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忌情跌下去了!”看見這一幕的言心驚吼。
藍靖橒回眸,呼息瞬間一滯,他飛奔到崖邊,只來得及瞥見她那抹淡綠色的身子筆直墜向深淵。
“情情!”他想也沒想就要躍下去救她。
但龍飛及時抱住他的身子,不讓他做傻事。
“少主,不要!”
“你讓開,我要去救情情!”他怒咆。
“不讓、不讓,我不能讓少主也跟著跳下去!饼堬w死命拖住他。
“你讓開!”他震天狂吼,想扳開龍飛牢牢扣在他腰間的手。
見狀,言心、木氏四兄弟也跟著上前拖住藍靖橒。
“少莊主,你冷靜一點,崖下是一條河,待會咱們下去找,一定能找到忌情,她不會有事的。”言心勸道。
這一場驟變令在場所有人都一愕,萬鎮化朝姜培源怒吼!澳氵@蠢貨,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姜培源畏縮的顫聲道:“她要殺我,我只是躲開,誰知道她會跌下去。”
萬鎮化陰冷的咒罵,“她要殺你,你就讓她殺,你區區一條賤命哪比得上她!你這一躲開讓她跌下去,我女兒的毒要找誰來治?”他接著朝一干手下怒喝,“你們在發什么愣,還不快給我下去找人!”
藍靖橒霍地震開拖著他的幾人,臉色陰絕的一步步朝姜培源走去。
“。 饼堬w低呼,神色登時一變!霸懔,少主他要大開殺戒了!”
“什么意思?”言心不解的問,她瞥一眼藍靖橒,只覺得此刻的他,宛如厲魔附身,神情變得猙獰恐怖。
“你們看了就知道!鄙僦魇臍q那年練功曾經走火入魔,此后一日再當他憤怒時,就會變得兇殘嗜血,而此時他的功力也會高得嚇人,沒有人能擋得了他。
而眼下的少主因少夫人墜崖之事,已不止是震怒,根本是發狂了。
龍飛話才說完,木氏四兄弟與言心便瞠大眼,耳朵聽著凄厲的哀嚎傳來,眼睛看著鮮血瞬間染紅泥上,滿地殘肢斷臂。
猛然一顆頭顱被一劍割下,滾呀滾的滾到他們腳邊,他們低頭一看,竟是姜培源,只見他一臉驚怖的瞪凸了眼,似乎死不瞑目。
見到殺紅眼的藍靖橒,萬鎮化也驚到了,眼看手下一個個肚破腸流的倒下,他覺得心驚膽戰,心忖此刻他絕無法與著了魔似的藍靖橒對抗,于是當機立斷,下達命令,“撤退,快點退!
再不走,若是手下精英全部被他殺光,他天鷹教也就毀了,所以眼前當務之急是必須要保存實力,不能再戀戰,至于女兒治毒之事只能另謀他法了。
都是那該死的姜培源,竟沒告訴他藍靖橒武功高得這么離譜!
。
斜臥在甲板的躺椅上,一名男人微闔著眸,似在小寐。
旁邊有一個粉雕玉琢約莫三歲的男童正在玩著皮球,那皮球宛如是活的似的,從他的頭滾到張開的雙臂再到腿上,滾來滾去,怎么都不會掉落,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是他小小的身子將皮球給操弄得極好。
不久,他玩膩了皮球,一雙靈動的大眼瞟呀瞟的瞅向四周,似在尋找有趣的事。
奈何周遭除了這艘船之外,只有滔滔的河水與拔天聳立的孤峰絕壁。
“無聊!彼饺乱宦。
這時從船艙內走出一名身著藕色衫子的女子,她先看了一眼臥在躺椅卜的男子,見他閉眸而睡,她望向愛子,俏聲問:“焰兒,娘做了些甜糕,要不要吃?”
“唔!毙⊥迌和嶂槂嚎聪蛱梢紊系哪凶,轉動靈動的大眼,笑得煞是可愛無邪,“好,娘喂我吃!彼苓^去抱住親娘的腿兒,張開短短的雙臂撒嬌。
她憐愛的抱起愛兒,輕聲走至另一側的桌前坐下。
拿起甜糕,喂兒子一口,她細聲問:“你剛剛在這玩,有沒有吵醒你爹?”
小娃兒嚼著口里的甜糕嘟聲說:“沒有,他睡得像死豬,動也不動!
“怎么可以這么說你爹?”女子低斥。
小娃兒噘嘴,不平的抗議,“爹還不是每次都叫我小畜生,娘怎么不說他?”
“他是你爹呀,他可以罵你,但你不可以罵他,知道嗎?下次你再這么說爹,娘要打你屁股哦!迸吁久级。
他把嘴嘟得半天高,“娘偏心!
輕輕的摟著兒子,女子哄道:“娘沒有偏心,你是兒子,本來就不該說爹的不是!
他趁機把臉埋進娘柔軟的胸口撒嬌,“可是爹對焰兒好兇,每次都說要把我丟掉。”
“你爹他不會真這么做,他只是嚇嚇你而已!
忽然一聲低醇的嗓音傳來,“倘若那小畜生再不把臉移開,我就真的把他丟到河里頭去喂魚!碧梢紊系哪凶颖犻_眸,睞向母子兩人。
“不要!毙⊥迌焊佑H昵的在娘胸前蹭了蹭,挑釁的睨向他!皯{什么只有爹可以這么做,焰兒就不行!
唇瓣噙著一抹笑,男子瞬間來到母子兩人面前,探手便將兒子小小的身子給拎到半空中,“我看你是活膩了,敢一再違逆我的話,要你何用。”
見他似要將兒子拋下船,女子嚇得扯住丈夫的手。
“焰,不要,住手!”
小娃兒掙扎著,嘴上還不甘示弱的說:“娘,你不要求這個大魔頭,將來等我長大,我一定打倒他,帶娘逃出他的魔掌!
“小畜生,好大的口氣,”男子臉上仍含著笑,“為了不養虎為患,我看我還是盡早把你丟了!睋]手一拋,小娃兒被丟進河里。
女子驚呼一聲奔到船頭,急尋兒子的身影。
“焰兒、焰兒,你有沒有怎么樣?”
“放心,那小畜生死不了的,他在河里玩水玩得可樂了!蹦凶拥腿岬纳ひ舻。兒子那一點心眼他豈會不知,他在船上玩得無聊,早就想下水了,又擔心他娘罵他,所以才來惹他。
女子回眸嗔他,“你怎么狠心這樣對他,焰兒是你骨肉呀!”
見她竟似在責備他,男子瞇眸問;“小石頭,你這是在罵我?”
瞟向河面,見兒子果然玩得不亦樂乎,又聽出丈夫似有不悅,她連忙否認,“沒有,小石頭不敢。”
宮焰伸出長指抬起她的嬌容,徐徐出聲,“小石頭,我問你,在你心中,是兒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你重要!边@個問題打從焰兒出世后,他已經問過八百遍了,她若是膽敢說兒子重要,不止她會遭殃,連兒子也會受到波及,當然也不能說兩個都重要。
頭一回她還不明所以,回答兩個都重要時,兒子立刻被奶娘帶走,他整整三個月不準她見兒子,同時還給她看了一個月的臉色,每天雖然睡在一塊,卻當沒她這個人存在。
直到后來,經晴兒姐點醒她,她才曉得他竟是在吃兒子的醋,她只好向他撒嬌認錯,還發誓保證在她心頭絕對是他最重要,兒子排在第二,他臉色這才稍霽,又過了兩個月才肯讓兒子回到她身邊。
他漫哼一聲,“我看在你心頭,兒子可比我重要多了!
小石頭忙不迭搖首,抱著他的腰,鄭重澄清。
“沒有,絕沒有這回事,你才是小石頭最重要的人,小石頭愛焰兒,那也是因為他是小石頭與你生的親骨肉啊,小石頭這叫愛屋及烏!闭媸穷^疼哪,自從兒子出世后,這一父一子就常常爭寵,害得她要兩邊調停安撫,小的還容易打發,大的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嘻,樓主又在吃焰兒的醋了!贝搩茸叱鲆荒幸慌娺@一幕,那名絕艷的女子笑道。
“你說誰在吃醋了,伍晴兒!辈灰詾樗麤]聽見她在詆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