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之怔住,繼而淡然地問:「美人計?」
「那家伙綽號銀狐,像狐貍一樣狡猾,唯一的弱點就是好美色,想釣他出來,得用美人!
「原來如此……」褚恒之恍然大悟,心想得派女手下去暗中進行這事,誰知她又補了一句。
「我就是這樣釣上他的!
褚恒之愣住,黑眸緩緩轉為銳利!改汜炈?」
關云希說到這個,禁不住哈哈一笑。「那家伙色性不改,居然來調戲我,簡直是自投羅網。」
褚恒之眸光轉成了冷峻,聲音也低沉許多。「哦?他如何調戲你?」
「他抱我!
「他抱了你?」聲音更冷了。
「他還想親我。」
「他親了你?」危險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屋子。
可惜此刻的關云希因為醉意,平日靈敏的神經已經大條得令人發指,卻還一無所覺。
她一臉鬼祟地告訴他!肝耶斎粵]給他親嘴!
他陰冷的臉色稍緩,誰知她又加了一句,「只讓他親到臉而已!
禇恒之閉了閉眼,睜開時,眸光看似平靜,但若是深知他脾性的人,便會知曉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一手摟上她的腰,將她的人圈進懷里,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蛋面對他。
「他親哪一邊?」
「這邊!顾钢覀饶橆a。
他低下頭,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然后道:「像這樣嗎?」
她點頭!甘前!」接著皺眉,摸著自己的臉頰!改愀擅从H我?」
「我在查案,得了解過程。」
云!概丁沽艘宦,接著發現自己必須仰著頭看他,好像離他太近了,想退開,又發現不能動。
「你干么抱我?」
「因為我想知道,姓楚的是不是也這樣抱著你!
她切了聲。「他哪是抱?他根本就是直接壓上來!
他閉了閉眼,平復額角的青筋,睜開時,眸中一片漆黑,似要把人吞噬進黑洞里。
他打橫抱起她,腳步平穩地走向床榻,放下她,人也壓了上去。
她皺眉!父擅?」
「吻你!顾溃〈胶敛华q豫地吻上她的唇。
關云希沒有掙扎,她只是睜著眼,奇怪地盯著他,感到一股火熱的柔軟侵入她唇瓣,卷住她的小舌糾纏。
禇恒之嘗了她的滋味后,放過她的唇,冷漠的面孔上多了一抹因欲望泛起的紅,低啞地命令。
「把眼睛閉上!
「不要,我若是閉上眼,還怎么察言觀色?」
「你對我察言觀色?」
「是!
「你觀察到什么?」
「我覺得你這人好面子,愛記仇,小氣得很!
早知他就不問了,問了更生氣,而他發泄怒氣的方式,便是再貼上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關云希是在褚恒之的床上醒來的。
正確地說,是在他身上醒來的,因為她正壓在他身上,而他的衣襟被扒開,露出的胸膛上還有她流出的口水。
當時她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看著他,而他則是好整以暇地躺著,慵懶地看著她的反應。
禇恒之本以為她會驚慌失措,或羞憤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她若是大發雷霆地指責他,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但他絕對猜不到,這個女人在他身上醒來后,會是這種反應。
「你應該開過葷了吧?男人的貞操不像女人那般寶貴,不管有沒有做過,其實都看不出來,趁著沒人發現,你先把衣服穿好,莫讓人察覺異狀!
在他危險的注視下,關云希一邊安撫他,一邊從他身上爬下床。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但是你那兩個看門的我就沒把握了,你最好想個辦法管住他們的嘴,莫說漏了,若是要滅口,我會裝作不知道,你盡管處理!
她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邊提醒他防患于未然。
在他臉色沉得嚇人時,她卻對他保證,她打死都不會說兩人昨夜有茍合,然后趁天未亮前,趕緊爬窗出去,離開時還東看西瞧,以防被人窺見。
關云;氐疥P家后,大家都還在睡,被她點了睡穴的錦香也一樣在打呼。
她趕緊換下衣物,本想毀尸滅跡地把衣服燒了,但又想到這時候燒衣服不等于昭告世人嗎?
她呿了一聲,因為貪杯,人都變笨了。
她把衣物藏在床底,爬上床躲進棉被里,這時候才感到后怕,想到禇恒之當時氣怒的臉色,心想這也不能怪她,誰叫他扣著她的酒,她若是在自家屋頂上喝,頂多就是睡在屋瓦上,哪會睡到他身上去?
她搖搖頭,心想下回飲酒,身邊千萬不能有男人,這個身體需要時間磨煉酒量啊!
等等,不對!
關云希猛地坐起身,皺起眉,終于察覺到哪兒不對了。
她若是喝酒誤事,真對他強來,他怎么可能被她壓倒?憑他的武功,用根腳趾把她踢出去都沒問題,哪可能讓她得逞?
除非……是他自己允許的。
他允許?關云希被這個想法給驚到了,她坐在床上發呆,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褚恒之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他們褚家不是想退婚嗎?
他與她……不是合作伙伴的關系嗎?
她越想越胡涂,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最后想到他袒露的胸膛看起來十分結實,趴在上面就像趴在石頭上……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都流口水在上面了,他怎么還不推開她?
關云希想著、想著,心頭莫名有些躁動,好似有一頭小鹿在里面亂跳。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想這不太可能,那家伙老是給她一張冷臉,一點也看不出哪里有熱情呀?
她感到口干舌燥,下了床,連鞋子都懶得穿,直接赤足去拿桌上的水。
她灌了一口水,不小心弄濕了衣襟,只好把衣裳脫了,卻不經意瞄見胸前可疑的紅點。
她驚訝,忙走到窗前,借著月光再看個仔細,發現胸前的紅點不止一處,她越看越疑惑,索性走回妝臺前,點了盞燈,看個清楚。
這一瞧不得了,她脖子上的紅點還真不少。
關云希雖然沒開過葷,但前世在江湖上跑了不少地方,這點見識還是有的,這些可疑的紅點是被人弄出來的,至于怎么弄的,又弄在這么曖昧的位置上,她心中立刻有了數。
震驚了一會兒之后,她罵了聲。
「臥槽!老娘被偷吃了!」
關云希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被輕薄了,那個褚恒之看起來正經八百,又對她沒什么興趣,居然趁她酒醉時偷親她。
她很不甘心,就算兩人有婚約,但他怎么可以表面君子、背地里小人,面不改色地吃了她呢。
當然,關云希絕對不會怪她自己為何要三更半夜渣入人家屋里,喝得醉醺醺,給人機會對她動手動腳?她只會想到,原來褚恒之對她是有欲望的,而他敢碰她,就表示他不怕娶她。
想通了這點,關云希坐在床上繼續發呆。
原來,那家伙是喜歡她的呀。
除去一開始的吃驚,她冷靜下來仔細思考,發現自己其實并不討厭他,雖然被他偷親了,但她沒有想象中的排斥,反倒在知道原來貴公子傾慕于她后,心中有那么點得意。
人俊、武功好,又有個老爹在刑部,怎么看都是她占的便宜居多。
所以說,貴公子就是好面子,喜歡她也不早說,老是在她面前矯揉造作,承認喜歡她會死?
既然知道人家喜歡她,她不乘機坐地起價怎么行。
她一邊拿藥酒涂在飽滿胸脯的吻痕上,一邊開始盤算,該讓他付出多少代價,才不會虧了被偷吃的這幾口?
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美人計來對付褚大公子,關云希這一夜連作夢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