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后,松開了她緊張的神經,瞧她開心得都忍不住在大馬路上小跳步起來。
“好好吃喔!彼龘u晃著手中的小花布包,回頭笑看著他,在人行道上,倒退著走說:“我雖然吃飽了,但是想到都還會流口水,你真的很厲害耶,你怎么沒考慮去當廚師啊?”
他看著那小臉因為酒氣泛著可愛的暈紅的女人,一扯嘴角:“這沒什么,我們家的人都是這樣烤肉的。”
“難怪你這么大一只!彼┛┑男χ骸靶液梦也皇悄銈兗业呐,不然我一定會變成一只大肥豬,每天要抗拒這么多好吃的美食超可怕的。”
夜涼如水,霓虹燈在街上閃爍,行道樹在黑夜中輕輕搖晃著。
她的說法讓他為之莞爾,他沒這樣想過,不過他似乎確實有聽過類似的抱怨,可是她們都是笑著碎念的,和她一樣。
“吃東西沒這么可怕,多運動消耗掉就好了!彼f。
“你說得真簡單!彼厥浊浦,皺著鼻子說:“你一定從小到大沒為體重煩惱過,對不對?”
他的確沒為此煩惱過,他家的人運動量一向超載。
雖然他沒回答,可她瞧他那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嘲諷的笑了一聲:“哈,當男人真好,打打球、跑跑步,熱量就消耗掉了。你知道嗎?女人因為要生育的關系,本能的會儲存能量在身體里,這是天生的。”
“這是狡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才不是!彼J真的說:“為了生存,我們天生就會有比較多的脂肪,這是基因的關系,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懂!
下雨了。
她停下來,低頭翻她的小花布包。
“所以你是說,這世界上的男人都不是胖子啰?”他停在她身邊問。
“不是,我只是說,和女人比起來,男人比較不容易發胖!彼f著掏出一支折迭傘,打開來。
他楞了一下,沒想到那么小的包包里,竟然放得進一支雨傘。
她仰頭把傘舉高,將他也包括在那支畫著可愛小花的雨傘里,露出超開心的笑容說:“噔噔,很厲害吧?我有沒有很聰明?我就知道會下雨!
她的傘超小,小到根本遮不住他的肩膀,可她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小包包,小臉紅紅、嘴角彎彎的得意模樣好可愛,可愛到讓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然后,等他發現時,他差點低下頭吻她。
差一點,他忍住了。
她在傻笑。
“你喝醉了嗎?”他問,伸手握住她抓著雨傘的小手。
她咯咯笑著:“才沒有,你傻啦,我才喝了幾杯生啤酒,怎么可能會喝醉!
“幾杯?”
“三……”她松開手,低下頭很認真的數著手指頭:“三四……五,不對,是六杯。”
她抬起頭來,認真的將手比到他眼前,說:“你看,才六杯,沒有人喝生啤酒就會醉的!
他以前也這樣認為。
但她的手是攤開的,五根手指頭開開,一根都沒有少。
“你喝了六杯?”他再問。
“六杯!彼J真的點頭,小手還是張得開開的,在他眼前搖晃!傲燕!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她惱了,瞪著他問:“有什么好笑的!
“沒有!彼麪课兆∷谘矍皳u晃的手,替她拿著小花傘,帶著她轉進巷子里!拔抑皇怯X得你很可愛!
“可愛?”一瞬間,她露出羞怯的表情,仰起紅撲撲的小驗,看著他問:“有嗎?你真的覺得我可愛?”
如果他之前還不確定,現在百分之百確定她已經喝醉了。
“嗯!彼咧c頭。
她開心的笑了起來,說:“莫磊,你真是個好人!
這句話,讓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擴大。
“你大概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他告訴她。
“那一定是那些人瞎了狗眼!彼f。
他不認為,但她義憤填膺的口氣,讓他頗為受用。
天際在這時打了一記響雷,雨越下越大,沒一會兒,這突如其來的傾盆暴雨已經大到她的小傘完全擋不住。
“媽呀,雨好大,快點快點,用跑的……”她笑著拉著他往前跑。
他和她一起快步跑回公寓,跑到公寓門口時,兩人已經差不多濕了一半,她氣喘吁吁的笑著,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天啊,好冷喔,真是冷斃了。”
她邊說邊笑著爬上樓,他跟在她身后,她掏出鑰匙來,試了幾次打不開門,他走上前幫她。
“我來吧。”
她沒多想就把鑰匙交給他,說:“我的手指都凍僵了!
他幫她把門打開,她一下子溜了進去,然后探頭出來,用那雙烏黑帶笑的大眼,看著他說:“謝謝你的晚餐!
“不客氣!彼读讼伦旖,將鑰匙交還給她。
她接過鑰匙,將微濕的發,掠到耳后,揚起嘴角說:“晚安!
“晚安。”他說。
她又露出一抹笑,然后把門關了起來。
聽到她落鎖的聲音,他才轉身離開,回到隔壁的房間。
屋子里很暗,他沒有開燈,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好安靜,然后才想起來,因為她剛剛一直在笑,不然就是在說話。
和那女人在一起,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晚上一下子就不見了。
他搖了搖頭脫掉濕透的衣褲,走進浴室里沖澡。
熱水沖去了一身的寒意,溫暖了身體。
他才剛拿起毛巾擦頭,就聽見有人在敲門,他拿了條毛巾圍在腰上,走到門口查看窺視孔。
外面不是別人,是那個女人,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長袖睡衣,冉來綁著馬尾的長發已經放了下來。
他打開門。
看見他的模樣,她楞了一下,飛快抬起頭看著他,緊張的舔著濕潤的嘴唇,小臉微紅的問。
“你有吹風機嗎?”
“沒有!彼婀值目粗,她的頭發已經干了。
“我想也是,喏。”她把吹風機塞給他:“把頭發吹干!
說完,她轉身再次落跑。
抓著那支吹風機,他好笑的看著她落荒而逃,猜她酒醒了一點,大概。
半夜一點。
她聽到隔壁的關門聲。
他沒有很用力,但深夜中,丁點聲音聽起來都很大聲。
秀秀以為自己聽錯,她停下手邊的工作,走到陽臺去,不一會兒果然看見那個男人走出公寓大門。
雨雖然停了,外面還很冷。
他戴上了運動外套上的兜帽,然后開始慢跑。
她楞了一下,但他真的在慢跑,在凌晨一點的時候。
那男人不疾不徐的往前跑著,持續交換著雙腳,沒多久就消失在巷口。
秀秀狐疑的擰起眉,卻只能回到桌邊,繼續將珍珠用珍珠針縫到布料上,這件小禮服是人家特別訂做的,她得盡快做出來才能如期交貨。
以往只要一進入工作狀態,她都能專心的工作,專心到幾乎忘我的狀態,可今天晚上,她卻一直忍不住注意桌上的電子鐘。
半小時過去,他還沒回來。
那天和他出去吃飯,她拿吹風機給他之后,回來就睡死了,然后作了一個超級無敵邪惡的春夢。
沒辦法,那男人的身材真的太引人遐思了。
她怎么知道他竟然會只圍了條浴巾就來開門?
那家伙的身體實在很誘人犯罪,天知道即便已經過了兩天,她現在一閉上眼都還能看見水珠滑下他結實的胸膛,還有一些緊集在他凹陷的世擠,靠近他下腹的暗金色毛發還帶著閃閃發亮的水光。
她從來沒這么靠近的看過一個男人——好吧,她可能看過,但至少從沒這么濕淋淋的,她也從來不知道自己記憶力竟然可以這么好。
她在夢里舔吻那濕淋淋的腹肌、胸肌,還有其他地方。
老天,她是個超級yin\亂的色女。
那個可怕的春夢讓她無顏面對那家伙,連續兩天她出門都先從窺視孔探看外面,就怕不小心撞見他。
昨天她出門回來時,看見他把吹風機裝在一個紙袋里,放在她門口。紙袋里除了吹風機,還有一張便條紙,上面只簡單寫了兩個字。
謝謝。
她把字條收在工作桌的抽屜里,把吹風機放回五斗柜中,接下來的時間,卻依然忍不住一直想著他。
一個小時了,他依然在外面。
她告訴自己要專心,但是那沒用,她不禁猜想他為什么三更半夜還跑出去慢跑?他失眠嗎?
過去幾天,她注意到他眼中的血絲一直沒有消失,那天吃飯時,他看起來雖然很正常,但雙眼下的黑眼圈已經跑了出來。
他說他在意外調查公司工作,但她這幾天都沒看見他去上斑。
是的,她特別注意過了,她很難不去注意自己的春夢對象。她當然沒有偷窺他,她只是很小心的注意,他一天里會出門一兩次,一次都只有幾小時就回來了,每次回來都汗流淚背的。
她猜他是去運動,他穿著慢跑鞋和運動褲。
有時候他出去一下下,會帶食物和啤酒回來,他一手就能同時拿四罐啤酒。
他的手很大,有點粗糙,虎口的地方長著繭,她記得他將她整只手握住的底覺,被他的大手包覆住,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噢,而且他說她很可愛。
女人很難不對稱贊自己的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