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苗栗回來后,得到準丈母娘的同意,蕭薩開始積極籌備婚禮事宜。
雖然趙芙只要公證結婚就夠了,但他卻認為這樣太過簡單,她媽媽也許會認為他誠意不夠,至少也要辦一場酒席,宴請兩邊的親朋好友。
于是兩人開始討論宴請的親友名單。
清單列下來后發現,兩邊要宴請的親友竟然多達六、七百人,不過大多數都是蕭薩這邊。
“你怎么會邀請這么多人?”趙芙瞪著他手上那張長長的名單。
“這些是公司的同事,這些是來往的重要廠商,這些是我的朋友!彼钢麊巍忉。
“不能再刪掉一些嗎?”
“呃,我再看看好了!笔捤_拿起筆再刪掉了一些,還是有四、五百人之多。
沒辦法,他交游廣闊,這些已經經過他特別挑選了。
“反正請一桌也是請,請五十桌也是請,花的時間差不了多少,應該沒什么差別的!毕肓讼,他堆起笑臉試著說服她。
“誰說沒差!一桌桌敬酒要花很多時間!壁w芙橫他一眼,她不擅長應酬,因此不想一桌桌的去敬酒。
“那我們取消逐桌敬酒,只敬長輩那一桌就好,這樣就不會花太多時間了。”
蕭薩提出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那些朋友會肯嗎?”她質疑。
“沒關系,我會請來保全看著,誰敢鬧事,我就叫保全打昏拖出去!
想了想,趙芙起身,“隨便你吧!
“你生氣了?那不然我再刪掉一些好了!
“不用了,我不是說隨便你嗎?你想請誰就請誰吧。”她緩緩走向廚房。
“你真的沒在生氣?”他跟著進去,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表情。
“我哪一點讓你覺得我在生氣?”她都已經表示隨他決定,為什么他會以為她在生氣呢?
“可是你剛才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太高興!彼谋砬樘涞袝r候會分辨不出她的情緒。
趙芙沉吟了下,心忖也許是她情緒沒有太大起伏,才讓他產生誤會,她覺得自己應該跟他好好解釋。
“如果我真的生氣,就不會說隨便你了,結婚你想請朋友來我能理解,就像你說的一樣,請一桌也是請,請五十桌也是請,只要你能做到不要逐桌去敬酒,隨便你要請多少人我都無所謂!
“我保證那天一定不會逐桌去敬酒,吃飽我們就閃人!甭犚娝恼f明,蕭薩立刻欣喜承諾。
“嗯。”她點點頭,拿出水果刀切開哈蜜瓜,清除里面的種子后,切成幾片擺在盤子里,讓他端出去給真真吃。
他接過盤子端到客廳跟女兒一起吃著香甜的哈密瓜,臉上帶著爽朗的笑,眉梢眼角都透著一抹喜氣。
十年前的單戀終于開花結果,他這幾天興奮到睡不著。
然而聽說他即將跟趙芙結婚的事,卻讓尤思麗氣炸了。
相較于他的滿面春風,她漂亮的臉龐一臉陰鷙。
在蕭家客廳里,她滿心怨妒的來來回回走著,拼命的想著要怎么破壞他們的婚事。
她絕對不會讓蕭薩娶趙芙,她不會讓他們如愿結婚。
越想她臉色越難看,到最后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她翻著皮包,找了半天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抖著手抓起手機撥打了通電話。
第一通沒打通,她再接著打第二通。
這次電話通了,匆匆說完電話,她抓著包包臉色蒼白的出門。
趙芙提著剛買回來的菜,拿出鑰匙準備打開大門,轉動鎖孔后,她忽然驚呼一聲。
大門沒鎖?是她出門時忘了鎖門,還是遭了小偷?
推開大門,她走進屋里四處檢查了下,發現并沒丟失什么。
她心忖可能是出門時蕭薩正好打電話要她多買幾樣菜,他晚上回來要煮大餐,她顧著記下他說的菜,所以一時忘了鎖門。
進屋后,她將菜提進廚房放好便走進工作室,開始構思新一集漫畫《山海經》的草圖。
古書《山海經》里說,窮奇狀如虎,有翼,因此她畫了只老虎,再在背上畫上一對翅膀。
再畫了匹白身紅鬣,眼睛像黃金的吉量,《山海經》上說乘上亡呈里,壽命可達一千歲。
她再依據書里的描述,畫了幾種奇形怪狀的人和動物,有的是人面獸身,有的是獸面人身。
她很喜歡這部古書,所以才會以這當成漫畫的背景,這部書里所描寫的各種人物、動物,即使過了幾千年后的現在來看,還是非常富有想像力。
她正專注的畫著一種叫蠻蠻的馬,它的樣子像野鴨,但只有一只翅膀、一只眼睛,要兩只馬配合起來才能飛翔,它出現的時候會發大水,是一種不祥的鳥。
門鈴忽然響起,趙芙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她?她放下手上的筆,走出工作室前去開門。
然而打開大門卻沒看見門外有人,卻發現對面蕭家的大門是開著的,她心想會不會是蕭薩回來了。
“蕭薩,剛才是你按電鈴找我嗎?”她走向蕭家,在開啟的門前出聲問。
等了會兒沒聽見有人回答,她又再問了一次,還是沒人出聲,她疑惑的走進蕭家大門,來到客廳時,眼前的情景讓她愣住了。
客廳的沙發上倒臥著一個女人,她趴在沙發上背上插了一把刀,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女人身上那件粉色的上衣。
趙芙經常為人招魂,親眼目睹不少死狀,比眼前這更恐布的多得是,因此在驚詫過后,她鎮定的舉步上前想看看女人還有沒有氣息,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高分貝的尖叫聲——
“啊,你殺了人!”
聽見聲音,趙芙回頭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孩,她驚恐的瞠大雙眼,瞪著倒臥在沙發上的女子。
“人不是我殺的!彼潇o澄清。
“可是這里只有你跟她,不是你是誰?”那女孩一臉駭然,不相信她說的話,害怕的退后一步,然后下一瞬她拔腿朝電梯的方向跑去,慌張的進了電梯下樓。
那陌生女孩離開后,趙芙秀眉微蹙,一時有些猶豫該先去追剛才跑走的女孩,還是先查看沙發上那女人的情況。
因為剛才突然出現的女孩也有可能就是兇手。
遲疑了幾秒,人命關天,她決定先查看沙發上那女人的情形。
走近后,她才發現這女人竟然是尤思麗,從她暴瞠的雙眼看得出已經死了,但她還是伸手去探她的頸動脈。
如她猜測,她已斷氣了。
她冷靜的站起來打電話報警。
說完電話,趙芙正打算要招尤思麗的魂魄詢問她是被誰殺死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匆匆進來。
她回頭發現是剛才離開的那個女孩,帶著警衛室的保全上來。
“警衛先生你看,那個女人就倒在沙發上,兇手一定就是她!迸⒍阍诒H砗笾钢f。
“人不是我殺的,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殺死了!壁w芙仍一臉鎮靜清冷。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剛才我來的時候,就只有你在這屋里,你的嫌疑最大。”那女孩不怎么相信她的話。
“我住在對面,聽見有人按了電鈴才開門,發現門外沒人,蕭家的大門卻被打開,所以我才過來看看!壁w芙簡單的說明完,質疑的反問她,“小姐你呢?你是誰?為何會這么巧在這時候過來?”
“你這是在懷疑我嗎?我是好味道的員工,我們老板蕭哥忘了帶一份文件,叫我過來幫他拿!狈捷磔頁P揚手上的鑰匙,“這是他親手交給我的他家鑰匙,而且我也可以打電話給他證明我說的話。”
說著,她立刻打電話給蕭薩,開口便嚷道:“蕭哥,不好了,你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難道我家遭小偷了?”電話那端傳來蕭薩著急的嗓音。
“不是,是有人被殺了!
“有人被殺?蓓蓓,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不要回來看看?”
“我來跟他說!壁w芙從方蓓蓓的手里接過手機,簡單的說明情況,“蕭薩,被殺的人是尤思麗,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我剛才已經報警,這件事發生在你家,你最好回來一趟!
“尤思麗?怎么會……”聽見她的話,蕭薩雖然無法置信,但仍穩住心神立刻說道:“好,我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