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陌塵看完信,面色沉吟。
熊?赐晷牛樕嗤,對二當家點頭道:「這確實是大當家的字跡沒錯,信上蓋的印鑒也沒錯。」除此之外,還有信中的語調,完全就是大當家的風格。
信中甚至點出了幾件事,這些事只有真的大當家才會知曉,這讓他們不得不信,這確實是大當家的遺書。
柴狼不識字,又急著想知道!付,信上寫什么?」
石陌塵抬眼瞧著三弟,又看了那女人一眼,緩緩說道:「信上寫,送信的飛鷹是她的拜把姊妹,信中還強調,要寨中所有人相信她,萬不可刁難她,必須視同自己人,因為她會助咱們繼續與朝廷周旋,完成大當家生前未竟的計劃!
柴狼聽了,大為高興,其實對于關云希,他是有好感的。
「太好了,咱們又多了一個伙伴!
石陌塵瞧向老三!改阆嘈潘?」
「相信!
柴狼毫不猶豫地回答,見二哥仍有疑慮,他靠上前,對二哥咬耳朵。
「她知道我賭輸脫褲子跳湖這件事,這件事從來只有你和大當家知道,她卻能一一說來,表示大當家什么事都告訴她;而且,咱們這里這么隱密,她都能找來,由此可見,大當家對她十分信任,還有……」
「還有什么?」
柴狼笑了!改銊e看她生得嬌滴滴的,她的性子跟大當家還挺像的,連說話的語氣都像!
一旁的熊海聽了,也深感同意。
「二當家,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女人說話的語氣跟大當家還真像,不管是那個調調或是眼神,跟大當家是一個樣,說大當家與她是拜把姊妹,還真有可能!
石陌塵臉色突然冷下來。
「模仿得再像,她也不是楓兒!
熊海聞言,立即噤口。
而一旁的柴狼見二哥不高興了,忙打圓場道:「那當然,這世上只有一個大當家,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
他知道,二哥喜歡大當家,他也是,他們兄弟倆,心里都念著一個女人,只不過,二哥比他更執著,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唯有他和熊海。
石陌塵冰冷的臉色只出現一瞬,又恢復了儒雅,轉頭對熊海歉然道:「熊叔莫怪,是我一時失言!
「哪兒的話,二當家說得對,我完全贊同!剐芎CΦ,心下卻在嘆息,二當家對大當家有多執著,他心里很清楚,只可惜,大當家不在了。
石陌塵沉吟了一會兒,抬頭望向這個自稱飛鷹的女人,對她言明!肝铱梢孕拍,但是他,我無法信任!
這個他,自然就是指褚恒之了。
「你信我就行了,至于他,我愿意為他擔保,昨夜是一場誤會,他不知你們的身分,才會特意阻攔!
石陌塵靜默不語。
這時候,熊海站了出來。
「要我們信他,行,讓他把面具拿下來,遮著臉故意不示人,是何居心?」
關云希面露猶豫,讓禇恒之遮著臉,是暫時不想讓人認出他尚書府大公子的身分。
禇恒之冰冷道:「你都能留一把胡子遮住下半張臉,我為何不能戴面具遮住上半張臉?」
熊海怔住,眾人更是一呆,接著爆笑出聲,尤以老三為最。
「哈哈哈!有道理,熊叔,你這胡子是真的太多了!
柴狼用力拍著熊海的肩膀。提到熊海的胡子,早已讓人詬病,那把胡子豆豆小9說提供多得像掃把,好幾年不刮,連他老婆柳姨都在抗議。
熊海面露尷尬。「這哪能一樣?」
關云希也笑了,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讓她暗中松了口氣。
「各位,實不相瞞,我這位朋友不能真面目示人,實為必要,但我以性命擔保,他對各位無害,不但無害,今后他也會出力相助山寨,還請大家莫拒人千里之外!
所有人都看向二當家,不知他最后的決定是什么?
石陌塵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好,我就相信你。既如此,來者是客,兩位,請!
總算搞定了。關云希松了口氣,在無人時,褚恒之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何時答應,要出力相助山寨了?」
她抬眼瞧他,低聲道:「你一定會幫的!
「哦?何以見得?」
「俗話說得好,人在屋檐下,一定要低頭,咱們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屋檐下呢!」
「這應該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吧?」
她立即附和!腹痈咭,小妹聽你的!
「……」他一陣無語。
她嘻笑道:「更何況,為朝廷收服山匪,解除匪患,增添武力,對刑部尚書大人來說,有利而無弊,還是大功一件。既然要收服人家,總得了解也們的需求,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就降服敵人,尚書大人在皇上面前有面子,他的政敵也拿他沒辦法,這么賺的差事,何樂而不為,你說是吧?」
她一邊說,還一邊很狗腿地幫他倒酒,眼神靈動,頗像只狡滑的小狐貍在搖著尾巴,同時又讓人覺得分可愛。
「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你這么會說話?」
「你現在知道了也不遲嘛,況且我說的是事實,陳述利弊得失罷了。」
禇恒之盯著她,將她的笑看進眼底,喝著她倒的酒。
他之所以跟她來,的確是想一探究竟,因為他猜測,她與山寨這些人有關,可他倒是沒想到,她竟能將他帶入山寨中,還見到了山寨當家。
她說對了一件事,巢匪這事的確是父親懷疑有內情,并授意他暗中查探,若能查出其中可疑環節,并將這批山匪收編入朝廷,不但除了匪患,還為朝廷增添兵力,的確是大功一件。
況且,當初父親曾聽聞官逼民反,只是沒有證據,便派他暗地來搜羅證據。
這時,三當家柴狼拎著酒杯來敬酒。
「不瞞飛鷹姑娘,我一見你,便有一見如故之感。」
關云希微笑,心想那是當然的,我就是大當家,只是外表換了殼,里子還是一樣的。
「我也對你一見如故,看你為了搶大當家的身子,如此護著她,讓我著實敬佩!
「既然你是大當家的結拜姊妹,那就是我柴狼的妹子了,以后有我罩你!顾男靥诺。
「妹子?怎么不是大姊?」
「你瞧你,看起來明明比我小,當然你是妹子,我是三哥,他是二哥!
關云希愣了下,接著想到,對了,她現在是關云希,年齡確實比她生前小了三歲。真吃虧,生前被人叫大姊、大當家,現在她卻得叫人家「哥」。
「妹子,來,三哥敬你!」
柴狼一手舉杯,另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山寨里,大家都是性情中人,不拘小節,關云希生前便常與老三勾肩搭背,舊習仍在,所以不以為意,但是看在褚恒之眼里,那便是大大的不妥了。
他黯黯的目光瞄到那只手,不動聲色地拿起酒杯,對柴狼道:「聽說三當家酒量極好,在下仰慕已久!
柴狼聽說人家仰慕他,又說他酒量好,自然得意,沒有男人會說自己的酒量不好。
「好,咱們干個痛快!」
兩人干掉一杯后,褚恒之很自然地把酒杯伸向關云希。
「倒酒!
關云希聽了,也不覺得有什么,只當禇恒之被她說服了,要和山寨的人套些交情,立刻熱情地上前倒酒,便也離開柴狼那只勾肩搭背的手。
「你找對了,咱們這位三當家,酒量好,找他喝酒最爽快了!
柴狼本就是個豪放不羈之人,聽到飛鷹妹子贊美他,嘴上的笑容合不攏,看她的眼神更是閃著狼光。
禇恒之看在眼底,不動聲色地勾起笑!概,如此一來,今夜我一定要與三當家不醉不歸了。」
「好說!」柴狼哈哈大笑,把酒杯伸向關云希!竵恚咕!」
「好咧!」
關云希笑應,正要走回去,不料手上一空,那酒壺被禇恒之拿走。
「我來吧!」他說著,并拍拍一旁的席位,狀似漫不經心地丟下話!缸。」
關云希哦了一聲,沒有多想,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身旁,沒注意到這位置讓褚恒之得以隔開她和柴狼,不讓那男人的手臂有機會搭在她身上。
關云希不知道禇恒之的酒量到底如何,見他與柴狼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還劃起了酒拳,不禁感到新奇。
看不出這位尚書府的公子,喝起酒來,竟然也有豪情爽快的一面。
見他們喝酒,她肚中的酒中也饞了,遂拿起酒壺,就要喝一口,卻被另外一只手迅速搶過去。
「你喝這個!柜液阒畬⒘硪粔剡f給她。
她瞧著那酒瓶,這是給女人家喝的淡酒,對她來說跟喝水一樣,哪有烈酒夠味?
她把淡酒放下,改而伸手去撈另一壺,拔開木塞,濃烈的酒香味立即撲鼻而來。
這才叫做酒。她滿意地笑著,正要為自己倒一杯,卻又被一手給握住了杯子,身旁傳來淡淡的命令。
「不準喝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