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感覺自己好像躺在天上的云朵里,軟綿綿的,卻又搖搖晃晃讓人不能好眠。
溫熱的觸感在她臉頰上輕柔地擦拭著,她舒服地吁了口氣,也就不再理會身下的晃動。
等后背陷入柔軟時,她徹底有了睡意,迷糊地翻了個身就要睡過去,身邊卻有人不消停地把她翻來覆去,折騰得她伸手就要推開那人。
可惜醉醺醺的沒多少力氣,那人很快不再動她,吳思終于是睡著了。
沈小齊抱著小熊,眼巴巴地盯著爹地拿著熱毛巾細心地替媽咪擦臉,面上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見媽咪不舒服,爹地幫她除掉外套,把扣子也都解開了。
接著忽然停了手,大步走來將他抱起放入文杰的懷里,安撫道:“小齊跟文叔叔去睡吧,晚安!
“晚安,爹地!鄙蛐↓R摟著文杰的脖子離開房間,懷里揣著小熊,遠遠見媽咪滿臉通紅,好像一個大大的蘋果,想了想,他小聲道:“文叔叔,我還沒給媽咪晚安吻!
文杰失笑,現在進屋是不可能的了,便哄道:“媽咪睡著了,小齊明天多補一個早安吻怎樣?”
沈小齊咬著手指想了好一陣,糾結著晚安吻和早安吻的區別,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吳思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扶著腦袋抬頭一看,嚇了一跳,鬧鐘的短針指向十一點,她一個激靈就要坐起來,才發覺腰上被人緊緊摟著。
狐疑地轉過頭,吳思納悶了。
她睡過頭就算了,連沈墨都遲了,今天的工作怎么辦?
想到這里,她推了推腰上的手臂卻被摟得更緊,她后背貼著沈墨赤裸的胸膛,陣陣暖意涌來,吳思才察覺自己換上了真絲睡衣,就是之前蘇采送的那一套,她不由窘了。
昨晚記得她喝酒后去了洗手間,似乎遇到了一個人,然后怎么樣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不成她睡著了還能自理?揉著太陽穴,她苦哈哈地側頭問道:“沈墨,我頭疼……”
因為不舒服的原因,她說話軟綿綿的,聽起來就像是撒嬌。
吳思楞了楞,還沒醞釀出下一句,太陽穴上已經被沈墨用兩指輕輕按壓著,他責備道:“不會喝酒就不該拚命灌!
她耷拉著腦袋,下回真不敢了。還以為那酒喝幾口沒什么,杯子也沒多大,誰知后勁那么厲害,太陽穴現在還“突突”的疼,難受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沈墨也沒多說,專心替她按壓了一會,又催促她起身漱口,去廚房倒了一杯蜂蜜水過來。
吳思一口氣喝下去,感覺好了一點,這才疑惑道:“昨晚好像遇到一個人,跟我說了好一會的話……”
“你知道那人是誰?”沈墨接過她的杯子放好,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想了一下,搖頭,“不記得了,但應該是認識的吧!币蝗,怎么會跟自己那么熟稔的攀談?
“忘記了就不用再去想了。”他笑了笑,無所謂地答道。
“可是我醉了,會不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冒犯了別人?”她有點擔心,抱著被子不安地問。
“放心,無關人士而已。再說,我在包廂里見你很久沒回來就去接你了,你沒機會得罪誰!鳖D了頓,沈墨又道:“思思,答應我,以后不要喝酒了,就算要喝也只在我面前喝!
“我不敢喝了,這頭疼的……”她抱著頭,面色還有點不太好。
沈墨滿意地點頭,“我先去場地看看,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那你的午飯……”想到自己醉酒誤事,她不由有點懊惱。
“叫外送就好。”沈墨笑著揉揉她睡得有點亂糟糟的頭發,“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別累著了!闭f完,他收拾好,換上衣褲就走了。
既然沈墨這樣說,吳思也就放輕松了,在床上又躺了一個多小時才慢吞吞地起來。
打著哈欠在全身鏡前走過,她突然一楞。
這件真絲睡衣不但薄,而且是低胸露背,又是僅能蓋著屁股的短裙,布料著實少,價錢卻貴得嚇人……后面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件布料少得厲害的睡衣遮掩不住的皮膚上,遍布點點紅色的紅印子,從脖子到胸前,再到大腿根部……
吳思拉開胸前的睡衣往里一瞧,小腹上也沒被忽略掉。
她臉紅紅地走入浴室,自己除了頭疼,身上其他地方沒有異常,顯然某人吃了點豆腐之外,并沒有“奸尸”的興趣。
吳思摸著鏡子里面頰通紅的自己,忽然想到昨天答應了May,這周末時裝秀結束后去沙灘玩兩天,現在這個紅印子,幾天的功夫恐怕都消失不掉,讓她怎么穿泳衣?
不要說比基尼,連最保守的泳衣都穿不了。
吳思不禁懷疑,難道沈墨這是故意的?
可是轉念一想又立刻否決掉了,昨晚她跟May聊這事的時候,沈墨正跟幾位助理碰杯閑聊,不可能一心三用或者四用到這個程度吧。
唉,這下晚上小齊回來,又要說她被蚊子咬得很可憐了……
突然沒有事情要忙,在家里無所事事的吳思反而很不習慣。
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她無聊地在沙發上翻滾,突然手機響了,吳思有氣無力地機在枕頭上接了起來。
“小思,你在家里嗎?”蘇采的聲音有點急促,還帶著點小心翼翼,刻意壓低聲音像是做賊一樣。
吳思聽得好笑,問道:“小采,你又去哪里玩了,這樣偷偷摸摸的說話?”
“給你報信來著!碧K采沒好氣地道:“你在家的話就別開門,不在的話也別那么早回來!
“到底怎么了?”被她這么一說,吳思連忙坐起身,正經地問道。
“凌瑞就在你門口守著,看樣子站了好久。遠遠望著你二樓的房間就跟望夫石一樣!
蘇采撇撇嘴,站在街口的角落即時報導。她辦事經過這附近,沒想到會看到這情景。
吳思一聽,重新又趴了回去,“這有什么,讓他在外面站著吧,我今天說什么也不出門了。還有,說什么望夫石呀,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好不好?”
蘇采氣結,“得了,你別再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了。”
匆忙收了線,吳思嘆了口氣,還是溜到二樓悄悄縮在窗簾后面往外看。
確實是凌瑞,一臉胡碴,面色不太好,可能一夜未睡。
她真不明白這人是怎么想的,在一起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又來做深情狀,實在令人費解。
既然他想做情圣,她也樂得給凌瑞這樣的機會。
傍晚沈墨回來的時候,凌瑞早已不見了人影,吳思也懶得跟他提起這件事。
聽沈墨說,邀請函很順利地發出去了,剩下幾天他們終于能松一口氣。
場地都布置好了,吳思想不到還有什么要操心的地方,一面接過沈墨的外套,一面笑道:“這兩天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他松開領帶,笑了,“還是不能大意,不過總歸是不用像之前那么忙碌了!
沈墨看她已經換上了一套密密實實的睡衣,露出一點點白晰的脖子,想著今晚他們終于可以好好地深入了解。
兩人吃完飯,回房后吳思不高興地問:“你在我身上弄了那么多痕跡,過兩天我怎么跟May去海邊?”
沈墨摟著她的肩膀,安撫道:“海灘太陽曬,對皮膚不好。你不是想要白回來嗎,那就不能再曬了。”
吳思摸著臉,確實最近黑了不少,再曬就要變成小黑人了,別提有多丑,心里有點動搖了。
他急忙再接再厲道:“而且最近天氣熱,去海邊的人特別多,吵吵鬧鬧的,沙灘肯定垃圾也不少,還不如在家里舒服,對吧?”
這一聽,吳思怒了,轉來轉去就是不讓她去海邊游泳,才使出那么一招,她要是就這樣被壓住了,以后還得了?
一想到以后沒有了人身自由,她就郁悶了。好歹她現在雖然二十有五,心理年齡還是二十歲的芳齡,怎么能老窩在家里不去玩?
以前讀書時是有時間沒錢去玩,現在有錢又有時間,如果還不能去,實在是一種遺憾。
秉著翻身做主人的念頭,她握著拳頭小小地揮舞道:“我要去海邊,反對無效!”
她可是很期待,陽光、沙灘、排球帥哥……吳思擦擦嘴角,摔了一下變成有夫之婦,那最后一個只能看不能動了,不過能養養眼也非常不錯。
想想看,陽光普照、蔚藍的海水、腳下柔軟舒服的沙子,一群健壯又帥氣的男生打著沙灘排球,矯健的身影,俐落的身手……
以前的蘇采總是在吳思耳邊嘮叨這樣引人犯罪的一幕,久而久之她也被小小的同化了,情不自禁地稍微花癡了一下。
回頭見沈墨臉上沒了笑容,吳思立刻蔫了,討好地笑笑,“我真的很想去海邊玩……”
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沈墨嘆了口氣,“那么時裝秀之后,我跟你一起去海邊度假!
時裝秀前兩天,模特兒都陸續過來了,被薛敏安排在離場地不遠的飯店。
沈墨叫工作人員每天都檢查一遍設備,確定無誤。他們累得哇哇叫卻還是不敢忤逆大Boss的意思,誰讓他是老大,他們的衣食父母。
再說,沈墨這種嚴謹又追求完美的工作態度,也備受他們敬重,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么在幾年內在國內打出一片天地?
于是大伙叫歸叫,做的時候還是相當仔細又一絲不茍。
時裝秀進入倒數計時,最緊張的反而是吳思。
畢竟她第一次加入這個團體之中,又忙碌了好一段日子。尤其之前又遇上了不少的問題,這份耕耘很久終于等到收獲的喜悅和期待,是她第一次強烈感受到的。
反而是沈墨安撫她,說現在就這么緊張,真到時裝秀那一天她可能要撐不住的。
吳思反省了一下,她緊張得吃不好、睡不著,也影響了枕邊人,于是努力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終于是消停了。
凌瑞作為合作方,在最后一天也來到了現場,在伸展臺附近走了一圈,又看了看打燈的效果,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略略點頭表示可以了。
吳思瞧得一肚子火,他們努力了那么久,這人就像是君王一樣空手來巡視,還板著臉沒什么好面色,難不成是看不上大家努力的成果?
“小思,待會一起吃飯?”凌瑞走下來,對她笑了笑,自從吳思換了手機,他一直沒機會再單獨約她。
吳思扁著嘴,婉拒道:“我跟沈墨中午回家吃,凌學長不用客氣了!
“關于這場時裝秀,我也有些疑問想跟沈先生談談!彼D向沈墨,笑著說道。
沈墨看著他,點頭答應了,既然沈墨也去,吳思只好跟著了。
他們挑了一間安靜的法國餐廳,吳思對于這復雜的餐飲流程沒有多少興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刀叉。
凌瑞跟沈墨確實說了方才看到的不足,以及自己的意見。
吳思聽得越來越窩火,不管怎么說凌瑞也不過是大學副修設計罷了,竟質疑沈墨的專業,對他苦心策劃的時裝秀指手畫腳,雖然沒有貶得一無是處,可對于一個設計師而言卻是相當冒犯。
沈墨只是淡淡笑著,雙眼盯著桌上的玻璃杯一言不發,似乎在專心地聽著,又好像是在發呆,沒有出言反駁也沒有動怒。
吳思看得一臉佩服,心底的怒意也慢慢消了。這就是所謂的素質和修養吧,她也該好好學習。
冗長的對話因為只有凌瑞在說,漸漸地他也覺得無趣而打住了。
沈墨抬起頭,笑道:“多謝凌先生的意見,我會參考!
吳思急忙站起身,找了個借口道:“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小思哪里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看嗎?”凌瑞聽了她的話,連忙關切地問道。
“不用,有點頭暈而已!彼撕笠徊奖荛_他的手,靠向旁邊的沈墨。
沈墨攬著她,朝凌瑞點頭,“那么,我們先走了!闭f完,不等凌瑞回應便摟著吳思出了餐廳。
吳思坐上車子的時候,小小的松了口氣。
總覺得沈墨跟凌瑞面對面的時候,雖然面上還帶著笑容,周圍的空氣卻冷颼颼的,氣氛詭異,好在她溜得快,不然就得給那氛圍憋暈了……
看沈墨發動了車子,卻不是往家里的方向,她楞了,“我們這是去哪里?”
“去醫院,你不是說不舒服嗎?”沈墨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答道。
吳思窘了,“我剛才是糊弄凌瑞的,好吃好睡的哪里有不舒服了!
沈墨笑了,“你學壞了。剛才沒吃多少,我們再去填飽肚子!
她這才反應過來,撲上去嚷嚷道:“你也騙人,說什么去醫院!
沈墨攔著她,沒好氣地道:“現在我們在馬路上。還有,我是司機。”
吳思這才悻悻地坐回去,狠狠地瞪了沈墨一眼。
時裝秀當日,吳思穿上一件黑色的套裙做接待的工作,看起來相當專業。
人來人往,還有很多重量級的人物,當然對于某門外漢來說非常陌生,這些都是May告訴她的。
吳思看著一群衣著時尚的賓客,挽著高姚美麗的女伴入場,閃閃發亮得讓她幾乎要瞇起眼。
果然,服裝設計師大多是相當自戀,而且非常愛炫耀……
吳思悄悄地想著,回頭看見跟她一樣,一身黑色襯衫、深灰色西褲的沈墨,袖邊上有簡單的圖騰刺繡,低調的華麗。
她默默地低頭,沈墨雖然也是服裝設計師,穿著就非常符合自己的審美觀。
果然千好萬好,還是自家的最好……
May正整理著賓客簽名的名單,回頭看著她,奇怪道:“吳小姐的臉怎么紅了?”
吳思不好意思地笑道:“會場里比較熱,我今天穿得比較多,呵呵!备尚α藘陕暎s緊溜往后臺去了。
剛走到后臺,就聽到里面傳來薛敏焦急的聲音,似乎是在跟誰說電話,刻意壓低著聲音,“怎么這樣,現在立刻調人是不可能的了!醫院怎么說……這事飯店也要負責任……”
薛敏氣憤地掛上電話,扭頭見吳思站在門口,嘆著氣苦笑道:“麻煩你請沈先生過來,不要驚動其他人好嗎?”
見她一臉凝重,吳思立刻點頭,轉身出去悄悄將沈墨叫去了后臺。
“怎么了?”沈墨原以為吳思叫他去后臺是要跟自己說悄悄話,一見薛敏,不由收起了笑容。
“在飯店的模特兒,今早集體腹瀉,已經緊急送去醫院,F在正看診中,估計一時半刻是趕不過來了!毖γ艏奔钡刈呱锨埃瑵M臉擔憂地說道。
沈墨一怔,沒想到又出了亂子,當機立斷道:“叫辦公室所有的女助理都到后臺來,其他人繼續自己的工作。思思,你去讓主持人先安撫住賓客,稍微延遲十分鐘時裝秀再開始!
“好,我知道了!眳撬伎觳阶叩介T口,回頭見沈墨一臉鎮定,于是深吸了口氣壓住緊張的心跳,恢復平常的神色,微笑著把助理們一一叫去了后臺。
最后才跟主持人小聲嘀咕又好言鼓勵了幾句,不知是為對方壯膽,還是給自己一點信心。
做完這一切,環顧四周見沒有異樣,她才偷偷又回了后臺。
進去的時候,后臺可以說是一片混亂。
女助理們手忙腳亂地比劃著手里的衣服,已經有兩三人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迅速在臉上化妝,發型師也跑來跑去地給助理們的頭發做簡單的整理。
吳思目瞪口呆,這才后知后覺沈墨是想讓助理們頂替模特兒上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即使這些衣服都是給模特兒量身訂做的,現在也不可能叫腹瀉得腿軟的模特兒再趕過來。
沈墨正穿插在各人之中為她們配飾,還有跟發型師稍作商量。
轉頭看見吳思,他大步上前把幾件衣服塞進她懷里,“思思,這是你的!
吳思點頭,抱著衣服走了幾步,這才愕然地扭頭道:“我也要上臺W”
“對,助理的人數不夠,可以叫上的人都叫上了!鄙蚰柭暭。
吳思環顧一圈,瞧見在化妝的薛敏,只能硬著頭皮迅速鉆入更衣室,說是更衣室,其實不過是一塊特大的布將后臺截成兩半。
她進入的時候,險些被無數的“波濤洶涌”嚇得退回去,她低頭瞧著自己的小身板,有點想打退堂鼓。
May眼尖地揪著她到最里面,利索地把自己的長裙套上,伸手就幫吳思整理了幾件衣服。
簡單的三件式服裝,穿起來不太顯身材,相較起來也挺保守的,吳思小小的吁了口氣。
May撇撇嘴,嘀咕著這衣服不顯腰身之類的話,迅速幫她穿戴起來。
“不錯,帥氣!”May看著吳思,贊賞地豎起了拇指,“不愧是Boss挑的衣服,很適合吳小姐!
吳思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短襯衫、紅色長袖短外套、緊身褲和馬靴,怎么看怎么像是中世紀的馴馬師服裝,確實很帥氣。
她還想去鏡子前瞅瞅,卻被May抓著往外走去,“回來再看,先化妝,還有這頭發……”
“我來就好。”沈墨已經等在外頭,望見吳思的裝束,滿意地點頭,“看起來很合身,頭發簡單盤上去就行!
他的大手在發上細細穿過,動作輕柔又迅速,吳思楞楞地站在原地,沒多久就聽到沈墨退開一步,朝她笑了笑,“好了,來這邊坐,我給你化妝!
May就坐在隔壁,調侃道:“Boss你偏心,我們都是自給自足,吳小姐就是全程陪伴!
沈墨手上動作不停,笑道:“誰讓思思今晚是主角?”
主角……吳思懵了,順道怯場。
她閉上眼,沈墨正給她刷睫毛,她小小聲地道:“我沒經驗,走臺步不行的!
“可以睜開眼了,”沈墨給她掃了淺棕色的眼線和同色的眼影,安撫道:“沒事的,你最后一個出場,我會一直在你旁邊。”
聽他這么說,吳思稍稍安心了。
外面的音樂一響,聽到主持人的聲音,吳思知道時裝秀正式開始了。
視線掃向四周,助理們已經整裝待發了。
沈墨站在臺前悄悄向主持人打了個手勢,助理們按照順序慢慢出去,剩下吳思躲在后面,聽著音樂聲越發忐忑不安。
女助理們雖然沒有走臺的經驗,可是平日耳濡目染多少知道點技巧,她們面帶笑容,從容地在伸展臺上走著。
底下的賓客看見這些非專業的模特兒起初有點騷動,后來被華麗的衣服迷了眼,漸漸專注于臺上,時不時側頭與身邊的人說上兩句。
吳思在后臺看得真切,猛吞著口水,雙腳開始發抖了。
面對那么多的專業人士,她這個門外漢可沒辦法像助理們那么鎮定。
沈墨見她緊張,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沒事,有我在!
“我……真的可以嗎?”她抬起頭,雙眼因為眼影的關系又大又明亮,水潤的眸里帶著點委屈與猶豫,看來楚楚可憐。
沈墨看得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因為害怕擦掉了她嘴上的唇膏,他沒敢碰那里,“思思,來,深呼吸!
吳思聽著他的話,大大地吸了口氣,手上一暖,被沈墨緊緊握著。她心里才平靜了一點,沈墨突然大步往前,扭頭道:“思思,我們走了!
“呃……”她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住了。
好歹出去前,跟她說一聲吧!
不過被沈墨拖上臺,吳思也不能再退后,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如果不是被他拉著,她肯定腿軟得走不動了。
吳思心里唾棄了自己一陣,終于是昂首挺胸跟著沈墨走在伸展臺上了。
記得May曾告訴她,把底下的賓客都當做黃瓜,就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想當初她還笑了好久,哪里來那么多黃瓜。
現在站在臺上,燈光閃耀,其實并不能看得清底下人的神色,反而是一種解脫。
吳思鎮定下來,一步步地走著,卻見沈墨回頭對她一笑,小聲道:“思思,你別一副慷,慨就義的面色,他們還以為我逼你上臺。”
她瞪了某人一眼,這分明就是趕鴨子上架,不是逼又是什么?
不過被沈墨這么一調侃,吳思更放松了。
他還在側邊小聲鼓勵道:“挺胸收腹,你現在是驕傲帥氣的馴馬師!
吳思憋了一口氣,郁悶到了。
她32A的胸圍,就算再挺都不可能有波濤洶涌的效果,這不是為難人嗎?
這點小心思,沈墨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見吳思又偷偷瞪了他一眼,不由會意一笑。
沈墨換上了一件相似的騎師的服裝,短外套、緊身褲,色彩更暗沉一些,兩人在臺上又兩兩相看,眉目傳情,氣氛十分好,給賓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吳思的個子不高,穿上高跟馬靴還是比沈墨低了半個頭,站在他身邊,更像是依偎他一樣。
在角落的凌瑞望著這一幕,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回到后臺,吳思才發覺自己后背的襯衫都濕透了。
不光是燈光太強,照射在身上很熱,也是因為她緊繃著神經,過于緊張了。
她迫不及待地要換下衣服,卻被沈墨抓住了,“待會還要謝幕,先別換!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一旁的May打趣道:“第一次上臺,吳小姐的表現很不錯了!
“真的嗎?”被人夸了,吳思雙眼亮晶晶的,很是高興。
見她這樣,May又笑了,“就是開頭的時候太緊張了,這張臉繃得緊,我還想一捏會不會碎掉!
吳思面上有點紅,另一位女助理搭話道:“吳小姐很鎮定了,我還見過剛上臺的模特兒緊張得同手同腳,自己還不知道,笑倒了臺下一大片人!
這話一出,后臺滿是笑聲。
沈墨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好了,最后謝幕,都辛苦了!
這場時裝秀給人的印象相當不錯,自然、時尚又帶著一點復古的味道,低調的華麗,是沈墨最想要表達的,也令他們親身感受到了。
至于采用了普通人做模特兒,在他們看來更貼近生活,給了人一股親近感。
吳思看到第二日的報導時,發現某個記者對于這場時裝秀的評價,總的來說是相當出色的了。
她眉開眼笑,覺得沈墨的努力并沒有白費,這show是成功了。
“一個人在這里傻笑什么?”昨晚回家后兩人累得不行,洗洗就睡了。難得時裝秀結束,沈墨索性放了所有人大假,自己窩在家里跟吳思好好休息。
“看這篇報導對你的時裝秀評價不錯,這是個好開始!彼氲竭@場show經歷了不少困難,撇撇嘴道:“這場時裝秀能順利進行真是不容易!
“的確,麻煩的事情一個接一個!鄙蚰珦е谏嘲l上坐下,“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去哪里?”吳思抬起頭,疑惑地問。
“不是說去海邊嗎?我們可以安排一個假期!鄙蚰竽笏谋亲,笑著說道。
她雙眼一亮,“工作完全結束了?我們可以去幾天?”
“剩下的部分薛敏能夠完成,就當是散心,半個月沒有問題。”沈墨想了想,慷慨地給了個日期,讓她更興奮了。
“半個月?!那我們去海邊飯店住嗎?”
“可以,不過與其住飯店,不如租獨立別墅比較劃算!鄙蚰鴳牙锩奸_眼笑的人,又問:“小齊要上學,我們是留他在家還是一起帶去?”
吳思瞄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半個月耶,怎么能讓小齊一個人在家?這么久不在我們身邊,他也會害怕。”
沈墨眨眨眼,答道:“好吧,那我們叫上文杰一起去?”
她無奈,這人完全當文杰是保姆了……雖然文杰的確有當全職保姆的天分,沈墨也是給了薪水的,可是這樣奴役別人實在令她有點過意不去。
“也讓文杰休息一下吧,經常麻煩他也不好!眳撬枷胫恢苯袆e人帶沈小齊,說不定哪天自家可愛粉嫩的小孩子就要不認得他們做爸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