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筠幽幽地輕嘆,忽然瞥見一抹身影正從庭院的另一頭逐漸靠近,仔細一看,不正是占據她所有心思的男子嗎?
閻凱踏著月色而來,原本他一個人靜靜地在庭院里想事情,腳步卻不自覺地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眼角余光瞥見二樓的窗子仍亮著,他仰起頭,看見她就佇立在窗邊。兩人就這么一上一下地凝望彼此,視線緊密交纏,誰也舍不得移開目光片刻。閻凱深深注視著她嬌美的容顏,目光灼熱而專注。今日洪德榮傳來消息,果然如他所料,那個迷信的老家伙選擇了長生不死,愿意以他母親換回神女。
倘若是在一開始,他肯定會立刻進行交換人質的行動,可是既然現在知道了她是無辜被卷入這事件的普通女子,他自然不可能還將她推入洪德榮的魔掌。
只是,母親還在洪德榮的手中,他也不可能當場表明改變主意、拒絕交出“神女”,那么做只會給母親帶來兇險。
于是,他刻意多提出一些條件,同時也要求洪德榮必須提出母親仍安然無恙的證據,這么一來,他還能再多拖上幾日,替白己也替他的手下爭取一點時間。
潛入洪德榮府邸的那一夜,他雖然并未尋出母親被囚的地點,但他已另外派出一名最精明機警的手下,成功混進了洪德榮府邸。
相信有了那名手下的暗中查采,應該很快就會有發現。
一想到洪德榮,閻凱的心底就燃著熊熊的怒氣,真恨不得親手將那個陰險狡詐的家伙大卸八塊。
只可惜,洪德榮生性狡詐又多疑,身邊部署了層層的護衛,即便他武藝再怎么高強,也得要先擺平眾多的侍衛,才得以近洪德榮的身,而若他沒能立即制伏洪德榮,屆時那家伙下令對母親不利,那可糟了。
但是相反地,只要能先救出母親,他就沒有任何顧忌了,屆時絕對要洪德榮那個家伙付出代價!
過去這些年,面對野心勃勃的洪德榮,他總秉持著不主動興戰的原則,就是不希望兩城的百姓因為交戰而不得安寧,可那家伙三番兩次被他擊退,卻還是不肯死心,這樣狡詐的家伙不除,恐怕是永無FJ日。
等到救回母親、解決了洪德榮之后,他就再沒有半點顧忌了。
仰望著二樓窗畔那抹嬌美身影,閻凱的心口劇烈地怦動。
不論她究竟是從何處而來,他都不打算放她走了,他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當他的妻子、他未來孩子們的娘。
蘇千筠彷佛感受到他目光中熾烈的情感,胸口有如被燃起了一簇火焰,讓她的身子跟著熱燙起來。
盡管這會兒兩人隔著距離,沒有任何肢體的接觸,甚至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但卻能感受到彼此之間那股強烈的吸引力。
一股想要投入他懷抱的渴望,在蘇千筠胸口澎湃激蕩。
她根本壓抑不住那份渴望,就像飛蛾執著地追尋火光一般,只有他的懷抱才是她的依歸。
在一股難以遏抑的沖動驅使下,她攀上了窗臺,朝著他一躍而下。
閻凱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刻伸手接佳她輕盈的身軀,將她小心地抱在懷中。
“你做什么?不怕摔傷嗎?”他皺眉低叱。
蘇千筠的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沖著他綻開一抹微笑。
“才不怕,因為有你在!
她充滿信任的話語,讓閻凱的胸口掀起一陣強烈悸動,忍不住收攏手臂,將她換得更緊。
蘇千筠知道自己太不害臊了點,可是心底那份情意強烈得讓她按捺不住。更何況,在“她那個年代”里,女追男也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事。
她渴望投入他的懷抱,渴望兩人之間的感情可以更進一步,而不只是一直停留在眉來眼去的階段。既然她早已無法自拔地陷了下去,自然也盼望他能夠回報同樣熾烈的愛意。
兩人緊緊相擁了好一會兒之后,閻凱才終于松開了她。
“閻凱。”蘇千筠輕喚了聲。
“怎么了?”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坦白!
“什么事?”
“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女!彼龥Q定向他坦誠關于自己的一切。
“我知道。”
“嗄?”蘇千筠愣了愣,他的反應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閻凱微微一笑,說道:“除了我一開始就不相信這世上真有神女之外,在你喝醉酒的時候,已經大致把自己的來歷都招了!
“啊?真的嗎?”
她那錯愕又帶著幾分尷尬的可愛表情,讓閻凱唇邊的笑意加深。
他輕撫著她的臉,問道:“不過我還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例如你口中的‘臺北’,究竟是什么地方?”
“呃……這個嘛……”
蘇千筠有些苦惱地輕蹙著眉頭,想著該怎么解釋才好。
“簡單來說,臺北位在臺灣的北方,而臺灣是距離這個地方很遠、很遠的一座海島!
“到底有多遠?要走幾日才能到?”
蘇千筠搖了搖頭,說道:“不論走多久都走不到的,因為這里跟那兒是處于不同的時空。”
“不同的時空?”閻凱一怔,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蘇千筠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但……我來自大約千年之后的世界吧!”
見他的俊臉果然如預期中浮現錯愕的神情,她拉出了頸子上的墜鏈。
“這是我小的時候,一位在山中修行的師父送給我的,不久之前,我無意中將它和一只古董玉盤結合在一起,而那么做似乎啟動了某個神秘的‘開關’,將我帶到了這里!
閻凱皺起了眉頭,仔細審視那枚玉墜,就見它的上頭雕著極為特殊的圖案,看起來像是某種神秘的符文。
蘇千筠接著說道:“當時,我被一股刺眼的強光包圍,什么都看不見,只威覺整個人彷佛飄浮起來,接著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給牽引,像是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隧道,后來突然失去了意識,當我再度醒來之后,赫然發現自己被虎陽城的人包圍起來……”
這一切聽在閻凱的耳里,確實是匪夷所思,但是她的眼眸是如此的清澈,澄凈得像是雨后放晴的天空,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
“那……你所居住的那個‘世界’,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你相信我的話?”蘇千筠訝異地瞪圓了眼,沒想到他會這么問。
閭凱對她的驚訝回以一抹微笑,說道:“你都能對我毫無條件地信任了,為什么我不相信你?”
打從見到她的第一限,他就覺得她有種相當特別的氣質,一點兒也不像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姑娘。
她剛才的那番話乍聽之下的確很荒謬,但那似乎正可以解釋為什么她會如此與眾不同,為什么從她的口中偶爾會冒出像是學校、電視,還有什么高速公路、花美男等等諸多他從未聽過的字眼。
聽了他的話,蘇千筠的情緒激動不已,她緊緊揪著他的衣襟,甚至有股想掉眼淚的沖動。
“怎么了?”閻凱感覺到她激動的情緒,連忙關心地問道。
蘇千筠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我只是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里,竟然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話……”
閻凱深深注視著她,說道:“雖然我一向不相信怪力亂神,雖然你說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我愿意相信你!
蘇千筠再也克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再度投入他的懷抱。
閻凱立刻摟緊了她,而她仰起了頭,兩個人很自然地親吻在一起。
他火熱的舌采入她為他分開的柔嫩紅唇,熱切地擷取她的甜蜜,直到她在他的懷里快化為一灘軟泥,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她。
見她的紅唇被他吮吻得更加嫣紅,雙頰也染上了美麗的紅暈,他愛憐地撫著她的瞼,黑眸如焰地凝視著她。
“好好記得剛才的吻,可不要明天一覺醒來之后,又全都忘了。”
聽出他書下之意,知道昨夜她喝醉酒之后,兩人真的曾經熱切地擁吻,蘇千筠的雙頰更熱了些。
“我不會忘記的,永遠不會……”
她怎么可能忘記這個吻?怎么可能忘記這個人?
不論未來如何,她永遠都會記得此時此刻的一切,永遠都會記得他們的兩顆心靠得多么近。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住,他們什么都不用煩惱、什么都不用顧忌,那該有多好?
她的美眸中盈滿了真摯深切的情意,讓閻凱的胸口一陣激蕩。
正當他情不自禁地懇要再度吻上她的唇時,卻忽然聽見守衛從回廊另一頭逐漸接近的聲響。
就算是自己的手下,就算手下即使不小心撞見也該會識趣地避開,但他可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了他們的獨處。
閻凱抱起了她,施展輕功,轉眼間已返回二樓她的寢房里。關上窗之后,他的唇立即覆下,攫住那兩抹醉人的嫣紅。
這個吻比剛才更加熾熱、更加狂野,而她毫不保留的回應更是燃起了閻凱體內最深沉的渴望。
情欲之火宛如星火燎原,根本無法抑制。
“千筠!边@是他第一次開口喚她的名字,嗓音因為yu/望而低啞,讓蘇千筠的身子竄過一陣輕顫。“千筠,我想要你……”
聽見他的低語,蘇千筠的雙頰一熱。雖然并沒有實際上的經驗,但她當然明白他口中的“要”是什么意思。
在他熾烈如焰的注視下,她滿臉嬌羞地將燙紅的瞼蛋偎進他的懷里,默許他繼續下去。
其實別說是他了,她的身子也因為剛才纏綿火熱的親吻而發燙,暗暗期盼著他更進一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