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送她來到醫(yī)院的?
第一天他差點打了醫(yī)生,更在她醒來之前一直守著她,但人呢?為何在她醒來之后便不見蹤影?范靖喜不懂。
她問過護士,她們說那位先生除了第一天很兇之外,接下來給人的感覺便是完全地冷肅,難以親近。
后面那句形容詞,意外地讓她想到了殷侑丞,她甚至憶起了一件事,在她第一回短暫睜眼醒來時,做乎有張臉在她眼前晃動,仔細一回想,那張臉居然與他有幾分相似。
可惜的是,那一回她只睜眼不到三秒的時間,便又再次闔上雙眼,等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人便是醫(yī)生和護士小姐了。
是他嗎?
呵,看來醫(yī)生要她多住兩天是應該的,看吧,她頭暈到胡思亂想了。她人在臺中耶!哪來那么多巧合?她真是頭暈了。
本以為再忍耐個一兩天的時間她便能出院,但連著兩天的三餐時間,都有一名婦人為她送上新鮮美味兼具營養(yǎng)可口的餐點,她決定再多住個幾天,因為她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誰送她進醫(yī)院的。
醫(yī)院的人員說,那個男人在她尚未清醒前一直守著她,但為何在她清醒后卻不見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他差人餐餐送來好吃又養(yǎng)生的食物,而且……那些全都是他親手做的。
原本她不知道連著幾餐的美食都是那個男人親手烹調(diào)的,第一回送餐來,婦人只是和善地問她是不是范小姐,在確定她的身分后,便將熱騰騰的美食擺放在她眼前說:“這是你朋友請我?guī)斫o你的!
“什么?”范靖喜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沒有人知道她受傷住院的事,事實上,她一一打過電話給所有熟識她的朋友們,但只是以閑談的方式套著話,而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不是朋友們,更不是三店里的任何一人送她來醫(yī)院,因為根本沒人知道這件事。
所以……他并不是完全地離開了,他仍是看顧著她,只是以不同的形式罷了+。
他究竟是誰呢?她開始重新思考這十分吊詭的情況。
“華姨,這兩天麻煩你天天送餐來給我,我今天要出院了,先在這里謝討你!边@是十分鐘前,她對著為她送飯來的華姨說的話。
“你別這么客氣啦!算來是你朋友有心,你回去要再好好謝謝他才是。”華姨笑著說。
“我會的。”只要讓她知道究竟是誰幫了她。
或許是她即將要出院了,平時不多嘴的華姨忍不住多嘴了兩句,“我看他真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你們之間要是有什么誤會吵架了,看在他這么真心對你,你也別再跟他生氣了,原諒他吧!”
“什么?”范靖喜一臉疑惑地望著華姨,這才發(fā)覺她似乎是誤會了什么。
“我們……”她想解釋,但眼前的華姨只顧著繼續(xù)說。
“他長得一表人才的,還天天親自來煮東西給你吃,你就別再跟他嘔氣了吧!”
“天天親自煮東西……這些都是他煮的,不是你?”呼吸急速,字句忍不住打顫。
她被這個遲來的事實給嚇著了,因為她壓根不知道是哪個“朋友”送她來到醫(yī)院,不僅照顧昏迷中的她,又餐餐為她親手烹煮這些美味又營養(yǎng)的食物。
到底是誰?送她來到醫(yī)院又看顧著昏睡了兩天的她,已算是非常的善心了,但餐餐親手照料,這……也善心得太過火了吧?
如果今天他們的關系就如華姨所誤解的是吵架的情侶,那么這些動作都是貼心又具愛心的,但問題是,她壓根不知道對方是誰,唯一確定的是絕不是她男友,她的生活里壓根沒有這號人物。
她有些緊張與害怕,就怕對方存心不良。
不行,她一定要知道那人究竟是誰,而眼前便有個好機會等著她。
“當然不是啦,你男人出了點錢要我把廚房讓出一角給他使用,連食材都是他自己帶來的,說來啊,還是我這老媽子占了便宜!
華姨在醫(yī)院對面的小巷子里開小吃店,生意平時就挺不錯的,但一個年輕人拿出白花花的鈔票,只為請她讓出部分廚房給他煮東西給受傷的愛人吃,而他給出的金額根本遠遠超出了她一星期的營業(yè)額,她能偷點閑,又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呢?況且現(xiàn)在這么有心的男人要上哪找丟?
像是覺得自己的說服力一點都不夠,華姨又補充道:“別說他有心為你煮這些東西了,光是他總是溫和地笑著,對人又有禮貌,有些菜他會做,我還不會呢!問他,他也大方不藏私地教人,這么好的男人,你就快快原諒他吧!”
范靖喜偏著頭思忖著,讓華姨以為她是在認真思考她說的話。
但范靖喜只說:“華姨,我還是覺得頭有點暈,我看等等叫醫(yī)生再幫我檢查一下好了,今天我不出院了。”
是的,只要她不出院,那么餐點依然會為她送上,那么她便能偷偷瞧瞧到底是誰了。
華姨帶著空飯盒走了,而范靖喜仍是坐在病床上思忖著,越想她便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尋常的小征兆。
今早她向醫(yī)生說明了她打算出院一事,但醫(yī)生卻是希望她能再多住一天至兩天,說是這樣對她來說比較保險。
保險……保險什么呢?現(xiàn)在回想起來,醫(yī)生在與她對話的當時,不止沒有直望著她,臉上的表情更是耐人尋味。
剛才她技巧性地套了華姨的話,那人的名字叫元軒,但是她努力地回想著,她不認識任何叫元軒的人物。
華姨剛才也說,那人溫和有禮又大方,在完全無頭緒的狀況下,范靖喜不自覺地想起那可笑卻“不可能”的殷侑丞。
他不可能天天微笑待人,那張冷肅的臉不凍死人就是功德一件了,怎敢奢望他笑呢?思及此,范靖喜不禁微微地揚起嘴角。
沒想到在這么詭譎的時刻,那個總是讓她心緒起伏的冷淡男可以讓她苦中作樂一下,意外啊意外!
兩個小時后,范靖喜買了頂帽子及大墨鏡,偷偷地來到華姨所開的小吃店斜對面的租書店里。
她隨意地從架上抽了本厚厚的小說走到柜臺!皟(nèi)閱!
付款后,她挑了靠著大門旁的位置,這個位置角度正好可以清楚看見華姨小吃店門前的一切,有什么人進出,自然全入了眼底。而她換了裝扮,又拿著一本書佯裝低頭看著,除非門前有人盯著書店猛看,要不想發(fā)現(xiàn)她的倫窺,可是難上加難。
等了又等,低著頭卻抬著眼偷窺的姿勢,讓范靖喜開始感到頸部酸疼,但離吃飯時間越來越接近了,她知道再等也不久了。
又過了三十分鐘,答案揭曉了——
當那抹熟悉卻又不算真的那么熟悉的身影走入華姨的小吃店時,范靖喜兩眼瞠視,腦子嗡嗡作響,卻是一片空白。
真是……外星人降落地球她都沒這么吃驚,他在她心底的層級可比外星人高出許多。
好半晌,她才從無比驚訝的情緒中走出。
她能確定剛才那人真是殷侑丞沒錯,但真有可能嗎?他會不會只是湊巧跟她一同出現(xiàn)在同一個城市,又只是剛好肚子餓了走入華姨的小吃店內(nèi),但是……剛才他手里提著食材……
為了更加確定是他,范靖喜沒有立即離開租書店,而是繼續(xù)維持著相同的姿態(tài)等待著。
她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時間,但她看見了華姨拿著平時為她送飯的保溫餐盒走出了店外,那方向是到醫(yī)院里沒有錯。
范靖喜知道自己該走了,因為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但為免他剛好選在這時走出華姨的小吃店,她最后選擇繼續(xù)待下。
約莫一小時后,華姨回到店里,接著她看見殷侑丞面無表情地走出,故意又拖了十分鐘,她這才回到醫(yī)院辦理出院。
有些事情她必須搞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