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貼靠是客氣,實際上是沖撞。
那煞不住的撞擊其實是具有殺傷力的,幸虧柳丹綺在撞上于峻岳之前有稍微hold住些許力道,兩人才只是小小的撞了下,嘴唇雖然有點疼,好在還不到痛不可遏的地步。
而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教于峻岳反應不及。
他完全處在震驚的狀態中,從她開始朝自己直撲而來,他便一直無法回神,直到她貼上自己的唇,他的震驚指數……不,驚嚇指數瞬間破表!
怎么會?她竟然和自己接吻了?這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你……”他困難地張開嘴,試圖與她溝通溝通。
孰料這女人吻上癮了,他一開口,她的舌頭便蠢蠢欲動地鉆進他口中,雖然她的小舌一點都不靈活,甚至有些笨拙,但感覺得出來她很努力,努力想用心親吻他。
他有點感動,甚至有些心動。
她真有這么喜歡自己嗎?
喜歡到即使他都說得那么白了,她仍不改初衷地繼續堅持著她的情感,教他既欽佩又感動。
她為什么那么傻?
萬一他自始至終都無法付出與她對等的情感,她該怎么辦?
難不成……如現下這般對他霸王硬上弓?!
他心下一緊,霍地伸手推開她。
“呃……”柳丹綺冷不防地被他推開,瞬間由他身上滾落,倒向一旁的床鋪,俏臉上除了訝然,更多的是尷尬!熬?”
“你以為你在干么?”于峻岳翻坐而起,心底為自己一時的意亂情迷感到自責。
他怎能因突如其來的悸動而放縱,任由她親吻自己?要是沒有回過神來,他豈不是要失身在她手上?!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便難以自持地冒出冷汗。
若他和她之間始終保持清白,萬一到了非離婚不可的境地,她受的傷害也會小一些,可一旦兩人越過那道界線,一切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萬萬不可因一時的意亂情迷而破壞兩人之間的純友誼,就算她的唇嘗起來是那樣甜蜜……
該死!他在胡思亂想什么?!簡直是見鬼了!
“我們……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她的嘴唇有些顫抖,臉色也顯得有點蒼白,但她仍試著把話說得完整。
不管他對自己的看法為何,該爭取的她一定盡力爭取,即便被他看輕,她仍要盡其所能地表達出自己即將滿溢的愛情。
“沒錯,我們是夫妻,但不是一般的夫妻!彼а罋埲痰貙⒃捳f硬,就是想斷了她的幻想。
不是有句話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或許她正需要這樣的重建,才會體會到他們倆之間的不可能。
“為什么?我們跟一般的夫妻有何不同?”對她來說,夫妻就是夫妻,哪有什么分別!
于峻岳神情復雜地睞了她一眼!斑要我說嗎?你明知道我們是為了什么才結婚的!
就因為他們結婚的過程是如此與眾不同,他才更要處處謹慎,一點都大意不得。
“那只是過程,重點是我們已經結婚,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她急得跳腳,據理力爭地想扭轉他的既定觀念。
“不要再企圖說服我!彼麛Q起眉心,順勢從床上拉了一條被子到地板上。
“你干么把被子拉到地上?”她愣了下,不明白他的舉動。
“我睡地板。”他毫不遲疑地說。
“……你一定要這樣嗎?”她氣昏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多可悲!沒想到連她自己主動送上門他都不要,還甘愿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彷佛是變相地恥笑她,恥笑她恬不知恥!
“我說過了,我不會碰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和衣躺到地上,背著她低聲說道。
“還不到九點你就要睡了?”她不依地喊道。
“明早要開會,我先睡了!彼^也不回地說了句,最后,一切歸于沉默。
柳丹綺呆坐在床,凝著他動也不動的背影——
長夜漫漫,莫非是要她面對他的背影直到天明?
這一夜,柳丹綺睡得相當不安穩。
睡睡醒醒的,每醒來一次就忍不住看床下一眼,確定于峻岳還在房里,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如此反復不斷,直至天際微亮,她再度翻身醒來時,朦眬中她察覺地鋪上已然沒了丈夫的身影,睡意立即由她腦中一哄而散。
她忙不迭地爬坐而起,揉揉眼再次確認,他確實已不在原先的位子上了,她失落地盯著那略顯凌亂的臨時床位,心情實在振奮不起來。
真的不行嗎?
他真的無法將她視為真正的妻子嗎?
不,她的婚姻才剛開始,她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向他證明自己的真心,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而且要色誘他,就得放下羞恥心和自尊。
人家不是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定是她的“火力”不夠強,不敢放開膽子不顧一切的勾引他,她得好好加強自己的“不足”才是。
做完心理建設,她跳下床,將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于峻岳開著車到了公司,直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手還來不及碰到辦公室的門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便開心的迎上前來。
“經理早,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我為你準備了早點,就放在你桌上喔!”何麗云沖著他笑,漂亮的臉蛋有著幾不可見的羞澀。
“不是說了不必幫我準備早餐嗎?”于峻岳覷她一眼,顯然不大接受她的好意。
何麗云是老爸客戶的親戚……
這也是中國人的一種陋習,找工作總是攀親帶故,因此老爸公司里有一堆透過這種關系進來的員工。
目前他正著手調查這些“來路不明”的職員,若工作成效不佳的,他不排除大刀闊斧地裁員。
“就順便!”完全不在乎他的臭臉,何麗云巧笑倩兮地沖著他直笑。“每個人都要吃早餐,既然我給自己準備了,就順便幫你也準備一份啊!”
“你以為你這么說我會開心嗎?”于峻岳瞪她一眼,下彎的嘴角確實看起來不很愉快。“我付你薪水,不是要你來照顧我三餐的!
“吼~~干么這樣說啦!”何麗云氣惱地跺腳,完全是在撒嬌。“人家是擔心你沒吃早餐會把胃弄壞,才好心幫你準備,你怎么這樣啦!”
見她像個孩子一樣耍性子,于峻岳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啦,知道了,像個小孩子一樣,羞不羞啊你!”
“不羞!币婋y得露出笑容的他終于笑了,何麗云開心得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你高興,我天天都可以幫你準備早餐!
登登!于峻岳的警報系統亮起紅燈,他迅速斂起笑容。
一個女人對他有沒有意思,他并非辨別不出來,因此對于何麗云釋出的好感,他不會假裝視而不見。
何麗云才二十歲出頭,年輕漂亮,體態又好,有著模特兒般的魔鬼身材,只足她找錯對象了,他可是個有家室的男人……
見鬼!他何時開始有了“有家室”這樣的自覺?!
罷了,他現在有老婆是不爭的事實,他還是和其它女人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更何況何麗云對他來說實在太年輕了,看起來與他格格不入,絕不會是適合他的女人,他不會因為她對自己有好感而對她產生任何非分之想。
“不用!奔热徊豢赡芫筒辉撟屗в邢M,否則難保她不會變成第二個柳丹綺!拔依掀艜䦷臀覝蕚。”
“蛤?!”何麗云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眸,她完全不曉得自己敬愛的總經理已經結了婚,一時間無法接受。“你什么時候結婚的?”
“我需要向所有人報告嗎?”他橫了她一眼,說完,心情愉悅地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入。
上帝會原諒他拿丹綺當擋箭牌的,他只是不想造成另一個女人的不幸,他的動機絕對是良善的。
何麗云呆愣在原處好半晌,直到另一名女同事朝她走來,她忙不迭地拉住那名女同事詢問。“欸,總經理結婚了嗎?”
女同事莫名其妙地睞她一眼。
“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會知道?”有沒有搞錯,她是經理的秘書,連她都不曉得的事,她這個與經理八百年見不到一次面的人哪會知道?
“是喔……”何麗云盯著于峻岳消失的方向低語,實在搞不懂那個謎樣的男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