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纏繞著藍天。
“我說小姐您就別庸人自擾了,照我瞧來,大人對您的迷戀會直至天荒地老的!痹ひ幻鎺网x純水收拾著前往長安的衣物,一面說。
“我是庸人自擾嗎?”她半倚著木椅,手支苦下顎。
“當然,大人瞧您的目光已到了無視旁人的地步,再說您也不想想,大人為了您拒絕安樂公主的求親,還騙了皇上的血滴子來為您治療心絞癥,更恐怖的是,他為了奪回您竟然流放武三思,逼退則天先皇,甚至讓先皇含恨而終,這種種的恩典,若不是摯愛,又怎能做得到?所以我說您想太多了,大人不會有厭倦您的一天!
鴛純水不以為然的搖首!澳悴恢,這家伙有多狠心,在女人成為他的弱點以前他都會先殺了她,我擔心——”
袁妞哈哈大笑!澳鷵拇笕擞幸惶煲矔䴕⒘四俊
“我……”她屏住呼吸。
“我說您這不是杞人憂天是什么?”
“……”
“您知道大人現在在做什么嗎?”瞧見小姐依舊不安的神情,袁妞突然轉而笑問。
“做什么?”
“大人現在正在為您拆屋搬床!
“搬床?你是說那頂則天先皇御賜的檀木璧玉床?”
“沒錯。”
“他拆那張床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不就因為某人睡了那張床可以舒眠清血脈,大人這才決定將那張極其珍貴的床一塊搬往長安讓您睡個安穩。”
“天啊,那張床少說超過百斤,此行長安路途遙遠,大人這么做要耗費多少人力啊?”鴛純水大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要是您有需要,莫說拆屋搬床至長安,就算要人將床搬至吐魯番,我想大人眉頭也不會皺上一下的要人照辦!
“不成,這家伙太胡鬧了,我去阻止他!彼D身要找人去。
袁妞一把拉住她!靶〗,您就別去了,因為去了也是白去,大人對您的身子可是小心調理,就怕這心絞癥又復發,所以您說這張床他能不帶著嗎?”
“可是太勞師動眾了——”
袁妞翻白眼對著她嘆氣。“其實袁妞真正要說的事,難道小姐您還是不明白嗎?”
“明白什么?”她一臉的不解。
“小姐,人人對您的疼愛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您說這男人將來忍心動您一根寒毛嗎?就算將來大人真的厭倦您了,可您已曾受了大人的極寵,這樣的際遇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來的,再說,您覺得現在不幸福嗎?何必要讓過度的陰影來破壞眼前的一切!
事實上,此刻的鴛純水幸福極了,那家伙除了脾氣陰邪了些,其余對她的照顧簡直是無微不至,像是可以永無止境的呵護。
但她多么希望真能永無止境哪……
“唉,我的大小姐,大人這人的確是難以捉摸,但是大人對您所做的一切卻再明了不過,大人是愛您的,起碼此時此刻是如此!”
“此時此刻?”
“是啊,您不覺得這就已經比別人幸運上很多倍了嗎?”
鴛純水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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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山大街上往來的行人熙熙攘攘,一頂六人暖轎讓人抬著小心登上了城中著名的長橋“鴻景橋”,此橋長有百呎,橋身狹長,僅容一轎通行,若同時有兩轎要過橋,另一轎勢必暫讓一旁,讓一轎先行通過才行。
暖轎順利走完長橋,才到橋頭,忽然傳來一聲大喝,“是誰?誰該死的擋了我家大人的路?還不快閃一旁讓我家大人通過!眮砣藲庋鎳虖,背后是一頂華麗的八人大轎。
站在暖轎旁的袁妞瞧了有氣,立刻回嘴,“什么嘛,咱們都到橋頭了,該讓路的是你們!”
“大膽丫頭,你說這是什么話!你可知轎里坐的是何許人也,敢叫咱們讓路,你不想活了!”轎夫一臉兇神惡煞。
“你家大人是誰?”袁妞皺起眉來。
“哼,告訴你,我家大人正是新上任的新科狀元伊居政,伊大人,見到我們大人你家王子不下轎屈腰下跪就算了,竟然還敢擋路,瞧來你家主子是命不長了!”轎夫不可一世的說。
“你好大的膽子敢咒我家主子命不長,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們!”小姐的這條命大人可是最寶貝了,敢詛咒小姐,瞧來要沒命的人不知是誰!哼!
“大瞻!是哪個渾丫頭敢說本官不想活了?”轎里突然傳出暴怒聲!斑不給本官掌嘴!”
轎夫得令,立即挽起袖子一臉得意的要動手。
“住手!”坐在暖轎內的鴛純水聞聲趕緊下轎攔阻。
轎夫見下轎的不過是一名小姑娘,仗著有大官倚靠,態度更加囂張。
“你沒聽到大人的吩咐嗎?這渾丫頭說話不知輕重,是她自己討打,你最好別妨礙我教訓人,不然連你也惹惱我家大人,有你罪受的!”說完轎夫揚起掌就要朝袁妞落下。
“不行,不許你對袁妞動粗,這么著,咱們讓路,這就讓路,求你們家大人別生氣!”鴛純水拉過袁妞護在身后不讓轎夫動手。
“你!這我可作不了主,要我們大人同意才成。”轎夫狐假虎威的說。
“求小兄弟行行好,替袁妞向你們家主子求情!兵x純水趕緊低聲要求。
身后的袁妞氣呼呼的要抗議,但硬是讓鴛純水給攔下,袁妞氣得別過臉龐,明明是這些人無禮在先,小姐何必低聲下氣?!
轎夫這才裝模作樣的問主子!按笕,這丫頭的主人說要讓路了,求您別罰人了!
“哼!”轎內只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哼聲。
顯然他家大人還是很不高興,轎夫撇撇嘴,回頭對她們說:“早知道規矩讓路不就沒事了,非要惹得我家大人動怒,這下我也沒轍,這丫頭的嘴是非掌不可了!
“不成,你們不能打人!”鴛純水不肯讓袁妞受委屈。
“怎么不成?我家人人可是當朝的狀元,打一個放肆的丫頭算什么,再說任何人見了我家大人莫不行禮叩首,偏偏你們這么不懂規矩,不然這么著,你們不妨跪下認錯,說不定我家大人會網開一面的饒了這丫頭!鞭I夫有意羞辱,故意刁難。
“跪下?這怎么成,你家大人了不起,我家小姐也不是——”袁妞氣不過大怒。
“袁妞,算了,咱們息事寧人,跪就跪,這種事別扯上爺,少給他帶來麻煩!兵x純水立即阻止。
“可是——”
“住口,跪下!”說完鴛純水已經主動當街跪地了。
可惡!見主子都跪下了,袁妞哪敢再多話,趕緊跟著跪下,轎夫這才滿意的向他的主子稟報。
轎內的人不過又哼了一聲,算是不計較了,八人的轎子又重新抬起,大搖大擺的將鴛純水的轎子擠到一旁去,大轎約走了一小段落后,轎里的人鄙夷地掀開轎簾,向后不經意的瞄上一眼,這一眼卻讓他霎時血液倒流,那轎徽……
“慢著!”他猛地驚慌大喝。
轎夫奇怪,立即上前詢問:“大人,莫非您覺得不甘心,還是要嚴懲那丫頭?要小的再去將人押來嗎?”
“住口!”不等轎子停穩,他驚慌失措的跳下轎,連官帽都不小心教轎門給撞落一旁,他無暇顧及,心下只念著——不要是“她”,不要是“她”!
睜大眼瞧見那跪地的人正要上轎,隨著她上轎的動作,腰際上那象征某人的環佩鈴鐺,叮當作響,他當下驚得魂飛魄散,完了,真的完了,他這下死定了!
趕緊提氣狂奔,一路跌跌撞撞、狼狽至極的要沖上前請罪,可人還沒趕上,鴛純水已經上轎,轎夫似乎是故意一般,竟走得比平常還快,轉眼已消失在橋頭。
伊居政猶如三魂七魄被抽離,當場軟下腳跌坐地上。
身后的轎夫一路追來,看見主子的驚恐模樣,不由得急問:“大人,您怎么了?”
他回神,瞧見那該死的轎夫,立即氣急敗壞的吼道:“你這瞎了眼的狗奴才,本官會被你害死!”
“大……大人……何出此言?”轎夫心驚不解。
“混帳,你可知方才那是誰的轎子?”
“小……小的不知,不過那轎子不及大人的八人大轎華麗,想必轎里的人物,地位絕不會高過您才是!鞭I夫自以為是的說。
“蠢蛋,本官說你瞎了眼一點都沒說錯,那是公孫府上的轎子啊!”他幾乎想殺人了。
“公孫府……。∧谴笕酥傅氖枪珜O謀,公孫大人府上的轎子?!”轎夫不禁也綠了臉。
“廢話,整個京師有幾個公孫府,而你這該死的奴才,誰不好得罪,竟惹上公孫謀最心愛的小蟲子,你、你,該死!”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人也不住又軟下。
“公孫大人最心愛的小蟲子……那不就是全京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鴛純水,鴛姑娘?!”轎夫嚇得差點沒有口吐白沫,這回癱得比他的主子還徹底,因為誰都知道公孫謀開罪不得,而他的小蟲子更是碰不得……不長眼者,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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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長安的隊伍全由皇城侍衛組成,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的全為護衛著一頂裹著紫金絲綢,轎簾串著昂貴七彩金珠的轎子。
而此刻轎內的男人正兩眼罩著火焰,睨向一臉不得已又無奈的小女人身上。
“你說她們都來了,是怎么回事?”公孫謀的聲音緊繃,透著壓迫人的怒意。
“也不是全部,只是應后宮的要求,讓包括安美人、煙美人以及元美姬等十個美眷跟來罷了!兵x純水陪笑的說,直到隊伍行走了三天,她才敢告訴他這件事。
“你好大的膽子!”這丫頭竟學會了先斬后奏。
“呵呵……爺,您放心,這些美眷都跟在隊伍后頭,所以不會拖累大人的行程的。”她干笑著解釋。
“哼,人就在后頭跟著,這事居然無人告訴本官,竟連尚涌也沒敢稟報,小水兒啊,你可是越來越懂得在本官的眼皮底下攪和了,這會甚至攪和得連本官后院起火都不自覺!”他雙眸閃著火苗。
“爺,這不關尚涌的事,是我逼他不許說的,也是我堅持要帶著煙美人她們同行的,您可別胡亂遷怒。”她忙說。爺有遷怒的習慣,自己可不能害了尚涌。
“難道這兩個女人又威脅你了?”公孫謀犀視。安、煙兩個女人,上回竟敢挾袁妞要挾小水兒將他騙去后宮,后來在她的和平交易下,他未嚴懲兩人,莫非她們還敢作怪?!
“沒……沒有,沒有這回事!”她嚇了一跳,緊張的否認。
爺還真精明!
她答得過快,令他懾人的目光瞇了起來!皼]有?哼,來人。
“慢著,爺喚人想做什么?”鴛純水驚慌的問。
“這兩個女人還敢在本官面前耍手段,該死!”
“!爺,我不說了嗎,她們沒有威脅我,是我自愿要帶她們來的——”
“尚涌!”他根本不甩她說什么,逕自高聲再喚。
“大人。”這回轎外的尚涌立即應聲。
“去把——”
“尚涌!不許去!”
情急之下,她大吼出聲,這吼聲可嚇壞了轎外包括尚涌等一干侍衛,更惹得公孫謀的目光瞪向她。
她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造次,咬咬唇,小臉一垮!盃,是您自己說后宮歸我掌理,如今我不過是帶著幾個女眷隨行,您就發怒要辦人,我問您,您這不是要我難堪嗎,以后這后宮誰還肯聽我的話?”她干脆轉過身,低下首,接著就傳來疑似委屈啜泣的聲音。
他黑眸又瞇起,清楚知道這丫頭在作戲,目的就是要他別辦人。
“大人?”轎外的尚涌久久未聞有聲響,小心詢問。
公孫謀瞧見她緊張僵硬的小膀子,故意抖動“啜泣”得更兇,他拉下臉,喟嘆一聲,暗惱拿這丫頭沒轍!皼]事,你退下吧。”他朝著轎外吩咐。
尚涌這才退下。
這丫頭到底讓他吃了什么藥?居然能讓他百依百順,甚至生平第一次有種“有志不能伸”的惡劣感覺。
他越想越懊惱,忽然發現一雙小手暖暖的摸上他的膀子,又是這招,敲敲敲、捏捏捏,小手手勁恰到好處,這轎子密閉,時時聞著她身上飄來的幽香,他闔上眼,好吧,這藥他甘愿咽下了,誰教這是他的小水兒、小蟲子,身為主子哪有不縱容的道理。
忽地,他伸出掌覆住她揉捏的小手,輕輕一扯,將人扯入懷中,人兒驚呼一聲,見他眼神綻亮,這神色傳達的意圖,她再清楚不過,當下酡紅了雙頰,羞答答地不敢瞧他,這可愛的模樣,擾得他想就地“侵犯”。
才俯下首,就傳來轎外尚涌殺風景的稟報聲。
“什么事?”興致被擾,公孫謀的聲音不由得多了惱怒。
尚涌心驚,糟了,自己該不會又挑了不該攪局的時候稟報吧?
額際緩緩流下一道冷汗!按蟆笕耍辆诱䦷е摹畺|西’趕來了。”他悄悄地咽下一口口水。
“這家伙來得還真巧,巧到一再觸怒本官!”他不悅的悶哼。
轎外的尚涌著實為這位新科狀元的命運捏把冷汗。
這小子十足倒楣!
“咦?爺,尹居政大人找您做什么?”她卡在他懷里,雖動彈不得,但聽聞伊居政找上門,也不禁兀自心驚起來,該不會是那日長橋上的事教他知道了吧?
“不是聽尚涌說了,他送東西來。”他四兩撥千金的回答。
“送什么東西來?”鴛純水紅潮退去,蹙著眉問。
他不喜瞧見教他挑起的春潮又消退,心下甚為不快!斑@家伙送禮來的,還是……你以為他找本官所為何事?”他眸光犀利的反問。
“我……我怎會知道伊大人找您為了何事?”她一臉心虛的低首,胡亂把玩著她送他的鈴鐺狀墜腰飾。
“真的不知道?不猜猜?”他有意逗問。
“有什么好猜的,不猜了!”不擅說謊,被問急了她索性埋進他懷里,不想吭聲。
公孫謀見了好笑,一手摟著她,逕自朝著外頭道:“要那小子在后頭跟著,等到咱們在行宮落腳時,本官再見他!
“是,大人。”尚涌領命退下。
大人的樂子來了,這會定是想避開姑娘,好在晚上好好的享樂吧!
想來他家大人還真是變態呀!
尚涌離去后,她自公孫謀的懷中仰起小腦袋瓜子,瞧見他的粲笑,她忽有脊髓發寒的感覺,他在隱隱興奮個什么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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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盒子里有那不長眼轎夫的頭,以及當日另外七個轎夫的頭顱,一共是八顆該死的腦袋,請大人點收。”紫陽行宮的偏廳內,伊居政抖著身子跪趴在地上,將一只大木盒恭送至公孫謀跟前。
公孫謀瞧都沒有瞧他一眼,連木盒也沒要人收下,逕自轉著首問向身旁的人,“尚涌,本官不是吩咐要九顆頭顱,怎么少了一顆?難道是你沒確實傳達清楚?”
趴跪在地上的人立即嚇得魂不附體,尚涌掩嘴偷笑。
“大人,屬下已確實傳達過了!庇浀媚侨杖舨皇谴笕伺R時交辦要務,他才沒法隨身保護姑娘上街買東西,若非如此,這新科狀元也不會瞎了眼的開罪某人。
“是嗎?那是你沒有將本官的交代辦妥嘍?”他冷眼瞧向皮皮剉到失控的人。
“大人饒命啊,大人!”尹居政幾乎要哭出聲來了。
“饒命?怎么饒?留下命,但是少了雙腿、眼珠子、耳朵以及牙齒……啊,不如本官要人將你的人皮剝下,但是下令定要保全你的狗命,你說這可好?”他神情凝重的考量。
尹居政登時面色慘澹,尚涌忍著笑,主子沒別的樂趣,總喜歡在殺人前玩著嚇破人膽的游戲,瞧這尹居政果真被玩殘的血色盡失。
“大人……”他已然要尿褲子了!按笕,小臣有眼無珠,無心之過。
“你可知本官三十年來才有機會養這么一只小蟲子,極其珍貴,她的一雙膝蓋是用來跪坐躺息的,哪容得光天化日之下當街屈膝,嘖嘖!這事怎么可能發生呢?”公孫謀搖著首,啜著茶,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小臣糊涂,糊涂!”尹居政上下牙關猛抖得一塌糊涂。
“哼,你有命受我家小水兒一跪,可不是一句糊涂就能了結的。”他笑得越發森冷。
人人都知道陰殘的公孫謀不笑則矣,一笑必有橫尸。
原本以為親自捧著八顆腦袋獻上告罪,還圖著一線希望就盼這公孫謀能網開一面,哪知結果還是一樣,他非死不可。
尹居政魂魄飄失就等著受死。
“尚涌!
來了,尹居政緊閉上眼,就盼公孫謀能讓他死得痛快些。
就聽到一聲抽刀的聲音,下一刻他感到脖子一陣涼颼颼,再下一刻他以為就要身首異處了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
“等等!
他猛地睜眼,看到鴛純水雙手張著護在他身前。
“小水兒,你又來胡鬧?”乍見她,公孫謀沉下臉來,好不容易有血腥可觀,偏偏這丫頭又來鬧場。
“爺,我就知道您對尹大人沒安好心,我若沒有跟來,還不知胡鬧的人是誰!”她氣呼呼的說。
“你說什么?”他淡眼瞪人。敢說他胡鬧?
“爺對水兒的愛護,水兒十分清楚,但是要殺人就絕對不可以!
“不可以嗎?”他微微瞄向伊居政帶來的木盒。
她狐疑的也瞪向木盒,伸手想掀開它。
“尚涌!”他立刻低喚。
尚涌壓住木盒蓋子不讓她看見里頭的血腥。
“這是什么?爺為何不讓我看?”她更加疑心了。
“里頭是尹居政帶來的狗肉,要讓本官下酒用的,腥得很,你還是別瞧的好!
“是嗎?爺吃狗肉?!”鴛純水吃驚的擰眉,人也跟著倒退一步。
“嗯,狗肉有狗肉的腥香,有時嘗嘗腥臭,會讓本官精神振作!”他笑得邪佞陰狠。
這話聽在尹居政耳里令他直打哆嗉,把人肉當狗肉,他果真陰殘得很。
“爺,您的癖好真教人受不了!彼斔娴南矚g吃狗肉,忍不住數落。
“既然你撞見了,正好為自己報仇,這小子就交由你處置吧!彼勾蟀l慈悲的說,眼角朝尚涌使了個眼色,要他將木盒帶走,免得她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真交由我處置?”她一高興也就沒注意到尚涌已經悄悄將木盒運走了,兀自雙瞳烏亮不已,只是高興之余不免懷疑他這回為何這么好說話?“您沒騙我?”
他起身寵愛的撫著她的烏溜長發!氨竟俚脑捘悴恍?”
她這才漾出笑靨!澳呛,爺就讓他罰跪好了,跪到天亮,以懲他當日欺人太甚。”小小懲戒也好,這樣這位大人以后就不會仗勢欺人了。
凝望著漾著欣悅笑容的她,公孫謀一口應允,“好,就依你!笔指臄埳纤难苯訉⑷藥С鰪d外,不再搭理依舊跪地的人。
莫名撿回一條命,伊居政簡直欣喜若狂,跪在地上雙手不住合十,感謝老天爺保佑,這感恩之詞禱念直至天明,但當雞鳴的第一聲啼起,他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胸前已被插進一把利刃,瞪著利刃的主人,他不敢相信的問:“大……人不是……答應要放過……我了嗎?”
尚涌搖著首,一臉惋惜。“大人是答應姑娘讓你跪罰至天明,如今雞鳴已啼,你該上路了!
“啊!”他睜著眼,一翻,登時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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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天明之前,鴛純水不知是第幾次被搖醒了,公孫謀平日就精力過人,今夜似乎精力更旺盛了。
也不知為了何事,他今晚有種發了魔的亢奮快戚,折磨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懷里痙攣,雖然他總是等她攀上顛峰后才容許自己釋放,可這一夜多次的歡愉說好聽是激情,說穿了根本就是縱欲!
從前她以為他是冷性之人,才會對后宮佳麗冷淡以對,如今經過他長期的“摧殘”后,她再也不敢對他有所誤解了,因為這男人簡直貪得無饜,永遠欲求不滿!
半炷香后,她又再次癱軟下來,全身香汗淋漓,而身旁的男人依然星火欲目,撫著她赤裸的身子,猶不知滿足。
“爺,您可知天快亮了?”她咬著唇微喘的問。若再任他這么予取予求下去,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命活著見到清晨的太陽?
“你累了?”他慈悲的問。
“爺可知這是今晚的第幾回了?”
“第五回!彼Υ,模樣像只慵懶舔舌的野豹。
“既然知道已是第五回,爺是否該保重身子?”她咬牙切齒的暗示。
“說得是,為了顧全身子,等休息一會,再來個三回,湊成八的吉數便成!
“嗄!”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忍不住笑開,這丫頭是世上唯一能讓他綻放笑靨卻不會喪命的人,因為只有對著她,他的笑才是無害的。
“小水兒,你可知本官有多眷著你這身子?”
“什么?您只眷著我的身子?”她香汗一抹,不禁變色。
公孫謀低笑一聲。“你這身子之于本官有兩種意義,這肉體層面絕對可以滿足本官的欲望,至于另一個意義,自然是本官視你如寶,愛入心坎,若非如此,這第一個層面也全無意義了,而且,本官近來從你身上發現了另一項趣事。”
“什么趣事?”對于他說的話,她一向覺得花花霧霧,似懂非懂,但不懂沒有關系,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這男人的心眼,永遠在使著壞,對她有愛,必有算計,可真是難以捉摸,可惡至極!
“本官發覺你可以經常、不經意的為本官帶來意外的樂子!
“咦?”鴛純水不解的趴上他的胸膛,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他。
他愛憐的輕撫她的發絲,一臉的感嘆!鞍,人人避本官如蛇蝎,惶恐得不敢有些許造次,更遑論冒犯本官,這感覺無趣極了,本官就像一只生活乏味的白虎,苦于找不到獵物能夠讓本官名正言順的活逮殺戮,你說,少了這玩殘人的樂趣,生活還能有什么驚喜?”
她聽得起了雞皮疙瘩,他的變態還真是淋漓盡致啊!
“可這與我有什么關系?”為何他會說能由她身上找到樂子?
公孫謀一臉算計的朝她展顏!澳憧芍獎e人要冒犯你的機會可要比冒犯本官的機會高多了!
“咦?”什么意思?
他挑起她的下顎,定睛笑望她!靶∷畠海煜卤M知你是本官的至寶,卻沒幾個人見過你,往往是在冒犯過你后方知鑄成大錯,可惜,為時已晚……”他笑得惡質,教人毛骨悚然。
她瞧著他邪惡的神色,頓時明白他所言。“可惡,爺是要我四處去惹事,好讓人家找我麻煩,然后您就有樂子可尋,最好整得對方死去活來好滿足您惡劣的頑性……慢著,人人,您今天特別獸性,該不會對那伊大人怎么了吧?”她突然驚想起的急問。
他的瞳眸猶如夜星般閃亮著!安痪褪侨缒闼,讓他罰跪到天明!
“那就好!兵x純水呼了口氣!暗鹊龋@回為何這么好說話?”她不禁再次疑心起來。
“本官向來對你的要求少有駁回,不是嗎?”
“是沒錯啦……可是您性子如此刁鉆,又如您所說好不容易逮到新樂子,您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她越想越不對勁。
他眼光閃爍著詭笑!笆前 竟僭趺纯赡芊胚^他,但本官答應了你的事并沒有食言!
見他仍堅持沒有違背答應過她的事,她只得按捺下疑心的抿著唇。
“好了,后天就可以抵達長安了,你該開心點!惫珜O謀有意轉移話題的說。
“后天就到啦!”她眼兒一亮,果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啊,長安的繁榮比之洛陽有過之而無不及,那里的新鮮玩意保管讓你目不暇給!
“真的!”她一臉興奮。
這丫頭還真容易取悅啊!“本官可是如約帶你來長安了,你說,該如何回報本官呢?”他這人只會算計別人,自己可是從來不吃虧的。
見他的眼神幽深中帶著索討,她哪會不知道他的獸性又起,才想逃,他一手扣住她不安分的腰肢,霸道的唇已舔上她滑嫩的舌頭,這一夜她別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