如果不是這場病,她早己經是晉遠侯府的世子妃!边@話從簡煜豐口中出來,帶上兩分嘲諷,而聽進謹容耳里,更是青天霹靂。

  原來,全是假的,親切良善是假的,喜歡她是假的,真心相待是假,連出動整村人送嫁的婚禮也是假的,所有人全看走眼了,李彬……不,不是李彬,他連名字都是假的,他們認識的那個男人根本不存

  她被騙得團團轉,卻還在慶幸自己能得一個男人衷心疼愛……她居然為一個漫天大謊出賣了自己。

  她站不住腳了,眼前的景物仿佛在旋轉,一個踉蹌,她急急扶住墻,雖不甘愿卻不得不走回那張諷刺的喜床上。

  她抬眉,茫然的雙眼對上簡煜豐,哀慟滿布臉龐,這一刻謹容徹底明白,這個決定誤了自己一生。

  頹然垂下頭,她嘲諷問:“許莘身上的苦膽粉是你下的?”是他給許莘一個接近她的借口?

  “我沒做過這等事!彼晳T用磊落光明的手段,不暗地使賤招!安皇悄,是誰?I“這件事,你應該去問許莘!

  “你們為了救她一命,還真是處心積慮!边@話,她還是把他給張羅進去,她恨許莘,也沒打算繞過簡煜豐。

  “人的一生,就是有非得去做的事。”

  她冷笑,帶著惡意問:“試問張鈺荷是未來的晉遠侯世子妃,又是你的什么人?妹妹?姊姊?親人?抑或是……你無法割舍的女人?”他不回答,卻緊緊盯住她的臉。

  他雖不言,她卻相信自己猜對了,她被兩個深愛張鈺荷的男人挾持而來,只為延續她的性命。

  她應該怎么做?哭?懷是笑?

  為著另一個女人,他們可以允下她無數合理的、不合理的條件,可以妥協再妥協,讓步再讓步,也可以理所當然的……毀壞她的名節?

  算了,名節毀便毀了,至少她還留有一身清白,她是醫者,為人治病是本分,但她有自己的驕傲,這神手段別想讓她妥協。

  她取下頭上的風冠,揚聲說道:“這是我聽過最荒镠的求醫方法,對不起,即便我曾經立誓要傾盡全力救治天下病人,但很抱歉,這位張姑娘我不救!彼匆谎鄞巴獾拇贝比擞埃吐暤溃骸翱峙逻@件事,由不得你!敝斎菔,醫術在她身上,她不救,難不成他們還能奈她何?

  然而下一瞬,她明白了,他們的確是有辦法的……

  電光石火間,她再度被點穴,無法動彈的謹容眼睜睜看見簡煜豐從懷里取出一個小錦盒,再從錦盒里頭挑出一只小蟲了,他抓起她垂下的手,將蟲子放到她的手腕間。

  那是只全身黑亮的嬌蟲,背上有七條金綠色的線,頭尖處有兩顆尖銳的牙齒,它被放到謹容手臂上,就像有人導引它往前行似的。

  它很快就尋到適合點,尖銳的牙齒咬下,一陣椎心疼痛間,那蟲子己經順勢鉆進她的血脈中,傷口并不大,但它在血管中向前鉆動的時候,那痛,痛得她睚眥欲裂。

  終于,它找到滿意的地方,蟄伏,吸血……

  所有謎底在此刻解開!

  謹容終于理解為什么簡煜豐肯開出那樣誘人的條件,讓她心甘情愿救人,為什么許莘要用假身分許以正妻之位騙她出嫁。

  只不過是救人呀,為什么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因為一他們要的不是她的醫術,而是她的血。

  蟄伏在她血管里的蟲子名為七線盅,習性喜陰,長聚在天羽蕨生長處,因背上有七條金綠色的線而成名,此蟲有毒卻能入藥,讓它飽吸體質極陰的女子鮮血便能治療毒癥,尤其是毒性極強的焚心散。

  只是,七線盅在吸人血同時,會將身上的毒徘出,那毒將會經由血脈流往周身各處,若是要將焚心散的毒徹底解除,簡煜豐必須每隔十日自她身上取一次血,并且持續半年以上。

  十八次取血,七線盅留在她身上的毒將會慢慢累積,她的指節會疼痛變形,她的手腳會慢慢變成黑褐色,然后裂開滲血,當毒滲進骨頭中,便是風吹過也會讓她痛得想要自殘,當毒滲進五腑六臟,她將會吐血,便血,腹脹,心悸……

  總之,沒有一刻能夠安穩活著。

  總之,沒有一刻能夠安穩活著。

  當七線盅吸飽了體質極陰的女子鮮血后,便可以用來入藥,是極好的解毒圣品,尤其是醫治無藥可解的焚心散,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張鈺荷中的毒便是焚心散。

  焚心散顧名思義,中毒者每到月圓時分,心臟處便會如同被烈火烹煮般疼痛,且持續一至兩個時辰。

  這疼不是一天兩天之事,它會每個月痛,并連續痛上三五年,將病人折磨得瘦骨嶙峋,慢慢地死去。

  看見心愛的女子月月承受這神痛苦,他們的確會想盡辦法為她治毒。

  只是簡煜豐太霸道,身為醫者,不該如此罔顧人命。

  公平嗎?用她的時時刻刻,日夜疼痛,換張鈺荷一月一次的發病。

  公平嗎?張鈺荷有他們的在乎,難道她就沒有在乎的人?憑什么他們可以決定用她的命來換取另一名女子存活?

  謹容不哭,不喊,不叫,但她無法阻止自己的恨如蔓草叢生。

  簡煜豐看著她的纖柔手腕,露在大紅嫁裳外的一串裴翠珠纏絲赤金花鐲在喜燭照映中,透出瑩然春水似的光澤,刺得人雙目生痛,他蹙起濃眉,眼底一陣寒冽。

  他點了她的穴道,卻沒點她的啞穴,那是因為他明白這神疼痛便是男人也難以忍受,嘶喊出來可以減緩疼痛,但她居然不哭嘁尖叫,只是靜靜地任由額間的汗水像春雨似的爭先恐后冒出頭。一絲一縷的疼痛鉆進骨頭,謹容痛到極致,淚水從眼角滑下,但她依然緊咬牙關不哭出聲,仿佛不發出半點聲響,她便能守住最后的尊嚴。

  片刻,她的衣衫盡濕,如瀑秀發濕淋淋地貼在脖頸上,像是一條條黑色的小蛇在身上蜿蜓爬行,她的嘴唇是青白的,臉色有淡淡的黑氣,眼神因疼痛而茫然失焦,她縮在床上,像只垂死小獸無助地望著人類的殘酷。

  終于七線盅吸足鮮血,而她視線所停駐的細瘦手管倏地腫起,那串裴翠珠纏絲赤金花鐲被繃得陷入肌膚,白皙手管染上一層淡淡的黑色,突然,那條蟲子咬破血管鉆出,

  血瞬間噴射出來,簡煜豐倒落地抓起蟲子放進錦盒中的同時,從懷間取出金針,針起針落替她止血,他握住她的手鐲,施內力將其繃斷,但腕間己經烙上一圈血痕,在肌膚相觸間,簡煜豐覺得寒徹骨髓,而她卻像是被燙到似的,全身突然一震,她己經痛到沒有力氣痛罵他,只能恨恨瞪他,任由五臟六腑被千蟲萬蟲啃噬似的疼痛著,他替她解穴,打開門,讓候在外頭的婢女進來服侍。

  門打開那刻,他聽見她幽幽問道:“救一人,害一人,你師傅是這般教你的?”

  他無半句回答,甩袖走出門外。

  門扇關上那刻,她雙手抱在胸前,彎下腰,嘴唇頗抖著張開,胸腹間翻江倒海,下一刻,一口鮮血緊接著一口從她口中不斷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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