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接獲李暮霖下達的命令,放下手邊的事務,他一定要問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沒有敲門,他直接進入總栽辦公室。
“有事嗎?”李暮霖抬起頭,一如往昔,但眉宇間多了一份柔意,整個人雖然清瘦卻多了一份明朗,俊美的臉龐教人不敢逼視,不是威嚴,而是洋溢著幸福。
“我……”
“你是來發(fā)呆的嗎?”
行云突然回過神,“你真的要將擎天讓給魏愛愛?”
李暮霖挑挑眉,“我下達的命令什么時候需要人來確定了?”
“我不敢有質(zhì)疑,只是希望你多考慮。”
“對事、對人,我一向快、狠、準,既然我選擇放棄就不會后悔。我在賭,賭她的心意。”
撒旦之子不愛人,只要愛上了必定付出全心全意。
“不管怎樣,我們都站在你這邊祝福你!
李暮霖笑得很鄙視,“為什么跟在我身邊什么都沒有學到?如果我是你們,早藉機干掉上司,自己坐擁稱王。你們的翅膀早硬了,可以選擇自己想走的路!
“如果你真像你說的那樣,就不會將財產(chǎn)讓給魏愛愛,因為你是無神論者。”行云推開門離開。
李暮霖靠著椅背。不愧是他栽培的人,如果真的目光淺短,當初也不會讓他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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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她拉開窗簾,讓陽光灑落室內(nèi)——
“小姐,車子在外頭等你了!币幻膛蜷_房門,著實讓魏愛愛嚇了一跳。
“你們——”
“我們是奉了李先生的命令特地來幫你打扮。”另一名侍女抱著一件白紗禮服進來,鑲著鉆石讓人不敢直視。
“我不穿,我要見李暮霖,除非他再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不會穿這件禮服!彼蛲磔氜D(zhuǎn)難眠,終于想到一個為難他的方法。
“這……”為首的侍女有些為難,想了一會兒,“我沒法做主,我先打個電話問看看!彼蚱渌耸沽藗眼色,要她們好好看著小姐。
魏愛愛覺有些好笑,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走到客廳與父母茗茶,當然,孕婦得喝牛奶補充營養(yǎng)。
約過了一刻鐘,李暮霖出現(xiàn)了,身著黑色燕尾服,風度翩翩,讓她屏住了呼吸。他還是一樣俊挺,真討厭!現(xiàn)在明明就是她占了上風,卻……
“怎么了,等不及要見我,一定要我來接你嗎?”李暮霖想擁她入懷。
魏愛愛抗拒的退后,怕被他的柔情蜜意灌醉。
“我找你來是有事跟你談。我想過了,我對從商沒有多大的興趣,將擎天集團送給我反而讓我覺得礙手礙腳,我要你將集團結(jié)束!
“結(jié)束?”眾人驚呼,其中包含魏愛愛的父母,他們已經(jīng)忘了當初從中搗亂的打算,這根本就是偏離軌道,不是他們要的結(jié)果。
李暮霖神色未變,僅是拿起行動電話,按了幾個號碼。
“流水,幫我結(jié)算到目前為止擎天的資產(chǎn)盈虧,順便預估一下若將整個集團結(jié)束需要多少時日!
“你們腦袋都壞了不成!”魏建銘首先沉不住氣。這兩個當事人像在討論天氣,到底有沒有用腦袋在想事情。
“我希望能盡快將愛愛娶進門,我已經(jīng)受夠失眠的夜晚。”他親了親魏愛愛的臉頰,附在她耳旁喃喃,“凡是你要的任何東西,我都會盡最大力量幫你達成愿望!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眾人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而魏愛愛早已失了魂,半晌——
“啊!”她使盡力氣尖叫,跺著腳走回房,然后用力關(guān)上門。
明明就是她占上風,為什么總有股無力感幾乎吞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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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霖行事作風迅速,一預估完擎天集團的財務狀況,就宣告由澳國開始,變賣所有不動產(chǎn),裁減員工,發(fā)給三個月的遣散費。澳國經(jīng)濟受到極大沖擊,首先爆發(fā)街頭暴動,連帶著股票一蹶不振,正好如了他的意。
但,僅此就引起世界各國的擔憂,深怕此風暴會席卷自己的國土,因此相偕要求會見李暮霖。
“李總裁,我們此次前來的原因主要是商量澳國的金融風暴,那連帶促使全球匯市不穩(wěn)——”說話的是美國總統(tǒng)。
“李總裁,咱們一向合作愉快,你說要最惠國待遇、關(guān)稅自由,我哪樣沒有承諾?沒道理往我國傾兌英鎊,造成我國幣值下跌,股市下挫。”英國總理忿忿的說。
李暮霖蹙著眉,“公司是我的,我不想要也不行嗎?為什么不問問你們的本事如何,只會一味的責備別人?笑話!我李暮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有人噤若寒蟬。能說什么,他說的有理,自己立場不穩(wěn),能奈他何!
“若沒有事——”
“小姐,你別亂闖!”一陣嘈雜,大門被推開撞上墻,傳出震天的聲響。
李暮霖原本凌厲的雙眸霎時變得柔和,起身迎向前,“怎么有空來?”
眼前急轉(zhuǎn)直下的情勢讓眾人瞠大眼,深怕一不留神就有所遺漏。
魏愛愛鼓著雙頰,一直到今天看報紙才知道居然有這么多人因為她的一句戲言而失業(yè)。她乖乖的讓他擁入懷中,淚水滑落兩頰。
“怎么了?有人欺負你是嗎?告訴我,我去替你報仇!
“欺負我的人就是你,人家只是開個玩笑,你居然真的要關(guān)閉擎天集團,那么多人沒有工作,孩子餓著肚子,我變成人人指責的對象,你要害我下地獄是不是?”委屈一下子爆發(fā)出來,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大家都不了解她想要什么。
“好,好!我馬上要他們回去工作。”李暮霖柔聲安慰懷中的人兒,轉(zhuǎn)過身卻成了獅王怒吼,“看什么!還不趕快出去!”
有些狼狽,但各國政要魚貫走出去時,還不忘頻頻回頭想要看后續(xù)發(fā)展。
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魏愛愛掙脫他的懷抱,“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難得來,里面有間休息室,在這兒睡一會兒,等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道不同,不用了!另外,我再次聲明,你有錢是你家的事,別把我的人生攪和進去。”
“你不是答應我的求婚了嗎,怎么會道不同?”李暮霖有些無辜。
“別逼我了行不行?難道真要我崩潰你才會高興?我早就承認玩不來你那種高級游戲,更沒有你那沉穩(wěn)的脾氣!闭f著,魏愛愛摔上門離去。
李暮霖愣在原地,腦海中不停重復著“我玩不來你那種高級游戲”。游戲?他的真心是游戲?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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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酒澆愁愁更愁,李暮霖享受著那種苦澀味道,藉以麻痹神經(jīng),醉眼朦朧中,看見門被打開了。
“HI!要不要喝一杯?”是白磐竹與行云、流水,難得他們?nèi)齻人會一同出現(xiàn)。
“酒會傷身,少喝一杯!卑着椭裨捠沁@么說,卻沒阻止他,反而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大概是情傷大重,想藉酒止痛!毙性普f話向來是一針見血。
“能怪誰,還不都該怪自己!
“胡說……我都已經(jīng)低頭追求……她了,我甚至什么都可以放棄——”
“對,就是這樣才會把她嚇跑。向來習慣掠奪手法,你的追求太過于激烈,對方不但感覺不到甜蜜,反而覺得被獵捕,你只是把她逼回她的保護殼里。”
李暮霖緊蹙著眉,像個孩子似的無助,“那我該怎么做?”有些迷惘。
“對,就是這個表情,絕對不像個強者,絕對能勾起魏小姐的母性本能。”流水拿出行動電話!皝,打電話給魏愛愛,問她,你該怎么做!
李暮霖行動遲緩的接過電話,按了熟悉的號碼,將電話貼在耳邊,嘟嘟聲響在耳邊——
“喂!魏公館,請問找哪位?”
“找你!”打了個酒嗝,他的聲音漸漸粗啞,有點累了,“我真的很喜歡你!”才說著他便睡著了,行動電話滑落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