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秋雨心中暗笑,這麗彤兒果然是欲迎還拒,之前還死不肯就范呢,拖拖拉拉的,逼得她硬扒衣裳,事后卻一副春風媚態,直不愧是青樓女子,只可借這狐媚的手段對她沒用。
「你放心,本王子不會虧待你,我立刻為你贖身,你就跟了本王子回金云國吧。」
要他跟她?
令狐絕感到好笑,原本在查出敗壞他名聲的幕后主使者之后,他就打算離開琴仙坊,如今他已經知道了,而這個假男人只說要帶他走,他樂得將計就計,不如就隨她而去,反正他對她起了興趣,他倒要看看她打算如何安置自己。
假女人當假男人的妾,有趣!
「殿下是說真的?您可要守信哪,彤兒今后就是殿下的人了,」說著還眨巴眨巴的望著她,合情脈脈,媚意橫流,麗彤兒愿意跟著她,倒讓她省事不少,獨孤秋雨遂洋洋得意道:「當然,本王子說話算話,我現在立刻帶你走,你快點更衣吧!
「殿下,您先避開一下!
「怎么?都是我的人了,還會害羞?」這麗彤兒直不愧是花魁,連她都佩服她的嫵媚,獨孤秋雨笑了笑,只道:「好吧,我去喚人來同候你,」
臨走前,她還輕佻的伸手勾了麗彤兒的下巴,這才起身走向花廳,這假王子一出內房,令狐絕便從柜子里再取出新衫羅裙快速換上,待下人進來時,他已經換好衣裳了,只讓下人為她梳整頭發。
梳妝打扮好之后,令孤絕娉婷地走出閨閣,卻不見金云國王子,而是對方的仆從在花廳等「麗姑娘請」
「殿下呢?」
「殿下去找孫二娘商談為姑娘贖身一事了,讓小的來接姑娘到馬車上!拐f話的是獨孤秋雨的貼身女脾翠兒,她奉了小姐命令,先來帶麗彤兒上馬車,小姐說,這女子愿意跟隨,所以不用打暈。
喔?令狐絕狀似開心,嘴上羞澀一笑,去找孫二娘談贖身之事?
他功力深厚,耳力了得,知道有人躲在簾后,正是那位假王子,心下思忖為何她要故意躲起來,讓手下這么對他說?
獨孤秋雨不曉得他有武功,因此躲在暗處也不掩藏典息,讓他輕易探出她的位置,令狐絕假裝受騙,跟了翠兒出去。
待麗彤兒走后,獨孤秋雨立刻從簾后走出來,進到了內房,打開手上的包袱,那是剛才翠兒奉她之命帶過來的,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包袱里是一件早就準備好的女人衣裳,她命令翠兒先把麗彤兒帶走,自己則乘機變裝。
人人都若著金云國王子進了琴仙坊,而她則要恢復女子之身走出這琴仙坊,這便是她的金蟬脫殼之計,就算孫二娘或官員要來查金云國王子是真是假,都再也找不到這號人物了。
獨孤秋雨快速洗去身上的涂料,脫下金云國王子的衣袍,換上素白衣裳,然后束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告上只插了一支玉簪,其余青絲披散在肩膀。
搖身一變,哪還有什么大胡子王子?如今只有身姿奶奶的嚕停美入,宛若一朵盛開的蓮花,;冰清玉潔中只有一抹出塵的妖媚。
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昆在這青樓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里。
這青樓鶯鶯燕燕,沒誰會注意一個女子偷留了出去,這樣她不但成功帶走了麗彤兒,又同時能讓金云國王子消失,待一切搞定后,她以為計劃幾乎成功了,但當她從內肩走出時,心中一緊,衣袂飄動聲響在互邊,幾名大漢突然闖了進來。
獨孤秋雨當下措手不及,她黛局一擰,心想不會吧,這么快就被發現了?但轉頭一想不可能,她此刻已恢復女兒身,他們就算要抓,也該是抓金三國王子才對,怎么會對付她這個「弱女子」?
「咱們主子要見你,乖乖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其中一名大漢厲聲說道,獨孤秋雨心中暗想,干脆跟他們走一回,大不了來個一問二不知,可不能走漏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動手,點頭跟著他們離去。
這些大漢見她順服,便沒有為難她,而是一前一后將她困在中間,盯著她走。
他們將她帶到另一個肩間,進了門后,其中一人對屋里的男人說道:「公子,人帶到了,」
屋子里,一群人正等著她,當她進門后,其中一男一女在見到她時,都征住了,而她也好奇的打里對方。
唐允安在對上那靈動的水眸時,不由得驚艷,他的目光定在這l裔秀絕俗的面容上,竟標宴時,他和二哥、十妹坐在幾上,護衛站立前排,擋住他人視線,因此并未深究這花魁是何容貌,加上麗彤兒出現時,臉上始終罩著輕紗,所以未曾看清三哥素來嚴謹,不戀女色,他陪三哥微服私巡,自然謹言偵行,而十妹是女子,當然也沒興趣。
何況他們針對的是令狐絕,也知道遲早會將此女抓來,到時再若也不遲,所以他當時無暇多若兩眼。當人抓來了,親身相對后,他才發現此女容色照人,麗眸宛若明珠美玉,膚若凝脂,一見,便教人移不開眼,后宮的女人雖美,居然沒有一個像她這樣靈動清艷。
十公主也是緊緊盯著獨孤秋雨,雖然她自己也長得美,可是見到她,不由得暗暗較勁,她總認為青樓女子是俗艷風騷的,再美,也缺少一分氣韻,可眼前女子卻氣質青新,光是站在那里,自有一番雍容光華,比她這個來自皇城的高貴公主,竟票不遜色,唐允安將她打里完后,禁不住低聲贊賞!妇寐勄傧煽踊ǹ侨碎g絕色,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
原來這男人把她誤認為麗彤兒了,獨孤秋雨原以為是孫二娘派人來抓,想不到原來是這些標客使的人。
標不到,競想用奪的?
好在她手腳快,人已經被她拐跑了,說來實在好笑,他們要抓麗彤兒,卻連人家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既然他們以為她是麗彤兒,她便將錯就錯,也不解釋,故意問道:「你們是誰?抓我來做什么?」她的聲音平辭,不見一絲慌亂。
唐允安見她臉上并無俱色,神態談定,目光更加明亮了幾分。
「我要帶姑娘走!惯@話明明是強迫,可是經由他這溫文儒雅的公子說出,卻像是邀請「抱歉,我不能跟你走,妾身已經是殿下的人了!顾徽f奴家,故意改說妾身,就是要斷了這些人的妄想,而且她的回話,也是溫文有禮,從容不迫。
這話讓唐允安楞了下,沒料到那金三國王子手腳這么快,已經要了這女子的處子之身?想到此,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心生惋惜。
「不管你是不是他的人,我都要帶你走!惯@是三哥的命令,他只是照辦,但見美人如玉,只舍不得傷了她,「那你可要失望了,妾身跟定了王子,不會隨你們走的!顾f完,轉身要離開,兩名手下檔在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她只好回頭望向唐允安。
「姑娘見諒,這事可由不得你。把她帶走!固圃拾惨幌铝,兩名護衛立刻伸手要抓她,但才一出手,便被她一拿給震開。
眾人瞪大眼,咦了一聲,沒料到這女人原來是會功夫的。
獨孤秋雨心中冷笑,若以為她是一個弱女子而生輕視,就大錯特錯,她一身武功盡得爹娘真傳,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區區一個青樓女子竟深藏不露,圣上的判斷果然是對的,這女子必定和令狐絕有關,唐允安連忙喝令。
「拿下!」
在場護衛立即出動,他們將獨孤秋雨團團圍住,不讓她離開,面對這些人的挑釁,獨孤秋雨不慌不忙,只是覺得不耐煩,若來不出重手教訓對方是不行了。
一等到對方動手拿她,她也不再客氣,以長袖當風,勁風夾帶著內力,打在前來的護衛身上,她手中無劍,長袖便是她的劍,當她甩著長袖時,有如舞袖一般姿態優美,可每一招都藏著銳利,幾是被長袖掃到的人,如同被劍氣襲身,當她長袖飛舞時,還把攻上前的一名護衛招呼到另幾人身上,做為她的屏障,擋住其余攻擊,她知道這些人只是要抓她,不會直的刀劍相向傷了她,而她也不想虛耗時間,外頭的馬車還在等她呢,因此她兩袖齊出,畫出一個大弧度,夾帶著冷利的氣勁將眾人震退,然后她身形一閃,掠出了門。
「我來!」十公主唐秀難一聲嬌喝,立刻追上前要會會這女人的武功,她向來心高氣傲,自認武功不弱,因為她和護衛對招時,從來沒輸過,所以瞧見這些護衛竟抓不住一個女人時,認為自己必然對付得了她。
豈料,她一和對方過招,人家護衛起碼還能對上十招以上,她是一招就被打得往后跌去,「!」她驚叫一聲,眼若白己就要跌個詢吃屎,還是七哥快手接住她,才沒讓她丟這個臉,唐秀難臉上乍青乍紅,她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么差?這個事實讓她握拳發抖,一時之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唐允安扶好十妹后,走上前,拱手道:「姑娘好身手!顾抗饩剂恋亩⒅菋扇跞缢Ⅰ厚幻匀说纳硇。
「怎么,你也想試試嗎?」獨孤秋雨輕笑道,當她說這話時,還是小女兒家嬌滴滴的口吻,怎么也無法讓人把這春花秋水般的女子,和剛才勁風掃葉的氣勢聯想在一起。
彷佛剛才她只不過在人前跳了一場袖舞,是那些護衛不小心彼此相撞,自己跌倒的,「姑娘身手不凡,在下也想領教領教!固圃拾惨廊灰慌蓽匚娜逖,他本就生得俊逸,這一番挑戰的話,讓他說得像是邀佳人賞周吟詩一般。
獨孤秋雨暗想,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重創一下是不會死心的,既然甩不開,便速戰速決吧。
「那么閣下小心了,」她話才落下,雙袖立出,因為她沒空等對方,反被動為主動,直接出手了。
唐允安立即應戰,他功夫本不弱,雖是皇家出身,平口仍不敢怠精,日日習武,適才只見這女子武功不弱,是以不敢大意輕敵。
甫二父手,他便心驚,這女子和護衛交手時,若似長袖翩舞,卻能把那些壯碩的大男人震開,可見內力剛猛,可自己與她交手時,他卻只感覺到她的陰柔軟勁。
她的招式極美,似蝶舞,似花乙,長袖翩翩,而且每一招都不用力,讓人伸手打去的力道,恍若擊在虛處,又像是他所擊出之力,都被她的軟功盡數化去。
只見她的衣袂擺動和長發飄搖,美得讓人心驚,舍不得傷害她。
事實上,他連她的衣角都打不著,明明是對招,他卻能瞧見她臉上的笑,那抹笑如春夭的旭日、琴日的暖陽,令他不由得一陣恍惚,可接下來,他又恍若大夢初醒地征住。
兩人皆停住了動作,唐允安不禁冷汗暗流,因為她的纖纖玉指,正點住他額前的穴道,只要她一施更手,他便會倒下,而他沒倒下,是因為她手下留情。
還打什么?他輸了。
「我輸了。」唐允安禁不住苦笑,他畢竟是大丈夫,這份度量還是有的。
「還想比嗎?」獨孤秋雨笑問,唇角微揚的弧度,依然嬌美如周。
唐允安搖頭!肝逸數眯姆诜!
他以為她問的是自己,也很順口的回答,卻想不到她卻突然改口。
「我問的不是你,而是房里那個人,」獨孤秋雨美麗無雙的眼,徑直朝房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