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傲青,我們談一下!眳切腋V苯雨J進門,滿腦子談判談判談判……
“你沒被其他人看到吧?”他故意嚇她。
“啥?”
“有沒有人看到你進我的房間?看到的話又解釋不清了!
“啊!我、我不知道!”吳幸福面色一白,想探出頭去看。
曾傲青掩住笑意,忙拉住她說道:“等等,你現在探頭看不是更糟嗎? 像我們之間真有什么怕人知道的!
“不會吧?“她怎么這么衰?
曾傲青見她一臉苦瓜,興起捉弄的念頭。他就是喜歡她這樣毫不遮掩的情緒,易懂、率真,不需要一化費太多心思猜。
“你也真是的,做任何事之前不先考慮后果,現在可好,又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了!
意即他們也不必費心解釋了,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那我不是超冤?明明沒有的事……“她苦著一張臉,腦子全被“別人又誤會了“這件事給占滿了,無法思考外頭是否真有人。
“我也很冤呀!沒有嘗到一點甜頭就被誤會。“
“什么?“
“我看既然都被誤會了,我就勉為其難做一下你的男朋友吧!“他半真半假地說。
“你說什么?“
“反正大家都這么以為,不如假戲真做!八冻鲂θ。
“開、開什么玩笑呀?“她的耳根子倏地發紅發燙,被他那句話給攪亂了心緒。
“雖然你是男人婆一點,不過我就是欣賞你的率真!八毖。
他對她的感覺不像電流那般竄得飛快,也不像火花,瞬間點燃后灰飛煙滅;而是有如細水,長流。
經過一陣時間的共處,他緩緩發覺,那感覺比電流、火花維持得還長久。這點,他相當清楚。
聞言,吳幸福皺著眉頭。“那你找男人就好啦!男人每個都粗線條!
“我沒有這個嗜好?傊艺f可以就可以。“
“你可以我不行。我才不想跟你這種人談戀愛哩!“那多辛苦,而且她也不想被他同化成嚴肅、捉摸不定的人。
“不想?你說你不想?“他驚訝地看著她。
他從不曾費心追過任何一個女孩子,通常都是她們主動送上門來,也都是她們求他點頭答應,他不曾開口要求。
而此刻,是他第一次提出交往看看的提議,她竟然在皺眉?
“對。“
“理由是什么?“
“不用理由,就是不想!
“這不成立。你說出個理由說服我,否則就接受。二選一,自己決定!八雷约捍丝痰拿嫔欢ê茈y看,不過他也懶得掩飾,這個女人總有本事惹惱他。
“哪有這樣的?“她知道自己因為起初對他的偏見而拒絕他,很不應該。因為后來他也不曾對她不好,甚至還幫她打跑流氓、趕走她的害怕……
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喜歡被人誤會、弄假成真的愛情,那樣太虛幻,她怕會像泡沫一樣,輕易就消失。
“不要做多余的抗議,我在等著你的理由。“他好整以暇地等著。
此刻,兩人之間流蕩的氛圍緩地加溫,這道莫名升起的熾熱,讓她口干舌燥。
“沒、沒有理由!
“那就接受!
“不行接受。“
“給我理由!
“厚……為、為反對而反對。“吳幸福大聲說完,嘟著嘴一臉不情愿。
“哈!“他輕笑出聲,狗急了跳墻,人急了翻臉,指的就是她這類型的人。
“那我就為想吻你而吻。“說完,他蠻橫地封住她的嘴。
在上次那個吻之后,他就一直想這么做了。
那柔嫩、馨香的唇辦一再地在他腦海里浮現,溫軟的觸感更停留在他唇上的記憶里,他一再想找機會一親芳澤,現下,終于得償所愿。
推開他呀!她的腦子出現這道念頭,可是她卻無法行動。
她被他那霸道的吻重重地沖擊,如果上次那個吻是開玩笑、是意外,那么這個吻算是什么呢?
好像是……示愛!
她竟然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好似他根本沒在跟她開玩笑,是認真的。
但,怎么可能呢?
她又錯愕又混亂,直至他退離了她的唇瓣,還找不出頭緒。
“你看,你并沒有抗拒我!八恼Z氣似乎有些洋洋得意。
“那、那是因為我……被你嚇到了!
他邪肆地笑了,無言地說明了他不相信她的話。
“是真的!“她瞪著他,好氣他可以這么神色自若,而她卻倉惶失措。
而他臉上掛著的那個笑容邪氣又魅惑,害得她心跳加速,呼吸亂了序。
“最好是。我就不信你沒有對我動心!
“什么?“這人真是自大。可她的心也被這句話給挑動了。
“沒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再回答吧!“他又神秘了起來,很難讓人猜出他心中所想。
“我不必想清楚,反正我不想被誤會,你不要再說那些會讓人誤會的話了!八徽f完便趕緊離開。其實是自己已有些迷失,害怕再待下去,她會連自己都不認識。
“膽小鬼!痹燎嗫粗w快逃離的樣子,輕笑出聲。就如他所想的一樣,她外表佯裝強悍,其實是要掩飾內心的柔弱。
這樣的女人,需要有個強悍卻也同時細心的男人保護。
而那人會不會是他?他想,很有機會。
就他適才的觀察,她似乎并沒有抗拒他的吻!
☆
由于在義大利的拍攝工作提前結束,所以明天一早,大伙兒便要搭機回臺灣了。
在充滿人文藝術的都一巾待久了,骨子里自然而然地充滿浪漫文藝氣息,就連腦子里對情感的想法也繽紛許多。
尤其這一次來義大利,竟意外地湊成一對情侶,而且還是在公司素以嚴肅、冷酷行事出名的大老板的情事,這若在公司傳開,一定跌破大家的眼鏡,但是沒憑沒據的,很難讓其他人相信,若是能夠拍下他們“相愛“的證據,那就賴不掉了。
所以,除了當事人之外,大家都計劃要收集到各項證據,因為他們不想這段感情,只是因為身在浪漫國度而萌生,一回到臺灣,兩人又形同陌路。
畢竟他們希望老板能夠一直像現在這樣,會笑、好講話、比較“人性化“一點。
和對的人談戀愛,通常都會不自主地產生上述的變化。
而他們發現有吳幸福在的地方,老板就和以前不太一樣,她大概就是那個對的人吧!
“……小慧,你算準時間就去找曾先生;苋,你負責灌酒喔!“負責計畫的阿明,分配好各人的工作,自己則是拿著如名片般大小的數位相機,準備行動。
“OK!“兩個女生都點頭,一副誓在必得的樣子。
“好,加油加油加油!叭松斐鋈挥沂謿g呼一陣之后,各自散開。
計畫是這樣的——
由于卉蓉先去找吳幸福喝酒,等她差不多醉了,再由小慧去通知曾傲青,只要他抱起吳幸;胤浚麄冊倥囊粡堃寺撓氲恼掌托辛。這樣回到了臺灣,再傳至整個公司,鐵證如山,他們也無從解釋,再藉由大眾的力量,讓他們繼續維持這份感情就行了。
這個“餿“主意是由最不會編劇的阿明提出來的,因為事情很容易,所以小慧與于卉蓉無條件同意,并參與執行。
哪知,從曾傲青走入餐廳的酒吧開始,計畫就出了岔子——
由吧臺前走下了一位穿著時髦、打扮妖艷的高挑女子,她攔住了曾傲青的去路!癏ello,你是……傲青沒錯吧?“
“你是……甄真?“停頓了幾秒,曾傲青馬上認出對方是誰,面上寫著喜悅,那是異鄉逢好友,又驚又喜的心情,可卻足以引人誤會。
“完了,殺出程咬金!“阿明在一旁偷看,急得要命。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你怎么會來?該不會是打聽到我在義大利特別追過來的吧?“
“你想可能嗎?“曾傲青俊魅一笑,繼續說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沒變。“
“一起坐吧!“
曾傲青掃了坐在不遠處的吳幸福和于卉蓉一眼,暗想她們在他視線范圍內,不會有什么事,便點頭同意,在甄真身邊坐下。
這情形看得阿明差點兒急死。
小慧在通知曾傲青后,先在外頭轉了一圈后才進酒吧。她看到阿明忙問:“怎么樣?抱了沒?“
“抱個頭啦!你看——“
“!“
“噓,小聲點!“他趕緊指住她的嘴。
“那個女人是誰呀?“
“我怎么知道?八成是來釣凱子的!鞍⒚鞑碌。
“厚……存心來亂的咩……“
這一頭,曾傲青和甄真兩人正在敘舊。他們是大學同學,在學校曾經同組一起做報告,畢業后各奔東西,也就不曾聯絡了,想不到幾年后會在義大利巧遇。
“……這么說你是到義大利拍廣告的。這里風景確實不錯!
“你也在義大利待了這么久,什么時候會回臺灣?“
“不會回去了,我已經在這里定居了。臺灣的家已經賣了,如果回去要住在哪里?你養我呀!“
“住的事還不容易,我家可以讓你住!
“對哦,我都忘了你;曾氏企業接班人,你名下的房子比建商還多……啊,“甄真突然跳出座位,拉著后背的衣服,全濕了。
曾傲青轉身一看,潑甄真酒的竟然是吳幸福,她身上的酒味濃烈,雙頰泛紅,顯然真像小慧說的醉得不清。
“幸福!你在做什么?“
“吳姊?“于卉蓉還以為吳幸福拿著酒杯是要去跟他們敬酒的,怎么知道是去潑酒!她趕緊跑過來拉住她。
“你怎么一直轉呀?我本來要潑你……”吳幸福抬頭沖著他笑,漾著笑意的嘴唇卻不夠真誠,像是敷衍。
“潑我?“
“傲青,你們認識?“甄真懷疑地看著他們。
“嗯,她是……“他正要介紹兩人,吳幸福卻搶先道:“我是他女朋友!你是誰?“
“傲青?“甄真疑惑地看著曾傲青,猜想她該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是呀!她是我女朋友!霸燎鄾]有否認,拉起她的手放在肩頭,準備送她回房間。“她醉了,我送她回房,卉蓉,你先簽帳!
“哦!“于卉蓉立刻處理。
“我才沒有醉好嗎?你干嘛要逃走?“她推開他,兩頰鼓鼓的,像是氣得不輕。
“吳幸福!“他臉色鐵青,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亂動,“你再發酒瘋試試?“
“這么大聲干嘛?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跟別的女人勾肩搭背?是不是被抓包了,心虛才說話這么大聲?大聲就贏人嗎?討厭——“
“走,回房間!八夹囊绘i,發酒瘋的女人是這副德性?他還真是開了眼界。
“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八话炎阶∷氖种,一個彎身,便將她扛在肩頭,像背面粉袋一樣,輕松拖著走。
“呀!哇!“她的胃腹被他的肩膀壓迫著上個擠壓,酸液一涌而出,噴出——喉嚨……吐得滿地都是。
“嘔——“吳幸福的肚子和頭都難過死了,偏偏又毫無力氣捶打罪魁禍首,只有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噢,我根本不敢看了!靶』壑缸⊙劬,真是慘。
“我看我們趕緊閃人了!鞍⒚髫N地說。
“那卉蓉怎么辦?“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再不走,難道還想拍精采的嗎?要是被知道是我們設局,準備回家吃自己啦!“
“對,還是快走!
兩人于是一溜煙地跑了,不管后續發展,連想都不敢想。