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薩交游廣闊,透過私人關系讓承辦刑警順利拿到拘票,強制拘提尤思美。
她沒有通過測謊,在警方技巧性的問案下,突破她的心防,她終于承認自己殺了尤思麗,而動機就是死者勾引她的丈夫。
她憤恨的表示,妹妹明明親口答應不再跟她丈夫來往,但案發前一晚卻背著她又去找她老公,因此她才會氣急攻心。
妹妹曾提過她跟蕭薩復合之事,她很懷疑她說的話,因此暗中做了調查,發現她果真是住在蕭薩家。
那晚她在賓館外守了一夜,直到翌日才看見妹妹從賓館里走出來,匆匆搭了計程車回去,她開著車一路跟著,直到來到蕭薩住的那棟大樓。
那時候她滿心都被妒恨填滿,滿腦子只想殺了她,她趁著警衛沒注意的時候溜了進去,為了避開電梯里的監視器,她舍電梯而走樓梯,好不容易終于爬到十一樓,卻發現她沒帶武器,但又不想再下樓,于是那天早上她利用曾經學過的開鎖技術,偷開了趙芙住處的大門,進去偷了把水果刀,藏在皮包里。
然后她以同樣的方法偷偷打開蕭家的大門,進去后,發現妹妹正好趴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她立刻上前一刀刺向她背后,接著就匆匆逃走。
兇手既然已抓到,趙芙自然被釋放,蕭薩欣喜的來警局接她。
聽著他告訴她尤思美認罪的經過,她面容有些憔悴。
“……尤思美還說,當時殺了尤思麗離開時在門口跌了一跤,手不小心誤觸你家門鈴,擔心事跡敗露,她匆匆逃走,連我家大門都來不及鎖上,倒也不是存心栽贓陷害你!
“嗯……這事有些奇怪!甭犕晷袃吹倪^程,趙芙面露疑惑。
“奇怪?為什么奇怪?”蕭薩一臉不解。
“就在不久前,我使用了一種特別的法術,強行招來尤思麗的魂魄,根據她所說,害死她的兇手并非她姐姐尤思美。”她眉微蹙的表示。
因為動用那種法術,消耗她不少精力,因此她此刻有些疲倦,二叔教她這個法術時曾特別叮囑她,若不是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因為這種法術若使用不當,會有反噬的嚴重后果。
“尤思麗說,害死她的兇手不是她姐姐?可是尤思美自己都親口承認尤思麗背后那一刀是她刺的,這是怎么回事?”聽見她的話,蕭薩有些訝異。
趙芙輕搖螓首!拔乙膊磺宄趺磿@樣。”
“你這兩天在里面是不是都沒睡?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币娝媛毒肷苄奶。
“等等,我要先把尤思麗說的兇手名字告訴警方!壁w芙相信尤思麗的亡魂不可能騙她,她說的人一定是兇手,必須將這件事通知警方,免得縱放兇手。
“尤思麗說的兇手是誰?”蕭薩好奇的問。
“方志豪!彼f出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怎么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他皺起眉。
她拿出手機撥給負責承辦的刑警,說明自己在招魂時間到的兇嫌名字。
“尤思麗的亡魂說,害死她的人叫方志豪?”聽見她的話,手機里傳來對方驚訝的聲音。
“沒錯,”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我不知道!蹦欠N法術不能使用太久,她只能支撐到尤思麗說出了兇手的名字,因此她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這個方志豪就是尤思美的丈夫!蹦敲叹即鸢浮
“我想起來了,方志豪就是尤思麗的姐夫!”這時,蕭薩也記起自己是在調查報告里見過這個名字。
趙芙神情嚴肅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對刑警說:“尤思麗的亡魂表示,她是被方志豪注射過量毒品而死,案發前一天她毒癮發作,一時找不到提供她毒品的藥頭,于是去找方志豪,因為他也在販賣毒品。”
“那她姐夫為什么要害死她?”聽她說到這里,蕭薩不解的問。
“方志豪要求跟她發生性關系,被她拒絕,于是他不顧她的意愿侵犯她,事后威脅她必須繼續與他維持關系,但她不肯,于是方志豪暴怒下強行為她注射過量的毒品想置她于死地!彼酉氯フf。
“那她怎么會倒在蕭家沙發上,又被尤思美刺了一刀?”聽到這里,手機彼端傳來那名刑警的疑問。
“被尤思美刺殺的事,她說她不知道,只記得后來她從與方志豪相約的賓館逃出來后,招了輛計程車回到蕭家,就斷氣了。”
“這么說來,尤思美刺她那一刀的時候,尤思麗就已經死了?難怪尤思美會說她偷偷開鎖進我家時,就看見她妹妹趴在沙發上。”蕭薩吃驚的推測。
這么一來,事情就能說得通了,為何那天尤思麗會倒臥在沙發上,被刺了一刀還沒有任何掙扎打斗的跡象。
談話間,趙芙瞥見有名男子走過來,他拿著煙的手上刺了一幅骷髏頭的刺青,骷髏頭的額心還畫了個十字。
看見那幅刺青,她目光一震,視線接著移向他的頸部,在那里看見一道疤痕。
她五指下意識的抓緊手里的電話,清麗的臉龐有片刻僵凝。
是他,當年那個將她拖進公廁里想強暴她的男人!
他手腕上的十字骷髏頭即使過了二十年,她還清楚記得,而他頸上那道疤痕一定就是當年被她咬到留下的。
蕭薩留意到她臉色不太對,順著她的眸光望過去,他看見一個男人,覺得有些面熟,不禁多看一眼,終于認出來。
“他就是尤思麗的姐夫!”他指著對方低呼一聲。
對方仿佛聽見他說的話,回頭看了一眼。
“是你!是你害死尤思麗的!”見他回過頭來,蕭薩脫口。
那男人臉上閃過一抹驚愕,一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說完,他加快腳步穿越前方的馬路。
蕭薩大步繞到他面前,確定眼前這張臉就跟昨天看到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
“你就是方志豪,別想否認了,尤思麗的亡魂已經把你為她注射過量毒品的事都說出來了。”他不容置疑的開口。
“XXX,我不知道尤思麗是誰,滾開啦!”他罵了句粗話便將蕭薩推開,快步沖向馬路攔了輛計程車。
如果他不是兇手,為何要逃走?還說什么不知道尤思麗是誰的鬼話,這擺明了就是心虛。
但他逃得太快,計程車一下子就開得不見蹤影。
蕭薩見追不上他,只好趕緊走回來。
趙芙怔怔站在原地,蒼白的臉龐仿佛陷入某種可怕的回憶,緊蹙的眉心攬著罕見的恐懼。
“趙芙你怎么了?”從剛才看見方志豪后,她就不太對勁,蕭薩關心的問。
“剛才……那個人是誰?”方才她太震驚了,沒聽見他說的話,只知道他追了上去,似乎認識那個人。
“他就是尤思麗的姐夫方志豪。”
“他就是方志豪?”
“沒錯,剛才你看見他時臉色不太對,怎么回事?難道你認識他?”
“我……”她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
見她遲遲沒出聲,臉色莫名蒼白,蕭薩伸手想摟住她給她一些安撫,但在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時,她立刻驚慌得宛如觸電般退開幾步。
“別怕,我只是想安慰你,沒有別的意思!彼氖纸┰诎肟罩校瑢擂蔚氖栈睾,他溫言解釋。
“我知道,對不起。”她垂下眸低聲開門。
“喂喂喂,趙小姐,你還在聽嗎?剛才發生什么事了?”她手里的電話傳來聲音。
她拿起手機,簡單告訴那名刑警,他們剛才看到方志豪,但他心虛倉惶的逃走了。
在那名刑警表示會調查方志豪后,她便收起電話默默坐上蕭薩的車。
蕭薩心中有股強烈的預感。
他知道趙芙跟方志豪一定發生過什么事,而且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所以她臉色才會那么差,看起來莫名恐懼。
但她不肯說,他也不好一直追問,只好等送她回去好好休息后,再慢慢打聽。
尤思麗的遺體在被尤思美領回后不久就被火化了,無法再帶回重新驗尸,但幸好法醫在她的尸體被帶走前,曾事先抽出她的血液準備檢驗,從她的血液里驗出過量足以致命的毒品。
這個檢驗報告剛好可以證明趙芙提供的線索無誤,尤思麗的確是死于過量的毒品注射。
警方接著根據她提供的線索,調查他們兩人曾投宿的那家賓館并調出監視器,證實方志豪在案發前確實曾跟尤思麗見過面。
但就在警方前去拘提方志豪到案說明時,他早已不在住處,趁機逃脫了,自此行蹤不明。
蕭薩很自責,那天是他打草驚蛇,讓方志豪事先有了警覺才會逃跑。
“都是我太沉不住氣了!
“這不是你的錯!壁w芙安慰他。
“是我的錯,如果那天不是我多嘴說出尤思麗的事,他也不會逃掉。”
“突然見到他,你只是忿忿不平而已,不能怪你。”
“讓他畏罪潛逃,我還是難辭其咎。”他還是萬分內疚。
“你如果想把責任扛在身上,就隨你吧。”見他屢勸不聽,她淡淡瞥他一眼。
“你好無情,就不能多安慰我幾句嗎?”蕭薩委屈的控訴。
“我安慰你好幾句了!彼^續看著手堅的一本書,書中探討創傷后的心理治療。
“把拔,阿姨在看書,你不要一直吵她,你乖乖,等一下三點,阿姨就會拿蛋糕給我們吃哦!币慌缘恼嬲嫔斐鲂∈峙呐乃念^。
居然被年幼的女兒這樣安慰,蕭薩有些哭笑不得。
家里發生了命案,他們就沒再住在那里,他這幾天都帶著女兒賴在趙芙家。
今天是星期天,早上他們去試穿婚紗,回程寸經過一家書局,她進去買了幾本書,回來后就開始看書。
他發現她買的都是有關心理學的書,因此一直想找機會探問有關方志豪的事。
他直覺方志豪這個人,說不定跟她異常排斥男人的碰觸有關。
他記得她大哥趙耀那天離開前曾提過,這件事會是改變她對異性恐懼的契機。
“也不知道警方在做什么,都這么多天了,怎么還投抓到方志豪?”他狀似輕描淡寫的開口。
“真真,你去冰箱把蛋糕拿過來!壁w芙瞟他一眼,望向真真交代。
“阿姨,三點了嗎?”聽見要拿蛋糕,她眼睛一亮。
“還沒,不過你爸爸可能肚子餓了,所以你們先吃蛋糕吧。”
他哪有肚子餓?啊,他知道了,她是在嫌他靠天吧!蕭薩眨眨眼,很無辜的看著她。
真真開心的走到廚房拿蛋糕,趙芙放下手上的書,正色望住他。
“我不想再聽見方志豪這三個字!
“為什么?”他的直覺真準,她和方志豪之間果然有過什么,讓他更想知道原因了。
“我不想說!彼裆涞耐鲁鲞@幾個字。
“我覺得你說出來也許會好一點。”他溫言勸哄。
“蕭薩,你不要逼我!彼沒有準備好面對那段過去的事,等她準備好了,也許她會告訴他,但不是現在。
“我能不能握你的手?”蕭薩朝她伸出手溫柔的問道。
遲疑了下,她才緩緩將手伸出去,她依稀記得上次他握住她的手那種溫暖的感覺。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神色煦柔的說出心里的想法。
“我們就快結婚了,我希望你明白,既然你決定跟我共度一生,不論發生什么事,我都會與你一起承擔一起面對,你不想說的事我不會勉強你,可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太久也會積壓成病,需要適時宣泄,你排斥與異性的碰觸,如果我猜得沒錯,也許跟方志豪有關,如果你一直逃避下去面對,那個陰影會一直糾纏著你不放,只有正視它,你才能真正走出來。”
趙芙沉默的垂下眼,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掌心那抹暖意透過兩人交握的手傳遞到她胸口,對他說的這番話,她不禁有些動容,但也許是當年的事放在心里太久都結成了繭,她依然無法向他開口傾訴。
“你還不想說沒關系,我可以慢慢等,哪天你愿意說了,你再告訴我。”見她一直靜默不語,蕭薩體貼的表示。
“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她緩緩抬起頭問道。
“我不是失望,我只是心疼你,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告訴我,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說!
“我在努力了,等我準備好的時候會告訴你!蹦曋请p深情的眼睛,趙芙許下承諾。
“好,我等你!彼室恍Φ念h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