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流產了?!”
一條小生命無辜流失了,沒能睜開眼見到美麗的世界。
這是幸,也是不幸。對秦弓陽和岳冬希而言,那是別人的遺憾,他們雖感到同情,但不悲傷,畢竟孩子的母親自私自利,不配為人母。
所幸天公疼好人,好心有好報,岳冬希遇到的第一件好事--隨車的救護人員居然是她父親當年犧牲自己生命而救起的溺水少年,他一認出岳冬希是救命恩人之女,比平常更賣力的做好妥善處理,送往醫院急救。
第二件好事是她認識了做事認真的女醫生夏向晚,她是秦弓陽好友的女朋友,兩人說話十分投機,便結成莫逆之交,常偷上頂樓喝咖啡,聊彼此的男人和工作。
更好的一件事是,由于她個子嬌小,體重又輕,被車子一撞彈起的力道相對減輕,加上她有武功底子,下意識地做出防御動作,將傷害減至最低,因此落地的撞擊也不大,僅輕微的扭傷和翻滾時的擦傷,并無大礙。
可是因為秦弓踢不放心她,擔心不只有外在的輕傷,堅持要她住院,做全身檢查,怕有未檢查出的腦傷造成來不及搶救的顱內出血。
不過這一檢查也檢查出天大的喜訊,岳冬希的肚子里有個拇指大小的胚胎,大約八周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顯示孩子很健康。
“別人的事和我們無關,你好好的安胎,休養身子,把身體養壯點才能平安地生下孩子!彼是太瘦了,該多吃一點。
“怎么說都是一條生命,就這么沒了太可惜,她一定很難過!彼阅赣H的心情去想,孩子是腹中一塊肉,怎會不心痛。
“難過個……”見她不贊同的眼神一瞅,“屁”字他才沒放出口!疤ソ、胎教,寶寶不要學,爸比是說你有個好媽媽,不像某個死要錢的女人……”
“死要錢?”難道說……
秦弓陽臉色難看地擁著女友的肩,憤然冷誚道:“她說孩子是我的,要我拿錢出來負責,還獅子大開口的索討五千萬,否則絕不善罷罷休。”
居然會有這種厚顏無恥的女人,貪婪無度的嘴臉真是丑陋,孩子流掉她不痛不癢,反而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張口就要索賠。
以前他真是瞎了眼,把蛇蝎魔女當仙女捧在手心寵,她要什么就給什么,還一副樂于當火山孝子的樣子,以為女人驕縱點也沒什么,美女有使喚男人當奴才的特權。
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她根本是自私自利的吸血鬼,不值得別人真心對待,如今的面目可憎不過是本性,再也掩不住。
“那你怎么說?”岳冬希同情左月虹的失子之痛,卻也寒心她的不擇手段。
他冷笑。“想勒索我她還早得很,死胎也能做DNA鑒定,一驗就知其假了!
清羽正好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他開口說一聲,好友豈會不通融,一個晚上就有了結論。
“那她不是什么都要不到了!蓖搅舨豢暗牧R名。
秦弓陽忽地肌肉繃緊,語氣特別小心翼翼!八龥]對你胡說什么吧?不管她說什么你都別相信,我絕對沒有背著你胡來,她的懷孕和我毫無關系!
見他一臉緊張,岳冬希忍不住笑出聲,“我當然相信,你是我準備托付一生的男人,我要是不了解你的品性敢點頭嗎?不過……”
“不過?”他放下的心又吊了起來,大氣不敢喘的等她說完下文。
“一聽到她暗示你是孩子的父親時,我整個人被震住了,一陣涼意從腳底冒上來,涼到我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一直想著怎么辦、怎么辦?他會要我還是要孩子……”她在害怕,不愿傾聽心里的聲音。
“笨蛋,我要的人是你,你才是我的牽掛,根本想都不用想,我愛你勝過了一切!焙⒆铀闶裁,不是她生的就全無意義。
道義上,他會付撫育費,直到小孩成年--若真是他的種。
可他不會為孩子迎娶他的母親,不愛的女人如何相處一生,她還逼走他最愛的人,他只會恨她,不會愛她,到頭來只是怨偶一對。
笑得甜蜜的岳冬希仰起頭親吻他下巴!昂髞砦蚁肫鹉阌卸鄲畚遥囊簿投,她要是能用孩子向你索取婚姻,那她就不會找上我了,因為你拒絕了她,她才決定從我下手!
他的愛給了她信心,迅速地做出回應,這才逼急左月虹,不惜毀了她也要爭回錯失的幸福。
“哼,她討不到好處居然說是我害她流掉孩子,明明是那個司機推她,還想賴到我身上!焙喼笔潜犙壅f瞎話。
“那怎么辦?!”她可不敢奢望那個司機昏迷醒來后,會主動承認是他推倒左月虹的,當時路上偏偏又只有他們幾人。
秦弓陽沒好氣的一哼。“證據會說話,我用不著辯解,監視錄影器拍得一清二楚,她想栽贓我,門都沒有,真是的,有孩子要利用,孩子沒了還是要利用,有夠惡毒的。”
她一聽,不免歡呼!靶‘a也要坐月子,需要補補身,你就當是行善積福,給她一筆慰問金,金額由你決定,我們心意到就好。”
“你這女人呀!跟媽說的一樣,笨到無可救藥,人家都存心不良了,你還處處替人著想,我怎會愛上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笨蛋!逼珢鄣煤埽滩浑x身。
岳冬希笑著抱住他,偎在他的懷中,輕嗅他令人安心的體味。“因為有你照顧我嘛!我什么都不怕!
他也笑了,卻是眼眶微紅!拔也铧c就失去你了。我好怕,怕這雙帶有溫度的手不能再擁抱我。”
“弓陽……”她喉頭一緊,眼泛淚光。
“對了,撞你的司機剛剛已經醒來,他供出幕后主使者就是你上個月上庭作證的大淫魔。”奸淫繼女又叫唆殺人,罪上加罪,他最好關上一輩子。
“咦,是他?”她先是一怔,繼之了然。怪不得那天在法庭上有恃無恐,也算他厲害,人都被收押了還能作怪。
“你放心,我有個朋友的女友是律師,而且是全無敗績的‘完封女王’,你今日受的傷,他有得是時間在牢里反省!焙蠡谌堑讲辉撊堑娜恕
“你朋友的女朋友好像都很優秀,小晚說,你們幾個朋友常約出去喝酒,改天我們女人也跟去,你們男人喝酒聊天,我們女人自成一處談談心事。”應該滿有趣的。
秦弓陽偏過頭想了下,就著誘人朱唇一啄!巴玫慕ㄗh,我會問問那些損友的!
老婆至上,老婆最大,老婆要寵上天,老婆說的話都是對的。
“哎呀!別親我了,待會護士來換藥,瞧見了多不好意思!庇绕涫撬晃蔷鸵话l不可收拾,免不了有“兒童不宜”的后續動作。
岳冬希羞赧地推推他,怕他把醫院病床當成自家雙人大床,性致一來就餓虎撲羊。
“就親一下嘛……我保證不過分,你剛懷孕不宜做激烈運動,我又不是畜生,醫生的囑咐我一刻也不敢忘。”
不能獸性大發,至少也要過過干癮,要血氣方剛的男人禁欲簡直不人道。只是親呀親的,他的手也情不自禁摸上女友小而美的渾圓,又搓又捏,連喘氣聲都越來越急促……
“你這死兔崽子在干什么,沒瞧見我媳婦都受傷了嗎?還想加重她的傷勢,你是不是人呀!”她怎會生出這般禽獸的兒子。
剛進病房的卓瑤玉喳喳呼呼起來。
“媽?”
“不要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子,色欲熏心,衣冠禽獸,連可憐的孕婦也不放過,我生你還不如生一支掃把!逼鸫a還能掃掃落葉,做些有益的事。
說著,氣不過的脫下一只平底鞋扔過去。
“哇!媽,你謀殺親兒啊,用不著這么心狠心辣吧……噢!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是畜生,我是禽獸,我不是人,全是我的錯……”天吶!打兒子像打賊,下手真重。
見“媳婦”笑開了,氣色紅潤,卓瑤玉這才撿回自己的鞋子穿上,警告不受教的兒子,“要不是你是我生的,我一定打死你。”
秦弓陽揉著發疼的頭,小聲地埋怨,“媽,你也偏心得太明顯了,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她是你女兒?”
“怎么,我對我媳婦好你吃味喔?去去去,別在一旁礙事!彼孟訔壍恼Z氣趕著兒子,一回頭又堆滿笑,憐惜萬分。“小希,我做了麻油雞湯來,你趁熱喝,補補身!
“謝謝秦媽媽!焙孟悖鷭寢尠恋碾u湯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還叫秦媽媽,該改口了!彼葠鄣負釗崴糸L的頭發。
岳冬希難為情的一喊,“媽……”
她將雞湯盛裝碗內,“呵,這才乖,我們家小希乖巧又惹人疼,媽一定……”
“呃……請問這里是岳冬希的病房嗎?”不會走錯了吧?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媽。
“沒錯,沒錯,我們家小希是住在這間病房”驀地,卓瑤玉手中的湯匙掉了,兩眼睜如銅鈴!澳恪闶菍幦耍俊
“咦?你是!阿玉姊?!”
“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你們搬到哪去了,我們想找你們都找不到,問遍街坊鄰居說是搬走了,也沒留下聯絡方式……”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卻斷了音訊。
“還好,過得下去,總算拉拔幾個孩子長大,也對得起祖先了,孩子們也都孝順,我現在可好命了!背伺闩闫牌,她也沒什么事好忙。
“你呀你,真是太見外了,當年要不是你家天地,我們哪有今天,你們有困難卻不來找我幫忙,我……我很難過……”覺得自己很忘恩負義,人家幫過她,她卻連人家出了事也不曉得。
岳母江寧人笑著拍拍她的手!鞍⒂矜ⅲ憧迋什么勁,咱們這不是又見面了嗎?人家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不只有緣,還做了親家,日后得多走動走動!
一抹老淚,卓瑤玉緊緊握住老友的手心。“果然是寧人和天地的孩子,你們教得真好,難怪我一瞧見小希就喜歡得不得了,趕緊定下來當我家媳婦,誰來搶都不行!
“是你不嫌棄,這丫頭野得很,成天在外跑得見不到人,跟她父親一個樣,不怕能力不夠,就怕幫不了人,叫她念中文系當老師,她跑去念社工,一畢業就考上證照服務人群去。”她說得感傷,卻不無欣慰。
“當社工好,瞧她多用心呀!我耳邊聽見的全是對她的贊揚,沒人說她一句不是!标P懷別人就像關懷自家人,細心體貼。
岳冬希的父親就是當年賣地幫助秦家的大恩人,他仗義紆困不求回報,連夜把錢送到好友手中,助他們度過難關。
為了感念他,秦華山把“華山建設”更名為“天地建設”,并替他入股,讓他成為公司的大股東。
可是岳天地為人一向灑脫,不重錢財只重朋友情義,好友硬塞給他的公司分紅他覺得受之有愧,所以就少了往來。
后來他過世了,遺孀江寧人秉持他一貫的低調,不想太勞煩人,所以喪事辦得很簡單,并沒通知太多人。
是得知岳家有喪的朋友主動來吊唁,在喪禮方面出了點力,從出事設靈堂當天開始到出殯日,每天都有人來守靈,為數還不少,她相當過意不去。
而在同一時期,秦家母子正為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連岳家搬走了也不知情,這一別就是十來年,期間全無音訊。
誰知緣分這東西就是這么奇妙,失去聯系的兩家人又因為兒女交往而重逢,甚至親上加親的結成一家人,這還不令人欣慰嗎?
“到底是二姊結婚還是兩個媽媽的結拜日,真是看不下去了!碧珦寫蛄恕
擔任招待之一的岳家長子岳冬峰咕咕嚷嚷地走過,他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襯出俊帥容貌,可咕嚷的內容卻讓一對新人莞爾。
“他說的沒錯,今天究竟是我們結婚,還是媽媽們的結拜,你看她們也穿得太搶眼了,比我們還吸睛!笔掷至膫不停,逢人便說這是我姊姊(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